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股危險的氣息。她猛地一擡頭,正好與那巫侍雙目相對。一時間兩人火光四濺。

周邊的侍從、護衛和巫侍只感覺到陣陣的寒氣,齊齊往後錯了一步。總覺得自己不知怎麽一腳踏錯,亂入了一片古戰場,正好夾在兩個将欲決戰的兇神之間。

“二殿下,大祭司等候您多時了。”不過一息之間,這巫侍就率先後退了一步,微微低下頭,主動避過二皇女的眼神,“請。”

“帶路。”二皇女也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倒是周遭衆人松懈得最為徹底,甚至還有人重重地舒出一口起來,連場合都不顧了。

二皇女半點沒心思理會身後人的反應,眼睛只顧着看那個巫侍。應該是個高手,可惜不能打一架,試試深淺。早聽說白塔裏有許多好手,不過尋常都藏得嚴實,往日裏放出來的都是些喜歡花言巧語迷惑人的。這忽然看見一個,總想一試高下。

“看你的身手,似乎也曾習過武,若是有空閑,可與我比試一番。若是果然了得,我便親自舉薦,讓你去軍中得個一官半職。”二皇女目光灼灼地跟在巫侍的後頭,眼看着要把那一身的黑袍子盯出一個洞來。

“殿下費心,在下能跟在大祭司身邊已經是祖上修來的福分。不敢希求富貴。”巫侍聽到二皇女的話臉上露出個似笑似哭得表情來,硬邦邦地摔了一句話來。

“大祭司?要是前任大祭司也就算了,大祭司閑安,呵。”二皇女一挑眉,嘴上立時便跟了一句嘲諷。好說好商量,那是林詩的拿手好戲,能随時逼人忍不下去動手,這才是二殿下的真功夫。

“原來二殿下還沒記住教訓,總是自以為是。您要是不改改這個性子,那就算有再多人通風報信,也總有一天會被人失手拿住。”閑安就在門旁邊站着,聽見二皇女的話,心裏的火“騰”地燃了數丈高,一腳踢開了門,回敬了她。

“我說是誰聽壁角呢?原來是大祭司啊!您巴巴地尋人請我來,是想求我幫你做什麽?話先說在前頭,要是為了對我陛下,我可不摻和。”二皇女早知道門後有人,突然被叫破也不覺得丢臉,反而光棍地一仰頭,斜着眼睛往閑安身上瞅。

她林真就是魯直,有能耐,叫人來與她打一架。

“我與陛下無冤無仇,為何要與她作對?不過是收到了個消息,想告知二殿下罷了。”閑安言笑晏晏,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志在必得的得意。

“消息?是方城被襲的消息還是巫女見山的消息?我也不與你繞彎子,直接告訴你算了。陛下已經透了口風,要我領兵馳援方城。我現在正夾着尾巴,等着虎符呢。”二皇女最讨厭和人耍嘴皮子,也無心與閑安多話,直接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左不過這兩件事,真都把她當成傻子了。

“巫女見山的消息?”閑安很快就抓住了她最關心的部分,巫女見山,她又怎麽了?不是寫了信回來,說要留在田岐避嫌嗎?難道她趕回來了?

“好像是又預言到了什麽,聽說前幾天有人在回京的白塔附近看見有人跪拜她來着。誰知道是真是假,畢竟連臉都看不見。”這事兒是二皇女昨天□□去看陳家小公子的時候聽見下人說的,根本就和謠言差不多。不過閑安一副藏着什麽大秘密的樣子,倒叫她說不準了。

“看來我知道的,二殿下也都知道了。倒是要二殿下白跑了一趟。”閑安最怕的就是巫女見山這個檔口出現在上京,連她的名字都聽不得。此時聽見,立時也沒心思找什麽林詩和齊承墨的麻煩了,一心想要叫人查探周遭,看看巫女見山是不是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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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二皇女意有所指地看了旁邊的巫侍一眼,見閑安沒有搭腔,也沒多想,轉着鞭子就回去了。可惜是閑安身邊的人,要是巫女見山的人,她倒是可以求林詩說情,與她比試一場。

“去查巫女見山的蹤跡。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回了上京?是不是就藏在這附近,策劃陰謀呢?”閑安皺着眉頭,只覺得心裏有一股火兒無從發洩,越燒越旺,忍不住又擡腳狠狠踹了一下門板。

“大祭司放心,她最好沒有回來。如果回來了,能叫旁人看見的,只能是一具屍體。”巫侍聲音堅定,對閑安的暴躁半點不适也沒有,甚至還安撫了一句。這态度堅定的太過詭異,在閑安坐上大祭司之前,身邊可從來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那我就放心了。”閑安倒是半點不掩飾自己想要把巫女見山除之而後快的意圖,甚至很是狂躁,生怕這看到的太晚。她覺得自己現在充滿力量,要是巫女見山出現在她的面前,能被她一口咬死。一口咬在脖子上,然後活活疼死。

二皇女與大祭司見面的事兒轉瞬就傳到了林詩的耳朵裏。林詩沒想到自己一個無心之舉恰好堵住了閑安的嘴,不由莫名地好笑感慨。這也算是無心插柳,堵了大祭司閑安挑撥的心,可是,這裏頭關于巫女見山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她怎麽也沒收到半點的風聲。

林詩沒疑惑多久,祭天的時辰就到了,巳時三刻,太陽走到一半,還沒正經懸到正中的時候。

林詩起身叫人整了整衣服,然後拉着齊承墨的手,一同走出門去。祭臺上四四方方,周圍八方還立着十六個黑玉盤龍柱,一條甬道上鋪着黑白鑲嵌的石子,上頭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一踩上去,就能感受到腳底傳來的溫熱。

這甬道只有大祭司和皇帝、冊封的正宮才能走上去,其餘人等皆是站在兩旁。二皇女身份高貴,等在了祭臺的石階上,剩下的人連石階都上不去。

這條路大祭司先走,林詩拉着齊承墨後走,等着閑安站上了祭臺,兩人才緩緩走到甬道上,慢慢地走過。很快,林詩和齊承墨的臉上多了些許細密的汗珠,身上被厚重的禮服壓着,一時看不出來,但最裏頭的一層已經濕透了。

兩人悄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對方臉上厚重的妝還在,半點都沒花,甚至更加嬌豔了些。林詩和齊承墨都對此生了些許的詫異,忍不住又悄悄看了對方幾眼。

他們兩人這磨磨蹭蹭、膩膩歪歪的舉動叫閑安分外的難受。她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燒一樣,恨不得甩開這一身黑色的袍子,一頭紮到冰水裏去。她現在根本就沒心思想什麽巫女見山、什麽方城被襲、什麽拿捏林詩的事兒……她只想趕快結束祭典,然後喝上幾杯冷水,渾身鋪滿冰塊。

她現在太熱了。

回京

林詩拉着齊承墨一步步走上高臺,汗都浸透了內衣。兩個人相視一笑,只覺眼中的對方更加鮮活,就好像是綻開的花朵一樣,不自知地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閑安站在臺上,看着他們兩個有對視起來,心裏厭煩的簡直要沖破天際。她自從長大之後,身邊從來也沒少過男人,刻意讨她歡心的更是不少,不過很少落到她的眼裏,叫她記載心裏。真正能叫她心心念念、放在心底的,不是什麽愛人,而是她的死對頭,巫女見山。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何處,到底有沒有回上京。

京畿附近的小鎮裏,巫女見山帶着鐘堯和三四個人,換成了普通軍士的裝束,尋了一處茶館歇腳。

前兩天途徑白塔的時候沒注意,叫人認出來了。那天正趕上附近的農戶趕集,人烏泱泱的,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巫女見山也沒在乎,順嘴就應下來了。立時所有人都擡起了頭,尋覓了一番,很快就落到了自己一行人身上。畢竟只有自己一行人身着巫袍,又只有自己一個擋着臉,就是看身形,也能看出誰是女子。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沒有一個敢先說話,而後有人先叫了一聲,滿臉興奮地沖到了面前來,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摸着她的袍子,希望得到施福。這舉動巫女見山很是習慣,也沒多想,便摸上他的腦袋,替他向上天求福。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巫女見山閉上眼睛,摸着那人毛茸茸的頭發,念了兩句祝禱,眼睛一睜開,立時知道自己剛才應得輕易了。面前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堆的人,開始還算有序,後來便多了歡呼和争搶。虔誠的眼巴巴望着自己,不明所以的站在遠處好奇張望,還有後邊才來卻好信的大着嗓子與人頻頻打聽,亦有那将信将疑的人被人流裹挾,迷茫地幾道了前頭……

巫女見山不知道自己在人群中念了多久的祝禱才被放出來,幾乎這逃也般地沖到了附近的白塔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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