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章節
終于道。
“有什麽不敢的。我說不說,旁人恐怕都這麽想。我說了,能逗你開心,也算不錯。”林詩微微一笑,“說到底,我還不是此事的主角,現在她們兩個靜得相安無事,反倒叫人心下不安穩。”
“會下毒嗎?”齊承墨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林詩卻聽懂了。
“閑安倒是有這個心,不過依着巫女見山的運氣,多半是成不了。你都不知道,她小時候一個人在村子裏,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往屋子裏放毒蛇都沒死成。第二天反而自己被咬了。她這個人,運氣大着呢。”
搬家
“這是今天的第幾只了?又不是要地動,怎麽宮裏頭竟然會有這麽多的老鼠?”鐘爻撫着胸口,被門旁竄出來的大黑老鼠吓得一跳,繼而瞥了眼巫女見山,頗有些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
“有老鼠還是小事。宮裏頭花園不少,膳房的東西又多,有兩只碩鼠也沒什麽。就怕除了老鼠之外,還有別的。”巫女見山站在門外沉吟了許久,都沒有上前。這場景倒是多年不見了,往屋子裏扔鼠蟻和糞便,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戲,現在宮外有人等着她的死訊呢,恐怕老鼠只是一個誘餌,屋裏應該還藏着旁的東西。
“您是說……這殿裏會有別的毒物?”本要邁進屋中的鐘爻飛快地把腳收了回來,臉色都是一白,連連退了幾步,“我去找衛大人,換一間屋子。”
“不用麻煩衛大人,咱們直接去安和宮。聽說陛下這兩日,日日都在安和宮中過夜,因此裏外把守嚴密,服侍的宮人也不許随意出入。想來會比這地方更安全些。”巫女見山看了眼巡邏經過的禁衛軍,總覺得附近有人在悄悄偷看自己,但這些禁衛卻沒有發現異樣。或許本就是宮中的人。
“可安和宮中也有花園,裏頭甚至有活水,都是和宮中的水相連的。”鐘爻剛才好像看見了一條五彩斑斓的影子閃過,好像是一條帶子,從桌邊移到牆角,一閃即逝。
“我知道。”巫女見山想起這些日子往來伺候的宮人,腦海裏總是浮現一張畏縮躲閃的臉。
白塔中,閑安躺在木椅上,高高地翹着纏着白布的腳,左手也伸了出去,露出手心裏的傷疤,叫巫侍給好好纏上。
“她們搬走了?”閑安閉着眼睛,暢快地勾起嘴角,“巫女見山就是巫女見山,命真大。就差一點。聽說連門都沒進。”
“是。回來之後正巧看見一個黑鼠,然後巫女見山和鐘爻就站在門口,什麽東西都沒拿,直接去了安和宮的偏殿,鸠占鵲巢,把管事宮人都趕了出來,直接搬了進去。”她身邊的巫侍一邊給她上藥一邊用嘴輕輕吹了吹。這一眼沒看見,閑安就又把自己給弄傷了。胳膊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但腳上、手上,新折騰出來的傷口源源不絕,看來那個五石散一時半會兒是戒不掉了。
“他們那身黑袍子上早就浸滿了藥汁,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我特意給她尋來的小寶貝。”閑安說到此處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分外的滲人,“她最怕這種細長冰涼的小東西。聽說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在巫山森林的時候,人都快餓死了,也不敢打死脫皮的蛇。要不是有我在,她一個人也通不過巫女試煉,早就餓死了。明明自己膽子小,還非要裝什麽神明。我倒要看看,她明早一見那小東西,會不會驚得花容失色,衣服都不穿跑出去。”
蹲在她身邊的巫侍聽到這話手裏一頓。祭天時大祭司的帽子被風吹下來,露出了容貌一事,到底在上京掀起了波瀾。也不知道最初是誰開的頭,如今巫山的人都聽說了此事,還特意把附近百姓中流傳的大祭司畫像給送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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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像倒是精巧,與本人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那氣質着實差了一截,衣服也各異,不只是往日裏的巫女長袍,還有戲臺上的龍袍和平日百姓的衣服。底下的各種謠言更是匪夷所思。有說大祭司是故意露臉,想要把皇帝取而代之的;有說大祭司是假冒的,連巫女都不是,是幾個巫侍假冒的,真正的大祭司閑安已經被身邊的巫侍給害死了。這些冒充的巫侍因為怕巫女見山查明真相,因此才故意要刺殺她,結果被天雷活生生劈死了好幾個,只剩這流傳出圖像的這個還活着,整日躲在白塔裏不敢出去……
這些謠言雖然個個都不靠譜,但是每一個所謂的“大祭司閑安”,都不像是什麽好人,不是野心勃勃,就是軟弱不堪。反倒是巫女見山,一如既往的聰慧、堅韌、神秘,且充滿力量,維持着白塔最後的榮耀。
就算是巫女見山死了,也挽救不了大祭司閑安的名聲。除非這個時候再來一場震動天下的“天罰”或是“甘霖”。
“把我們的衣服都拿出去燒了。”巫女見山一搬到安和宮就吩咐鐘爻,“所有東西都不要帶進來。外袍也無需人特意做,只要去庫裏直接拿兩匹黑布,還有針線剪刀,咱們自己裁出個形狀就行。”
“是。”鐘爻心有餘悸,立時按着吩咐把衣服都拿到安和宮外燒了個幹淨。
當晚,魚素便奉命送來許多新的宮衣,還特意傳了林詩的話。
“陛下已經下旨,在宮中各處揮灑雄黃、石灰等避蛇之物,并令禁軍設陷阱毒餅,避免宮中被五毒侵擾。”魚素說到此處頓了頓,想擡眼看看這簡陋的黑鬥篷下,到底藏了什麽樣一張面孔,但剛一擡頭,就對上了鐘爻的戒備的眼睛,只好又縮了回來,繼續道,“陛下還下旨,徹查裏通內外的宮人。另有浣衣局劉嬷嬷等一十二人,不守宮規,藏匿不明來處金銀百兩,被陛下下旨交由禁衛嚴審。查清來龍去脈後,即可處死。”
“多謝陛下。”巫女見山點頭。剛才洗完澡後,萦繞在她身邊的恐怖之感終于散去,身上也多了些不堪重負的疲累之感。
“陛下還有一道旨意,要臣代為通傳。”魚素頓了頓,臉上也跟着嚴肅起來,“大祭司顯露真容一時,已經傳開。現在外頭議論紛紛,其中不乏有質疑巫女之人。此時涉及我立國之本,只有您當衆主持大局,才可壓下流言紛争。”
“陛下之意,我明白了。”巫女見山嘆了口氣。她本想這兩日回一趟白塔,幫大祭司閑安悄悄“病逝”,但如今看來,似乎已經行不通了。
安和殿的正殿之中,齊承墨端着藥碗,一臉疑惑地問白術,“真有人要在宮中暗害巫女見山?還差點成了?”
“這都是猜測。沒說差點成了。”白術偷偷瞅了四下一眼,見林詩的人都在外間,雖然也有人一眼不錯地往這邊瞧着,但到底離得還算遠,小點聲兒說話應該還聽不見。
“都把人逼得搬家燒衣服了,這麽大的動靜,還以為瞞得住嗎?”齊承墨看着白術小心謹慎的樣子就覺得可笑。林詩那個不要臉的,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兒都敢做,換了自己帶來的人,幹什麽都跟做賊似的,連宮中的趣事都說不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們如今一舉一動都叫人看着呢。這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宮人都知道,如今兩國開戰,您的名分地位甚至身家性命,都在陛下一句話裏。就算事實如此,也要給陛下一個面子。”白術苦心勸道,這到底不是在陳國,林詩也只是個名聲慈和,前兩日他不過是與一個宮人多說幾句話,叫巫醫熬藥的時候順便帶點果子糖,第二天那宮人就不在了。随後,這安和宮裏便再無人敢與他說話,就算要說,也要再拉着一個,深怕有私相授受的嫌疑,解釋不清。
“你放心,陛下一時半會兒,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就算滅了陳國,她也要用齊承墨寬慰陳地百姓和舊國皇室,一時半會兒還要做面子。非但不會難為,恐怕還要厚待。現在的軟禁,也不過是一時權宜,等過些日子,自然還是解禁。
倒時候,說不定林詩又要搬來不少東西,以示恩寵。
“說起來,最近外頭似乎很亂。”白術又往身後瞅了一眼,那看着他們的宮人好像被外頭的什麽聲音吸引了去,雖然身形未動,但臉卻轉過了半邊去,連脖子也跟着抻長了些許。
“你看什麽呢?話說一半。”齊承墨垂下眼皮,他也說不清現在巫女見山在宮裏,是好還是不好。巫女見山自帶天命,她要是去了邊境,陳國多半要吃虧,現在這個時節正好秋收,真打起來,怕是要耽誤收成。等到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巫女見山再帶兵出征,和上輩子一樣,滅了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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