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章節
的。”齊承墨一聽這話,心裏立時陰了一片。夢澤一來,他便生出了股不好的預感。現在預感成真,心中更是失落得将要落淚。
“殿下何出此言,臣只說了下屬事物有所疏漏,并無挑撥殿下與旁人之意。”夢澤嘴上說得急促,面上卻半點不變,眼睛裏還帶了些許憐憫。
齊承墨瞬間便一股火頂起來,揮了揮手,“送客。”
白術連忙上前隔開了兩人,“夢澤大人,請。”
“殿下好生休養,內臣去了。”
聽見夢澤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齊承墨一擡腳,踢翻了雪人右邊插着的枯枝。枯枝上一串黑色寶珠落在地上,瞬間便陷到了雪裏去。
“所以,兩人不歡而散了?”齊绾兒看着面前剛籠絡來的灑掃宮人,一擡手把齊承墨剛送來、她還沒捂熱乎的鳳釵拔了下來,插到了她的頭上,“你再細說說。她們說的那個日子,到底有什麽不對的?陛下的起居注,是有人要行刺?”
“自然不是。”那灑掃的宮人形容瘦小,舉止也畏畏縮縮。她慌忙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眼睛盯着那簪子飛下的金墜,黑白的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齊绾兒一見她這戀戀不舍,充滿小家子氣得樣子,心裏就覺得好笑。而後心中又生出一股無法言喻的自傲與優越之意來。齊承墨一個堂堂皇子,卻連自家宮中的幾個奴才都收攏不住,些許蠅頭小利,就能叫人賣了他,也着實愚笨了些。
“要說行刺,這不說宮裏,就是上京城也沒幾個人敢。您是陳國人,不知道咱們的事兒。咱們如今的陛下乃是大祭司見山,在做巫女時就親口許下的明君。這位大祭司的厲害,您也知道,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她說的話,自然是沒有假的。就連原本嚣張跋扈的二皇女,如今不也夾着尾巴去了方城。旁的不敢說,要說有人意圖不軌,那可真是壽星公上吊,活膩了……”
眼看着灑掃宮人要洋洋灑灑地開始吹林詩,齊绾兒忍不住擺手,“還是說說這日子吧。你在宮中多年,許多規矩禮節,想來都明白。”
“您真是謬贊了,奴才……嗨,和您說了也沒什麽。這事兒本來也不是能瞞得住的。說來還是如今陛下腹內所懷龍胎,這宮裏如今已然有了風言風語,說這一胎的父親,或許不是齊正君,而是新上任的禁軍統領衛卿衛将軍。衛将軍與陛下相識多年,身體也好,聽說那幾日也有得是功夫侍寝。”宮人越說話越小,雖然這事兒沒什麽錯,但畢竟聽的這位是齊承墨齊正君的妹妹。
“原來如此。”這就更好辦了。齊绾兒微微一翹嘴,再看那宮人頭上的簪子,愈發覺得自己這一手做得大方、漂亮。
等到下午的時候,林詩才緩緩着人來傳話,說既然陳國公主難得來一趟,就請正君先陪公主。等到晚上見完了大臣,林詩再親自來接他回寝宮。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齊承墨正在盯着齊绾兒換藥。她的手處理及時,沒有化膿流血,但解開包着的白布時,依舊碰破了傷口,疼得齊绾兒哭了個稀裏嘩啦。然後伴随着她猶猶豫豫的啜泣聲,齊承墨聽完了整個通禀。
“四哥,巫雪國的女帝要來?”齊绾兒哭夠了,擦擦眼角的淚水,扭過頭去問齊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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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都這樣了,還是老實一點好。”齊承墨當即便看出了齊绾兒的用意,順嘴給堵了回去。就算林詩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不,和孩子沒關系,他謀劃行刺早已不是一次兩次,千算萬算也從未贏過林詩。齊绾兒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最多就是和閨中的幾個姐妹鬥鬥嘴,哪裏知道這裏的水深水淺。
一定得按住她。
齊承墨眉頭一皺,揮手趕走了宮人,然後站在齊绾兒的面前,鄭重警告她,“待會兒千萬不許胡鬧。這宮裏守衛森嚴,我來此地一年有餘,幾經波折,不是沒想要竊取過一二情報,但從未得手。昨日送你來的那個人,叫做夢澤。她以前在太女東宮做侍中,掌管書房信件,東宮得來的許多消息都是從她手中而來,在陛下登基之後,她便跟着搬進了宮中。雖然一直不曾封多大的名號的,但極得陛下信重,在宮裏也是耳目遍布。你在陳國養尊處優慣了,人人都讓着你,這裏可未必。萬事都要自己小心。”
“四哥,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母妃倒是一模一樣。放心,我知道分寸的。”齊绾兒揚了揚受傷的手掌,很是不以為然。
果然,晚上林詩一到,齊绾兒第一句話就通了個大簍子。
“早聽說陛下有喜,绾兒來得晚,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兄長的,是不是我大陳皇室的血脈。要是我兄長的,那我空着手來,倒很是失禮了。”齊绾兒這話一出,齊承墨的心裏就是一緊。
擡頭一看,林詩也皺上了眉頭。
“放肆。”齊承墨剛說出口,林詩就一把摁住了他,“巫雪與陳兩國聯姻,按照陳國的習俗來講,朕也算你的嫂子,因此這腹中的孩子自然要喚你一聲姑姑。無論你應或者不應。至于朕後宮的俗事,也不該你個晚輩來問。”
“陛下說的是。”齊承墨反手抓住林詩,強笑了下,“绾兒還小呢。”
“是不大。哪家長大了的孩子,還會離國出走呢。”林詩順着臺階穩穩當當走了下去,“聽說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手。雖然有巫醫看過,但若是缺了什麽藥,宮裏的庫房也盡可以去拿。”
“謝陛下。”齊承墨又搶了句話,也不看齊绾兒,只對林詩道,“我這兩日在這裏都呆倦了。安和殿這地方幹,晚上歇着嗓子都疼。還是回您的寝宮好。而且我也放心。”
放心?林詩終于看向齊承墨,然後順着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原來是放心照顧自己。林詩臉上終于多了溫和的笑容,柔情蜜意地看向齊承墨,“那恐怕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齊承墨把手放在林詩的肚子上。雖然月份還小,半點摸不出來,但他依舊小心翼翼,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兩分。
齊绾兒面前兩個濃情蜜意、拆都拆不開的男女,默默握緊了那只完好的手掌。
溫暖
昏黃的宮燈照在漫天遍地的積雪上,竟然在這幽深黑暗的晚上生出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溫暖來。
林詩一把扶住因愣神而腳滑的齊承墨,攙着他上了架辇。
冬日的架辇做得像個雪橇,走在雪地上又快又滑,外頭的宮燈跟着一搖一擺,看久了會忍不住發暈。
等到了寝宮門口的時候,林詩看着身邊愣神了一路的齊承墨,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還在想齊绾兒的話?”林詩覆上齊承墨的手,“她倒是很膽大,也很單純。聽見一句半句的話,就敢來質問我。無論以前你們兄妹感情如何,她心裏都是有你的。”
“所以呢?”齊承墨轉過頭來看了林詩一眼,又覺得她眼神有些燙人,忙不疊留避開了,“也許我不該問,你也未必真的知道,你……”
齊承墨話沒說完,唇上便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指。
“是你的。”林詩認真地看着他,“我沒必要騙你,也沒必要騙任何人。我曾經動過要收衛卿入宮的念頭,但我知道他是個好将才,留他在身邊是因為沒有信重之人,可若要他入宮,再不能一展抱負,就是真正的耽誤他了。所以我……有機會調他出宮,去四處走走看看,好回來做個重臣。”
“我并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反而是我自己,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了。”齊承墨的唇翼微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說話還只是在腦海裏想了想。但很快,林詩就開口告訴了他。
“我也許該告訴你,人應該往前看,不必刻意回首留戀過去的時光,因為回不去了。就像你來了巫雪,再也回不去陳國。實在該一心想着自己的以後,不必再為陳國做丁點事,只為巫雪國好,做巫雪國的人。可這些話又說不出來,也不願說出來。我傾慕你,也想讨你的歡心,但因私廢公乃是國主大忌諱,為了巫雪國,犧牲自己本是在所不惜,不過犧牲你,總讓人心疼。但我顧及陳國,陳國的國主并不會顧及巫雪。總不能為了你,做個巫雪國的罪人吧。”
林詩嘆了口氣。外面的宮人在風中搖擺了一下,燈熄滅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太過微弱,愈發顯得周圍幽深冷暗,寒風刺骨。
雖然兩人同住一宮,但晚上,齊承墨還是以林詩懷孕,不便打擾為名,各自睡了一間。寝宮裏來往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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