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章節

,跪在庭中,“陛下,今日乃是為邊軍将士的慶功之宴,敵國酋首乃是我出征将士得來的戰利之物,就算陛下仁慈,饒其性命,也不該在宴席之上,設置座位,準其與我巫雪國将士平起平坐。”

此言一處,原本在後頭準備上臺的歌舞伎子都縮在了一旁,不敢再踏上前去。明明剛才這氣氛還是和樂融融,怎麽酒才過兩巡,就突然劍拔弩張的,犯言直谏起來。

林詩也是一愣,大祭司見山不愛說話,二皇女身邊又帶着陳家的小公子,三皇女又一邊端着酒,一邊在桌上寫寫畫畫。林詩身邊只有齊承墨,她剛才還在問,這宴席可是他準備的,是否遇到了什麽難處。轉眼,就來了一個打臉的。

“徐尚書提的正好。朕自接到大祭司與孟将軍的傳信,便一直在想,要如何安撫杞地的百姓。鄭國公無德,因此被上天懲罰,降下災禍。我林氏自然不可重蹈覆轍。那杞地與上京距離遙遠,除了遣人救助安撫,還要請大祭司在當地修建白塔,遣派巫女做祭祀,撫慰百姓。至于鄭國公,”林詩一眼沒看齊承墨,只望着下頭那個瑟瑟發抖,如同小老頭模樣的人,微微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大祭司與朕也不想叫旁國對咱們心生戒備,污我朝君臣殘暴。因此便以下客禮待之,日後遷居上京,也算是我巫雪的臣民百姓,無需句句毀以敵酋等語。聽起來,也太過小家子了。”

“多謝陛下仁德。”鄭國公見機得快,話音未落便語帶哽咽,直接匍匐在地。倒是禮部徐尚書慢了一步,一口氣堵在嗓子裏出不來,微微有些難受。

這話聽着倒是不錯,可總覺得,好像還有點別的意思。二皇女與孟沛等人傻乎乎的,倒是什麽都沒聽出來,但太傅與尚書等人,卻咂摸出了點旁的意思。

晚宴過後,林詩陪着齊承墨回安和宮。剛一進門,林詩便忍不住低頭一笑,“你想的倒是長遠,還給那鄭國公安了個座兒。”

“叫陛下笑話了。”齊承墨有點不好意思,本是他惹的麻煩,倒還要林詩去擦屁股。雖說林詩已經向他表白過千百遍,但事到臨頭,還是很不好意思。

“多大點事兒。以後有的是規矩要改呢。”林詩呼出一口酒氣來,這麥子釀出來的酒,勁兒還不小。二皇女倒是能喝,舉着酒壇灌倒了半個朝廷,也就是對大祭司見山心存敬畏,不敢上前。否則連白塔的人也逃脫不了。

“陛下喝多了。”齊承墨這時才覺察出林詩的不對來。比往日裏更迷醉了些,也更放開了些,“我扶陛下去休息。”

“确實是有點暈,但還沒到醉的地步。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宮中的老酒上頭,林詩往日謹慎,不敢多喝。今日是見大祭司見山回來了,心裏有了底,不免多飲了幾杯。

然後就開始耍酒瘋。

“這殿裏怎麽這麽熱呢?”齊承墨眼看着林詩松開旁人,開始順着地磚走直線,從這頭一直走到那頭,雖然走得筆直,但速度卻慢了不少。更過分的是,她一邊走,還一邊脫衣服。

耕戰

“陛下喝多了。”沒等齊承墨開始趕人,白術已經特別有眼色的帶着宮人往外走了。等林詩脫掉外面一層華服,露出裏衣的時候,殿中已經之上下她和齊承墨兩個人。

“他們,怎麽都走了?”林詩歪着頭,愣愣地看着門口,忽然嘴一撅,作出一副泫淚欲泣的表情來,歪歪扭扭地倒在齊承墨的身上,“他們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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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呢?只是夜深了,我們該睡覺了,他們不好再在這裏打擾我們了。”齊承墨沒想到林詩喝醉之後是這般孩子模樣,整個人都跟少了骨頭似的,軟軟地挂在他的身上。

林詩這麽一歪一蹭,原本嚴絲合縫的白玉冠也跟衣服一樣,被弄得松松垮垮。一縷發絲從臉頰旁落了下來,林詩平裏看着方正從容的棱角瞬間柔和了不少,一雙眼睛波光帶水,帶着些許的迷離和孩子氣,一巴掌就摟住了齊承墨的脖子。

“呵呵。”

齊承墨正在心中翻江倒海,想要伸出手幫她把白玉冠從頭發裏拿出來,又不知為什麽有些不好意思。正在猶豫之間,懷裏的林詩就扭了過來,把臉轉到他面前,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一邊傻笑,一邊往下倒。

“小心。”齊承墨連忙扶着林詩的腰,頭一低,正好碰到了她沾了酒氣的唇瓣。巫雪國盛産花酒,所謂的麥酒不過是調劑。但不論是什麽酒,混着喝多了總是容易醉。

“我喜歡你,呵呵,我從第一面就開始喜歡你了。”也許是因為這殿中再無旁人,也許是這酒上頭得慢。總之到了這個時候,林詩的醉意才開始大漲,如同落日前的大海,波浪起伏。

“我知道。”齊承墨扶着林詩的腰,眼睛順着林詩敞開的衣服往下看。她平日裏總是仗着身份和功夫,占盡便宜。如今好容易醉了,自然也該我逞一回威風。

齊承墨這般想着,動作也更溫柔了些。一邊抱着人,一邊往床邊蹭。

他這一走動不要緊,林詩身上的玉環金帶、頭上白冠細簪,被他不經意間,零零碎碎掉了滿地。當然,齊承墨身上的東西也沒留下什麽。林詩的一邊被摟着腰,一邊手還不老實。一會兒去解他的腰帶,一會兒去摘他的頭冠,甚至還扒開衣服,偷偷親他的鎖骨。

要不是齊承墨還想着待會兒把林詩綁起來,徹底翻一回身,早就把懷裏這個色胚給扔下去了。

好容易把林詩拖到了床上。齊承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好麽,也和林詩一樣,敞開了大半。要不是今日大宴,裏頭穿得整齊細致,只怕現在已經不剩什麽。

他眼神一暗,抽出腰帶,慢慢拉着林詩的手,教她舉到自己的頭頂,然後把腰帶纏在她的手腕上。正準備打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一低頭,果然見林詩一雙眼睛晶晶亮亮,勾着唇,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

“沒想到你喜歡這個。”林詩的頭依舊有些暈,但卻比往日愈發興奮。只見她腰上一挺,大腿一勾,便直接把兩人給掉了個個兒。

“以前是我太死板了。”林詩說完之後,低頭在齊承墨的頭頂輕輕吻了一下。

齊承墨顯然被林詩這舉動吓得有點懵,未等他想明白自己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手腕便已經被林詩綁在了床頭。也是用他剛才的腰帶,連繩子纏繞的圈數都和剛才一模一樣。

完了。齊承墨見林詩用掌風熄滅了燭光,又一擡腳踢下了床邊的帷幕,就知道林詩這酒勁兒怕是沒有過去。往日裏那麽端莊自持的一個人,忽然炫耀起功夫來,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果然,帳幔飄散了半夜,殿中的聲音也從小漸大,又從大漸小,呼吸中偶爾摻雜了兩聲啜泣,似痛似笑,似喜似悲。等到第二日白術等人進去的時候,原本懸挂在外的帷幔有一大半都落了下來,遮住了滿地的衣飾。

齊承墨不想說話,嗓子疼。想睡覺。

林詩的嗓子顯然也沒好到哪兒去。但酒勁兒卻徹底醒了。正好,大祭司見山來了。

“去請巫醫。”林詩一頭出去迎人,另一頭就吩咐把巫醫請來。到底懷沒懷呢?

“我懷孕了。”大祭司見山一見面就憂心忡忡,“我有點害怕。

“害怕?”林詩把驚訝地表情收了收,很有些疑惑地問了句,“怕什麽?白塔裏巫醫不少,女子生産也少有殒命的。至于孩子,更是有得是巫侍教養,有了自然是好事。怎麽還談得上害怕?是怕孩子重蹈了閑安的覆轍?”

“不是這些。”大祭司見山搖了搖頭,“我是怕自己。你是知道的,我以前最讨厭的,就是生來便能趨吉避禍,也想過無數次扔了這黑袍子,做一回普通人。只是不敢。但那天我看着杞地被石頭砸得滿目瘡痍,不知怎地,就忽然擔心起自己來。若是我沒有這天賦,沒有這厚愛,恐怕整個天下都再無立錐之地。白塔會把我捉起來,一把火燒死,巫雪國的百姓也只以為我裝神弄鬼,把以前的尊崇愛戴加倍地報複回來……”

人都說懷孕的女子喜歡疑神疑鬼,林詩以前還不信,如今卻覺得也有些道理。這都是什麽不相幹的事兒,虧見山能扯到了一起。旁人愛你多半與你自己無關,只是旁人心中喜愛你在心中的樣子而已。若個個以旁人心中愛恨為準繩,那也不必活了。

“歷代巫女心中都有這般恐懼,因此才養了那麽多觋師,也弄了那麽多機關來,每逢節日,便要操練一番。自古如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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