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章節

要亂說亂動,平白招人的眼。大祭司閑安那裏,我會穩住的。”

齊承墨聽見這話眨了眨眼睛。他以為這件事在昨天就已經過去了,沒想到竟然又見林詩舊事重提,心中疑慮頓生,“陛下與大祭司難道不是早有約定,相互扶持?難道她還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提及我的身份,叫停祭天?”

“我以前與她交往不多,不知道她的性子。但是想來,也很有可能。”林詩想起閑安為了私利,故意把前任大祭司的死訊公之于衆,心裏就有些微微的堵塞。她這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半點不在乎大局。叫她拿到了小辮子,退讓個一次兩次的,倒是沒什麽,但若是長期與這種人共處,再好的性子,怕是也受不住。

“那就有勞陛下了。”齊承墨一看林詩那神情就知道大祭司閑安不是個好對付的。也是,她一個沒什麽名號的巫女,突然就坐上了大祭司的位置,想來很有心計。不過,林詩為了自己這般退讓,倒和記憶中的女帝仿佛不同了。

“陛下為何要這般幫我?”齊承墨忍不住又問了林詩一遍,“把我扔出去,正好能顯得您大公無私,一心為過,不沉迷美色,正是于名聲有益。借着祭天的當口給我名分,甚至還要為此與大祭司低頭,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誰說百害而無一利的。我利的是自己的良心。就算不是你,換一個旁人,只要我覺得處置不妥,便不會應允。一打仗就要拿聯姻之人做靶子,但若是真在乎的兒女,誰又能舍得出去。不過是一個狠辣,一個無情,就是沒把夾在中間的皇族當人看。”林詩一邊說話,一邊撥動旁邊的簾子,大早上的,雖然淨了街,還有百姓站在遠處,悄悄地往這裏看。好像探一下腦袋,就能看出裏頭人的模樣來了。

林詩颔首微笑,沒發覺身邊的男人愣在了一旁。

二皇女騎着高頭駿馬,跟在後頭一晃一晃。自從洗脫了罪名,她的婚約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因為守喪的緣故,她也不好去陳府提親,連名正言順地拉着人來祭天都不行,故而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無精打采地在馬背上甩着鞭子。

早知道這麽早起,還不如稱病不來了呢。二皇女無聊地給鞭子打了個結,然後在空中狠狠一甩,只聽得空中“啪”地一聲脆響,那繩結自己就開了。

“出了什麽事?”護衛的衛卿被聲音一驚,頭一個就一想到了“天雷”上頭去。難道“天雷”被偷了?有人在此設伏,要暗殺陛下?現在可不是個太平年月。

“回将軍的話,是二殿下剛才甩鞭子,動靜大了一些。并無異常發生。”旁邊的禁衛原在東宮值守,與衛卿也相熟,見他忽然落下臉子,神情緊繃,立時便安慰了句,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明了。

“只是甩鞭子?”衛卿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二皇女拿着她的蟒鞭,在上頭無聊地又打了個結,然後“啪”地一甩。

“二殿下也太閑了一些。”衛卿面色鐵青,掃了眼身邊的禁衛。果然見他們個個都憋着笑,硬裝作沒有嘲笑他膽小的意思。衛卿不好與人解釋“天雷”的存在,只好用眼神警告了衆人一番,往前趕了幾步,走到林詩的駕前。

“怎麽了?”林詩也聽到了聲響,不過她可看不見二皇女的動作,一回頭,目光正好被轎旁垂下的雲蓋遮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見。直到衛卿打馬過來,才能一解疑惑。

“是二殿下玩鞭子弄出的聲響。可是驚擾到陛下了?”齊承墨斜眼一看,只見衛卿的頭都快探到了轎子裏,聲音也壓得很低,一雙耳朵紅紅的,眼睛根本不敢擡起來。這副态度就算是個路人也能看出他對林詩的傾慕,更何況是齊承墨。

“嗯,聽着怪吓人的。你把這個給她,順便告訴她一句話,方城往北的重鎮守軍趙将軍僅僅是個守成的人,怕是應對不了這些戰事。要是她有心,等到祭天慶典結束,我便送她去邊疆建功立業。”齊承墨眼睜睜地看着林詩一邊說話,一邊從袖子裏摸出個小紙條來,遞給衛卿。她倒是一臉坦蕩,好像半點都不知道衛卿的心思。但齊承墨還是覺得醋意盎然,整個人都開始咕嚕咕嚕地往外冒酸水。

Advertisement

“是。”衛卿也覺出了旁邊齊承墨炙熱的目光,光明正大地瞥了他一眼,而後低眉接過林詩手裏的密信,慢慢調轉馬頭,颠颠地走了。

齊承墨心裏不爽,總覺得剛才自己被衛卿蔑視了。但又端着架子,不直接說衛卿的不是,而是冷哼一聲,對着林詩昂起下巴,漫不經心似的提點了一句,“你就不怕二皇女手裏有病,再來一次‘兵谏’?”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她麾下的兵都願意跟着她推翻我,那就算不給她兵符和軍權,也依舊阻止不了‘兵谏’。況且她本也不愛什麽繁雜的政事,只是一心喜歡排兵布陣,鑽研戰事罷了。以前先帝拘着她,是怕她性子急躁,貪功冒進,可我倒覺得她這種自由自在的性子,就該放出去搏擊長空。就算一時失利,我也能請巫女見山來給她兜着。到底是少年人,還得多歷練。”林詩說起二皇女,更多了些長姐如母之心,聽得齊承墨連連撇嘴,內心醋海愈發波濤洶湧。

他原本以為,只有自己才與衆不同,誰想如今林詩順風順水,見誰都願意心疼憐憫,就連之前的對手也不放在眼裏,還有空去替二皇女想。若是換做自己,有機會回到陳國,登上大位,對那些兄弟必要監視防備,恨不得一個個養廢了才好。

大祭司閑安正在祭臺附近的貢殿歇着。早起并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她最近受傷又中毒,失血過多,不能重補,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看起來病病恹恹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她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石罐,用銀勺舀出裏頭的五石散來,端詳了兩眼,而後一仰頭,盡數送進了嘴裏。

如今她誰也信不過,除了癡迷煉藥,萬事不問的巫醫元晏,她誰也不信。聽說這五石散是用"五石"制成,服用之後,可使人全身發熱,神明開朗,體力增強,幫她撐過祭天大典。

焦躁

五石散一下肚,閑安便覺得一股暖流自腹中湧起,繼而渾身都發熱了起來,仿佛在冰冷的冰川上燃起了一堆火,都能感受到身上的冰雪一點點融化的痕跡。

閑安抻了抻胳膊,舒展了下四肢,心裏滋滋贊嘆。這五石散果然是神藥,剛這麽一會兒,就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連傷口的疼痛都變成了可以忍受的些許不适,感覺立時能提弓百石,百步穿楊。

“等回去了,一定要厚賞巫醫元晏。”閑安活動活動身子,拿起手邊的銅鏡,看着鏡子裏容光煥發的自己,滿意極了。

“一會兒的大典怎麽辦?齊承墨可是陳國的皇子,總不能前腳祭拜完天地,後腳就把人捉起來吧。可要是不許他祭拜,臨時換個流程,定然會引人注目。陛下能把二殿下都收服了,絕不是個簡單好對付的。”一旁的巫侍蒙着臉,隐約可見眼角有一處傷疤,嗓子也沙啞得厲害,目光掃過的時候簡直滲人。

“咱們白塔裏現在疏漏百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她們安安穩穩的,應該也早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到現在還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看來咱們這位陛下對陳國皇子用情極深吶。”閑安披上鬥篷,躊躇滿志地,“不過咱們這位陛下什麽都好,就是心軟。二皇女是什麽人,一匹養不熟的狼而已,她竟還把鏈子松開了。我這回就教教她,什麽叫斬草需除根。”

林詩與齊承墨的銮轎到祭殿附近的時候,自然時辰還早。因此也如閑安一般,在附近的幾個偏殿歇着收拾。

二皇女在路上得了衛卿的傳信,總覺得這事兒跟做夢一樣。方城附近重燃戰火這事兒本就在意料之外,那陳國的皇子還在上京呢,他們竟然敢輕舉妄動,這是其一;其二是林詩竟然把這事兒先告訴了她,還暗示自己可許她領兵。

她敢放自己出去?

二皇女晃着腦袋,原本系在腰上的鞭子又被拿在了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掌心,連路都走出了,直直就往大祭司歇息的地方走去。跟在她後頭的侍從大多知道她的性子,平日裏遇見什麽也不敢勸,就算看見她走錯了,也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連一個上前的都沒有。

直到一個聲音沙啞的巫侍攔在了二皇女的面前。

“二殿下,大祭司有請。”

二皇女立時就從他的聲音中聞出了一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