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章節

半天,也只想出幾個字來。

“呵,”林詩忍不住笑了出來,“又不是第一次,怎麽還這麽羞澀?你在陳國的時候,也這麽純情?”

齊承墨扭過頭,沒有理她。眼睛落在一旁的案臺上。誰叫巫雪國的規矩這麽吓人,除了香膏香脂,還擺了蠟燭細鞭,金夾鐵鏈,甚至還有一小串的夜明珠,個個只有紅豆大小,被一條半透明的細線穿着,似乎能一個接着一個塞到什麽地方去。

想到此處,齊承墨不覺又咽了下口水,身體覺得有些微微的寒。

就算屋子再暖和,去了衣服還是會寒的。林詩勾唇一下,一掌掃落了床頭的簾帳。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還是要早朝的。

林詩的武功雖然與二皇女長聖王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但對于前一日燕好,下一日早朝這樣的體力損耗,還是完全能堅持的。

只見她早早起了床,穿好了朝服出了門,回首一望,齊承墨還躺在床上,只露出了半張臉,還有如瀑的長發。視線要是再往下一落,就能看見地上滾在一起的衣褲和半盒開蓋的香膏,旁邊還有半只又紅又短的蠟燭,滾落在糾纏的衣帶邊上,顯然是早就熄滅了的。

但林詩的眼睛并沒有再往下看,而是定格在齊承墨的臉上,許久才移開。

“上朝。”

二皇女林真如今可算是春風得意,在她放棄和林詩計較,大度地把皇位“讓”出去之後,便開始事事順利,連天氣都變得好了很多。

陳家小公子也住到了她的府上。

昨晚她借着酒勁兒,假裝頭疼,闖到了人家的房裏,然後賴賴唧唧磨到了床上。先是拉着手,說了半天的情話,後是直接寬衣解帶,生米煮成熟飯。以致今日,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上京……雪。

接連數日,林詩與二皇女姐妹二人皆是喜氣洋洋,滿臉都透着喜意。

夜探

直到有人傳來大祭司在武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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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時,二皇女正在與陳家的小公子花前月下。正在山郊的茅草屋。那是一種用石頭茅草粗粗搭起來的房子,四周用厚厚的皮革圍了,還是會從門縫漏風。但兩個人在裏頭做飯生火,玩得不亦樂乎,連林詩交代的軍備都不願管。

二皇女只是喜歡打仗作戰,至于後頭那些瑣碎的活,一概是扔給裨将。幸而陳放放的性子還算勤肯,願意跟在二皇女的後頭擦屁股。因此也不見兩人交代了什麽,倒是配合得相得益彰,也沒出什麽纰漏。林詩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林詩願意裝糊塗,但二皇女并不願意,因此當她知道大祭司見山在武汾出現的時候,立時便明白過來,林詩準備對杞國用兵。

在不告訴自己的情況下對杞國用兵。

真是豈有此理。杞國所遣兵卒是自己打退的,如今她二皇女林真又做了長聖王,管的就是兵馬糧草。往日裏自己不理會也就算了,但出兵南征這麽大的事兒,怎麽也該知會自己一聲。可現在呢,現在大祭司都到了國境邊上,自己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

二皇女氣勢洶洶,身着甲胄,手持鋼劍,橫沖直撞地騎馬進宮,甚至都不想通禀。結果剛走沒幾步,便被衛卿帶人攔下了。

“二殿下,宮中不得騎馬。”衛卿如臨大敵,擋在二皇女的馬前,“況且您一聲不吭直闖宮門,犯了大不敬。論罪,當誅。”

“衛卿,你連陛下的床都沒爬上去,還敢在這兒來攔我?給我讓開!”二皇女揚着鞭子,直指衛卿的鼻子。

“請長聖王下馬。”衛卿頓時沉了臉色,手一擺,身後湧上數十禁軍,将二皇女及她帶的十數個侍衛團團圍住,雙方眼看着就要兵戎相見。

“你敢?”二皇女雙目一瞪,手裏的鞭子就要揚到衛卿的身上。

“老二!”林詩一聲大喝,快步走來,“你要打誰?”

二皇女怎麽也沒想到林詩就在左近,登時鞭子就落不下去了,一只手垂直懸在半空,又讪讪落下,看起來傻乎乎。

“陛下怎麽在附近?”二皇女翻身下馬,跪了一半才想起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又不好再站起來,膝蓋曲在半空,糾結得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不想跪就起來吧。宮中縱馬,看來你從小挨的鞭子還不夠。”林詩沒有回到她。因為她本就是來看衛卿的。只是這話不能随便說,免得朝臣又來上書,請立巫雪國男子為側君。這正君的禮還沒辦完,就辦側君的,那她不成了荒淫無道的昏君。況且衛卿德才兼備,把他困在宮裏,實在是有點委屈了。

林詩還想着,要不等過些時候,也送他去邊疆歷練歷練。可如今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只能叫他守在此處。

但這些話,就不能與二皇女說了。

“陛下,我聽說大祭司見山離京了。”二皇女大大咧咧,當着這許多人的面就直接問出了口。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林詩偏頭一看,衛卿的臉色很是不好,眼睛不自覺地望附近的人身上掃。看來禁衛軍裏還是有些身份微妙的人,或者又新成為了旁人的眼線。

“走,咱們去書房裏細說。”這個時候,再瞞也瞞不下去了。索性林詩就把人帶到了那間布了沙盤地圖的後房,直接把代表大祭司的黑色小人插在了巫雪與杞國的交界,武汾。

武汾是巫雪國、陳國和杞國的三國交界之地,以水為界,劃份三國疆土。上游是一座高山,在巫雪國境內,峰頂常年積雪,少有人煙,下游倒是有不少的村落人家,兩岸也有漁民農戶,在不打仗的時候,也算是一處好地方。

但杞國連年遭災,戰事也頻頻敗退,弱小得無論是周邊哪國,都想要要咬上一口。因此,當初他們借道偷襲時,朝中上下沒一個先想到它來,頭一個反應就是陳國狡詐。等到查清事實之後,又個個怒不可遏,覺得收到了天大的侮辱。也因此,即使是方城附近,我軍的人數更少些,也個個是士氣大增,渾不畏死。

畢竟被陳國欺負了,還可叫一聲“偷襲卑鄙”,叫杞國欺負了,只會讓人覺懦弱無能。

“大祭司在大宴過後就在直接去了武汾,為免暴露行蹤,還特意把鐘堯留在了上京。本來也沒想瞞多久,因為到了武汾,人多嘴雜,總會傳出消息來。”林詩嘆了口氣,“先帝時,就曾把右軍調撥此地,現在看來,倒是正好。”

“領軍将領是誰?”二皇女此事已經徹底冷下臉來,什麽都準備好了,果然是故意瞞着自己的。

“孟沛。”林詩看向二皇女,“你上回不還問過,怎麽許久不曾見他?”

“上回在方城的時候,陳國的奸細還來勸導過我,說要一同出兵,助我登上帝位。當時我說,陛下待我親厚,信任有加,所謂戒心、隐瞞都是挑撥離間。現在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二皇女話音冰冷,眼看着兩人就要不歡而散。

“這回确實是我的不是。”林詩最近哄齊承墨哄慣了,連帶着哄二皇女也是得心應手,“杞國與陳國交界,咱們剛剛從方城方向打退他們,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咱們會這麽快的反攻,因此才準備從武汾走,力求快攻。原本說大祭司去的時候,也提了要請你去坐鎮,但一來陳小公子這半年被折騰的不輕,不好再多等你;二來,你此番用兵如神,已經叫兩國盯上了。你又不似白塔巫女,一身黑袍子,不說話就叫人分不清,到底容易走漏風聲。可最後還是怪我,怪我心眼小,怕你在邊關戀戰,我們姐妹連先皇去世後第一個年都聚不成。三皇妹明日便到京都,等過完年,看看形勢,說不定還要請你去陣前主持大局。”

二皇女擡頭冷哼,“那可說不準。到時候,說不定我就病了呢。”

病遁這種事兒也就二皇女能說的這麽光明正大。

林詩耐心地哄,“沒法子,那也得求你去。畢竟巫女的勢力太大了,陳老将軍也不好出戰,陳放放連巫女見山都壓不住,更別提做了大祭司的見山。這皇室中若是沒有你這麽個中流砥柱,恐怕是……唉。”

林詩最後一嘆,簡直寫滿了一言難盡。二皇女聽到此地也覺得臉上微微泛紅,誇獎的話她聽過了不少,但從林詩嘴裏出來的卻不多。總覺得一句頂旁人十句,眼看着便要飄飄然。

但到底太傅多年的教導下,二皇女還存了兩分廉恥與謙虛,“陛下盛贊,我平日習文習武本就是為了建功立業、保護河山的。況且我身為皇室女兒,本該如此……”

看着二皇女臉上微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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