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章節
,立時被天邊一團團的火燒雲吸引了去。橘紅色的晚霞映在天邊,上頭的紅色猶如各種上古奇書裏的動物,飄忽不定,又栩栩如生,宛如一幅絕美的圖畫。
林詩駐足站在門外,呆立了許久,腦子裏空的很,什麽也想不起來,面孔也僵硬了許多,在外人看來,真是癡了。
“臣記得先帝與三皇女都愛詩畫,內庫中應有這火燒雲的藏圖。”衛卿跟在林詩後頭,也仰頭望着天邊。不過他心裏記挂的雜事太多,實在沒心思去看、也看不懂這些所謂的“文雅”之物,想了想,也只能極煞風景地說了還怎麽一句話來。
“書畫之美在于人,這景色之美在于天。碰見了就多看兩眼,若是忘了,也就忘了。不必非要留存與世,也不必非要尋什麽名家之作療慰一二。現在就很好。”現在已經很好了。她林詩做了十年的太女,順利繼位,母親雖不在了,但二皇妹和三皇妹也翻不出什麽大浪,親緣還在。雖然邊境上有鄰國攻擊,但只要她們有所準備,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丢一兩個城池,不會全境震動,為他人覆滅。
接下來,就該早日祭拜天地,然後大婚。算着日子,早日生出個女孩。二皇女的婚事也要早早地辦,還有三皇女……她年紀小,當初先帝也沒給她定親,她自己喜歡的倒是不少,連齊承墨都一眼看上了。可算是難題。總不能一口氣兒娶好幾個,放在家裏,整日勾心鬥角,半點都不用心國事。
“唉”衛卿跟在林詩後頭站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走的意思,有心自己告個罪先走。但剛要開口,林詩便先行嘆出一口氣來,立時叫他又不敢走了。
“你怎麽還在?”林詩想到三皇女的婚事,不由嘆氣,這一口氣嘆完,才發覺身後的衛卿還在。她心知衛卿忙碌,不等他回話便手一甩,先笑着趕他,“你去忙你的,不用特意等我。但也不用太累,有什麽苦活累活甩給孟沛、徐峰等人就好,實在不成還有陳家的人,不必事事要親力親為,累壞了你,我還要心疼。”
“陛下說笑了。臣先行告退。”衛卿又時候覺得自己離林詩很遠,常常不懂她,需要仰着脖子去看,又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離林詩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然後撲倒她的懷裏。
本來,已經無數次告誡過自己,不要再因為林詩的話而動心了。
宮中開始挂燈籠的時候,膳房中的素齋也開始慢慢下鍋、烹煮、盛盤了。陣陣的香氣順着送菜的宮人慢慢飄散到各宮之中,經過的地方,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尤其是送菜較晚的宮中女官,每天到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先拿出點幹果、點心,先墊一墊。
夢澤倒是對這種口腹之欲興趣缺缺。她彎腰站在桌子前頭,借着燭光去送來的奏章,然後分門別類地搬到一起,拿硯臺把早已寫好的紙條壓在上頭,免得弄亂了分不清楚。至于一旁小碟子裏盛放的幹果,卻是和早上送來的時候一樣,半點沒少,動也沒動。
“夢澤。”林詩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這一幕。
“陛下。”夢澤一回頭,眼前一黑,順勢就跪了下去。林詩沒注意,她也沒說,但心裏知道,自己這是又餓得狠了。
“起來吧。把桌子收拾收拾,朕特意帶着膳食來的。聽說你入了宮還是不肯好好吃飯,看來是忘了上回半夜疼得打滾的教訓了。國中的良臣不少,宮中的人也可以慢慢的教起來。說到底,什麽都沒有你的身子重要。”林詩一進來,身後的宮人們便跟着魚貫而入,捧着燈籠的擺蠟燭,捧着食盒的擺膳,空着手的幫忙把奏折摞到一邊,免得髒污了。
夢澤則直接被林詩扶了起來,然後按到了座位裏。
“我特意問的巫醫,都是你能吃的。知道你勤勉,但有些話,也只能在用膳的時候才好開口。”林詩把夢澤摁在座位之中,怕她又跳起來,故意這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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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放心,臣知道陛下一片苦心,定不敢糟蹋身子。”夢澤剛才跪在地上的時候有點暈,但見林詩半點也注意,又強迫着坐下了,到底是緩了緩。很快,眼前的漆黑還是變成了室內的一片明亮,可她也不敢擅動,生怕自己待會兒一頭倒下,連個借口都沒有,又要半夜宣巫醫,鬧出好大的動靜。
“最前頭的是五福粥,裏頭摻了雜糧,煲的很久,豆子都綻開花了。這幾個是猴頭菇、豬肚、石斛、花膠做的幾種湯,你試試,看看喜歡哪個,以後叫人去膳房說一聲。不必非要送來什麽吃什麽,不喜歡的就放在一邊,什麽也不吃,然後又要麻煩巫醫。連朕都要擔心你。”林詩坐在夢澤對面,揮退了跟着的宮人,開始“指點江山”。
“陛下仁厚,臣實在感激涕零。”夢澤心裏暖得很,但面上還是淡淡的。她向來不習慣說溜須拍馬的話,幸好林詩也不喜歡,倒也算自在。
果然林詩對這話敬謝不敏,雖未曾反駁,但也沒接着話茬,而是順手給夢澤呈了碗山藥豬肚,放在她的面前,“其實我來,是想叫你抽空再幫我辦一件事。算是國事,也算是家事。這事兒旁人也能辦,但你做事我最放心。知道你忙,但想來想去,還得麻煩你。”
“陛下吩咐就是。”夢澤話不多,眼睛只盯着林詩,等她先端着碗喝了口湯,自己才悄悄往嘴裏填了口粥。果然是餓了,一口下去,肚子就叫喚了起來。
“是三皇妹的親事。二皇妹和陳家小公子的婚約一直都在,等到守喪期滿之後,便可以舉行婚禮。但三皇妹的親一直都沒定,她那個性子,說得好是灑脫,說不好是沒擔當。朕既心裏着急,想叫她安定下來,明白責任擔當,又怕随手一指,指了一對孽緣,害了他們。因此想叫你抽空查查,看看她到底與哪家的公子有關牽絆,這去田岐一路,是否潔身自好,招惹了什麽人?”
五石散
第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宮裏就開始忙活起來。林詩起的很早,沐浴焚香,然後才穿上重工曳尾的龍鳳長袍,頭戴八寶銀冠,臉上也濃墨重彩,看起來比往日要濃豔許多。
齊承墨自然也逃不過這些。只是他每次坐在梳妝臺前的時候,屁股底下都跟長了釘子似的,總是磨磨蹭蹭的,坐不住。無論來巫雪國多少年,他都不習慣把自己收拾得精致俏麗,像開屏的孔雀一般,花枝招展,争奇鬥豔。
到底是陳國男子,做不出以色娛人的模樣。齊承墨心裏倒是直硬,但臉上早被宮人拉着敷上了嫩白的細粉,兩頰也多了兩塊紅紅的坨暈,唇鋒更是被細細勾勒,猶如綻開的花瓣一般,無風自笑。
齊承墨看着鏡中的精致男子,心中無悲無喜。上輩子的時候他便覺得巫雪國的妝容過于柔和精致,無論男女都帶着一股子軟媚無骨的風姿,似乎把富庶的日子都過到了自己的身上,少了些胼手砥足,辛勞拼搏的精神氣。不過,巫雪國掌權者皆是女子,天生比男子敏感,這般重視顏色也算是情理之中,因此也算是可以理解。只要他們不是把這各色的胭脂都塗到自己的臉上。
真是看一眼鏡子都覺得糟心,連白術被放了出來,都不能讓他露出點笑模樣,生怕叫人以為自己喜歡這一臉的妝。不過這妝化在別人臉上,倒是挺順眼的。
林詩一出殿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等着的齊承墨。他的頭發被高高的盤起,一雙眼睛也沉沉如墨,板着臉不笑的時候冷峻如高嶺之花,但橫着眼望過來的時候,眼中又多了點點笑意,整個人立時如綻開的芍藥,連花瓣都活了一般。
他怎麽那麽高興?
齊承墨很少看見林詩這種打扮。上輩子大婚的時候倒是見過一次,不過當時他蒙着蓋頭,只能透着縫隙偷看,等到洞房的時候,林詩的臉又早早洗了,根本沒叫他仔細端詳過。因而此回見了特別雀躍,更恨不得湊得更近一些,拿筆給畫下來。
林詩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上了架辇之後,發現齊承墨還在偷偷的瞄自己,然後自以為隐秘地遮住嘴角的笑意,擺出一副嚴肅的姿态來,這才發覺出了端倪,“你在笑話我。”
“沒有。”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齊承墨立時繃住了嘴巴,沉着地搖了搖頭,“陛下應該是看錯了。我怎敢取笑您?”
“有沒有的,你自己心裏知道。”林詩無意與他起這般口舌之争,只是往後一靠,淡淡開口道,“白塔今早也收到了來自方城的消息。你一會兒老實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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