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章節
變成了贊嘆,打開窗戶伸出手,去接外面的雪花。
“沒見過雪?”領頭押解齊绾兒的,是個年過四十的男人,他身姿挺拔,騎坐如松,特意從隊伍的前頭轉過馬頭,和馬車并肩而行。
“嗯。”齊绾兒看見他之後反而有些安心。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對做官的女子有些仇視,對避而不見的巫雪國二皇女也很是讨厭。尤其是聽說那個女人武功高強,性情粗狂之後。
“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雪。”遠處還有幾處房屋,頂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煙。混雜在雪落下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如仙境一般。
“現在還好,要是等雪下大了,到處都是的時候,可不能盯着一處看。看的時間長了,容易瞎。”神女有意,襄王無情。齊绾兒的聲音矯揉造作,表情也帶着曲意溫柔和微不可查的媚态。這樣的做作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實在讓人覺得惡心。因此自覺多餘搭話的男人掉轉馬頭,在一片的哄笑聲中又轉了回去。
旁人的嘲笑和輕蔑自然落到了齊绾兒的眼裏。她憤憤地扯下簾子,又鑽回到馬車中。巫雪國果然不然是個好地方,連人都這麽讨厭。
齊承墨第一次上朝并沒鬧出十分大的亂子。林詩把他安排在了龍椅的後頭。雖然沒什麽遮擋,但到底不是大喇喇地站在臺前。
也算幸好,那天大雪。不止是老太傅告病,朝中許多年長的重臣都被林詩特旨撫慰,不必前來上朝。
後來再回頭看,卻很有幾分故意的嫌疑。
下朝之後,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齊承墨原本準備和林詩一同去湖面上滑冰,但就換衣服的功夫,外頭又有禮部的人來求見。還是進來之後,一句話不說,先把腦袋磕出血的求見。
林詩面色深沉地把齊承墨趕了出去,然後屋子裏寂靜了好久。
齊承墨站在屋子外頭,把手插在暖暖的絨筒子裏,想要透過窗戶往裏看一眼,但礙于周圍人多眼雜,到底不雅,只好走下臺階,在雪地裏踩出一個個坑洞來自娛自樂。
“殿下。”給齊承墨看病的巫醫正好在院外經過,一見齊承墨立時瞪了眼睛,“殿下身體未愈,還要靜養,怎麽能站到雪地裏。”
齊承墨本來已經探出去的腳聞言又收了回來。宮裏灑掃的宮人已經拿着掃帚走了出來,立時就清出一塊淨土來。齊承墨趕忙站到這片淨土上,滿心希望巫醫快點走。
“這兩日都沒給殿下請脈了,正好殿下不忙,老夫就給殿下看看,就算是沒病也可以開兩幅暖膳,補補身子。”這巫醫年老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齊承墨心裏想什麽,偏偏走了進來,一副要久留的架勢。
Advertisement
估計是想等着林詩,然後好好告一回狀。
“殿下,巫醫說的是。您身子弱,确實該請巫醫好好看看。”白術站在一旁連連點頭。自從齊承墨的心疾治好之後,他對巫醫便有盲目的信任,還總覺得那一身黑袍子下頭的老頭是神醫再世,無論是死人還是白骨都能被醫治。一點不記得自己應該站的立場——齊承墨的身後。
“這裏沒什麽遮擋,陛下又快出來了。等到晚上回來,安穩了之後,再請巫醫來看。”齊承墨在心底狠狠地剜了白術一眼,垂下眼簾,輕聲說道。
看起來又乖巧又聽話,半點不像是個不遵醫囑,只知道玩雪的小孩。
“殿下,巫醫都來了,還是,”白術正要再勸,身後的殿門忽然見打開了。裏頭的暖風帶着一股沉沉的香氣,随着殿門的關合又被擋在裏頭,外面只站了沉着臉的林詩,面色陰沉,仿若黑漆。
“陛下。”天地間都靜了一瞬,雪花落在剛掃出來的地上,無聲地融到泥土裏。
“走,去冰湖。”林詩看了眼巫醫,沖着他點了點頭,但半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拉起齊承墨,直接就往門口的架辇走。
齊承墨不知道她剛才在裏頭和人說了什麽,只是被這驚人的氣勢所震倒,一句話也說不出,蒙着頭被人拉上了辇。
“陛下,”齊承墨坐在林詩的旁邊,端坐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扭過頭來,“您的披風似乎落在剛才的殿裏了。”
“無事,會有人去取新的來。”林詩依舊面無表情,“剛才你們在外頭說什麽呢?看巫醫很生氣的樣子,你故意氣他了?”
“是我踩了兩下雪,正好被他看見了。”齊承墨本來不想說這麽丢人的事兒,但這氣氛實在尴尬,逼得他不得不說,“他嫌我大病初愈,還不聽話,好像要給我灌苦藥湯呢。”
“嗯,聽這話确實該灌。”林詩捂住自己的肚子,慢慢彎下腰來,“叫人請巫醫來,我肚子疼。好像是來葵水了。”
“好。”齊承墨有點慌,平時林詩舉重若輕,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難道今天是有人給她下毒不成?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巫醫也沒想到,剛才還滿臉通紅,揚長而去的陛下沒過多久便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一顆接着一顆。
再一把脈,他簡直要驚掉了下巴。
“陛下,陛下這是有孕了。”巫醫打了個磕巴,揚手招呼人,“快,快扶着陛下回寝殿。小心擡着轎子,外頭風硬,再拿個披風來。”
“巫醫別急。”林詩咬着牙,壓住胃裏的惡心,和火燒火燎的餓意,“吩咐人去膳房,先把點心準備出來。”
“好。”齊承墨懵的厲害,他有孩子了。
故意
巫醫診完脈,開完藥,背着箱子出了門,看着外頭不斷飄落的雪花忽然站住了腳。
他就說剛才覺得哪裏不對,但屋中忙亂,一個岔打過去了。現在想來,才覺出其中的蹊跷之處。
那林詩的胎像平穩,人也并無大礙。怎麽會突然大汗淋漓,一副小産之态?難道她早知自己有孕,只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借自己之口說出來?這前後差不了一兩日的功夫,早與晚又有什麽分別?
巫醫搖頭不解,總覺得這宮裏的事兒太亂,想要早早會白塔去。現在這個機會正好,皇帝有孕,白塔必要遣婦科聖手來,用不上他去往前湊。也免得他後知後覺,說錯了什麽話。
巫醫心裏想明白了,再看外頭的雪,就更加的紛紛揚揚,絢爛無比。
豐年好大雪。
這一場雪從清晨開始下,到了晚上依舊沒有停的意思。地上已經積了一尺厚,除了各處走動的要道,其餘地方都沒有清掃。宮人們站在屋檐下,倒是對這樣的景象見怪不怪了。
等雪停了,也許會有人故意要去雪地裏踩腳印。
齊承墨沒工夫去想外面的大雪地,他坐在林詩的身邊,眼睛落在錦被覆蓋的肚子上,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又不太敢。剛才林詩滿臉煞白的樣子吓壞了他,就算現在喝了藥,臉上恢複了紅潤,依舊叫人不敢觸碰。
“你怕什麽?”林詩拉着齊承墨的手,失笑道,“是我生又不是你生。我都不害怕,你怎麽害怕成這樣。”
“不是害怕,不對,不是害怕生孩子,也不對,我是害怕……”齊承墨語無倫次地被林詩抓住,手指顫抖得厲害。他是害怕面對林詩腹中的孩子。上輩子他就是在林詩懷孕的時候,偷襲反叛,功敗垂成。這一次,他害怕自己重蹈覆轍。
至于覆轍是什麽,他并不知道。
“我剛才怕是吓到你了。”林詩低頭看了眼自己小腹的位置,微微一笑,“其實剛才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我忽然不想瞞着了。”
“你早就知道了?”齊承墨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很快收斂起來。也是,林詩是什麽人,她自己的身體,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你這個時候……是不想聽朝中的那些老臣唠叨了?”齊承墨忽然覺得林詩把自己也算計了進去。他就說,無緣無故地要自己上朝聽政幹什麽,原來是早就計劃好的。自己在巫雪國毫無根基,也無什麽毀家滅國的恩怨,要是想一逞風頭只能背靠林詩。而自己的身份又特殊,随時能被關回宮裏。
怪不得,林詩會突然這麽大方。
“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林詩慢慢轉過臉,戳了戳齊承墨的肚子。空空蕩蕩的,都是一層層的衣服,探不到肉。
不用隔天,這種消息向來傳得很快,尤其多了林詩的推波助瀾。晚上的時候,幾乎上京的親貴便都知道了,禮部一個小小的郎中直言犯上,令林詩動了胎氣。
對,巫雪國的皇帝陛下終于懷孕了。
齊承墨與林詩同出同入,幾乎所有人都斷定他是林詩腹中孩子的父親。齊承墨的地位在一夜之間水漲船高。
但夢澤卻不這麽想。她特意細細核對了一遍林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