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章節
詩暗笑不語。
“不過朝中宮中的規矩,還是要守的。上行下效,若你次次硬闖宮門,日後這禁衛首領,就沒法擋着旁人了。”臨到最後,林詩到底還是敲打了一句。
“這是自然。”二皇女點頭,并沒有多想。
但齊承墨不一樣。他比二皇女敏銳多了。一聽說林詩出現在了禁衛軍在宮中的哨所附近,他就立時想到,林詩不會未蔔先知,她去宮門附近,定不是為了二皇女,也不可能是為了徐峰,能為了誰,呼之欲出,衛卿。
她又去尋衛卿做什麽?
齊承墨坐在桌旁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林詩去尋衛卿做什麽?二皇女又為什麽急匆匆入宮?難道林詩真的要把衛卿納進宮?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她日日與來自己宮中,怎麽能有力氣去尋別人?
說不定還是為了公事。
“去打聽打聽,二皇女為什麽入宮?”齊承墨剛吩咐了白術,後腳就知道了消息。
“聽說是因為大祭司離京了。”白術也很震驚,“宮裏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離京了?”齊承墨想起那個曾經被禁衛阻擋,不許人進的屋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請巫醫,就說我不舒服,請他開點晚上安神的藥。順便報給禦前知道。”
“是。”白術沒太明白,自家殿下裝病幹什麽。但他也沒多問。
當晚,林詩果然沒來,只遣人送了藥來。等到夜深人靜之時,齊承墨換了一身短□□衣,趁着茫茫夜色推窗出門,悄悄來到那個總有禁衛把守的後殿。
果然,晚上的時候,門口也站着兩個人。不過這倒是難不倒齊承墨,他踩着一旁的紅牆,飛身上房,在房頂未融化的雪上踩出兩個腳窩窩來,然後輕輕掃開一片殘雪,移開瓦片,往下一看。
房間正中是一個巨大的沙盤,四周挂着似乎是羊皮的地圖。
齊承墨深呼一口氣,順着瓦片移開的洞口,輕輕落了下去,衣服上都還帶下去些許未融化的雪花碎屑。
“你不是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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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承墨剛落到屋中,身形還未曾立穩,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林詩的聲音。
落石
林詩站在牆角的陰影裏,那半點光亮也照不進,漆黑一片,要是沒有動靜,根本看不出藏了個人來。
齊承墨轉過身,驚恐睜大的眼睛已經漸漸趨于往日的平和。他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透着那微弱的光亮,看向牆角站着的人,哦不,是坐着的。林詩的屁股底下竟然還有一把椅子。
“如此深夜,陛下怎麽還沒睡?”齊承墨的臉皮愈發厚了,只是心多跳了一下,但面不改色,甚至還歪了一下腦袋,自如的就好像是在這家的寝宮裏。
“自然是來等你的。”林詩在二皇女走了之後便特意囑咐,無論安和宮有大事小事,都要報來。結果沒出一個時辰,就特意去請了巫醫。前些日子,林詩特意問過,齊承墨原本的心悸之症早已好了七七八八,根本不需什麽安神的藥。
“聽說你病了,特意來關心關心你。”林詩坐在角落,面色柔和,仿佛真是來探病一樣,“怎麽樣?躲禁軍刺不刺激?上房頂心跳的快不快?見到我,發病了沒有?看你現在這般靈巧模樣,倒真很欣慰。”
“陛下說笑了。”齊承墨咽了下唾沫,下意識地往外看了一眼,總覺得她下一刻就會把人叫進來,把自己押解起來,綁回去,繼續軟禁。
齊承墨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林詩的眼裏。雖然狡黠,但不失可愛。林詩盯着齊承墨半晌,盯得他的心都開始“哐哐”地狂跳,才緩緩站起身來,那出身邊的火折子,點燃蠟燭。
“想看就看吧。反正就算你能傳信回去,也不會有人在意的。”林詩故意話說一半,然後專注地把燭臺罩上一層罩子,拿着走到了沙盤邊上,“有什麽不明白的,我可以告訴你。紅色的小旗子是朝廷的軍隊,黑色的是巫女,杞國是藍色,陳國的是深藍……”
其實沒有什麽看不懂的地方。齊承墨也是從小在宮裏長大,聽太傅諄諄教導,習文習武長大的,國土分布,山川河流大約熟悉,至于周邊各國的習俗風土,就算不甚明了,也大差不差地知道一些。
“今天老二來,就是問大祭司的事兒。”林詩一指武汾,“大祭司連一顆‘天雷’都沒帶,你猜杞國會發生什麽天災?”
“我不知道。”齊承墨老實地搖了搖頭,半點沒覺得林詩說的哪裏出了纰漏。大祭司出馬,自然無往不利,就算是只有她一個人,也能頂千軍萬馬。
不光林詩、齊承墨這樣想,孟沛也是如此想法。他到了武汾附近的右軍駐地之後,發現糧草、武備奇缺,兵員也多羸弱,平日裏駐守還好,若用這支軍隊去打仗,着實是找死。
但大祭司到來之後,孟沛便不這樣想了。他甚至在深夜裏還巴巴地跟在大祭司見山的身後,就像此時此刻。
“孟将軍跟着我做什麽?若我是你,現在就去整軍備戰。”大祭司見山擡頭看天,月色正好,星光璀璨,靜谧得仿佛時間都不曾流逝。
“好。”孟沛一句話也不多問,直接抱拳,“卑職這就去把他們都叫起來。”
話一說完,孟沛便風一般地疾馳回了營地,跟着出來的親兵,一半跟着回去了,另一半和幾個巫侍零零星星地站在四周,說是守護,但更多是敬畏,看着大祭司見山的眼裏都帶着滿滿的光和信任。
大祭司見山被這樣的眼神看慣了,心裏卻并不十分喜歡。她望着天上的星星,慢慢捂住胸口,坐下地上。
下一刻,跟在她身後的人也都下馬的下馬,跪坐的跪坐。一顆隕石從天而降,帶着長長的尾巴,從衆人面前一閃而過,然後轟然砸到了杞國境內,連帶着他們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顫。
‘“準備出兵。”大祭司見山閉了閉眼睛,躲過身後愈發炙熱的眼神,有氣無力地吩咐了一句,然後扶着自己的馬,隔了半天,忽然彎腰“嘔”了一聲。
“大祭司!”随行的巫侍立馬跟了上來,緊張萬分。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大祭司做法的時候得罪了上天,被反噬了?
只是有點反胃。平時大祭司見山早就該睡了,只是今日輾轉反側,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睡不着才走了出來,沒想到正好看見天降流星。這睡覺的時候少了,身體自然就有了反應。不是大事。
大祭司見山在心裏解釋了兩句。但對一擁而上的巫侍,她只是擺擺手,什麽都沒說,過了許久,才喝了一口水,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小腹上,皺了眉頭。
當然,另一件事也會讓人反胃惡心,幹嘔難受。但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你相信天命嗎?”林詩舉着燭臺,帶着齊承墨看完了巫雪國的山川河流、布防礦産,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現在不得不信。齊承墨頗有些悲哀地低下頭,神情落寞。他信不信又如何,無論他做什麽,這輩子和上輩子都差不多。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
“我以前也是不信。小時候,我第一次去白塔,就走到了當初第一代大祭司的囚室。鐵鏈子上鏽跡斑斑,堆滿了灰塵,整間屋子只有一個長方形寸大的口子,上午的時候,會有陽光從上面照進來,也會有香客,把事物和水從那裏扔下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貢臺下面的小口子通向放的地方圈養了一只通天神獸。能猜中天的旨意,但是性子非常兇。”林詩透過燭火,看向齊承墨,“最傷人的是,外界的議論紛紛,囚室裏都能聽見。”
“你要把我也囚起來嗎?”齊承墨瑟縮了一下,不只是天上落下的雪花,還是林詩的話,讓他覺得忽然很冷。
“當然不。”林詩仰頭看了眼缺了瓦片的屋頂,上頭細細密密地飄下來點點的飛雪,落在地上,瞬間就不見了蹤影,“你不是一直想去白塔裏那間囚室看看嗎?我先告訴了你,等過幾天去的時候,發現沒什麽意思,也就不會太過失望了。”
“是嗎?”難道只是講故事?那為什麽不在床上哄人睡覺的時候講?非要在被抓到的時候講,怎麽想怎麽都覺得好像在提點什麽。
但齊承墨也實在聽不出,她在提點什麽。
林詩其實什麽都沒想。她只是單純而無聊地來捉個現行,順便寬慰寬慰最近被壓榨過頭的齊承墨。
但齊承墨顯然沒有意識到林詩的好意,反而對她很是戒備。在林詩走上前,準備把他從飄雪的瓦片下拉過來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眼裏也多是戒備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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