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節
,見齊承墨半點動靜沒有,一擡頭,便看見齊承墨坐在對面,眩淚欲泣,整個人都跟受了好大的委屈一般,只要輕輕一句話,立時就能淚珠傾盆,水漫金山了。
“這是,怎麽了?”林詩有點蒙。本來也不算是多過分的要求,怎麽忽然就哭了?
“我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晚上天一黑,除了白術,就只有蠟燭陪着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甚至連個平常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枯坐着,想想以前的事兒。”這人難受的時候最不能勸,一勸,立時就更覺委屈,眼淚也是不由分說,噼裏啪啦地往外掉。
林詩驚呆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句話。往日裏,也曾聽說過有的男子淚窩子淺,多愁善感,總是迎風流淚,旁人也不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但這種事兒怎麽也不想是齊承墨能做出來的。他是陳國的皇子,自小便應該學得頂天立地,平日裏就如巫雪國女子一般,有淚不輕彈,流血不流淚……這,怎麽忽然還哭上了?
又不是第一天到上京,忍不住思鄉之情。這都來了許多日子了,本以為,他該習慣了才是。
“平日裏,倒是我疏忽你了。”林詩雖然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麽,但是習慣性地想要哄他。就算齊承墨無理取鬧,難道還真能和他講理不成?或許人家只是想求得些許安慰而已,并非總要聽旁人的大道理。
林詩這話一出,齊承墨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我并非是抱怨你。只是想到我這密信一寫,日後就真的與陳國斷了親眷了。”齊承墨淚如雨下,搖了搖頭,那過紙筆,便要往上頭寫字。
原來是因為這個。林詩悄悄松了一口氣。本來這事兒就是自己突發奇想,要是不願意寫就不寫,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這突然一哭倒是把人吓得夠嗆。
林詩用眼睛尋了一圈,終于發現窗臺底下的銀盤子裏放了兩塊白色的手帕,登時起身,手臂一展,取過手帕,遞給齊承墨。
“不想寫就不寫,多大點事兒。明天大典你就依着禮官的吩咐,安安穩穩地跟着我,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安排人送來軍報,到時候我再給你尋個舒服點的宮殿,叫巫醫和白術陪着你,先把身體仰後。等塵埃落定了,再把你接出來。”林詩看着齊承墨發紅的眼睛,心跳得快了兩下。
“陛下不準備罰我?”齊承墨擡起頭,問出的話有點傻,說完就後悔了。
“罰你幹什麽。你舍不得欺騙家人,也是人之常情。我先前沒顧及到你的心情,本就是我的過錯。如今你已把難過說得這般明白,我自然是要體諒你的。我又不以欺辱他人為樂,怎會故意給你不好受,看你掙紮難過。”林詩想當然地回答了一句。雖然齊承墨此舉像是故意示弱,但她确實不是逼迫旁人的性子。若能體諒一二,自然盡力。
“原是我狹隘了。”齊承墨一擡頭,對上林詩坦蕩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恍惚,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上輩子雖然被軟禁、教規矩,但從林詩的角度來看,也許只是防備、冷落,甚至還給他請了巫醫,最後治好了他的病。
“算了。這件事,就當我沒說,你也就當不知道。”林詩忽然記起,還有個衛卿在等着她呢。
衛卿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後殿等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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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宮內一切井然有序,二皇女除了隔三差五去地牢裏看看長安君,也不再鬧幺蛾子了,但大祭司閑安接連遇刺的事兒還是叫人不得不警醒。那白塔也是住了多年,聽說最近一次刺殺,還是跟着她多年的巫侍,也不知道,怎麽就被惹怒了,非要殺了她,還說要給仙逝的大祭司報仇。
人自然是沒死,但距離太近,胳膊上還是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白塔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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