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觸犯法則》下
杜宇聲最近覺得一語破很奇怪,動辄就對自己露出很溫柔的微笑。
對,就是很溫柔,讓人雞皮都起的,很惡心的微笑。
就好像現在他站在窗口,也能透過背感受到一語破那灼熱的視線。
杜宇聲有點緊張兮兮地回頭,對那道黑色的影子偷偷瞄了一眼。
喔!喔!喔!不看還好!
一看又來了!他頭疼!
各位讀者,請看!我剛才只是偷偷瞄了一語破一眼而已,他就輕輕地一笑,神色很溫和,與以前冷冷冰冰的模樣,完全是另一個人!
「破爛,最近你被鬼上身嗎??」
杜宇聲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還包含擔憂的神色。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到對方那條神經不對勁。
原本溫和的俊臉,此刻臉上一僵,灰色的眼睛一定,輕輕皺起眉頭,抿嘴不語。
許久,一語破才語氣平淡地說道:「死神的職位比鬼高,普通而言,鬼根本就上不了其身!」
杜宇聲一聽,臉上一變,小跑過來,沒頭沒腦地說:「難道你病了?」
語氣和眼神再次透露深深的關心。
對!一定是這樣,
上次砍人事情一定吓到了破爛!杜宇聲已經在心裏暗自下定論。
他想碰對方,卻又不敢,一臉幹巴巴地望着對方,企圖用目光檢查對方哪裏不對勁。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一語破很明白,想要知道眼前這個小鬼怪腦子裏面到底是裝什麽東西,便要直接問出口,要不你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就像,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杜宇聲為什麽喜歡自己?
而且,還是一往情深地陷下去,就算他被拒絕都屢敗屢戰!
「你最近有事沒事都對我笑,就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我很害怕啊!破爛,告訴我,你是不是病了?」
杜宇聲用自己的理解去解釋對方突如其來的「微笑」與「溫柔」。
聞言,一語破愣住了,伸手摸上自己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暗忖他有笑嗎?
可是,連自己也沒有留意到呢。
只是,望着杜宇聲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是,他又無法用文字把那種感覺描繪出來。
「我笑了?」一語破輕聲問道,劍眉微微挑起。
杜宇聲點了點頭,暗忖道,壞了!連自己笑也不知道,病得很嚴重了!
一語破聽後似乎在沉思,灰色的眼睛靜靜地看着杜宇聲,然後淺淺一笑,說道:「我沒有生病,只是看着你就覺得很想笑。」
杜宇聲滿頭黑線,這是什麽原因以及理由啊!
我長得很可笑嗎?還是,我臉上沾上了什麽髒東西?
他猛地跑去抓起櫃子上面的鏡子,上下照了幾下,苦着一張臉。
鏡子中的少年,呈現出精致如洋娃娃的臉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頂着一頭肆意飛揚的五顏六色頭發,正在看着自己。
「破爛,你覺得我哪裏長得不好看?」
杜宇聲放下手中的鏡子,自言自語般地問道。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被人誇他長得好看,難道都是騙人的?還是,那些人的審美觀不同死神,有着巨大的差別?
一語破眉毛一挑,毫不回避地回答:「頭發。」其實,他很早就想說出口了,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而已。
兩個字,杜宇聲如遭電擊。
急忙擡頭問:「不好看嗎?我覺得很像風流倜傥,玉樹臨風,帥氣無敵的俠士啊!」這頭發他花了很多心思,坐了五個小時椅子,叫發型師所營造出來的發色啊!而且,還花費不少呢!
一語破想了想,還是直接告訴這個小白癡事實。
「你的品味很有問題!頭發像流氓,還有整個房間為什麽要弄出粉紅色」
一語破把心裏的疑問都問出來,從很久以前起,他就覺得杜宇聲的品味很驚人!
不但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而且房間不是堆滿洋娃娃,就是亮晶晶的珠片,一片粉紅色,比少女還少女心。
想要成為闖蕩江湖的俠士,卻喜歡粉紅色,難道要當粉紅俠士?
一想到那副模樣,雞皮都起了。
「你不可以歧視我的愛好。」
杜宇聲有聲無力地反駁道,不知覺将手中那塊粉紅色鏡子藏在背後。
「是你叫我說的!」一語破依舊面不改色,抱着雙手,淡淡地說道。
杜宇聲心裏納悶,暗忖難怪對方不喜歡自己,自己不但是男的,連種類也不是對方喜歡,對方當然不會動心啦!是誰說情人只看心靈的美,不在乎外表?
我屁!去!去!去!
一個禮物包裝不好,怎能吸引人家去打開,從而去研究裏面,欣賞內涵啊!一道閃光在杜宇聲上腦海上倏地亮起,他嘴角一彎,嘿嘿地笑了幾聲。
「好,我決定了,我改!」突然誓言坦坦地說道。
一語破不由地覺得好笑,有時候眼前的男孩就像一個童心未泯的小孩子,簡單純潔。他看着這樣孩子氣似的杜宇聲,心裏飛閃過一絲悸動,突然有點想捉弄着屁小孩。
「剛才你誤會我有病。」
一語破原本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可是,現在他卻想抓住一個機會,好好糊弄對方一下。
「對不起嘛!」
杜宇聲小聲說道,把手中的鏡子放回櫃子上,低眉順眼地來到一語破的面前。
「要懲罰你。」
一語破冷冷地說道,伸出手,輕輕捏住對方的下巴,将其擡高,讓彼此的視線對等。
其實,最近他都變成實體,動不動就碰碰杜宇聲,讓杜宇聲常常覺得莫名其妙,卻又暗自高興。
「啊?」
杜宇聲想掙開對方,但又不敢。因為,一語破眼裏雖然沒有寒意,卻語氣生硬,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裝啄木鳥。」
一語破說出古怪的懲罰,繼續捏住杜宇聲下巴,手指輕輕蹭了一下。
「那是什麽啊?」
杜宇聲暗忖怎樣裝啊?裝魚兒,小貓,小狗都比這個容易,好不好?
一語破似乎看出對方的難處,好心地解釋道:「啄木鳥喜歡啄什麽?」
「樹啊!」杜宇聲立刻回答道。
「把我的臉當成樹。」一語破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
杜宇聲一愣,渾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等回過神後,意識到對方所說的話,臉色漸漸染上紅雲,他暗忖,對方的意思不就是等于,間接叫自己吻他嗎?
「破爛,別開這種玩笑愛……」
杜宇聲別過頭,小聲說道,耳根也微微發紅。
雖然,吻自己喜歡的人,任何人都會高興,但是大前提之下,也要雙方兩情相悅才會歡喜至極。
一語破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臉色一變,冷冷說道:「出來吧!」
話一落下,原本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憑空出現了兩個長相怪異的人。
他們的臉部都是動物的嘴臉。
一個是牛頭一個是馬面,而且身上分別穿着黑白的衣服,看起來就像古代侍衛的打扮。
「小人參見戰鬼。」兩人不約而同地躬身行禮,同時恭敬地說道。
空氣一下子好像降低了好幾度似的,異常地冰冷,像陰森的冰寒,從腳尖掠過過四肢,刺骨一般的寒意,凍結每一寸的神經。
那冷意不同冬季裏面的寒冷,而是像陰森森地氣息,帶着詭異的寒冷。
杜宇聲吓了一跳,差點叫出聲。
可是,靜下來後又立刻心生不安,為什麽會有兩個古怪的人憑空出現在這裏的呢?
而且,看那裝扮以及臉容,就像中國傳說之中的牛頭馬臉,專門引領死者到地府去的鬼差。
他的眼睛望向一語破,企圖對方能告訴他答案。
一語破敏銳地發覺其視線,垂目一望,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杜宇聲不要害怕,對着那兩個非法闖入的入侵者,冷冷地低聲問道:「冥王叫你們來的?」
牛頭與馬臉互相對視了一下,接着其中一個上前,首先發言道:「戰鬼,冥王陛下今次異常生氣,您違反了冥界的法律,陛下下旨要小人将其帶回冥界受審。還望合作。」
說完,拱了一個手。
另一個鬼差卻毫不客氣地接口道:「你可以反抗,但你的一言一行将會成為呈堂證供。」
杜宇聲覺得心裏毛毛的,看着一個人頭是牛的臉部,而下半身是人類正常的身體,正在蠢動嘴巴說話,簡直就像在作噩夢一樣,他多麽想立刻清醒過來啊!他下意識移動腳步,躲在一語破的身後。
可是,他剛才聽見了什麽?
抓一語破回去受審?破爛,到底犯了什麽錯誤啊?
而且,看對方的架勢就像人類的警察要捉嫌疑犯的時候所說的口吻,讓人惴惴不安。
「破爛!」杜宇聲不由自主地伸手捉住一語破的一片衣角,目露擔憂,輕聲喚道。
「大膽人類,竟敢觸碰戰鬼閣下!」
長着馬臉的大聲吼道道,心裏詫異其人竟然看得到他們的存在。
同時,還企圖沖過去教訓其下等的人類。
怎料,一語破快速地擋在面前,擋住其去路。
「他是我的獵物。」一語破冷冷地威脅道,他的意思是在警告對方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能不能動杜宇聲分毫。
「戰鬼,聽聞你對下等的人類生了憐憫之心,不舍得将其誅殺,原來都是真的?」
馬臉不能置信地問道。他不能相信在冥界以殘酷強大聞名的戰鬼竟然會對人類手下留情!
可是,今日所見,他覺得戰鬼處處都護着這個下等的人類!加上,最近在冥界流傳有關戰鬼的醜聞,想來無風不起浪,應該都是真實的。
「我的過錯,只有冥王可以審判。」
一語破不假思索地回答,語氣十分平淡冷靜,沒有絲毫的慌張。
反倒是杜宇聲越聽就越不安,他感覺這次的事情應該和自己有關,隐若覺得是自己牽連了一語破。
他抿緊唇,手裏加緊了力度,扯着黑色的衣角。眼眸盯着那寬闊的背影,一眼都不眨。
「那麽請閣下跟我們走。」
牛頭馬臉再次齊聲說道,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破爛,你要去哪裏?」杜宇聲不肯放開自己拉住對方的衣服,擔憂地問道。
「我很快就會回來。」
一語破沉默了一下,凝視着杜宇聲,淺淺一笑,輕聲說道,眼神溫和不已。
杜宇聲在心裏隐若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可是他又不敢細問,只是吐吐吐吐地問道:「這是……承諾嗎?」
一語破點了點頭,似乎又覺得不夠,出聲道:「是的。」
他輕輕拉開杜宇聲捉住自己衣角。
轉身背向他,對其牛頭馬臉說道:「走。」
在消失于房間的一瞬間,一語破聽見耳邊傳來杜宇聲的呼喊:「破爛,我會等你回來的!」
然後,他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去了。
地獄的三途河,一片綻放得妖異紅豔近乎紅黑色的紅花。
濃厚的花叢,彷若烈火一般絢麗鮮紅,奪目異常,鋪滿通往忘川河的兩岸。
佛經曾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為這種不詳的花增添了凄美的傳說。
一語破經過的時候,總覺得這一片火紅十分刺眼,猶如要燒傷眼眸似的。這種感覺到讓人感到不安。
此花,寓意花葉不相見的相思,世間上最折磨人的一種病。
一語破淺淺地彎嘴角,他想起杜宇聲有一次曾記說過的話。
「人們說牛郎與織女每年才相見一次,很凄慘。破爛,你覺得呢?」杜宇聲擡起頭,朗聲問道。
當時他正在看天文的星座書,偶爾在書上瞥見一個星座。
「也許。」
當時自己是這樣含糊的回答。
其實,他并不知道什麽是相思之苦,那種斷腸的思念到底是什麽回事,可是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所以在失去最重要的東西面前,應該任何人都會悲痛欲絕。
就像他當年,破産後一無所有,連那僅餘的自尊心都蕩然無存,那種惶恐的感覺,這是比什麽都讓人害怕的。
因為我們在乎,所以害怕。
可是,杜宇聲當時卻燦爛一笑,揚聲道:「我卻覺得他們很幸福啊!有誰可以讓對方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被思念呢?」
當時自己是怎樣的表情呢?
忘記了。也許,是微微的驚訝,也許是依舊臉無表情。
但是,心裏卻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原來,有些事情,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會有完全不同的價值。
「堂下何人?」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地獄兩排的大臣分別站立在兩旁,全部的目光都投向剛剛踏入此處的黑色影子。
大殿的中央前方的寶座,斜斜地躺坐着一位身穿華麗黃袍的王者,她是冥界的女皇,史上最年輕的唯一女帝皇。
此時,那一雙金色的眼睛也靜靜地落在一語破的身上。
「小人向吾王跪安,此人正是戰鬼,一語破。」牛頭馬面恭敬地行禮,向上位的王者彙報道。
她的一頭酒紅色的頭發奪目異常,金色的眼眸帶着玩味的笑意,臉容具有中性之美,秀氣中帶着凜然,但是全身卻散發駭人的氣場,讓人的恐懼油然而生,直到心尖之處。
她緩緩地揚聲道:「原來,你就是戰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金色的眼眸細細地大量着眼前的站立得筆直的黑色身影,很少人也有面對她的強大的魔力而散發的氣場,還可以面不改色。
由于一語破擁有冥界最強戰士的頭銜,所以見到王者可以免去下跪之禮。但即使面不改色,其實他的背後已經汗流如水。那魔力實在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抗的了。
她的笑意再加深了一點,揚起手,輕輕一揮,那牛頭馬便面心領神會地恭敬退下。然後,她再緩緩的調整好姿勢,低聲道:「你有什麽話想辯解?」
「沒有,我承認罪行。」
一語破如實地回答,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其實,他并不緊張或者害怕什麽,雖然當時救杜宇聲是下意識的反應,沒有想過後果。可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他無法看着那個男孩受到一點的傷,這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比一切都來得重要。
即使,這樣會影響本來該死亡的人們的命途,他也覺得不後悔。
而且,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只有承擔自己選擇而導致後果的行為。
既然,他已經擾亂了生死簿的編排就理應受罰。
「真爽快。」
冥王眉毛一挑,輕笑道。她接下旁邊随身護衛遞上的數據,一目十行,淡淡地說道:「的确,證據确鑿。」
大廳之下原本鴉雀無聲,此時卻竊竊私語。
冥王倏地冷眼一掃,騷動的大臣們立刻噤若寒蟬。
「那你立刻從人間返回地府,這個檔案,讓他人接手,奪去戰鬼的頭銜,降級為守城門的士兵吧!」
冥王果斷地下命令,她是一個效率與能力都讓人佩服的女皇。
即使語氣帶着慵懶,卻不減半分威嚴。
聞言,一語破心生不妙,急忙說道:「吾王,屬下想繼續執行此檔案,這樣類似的事情,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你,竟然敢違抗命令?」
女皇笑而不怒,只是感興趣地挑了一下眉頭,揚聲道。
她微微地別過臉,看向身邊的護衛,輕聲道:「奉劍,你說朕應該怎樣判決?」語氣夾着一絲疑問與好奇。
她身邊的護衛是一位五官精美,臉上卻有一道疤痕,并擁有尖利的目光的男子。
整個冥界都知道他是女皇的随身侍衛以及最寵愛的下屬,擁有無數個特許,可以自由進出宮殿,帶劍進入女皇的卧室,每天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
而這個人也是一語破平時互相交流劍術的對象,鳴侍劍。
既然,女皇問他的意見,是否有心放過自己一馬?一語破不禁在心底暗忖道。
「既然,戰鬼想完成此任務,屬下認為未嘗不可。只是,死罪可免,獲罪難逃。」鳴侍劍垂目,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一語破想向對方投下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是他的感謝。按照鳴侍劍的性格,他從來不曾牽涉女皇的政務。
他從來只有絕對的服從,身心都為女皇而效命,擁有絕對的忠誠。
「好,竟然奉劍向你求情,那麽就判下刀山,下油鍋的懲罰。如能,忍受非人的折磨,朕就答應你的請求。」
女皇微微一笑,立刻揚聲說道,金色的眼眸染上一抹笑意。
一語破沉默不語,只是點頭聽命。
杜宇聲每天都坐在樹下,等着那道黑色的影子,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他依舊看不見那個人。
他很不安,自從那次砍人事件後,他就感到很不安。
一語破為了他在人類面前施展死神的力量,會不會帶來一些麻煩?要不,那些牛頭馬面也不會來帶一語破走呀?
自己該不會再也看不到對方一面吧?
杜宇聲努力地搖頭,他想揮去這樣的想法,可是心裏的不安就像無底洞,彷佛要把他吞噬似的,一片骨頭不剩。
他伸手摸上地上那鮮嫩的草地,喃喃自語道:「春天已經來了。」
一雙黑色的鞋子出現在眼前,手的前端,。
杜宇聲驚喜地擡頭一看,脫口而出:「破……」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一個陌生的臉孔,那一張臉上布滿七橫八豎的傷痕,将其五官毀得面目全非,不堪入目的程度。
杜宇聲吓得後退一步,尖叫出聲。
「膽子真小。」
對方口氣十分不好地說道,拉上袍子上的帽子,把自己的樣貌完完全全地遮住。
杜宇聲雖然害怕,可是看見對方有着和一語破的打扮,而且聲線和夢中曾經聽過的那道聲音很相似,就鼓起勇氣問道:「你是殘?」
「原來……你記得我啊!」
雖然對方遮住了臉龐,可是杜宇聲感覺對方在笑,有種毛毛的感覺。
他忍住心裏的害怕,問道:「破……破爛,他怎麽啦?」
杜宇聲很擔心那個人,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尋找那個人,只好趁機問道。
「嘿嘿!小子,算你有良心,那塊冰塊為你受點苦也值得。」
殘笑嘻嘻地說道,帶着諷刺的語氣。
「啊?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啦?」
杜宇聲沒有聽漏當中重要的字句。
「他為了你,妨礙了該死之人的正确時間,又在凡人面前施展其力量,理應受到懲罰。」
殘故意緩緩地說道,他慢慢地欣賞對方漸漸發白的臉龐。
這一張精致如洋娃娃的臉部,實在很适合驚恐的表情。
杜宇聲臉色蒼白如紙。
他想起初相識不久,一語破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每一個都有既定的時間死亡,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上次,他企圖救助被砍的兩父子,結果把破爛也牽涉了裏去。
「破爛,現在還好嗎?」
杜宇聲急忙地問道,他越想越害怕。手收緊,心裏惴惴不安。
「他正在挨千刀之苦,滾油之燙。」
殘靜靜地說出一語破正在承受的懲罰。那是一種極道皮肉之苦的刑罰,不會讓人死,只會讓人生不如死。
他聽說,本來冥王打算對起手下留情。怎料,一語破拒旨不遵,企圖叫王者收回命令。雖然,最後得到人幫他求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當時,他看見一語破被吊挂在刑場的木柱子之上,全身沒有一塊皮膚完好,人已經處于不太清醒的模樣了。
「你何苦?不再接觸那男孩,對你也許是好事,為什麽這麽執着?」
自己忍不住出聲問道,他本來像狠狠挖苦那一塊冰塊的,可是看到對方一副凄慘的模樣,就軟下了心。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語破要為對方做到這種地步?那男孩到底有什麽吸引力?
一語破聽見他的話,困難地擡起頭,灰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氣如游絲地回答道:「這是承諾,我答應他,一定會回去。」
沒有多餘的話,只有短短的一句,簡直讓自己吐血。
竟然為了這種理由就要面臨如此殘酷的刑罰,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到底是為了承諾,還是為了那個他。」
自己當時一針見血地揚聲道,暗忖一語破可以騙別人,可以騙自己,可以騙那個男孩,可是騙不可他。
那雙灰色的眼眸掠過一絲驚訝,然後靜靜地沉澱下來。
殘當時在心裏想,如果那種感情也可以沉澱就好了,可是在一語破的言行舉止中,他覺得對方已經不能回頭了,只有下陷,直至到達盡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