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醫術

“第一，女兒并不認識他，他突然闖入，如果是父親您會怎麽處理？”

“第二，後院是女眷住所，外男不得入內，是不是平南王府的規矩？”

“第三，他對女兒出言輕挑，若被有心人聽到，女兒還要不要活？”

“父親如今這般責問，是否覺得女兒應該任他調戲？”

白瑤婳直直的望 着白岩風，句句擲地有聲。

問的他啞口無言。

柳氏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她扳了回來，忙道：“如今衛明昏迷不醒，大小姐自是這般說。”

白瑤婳輕笑一聲，聲音己然變冷：“那照姨娘的意思，他調戲我，我就應該讓他調戲？”

“妾不是 這個意思。”柳氏微微一愣，轉而道：“妾只是想說，這事兒真相如何，不是也應該等衛明醒來，再問不是嗎？”

“既然這樣，那姨娘讓人将我請到父親這裏來又是什麽意思？”

柳氏咬碎一口銀牙，才道：“妾也是因為衛明昏迷不醒，一時急了，才會先請大小姐過來了解一下。”

白瑤婳點頭，倒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問道：“那姨娘了解清楚了嗎？”

柳氏只能硬着頭皮點頭：“了解清楚了。”

“那便好，既如此 ，父親，女兒可以回去了嗎？”

白岩風揮了揮手，顯然剛才的事，讓他覺得面子上極為過不去。

白瑤婳走後，柳氏也借着要回去看柳衛明，出了聽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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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遠處的白瑤婳，暗自緊了緊手中的絲帕。

“嬷嬷，你怎麽看？”

“大小姐比起以前是變了很多。”方嬷嬷如實道。

“嬷嬷覺得哪裏變了？”

方嬷嬷想了想：“奴婢說不上來哪裏變了，不過，好像是更加沉穩了。”

柳氏沒再說什麽，帶着方嬷嬷，一路繞到了祠堂。

臘八節一過，京都的街市上就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開始忙着采辦年貨。

白瑤婳看着于禮遞過來的賬本，顯然她從柳氏那裏弄來的幾間鋪子，這幾日也時賬不少。

她将餘錢算了一遍，從中取了一些出來，命人送到了成王府，當初柳氏給她留了個爛攤子，她在陸秦川那裏借了一部分，現在正好還上。

除去這些，白瑤婳對比了一下現在的市價，發現，她搖身一變，成了富婆了。

所以，大手一揮，命于禮扣了一些出來，給憐兒芸兒還有一幹人等 ，一人做了兩身衣裳，然後，又弄了一些包了紅包，準備放工的時候，發給他們。

然而，白瑤婳還沒高興到晚上，就聽到老太爺那邊傳了太醫，說是病了。

她趕緊穿了衣服，憐兒又給她披了件狐裘鬥篷，塞了個手爐給她，才匆匆忙忙的朝着老太爺的院子去。

白瑤婳到的時候，院子裏己經擠了不少人。

白錦 玉自 從上次在她手上吃了虧，後來，就算是碰到她，再不滿，也不再敢去招惹她。

白瑤婳朝着老太爺的屋裏走去，還沒走近，就被人拉住。

她擡眼，就見白錦程沖着她搖了搖頭。

白瑤婳掙脫了他的手，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屋裏的人，除了白岩風還有個留着山羊胡的老頭正坐在床前，給老太爺號脈。

只是他一邊號脈，一邊不停的嘆氣搖頭。

良久，才收了手。

白岩風忙湊了上去問道：“李大夫，怎麽樣？”

李大夫拱了拱手道：“恕老夫無能為力，查不出老太爺這得的是什麽病。”

白瑤婳只覺得心底一空，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真在消失，便再也顧不上其它，走到了床前，搭上了老太爺的脈。

只是越把她眉頭就皺的越緊，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過了好一陣子，白瑤婳才松了手，喚了憐兒進來：“你去準備一把小刀，再吩咐廚房燒些熱水。”她說完，又走到了平日 老太爺寫奏章的桌前，看着桌上擺的幾只毛筆皺了皺眉，終是放棄了自己寫的打算，朝着門外喚了聲芸兒。

芸兒趕緊走了進來，跟着一起進來的還有白錦程，她看到他眼神一亮，忙道：“錦哥兒來幫我寫幾個字可好？”

白錦程也不遲疑，走到了剛才她站的位置，問道：“寫什麽？”

白瑤婳把原本想好的藥方過濾了一遍，才一個一個念了出來。

白錦程寫完以後，又看了一遍，問道：“這是藥方？”

“是的。”白瑤婳點頭

白錦程沒有再說什麽，把藥方遞了過去，不再作聲。

白瑤婳把藥方遞給芸兒，讓她去按照方子上面寫的抓藥，再三碗水熬成一碗。

吩咐好這些，她讓憐兒準備的東西也全都準備好了。

現在就只等芸兒的藥熬好了。

這時候，柳氏以及白錦玉都從外面走了進來。

沒過多久，白岩森一家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大哥，怎麽樣了？”白岩森朝着床上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問道。

白岩風将剛才李大夫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嘆了口氣。

白岩森提議道：“要不再請個大夫看看？”

“己經去請了。”

聞言，原本有些焦躁的人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平南王府本來就有自己的藥房，常用的藥材不用出府去買，所以，芸兒熬藥的速度也是相當的快。

之前屋裏的人都沉浸在老太爺生病這件事上，沒有人去管白瑤婳在做什麽，可是當芸兒端了一大碗的藥湯進來的時候，有眼尖的立馬就發現了。

“大小姐這是做什麽？”柳氏第一個發難。

白瑤婳冷睇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柳氏下意識的就噤了聲。

她坐在床邊，吩咐芸兒趕緊把藥端過去。

柳氏卻攔在面前：“大小姐，不怪妾多嘴，連李大夫都說查不出來的病因，你一個不懂醫術的人，這不是要了老太爺的命嗎？”

她這一叫喚，原本注意力還在別處的白岩風兩兄弟，立馬就被吸引了過來。

白岩風皺眉看着她：“阿婳，別胡鬧，等下還有大夫過來。”

白瑤婳卻不管那麽多，接過芸兒手中的藥，就準備喂給老太爺。

“阿婳。”白岩風被她落了面子，不由的黑了一張臉，連聲音中都帶了不悅。

白瑤婳試了試溫度，并沒有急着喂 給老太爺，而是沖着白岩風道：“父親，爺爺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如果再不救治，等到後面的大夫來，怕是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