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交代

白瑤婳失笑，對着邊上的宮女，耳語了兩句，那宮女看了眼，跟在公主身後的嬷嬷，嬷嬷點點頭，她才轉身出去。

很快，小宮女便取來了她要的東西。

是兩根筷子。

“公主，我們這樣來。”她拿着筷子上前，在每個碗上輕輕的敲了兩下，先試了試音。

想當初，她為了學這個費了多少的時間跟精力，才能夠用手奏出來，陸月媛怎麽可能看一遍就會。

白瑤婳微閉着雙眼，想着在那個世界她最喜歡的歌，慢慢的一下又一下，清脆的敲擊聲，一遍又一遍在整個寝殿裏回響。

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像是瘋長的雜草，一瞬間便荒蕪。

那些曾經看來，好的，不好的事，如今，不過是留在心裏唯一的念想。

那些沒來的及表達的感情，也不會再回來。

就像是她歌裏唱的那樣：

來不及愛

來不及痛

來不及牽住你的手

原諒我腳步匆匆

來不及恨

來不及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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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在下個路口幸福回首

……

白瑤婳回到平南王府的時候，柳氏果然鬧了起來。

她剛到門口，就被方嬷嬷堵在了門口：“大小姐，姨娘有請。”

柳氏畢竟掌管府中中饋這麽多年，即便是最近被白瑤婳打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餘威仍在。

加上怕她不去，所以，方嬷嬷堵她的時候，身後還帶了好幾個壯實的家丁，看樣就是怕她不去。

“不知姨娘找我有何事？”

“這個老奴就不知了，大小姐去了就知道了。”方嬷嬷顯然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

白瑤婳也沒有指望她能告訴她，反正她心裏也清楚大概因為什麽事。

方嬷嬷走在前面，跟着一起來的壯漢走在兩邊，白瑤婳跟芸兒，被圍在了中間，明顯就是怕她半路跑了。

半路的時候，碰到了白錦程，他看到她：“大姐這是？”

白瑤婳不以為意：“姨娘說有事找我，你這是去哪？”

白錦程抿着唇，過了一會兒才道：“母親在聽墨軒，我正好有事要找父親，便跟着大姐一路吧。”

方嬷嬷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白錦程，他堅持要一路，她又不好拒絕。

要說這府裏最好伺候的是誰。那非白錦程莫屬，但說這府裏最難伺候的誰，還是非白錦程莫屬。

別的少爺小姐，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他們心裏在想什麽，唯獨白錦程，年紀雖小，可卻是半點心思也不外露。

聽墨軒她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

只是今天她才到門口，就聽到了柳氏嘤嘤的哭泣聲。

方嬷嬷停在了門口：“老爺，大小姐帶到了。”

“把她帶進來。”白岩風明顯帶着怒氣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白瑤婳走了進去，卻是前腳剛踏進門內，迎面就有個不明物體砸了過來。

她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就要被砸個正着，忽然有個身影擋到了她的面前。

只聽到悶哼一聲，她連忙擡頭，卻見白錦程直挺挺的擋在她的身前，恰好擋住了砸過來的不明物體。

屋裏的人顯然也被他的舉動弄懵了，白岩風率先反應過來，冷哼一聲，斥道：“你個孽女，看看你幹的好事。”

白瑤婳上前兩步，落在白錦 程的身前，看了眼他有些紅腫的額頭：“你這又是何必。”

白錦程沒有說話，沖着白岩風拱了拱手：“父親，大姐做錯了何事？”

自家的兒子胳膊肘往外拐，柳氏早在幾年前就認清了事實。

但此刻聽着他幫着白瑤婳，依舊有些微微的心涼。

“大小姐，妾要是做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罰也好，罵也好，又何必如此折辱人？”柳氏掏出絲巾，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又接着道：“阿瑾不懂事，惹了大小姐生氣，現在還關在祠堂裏，如果大小姐覺得這個懲罰不夠的話，那妾也願意一起去祠堂，只求大小姐能消氣。”

白瑤婳先給白岩風見了禮，才轉頭沖着柳氏問道：“姨娘這話怎麽說？瑤婳不懂，還請姨娘明示。”

“你不懂？衛明那孩子難道不是你命人打的？”聽柳氏提到還被關在祠堂的二女兒，白岩風氣不打一處來。

白瑤婳一臉疑惑：“衛明是誰？”

“大小姐人打都打了，何必又裝作不認識？”柳氏急道。

“姨娘這話怎麽說？阿婳确實不認識什麽叫衛明的。”反正都是演戲，看誰演的好，誰就是贏家咯。

柳氏沒料到，都到這份上了，她居然還不承認，便問道：“大小姐今天上午是不是有抓了人？”

白瑤婳仔細想了想，才恍然道：“哦，姨娘你是說那個登徒子啊。”

柳氏見她承認，心裏冷哼一聲，轉頭對着白岩風立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老爺，衛明可是哥哥嫂嫂的心頭肉，如今被人打成那樣子，還昏迷不醒，妾身以後還怎麽有臉見哥哥嫂嫂，求老爺為妾身做主啊。”

白岩風将她扶了起來，安撫道：“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他說完，看了眼白瑤婳：“這麽說，你是承認了？”

白瑤婳不解：“父親想要我承認什麽？”

白岩風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不承認。

“你剛才不是還承認了，衛明是你打的？”

白瑤婳點頭道：“阿婳早上确實叫人打了個登徒子。”

“你承認就好。”白岩風冷睇着她，這個女兒，到底是跟他倆都不像：“來人，将大小姐綁起來，家法伺候。”

“父親不可。”白錦程急道。

然而，白岩風卻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錦哥兒，你不必再說，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

白錦程看了眼白瑤婳，顯得有些慌亂，然而不等他開口，卻聽白瑤婳聲音傳來：“不知阿婳犯了什麽錯？父親要動用家法？”

白岩風見她到現在還想抵賴，顯得失望及了：“你殘害手足兄弟，到現在仍不知錯。”

“父親說的手足可是那登徒子？”

“正是。”白岩風答道。

白瑤婳點頭，問道：“那阿婳有幾件事不明，想請教一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