58 章節
藏在山中的亂匪也盡數殲滅了。只能大軍稍事休整,就能班師回京了。”
衛卿聽得這話腳步一頓,不明白林詩為何突然要說這個。但他也沒有再度沖進去問個明白,而是轉身去了後殿。後殿和平日裏等着傳召的側廊不同,裏頭不僅擺滿了各地的縣志、族譜,中間還有一個巨大的沙盤,用沙子堆起了巫雪國境內外層層疊疊的山河景象。
衛卿走到後殿,站在沙盤前,剛在方城插了個小旗,就聽見後頭有人走動的腳步聲。他本以為是林詩,自然走到了門邊,正要開門,就聽見外邊的禁衛低喝了一句。
“此處乃是禁地,非陛下特旨不得入內。殿下要尋陛下,還是去前頭吧。”
不是林詩來了?衛卿有些疑惑,會是誰呢?他側着身子,透過門窗上的花棱往外看去,只見外頭站了四五個人,為首的那個身穿藍色袍子,腰系白帶,長身玉立,風采卓然,正是齊承墨。他身後跟着好幾個人,都是尋常宮人裝束,姿态雖然恭謹,但看向齊承墨的神态中還是帶了些看管和監視。
他怎麽出來了?
衛卿皺了下眉,側了側身子,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其實他也能感受到林詩對齊承墨的偏愛,不管他鬧出多大的亂子,林詩都要和他成禮、祭天。不過是狐媚惑主,仗着自己有一張好臉罷了。
衛卿靠在一旁的牆上,冷冷翻了個白眼。外頭齊承墨的聲音很軟,也很低,柔和得沒有一點骨氣,“想來是我走錯了。那我若要等陛下召見,該去何處呢?”
當然是去門口跪着。衛卿心裏暗暗答了一聲,嘴角依舊下撇得厲害,眼睛翻着半白,看着頭上的藻井,心裏煩躁的很。磨磨唧唧的,還說是一國皇子,就是外頭青樓裏的小倌都比他英武。也不知道林詩把他放出來做什麽?萬一叫他聽見、看見什麽不該聽的,恐怕又要折騰出事情來。就算是要帶他祭天,也不用早早把人教出來,到時候安排個禮官指引也就完了,也不一定非要知道什麽流程禮制。
衛卿心裏這話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就算為了皇室臉面,齊承墨也得先知道、學習禮部的流程。但方城的遇襲,多半是陳國在搗鬼,這個時候,應該把齊承墨關起來才是。
站在外頭的齊承墨也很是頭疼。上輩子林詩繼位的時候,陳國欺負林詩剛上位,年紀小,出兵吞了一塊不小的肥肉,一路打到巫山才停下來。當時他與林詩早已成親,就算是被軟禁,也聽到了許多要求廢黜他的聲音。不過林詩礙于面子,并未準許。
這一世,想來父皇也不會顧念他。
齊承墨默默嘆了口氣,只能期盼兩國關系不要這麽快交惡。正想着,就見林詩身邊的宮人來了。應該是裏頭聽見了動靜,故意着人來請他。他一走,這地方便又清淨了不少。
衛卿聽見前頭沒了動靜,自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沙盤附近。這一回,心裏已經沒有剛進來時點兵沙場、運籌帷幄的雄心壯志了,滿心底都是齊承墨。
兩國開戰,論理,質子是要被扒了衣服,送到城牆上擋箭的。林詩不肯把兩國可能開戰的事兒叫破,就是要早點給齊承墨定下名分來。這樣就算是兩國交兵,他也不過是被軟禁而已,與先前沒什麽兩樣。
衛卿想到這裏就恨得想要把這沙盤掀了。林詩那般大局為重的人,竟然為了個男人,扣押戰報……那個齊承墨簡直就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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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卿在後殿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前頭林詩與齊承墨聽着禮部之人,等把祭天大典的流程都定好了,便急急遣退了人,關上門,四目相對。
“這是新來的戰報,你看看。”林詩把剛才折上的信箋遞給齊承墨,下巴一擡,叫他好好看看,“知道方城在神秘地方嗎?我這兒有圖,給你看看?”
齊承墨自然知道方城是哪兒,這地方的記憶簡直深刻。上輩子陳國趁着林詩繼位不穩,出兵之後第一個奪下的就是方城,數年之後,陳國遭逢大災,國主病重,兄長內鬥,巫女見山帶着大軍,原路攻打了回去,最後一個收複的城池,便是方城。
再往後,巫雪國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直到陳國國都陷落,國主身死,新君被擒。他的親眷除了自缢身亡的,都被壓到了上京,成為階下囚。
明明他給老師的書信裏都寫了,請他勸父皇不要貿然攻打巫雪國,不要破壞聯姻之事,求他勸父皇,記得好戰必亡,忘戰必危這句話。可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殿下要如何處置我?”齊承墨靜默了半晌,破罐子破摔地開口。
“等大典之後,軟禁在宮裏,不許随意走動,不許往外傳遞書信,和之前一樣,叫人看着你。”林詩把方城的信件抽了回來,夾到桌案上的書裏,“給你看這個,就是告訴你一聲,不是我故意要欺負你,實在是兩國之間走到了這般的地步,不能不給百姓一個交代。”
“陛下願意叫我繼續留在宮裏,已經算仁厚了。”齊承墨自嘲一聲,“其實就算現在悔婚,叫人把我送到方城裏,吊在城牆上擋箭,也屬該當。陛下願意留我一命,這個情,我自然是記得的。不過我現在一無所有,無論是對陳國,還是對您,都沒什麽作用了。就算有心想謝,也實在沒有東西。”
其實還有你這個人。林詩心底默默接了一句,沒說出口。
疑心
“那就幫我寫一封信吧。”林詩本來把齊承墨叫來,就是準備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雖然皇帝和大祭司的位置上都坐了人,但位置依舊不穩,底下的暗潮也不少。齊承墨也不好總叫人看着,平白送人口實。要麽就把他做過的事兒捅出去,然後和陳國翻臉,要麽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撤了守着的禁軍,給他留些面子。
在林詩心底,與齊承墨很有些情誼,選起來也并不難。
但把邊境的軍報給他看,實在是有些沖動了。也不怪齊承墨多心,以為自己要利用他做什麽。
“你給陳國國主寫封信,我叫宮人偷偷送給白術,再通過陳國的使臣送回去。也不必有文才,意思寫到了就行。就寫兩件事。一件是新任大祭司閑安疑似被刺殺,行動不便,身上還有血腥氣,另一件是二皇女被放出後與軍中将領往來頻繁,更是借着婚約與陳老将軍聯絡頗多,似乎心有不甘,意圖尋機而動。”
林詩轉念之間,把京中的形勢又誇大了兩分。說完之後,笑吟吟地看着齊承墨,“如何?”
“上京果然到了這般地步?”齊承墨被困在宮裏,知道的可能還不如白術多。他聽林詩說起這些事情,總覺得好像有那麽兩分可能,可又像是一個陷阱。叫他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自然沒有。叫你這麽寫,就是為了叫陳國國主往邊境增兵。我已經給巫女見山去了書信,請她帶着大軍直奔方城。以逸待勞。這樣兩國交兵的時候,陳國發現不對,自然就不敢再信你的書信,也定然不敢再輕舉妄動。如此,你才算真的入了我巫雪國,我巫雪邊境也能平安些日子。”林詩倒是不怕告訴齊承墨自己的打算。要是他有法子告訴陳國國君,這邊戒備森嚴,使陳國退軍,邊境安穩,也是很好。
這事兒對齊承墨來說,不過是動動筆的事兒,也不算很難為他。就算被人漏出去了,也是依着林詩的旨意所寫,算是一心為了巫雪國,亦能添一功。
“怎麽樣?”林詩看向齊承墨,順便把桌上備着吸墨的草紙遞給了過去,然後尋了根短短的碳筆,放在齊承墨的面前。
齊承墨看着面前的東西,心說這果真是密信,連筆墨都沒有,看着就有兩分的真。不過寫還是不寫,确實叫他進退兩難。他的一封密對陳國對巫雪國都算不上多重要,只要林詩願意,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假消息飛向陳國,不差他這一封。他這封信,更像是一個投名狀,就是要毀了自己在父皇和兄弟中的信任,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再傳回去什麽消息,都不會有人在意了。
難道林詩現在就生了滅亡陳國的心思?齊承墨眼睛盯着面前的紙,明知道自己該點頭,卻莫名生出了些許憋屈,好像自己這麽一封信就能斷送了陳國的國運一樣。現在的戰事,還是陳國站在上風,可他卻莫名覺得受委屈。
齊承墨的眼淚開始在眼圈裏打轉。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眼睛就已經開始變得發紅,再一眨,含着的淚水就變得更飽滿了起來。
林詩等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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