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擔心

“胡鬧。”白岩風怒斥,揮了揮手,就要讓人将白瑤 婳帶下去。

“憐兒。”白瑤婳一出聲,憐兒跟芸兒兩個人便雙雙護在了她的身前。

“你……”白岩風皺眉,正準備叫人将兩人拉下去。

卻見白瑤婳放下碗站了起來:“父親,再這麽鬧下去,爺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父親是否要負責?”

白岩風微微皺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太爺,略有些猶豫。

站在邊上一直沒有作聲的白岩森卻開了口:“阿婳你有多少把握能救醒你爺爺?”

白瑤婳想了想:“八成。”

其實她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救醒老太爺,但是,她不想把話說的太滿。

聞言,他轉過頭,朝着白岩風道:“大哥,要不就讓阿婳試試吧。”

“不行。”柳氏第一個站出來否決。

“為什麽不行?”這柳氏的态度,有些太奇怪了吧?

柳姨娘心下一慌,忙道:“大小姐你又不懂醫術,怎能救老太爺?”

白瑤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誰告訴姨娘阿婳不懂醫術了?”她說到此處頓了頓,話鋒一轉:“姨娘這樣阻攔,難道是不想爺爺好起來?”

她話落,屋裏的幾人,明顯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柳姨娘心中微驚,忙辯解道:“大小姐這話什麽意思?妾怎麽會這樣想。”

說完,她又一臉委屈的朝着白岩風道:“老爺,妾這不過也是擔心老太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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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岩風的神色這才緩了緩。

白瑤婳見他們不再說什麽,重新坐到了床頭,端起碗,準備将藥給老太爺喂下去。

“等下”白岩森終是有些不放心。

白瑤婳皺着眉頭,看着白岩森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幾分淩厲:“二叔還有問題?”

白岩森在她的目光下,竟然一下子愣住了,輕咳了一聲,才道:“阿婳你的醫術畢竟我們都沒有見過,當然,二叔并不是不相信……”

“那二叔要怎麽才放心?”她直接截斷了白岩森接下來的話,接着道:“出了事,全部由我負責。”

她這樣一說,整個屋裏,再無半分反對的聲音。

白瑤婳費了好大勁,終于将一碗藥水,全都喂了進去,放下碗,立即招來了憐兒:“去準備個痰盂。”

憐兒領命,很快就将痰盂拿了過來。

白瑤婳将老太爺扶了起來,才剛扶起來,就只聽“哇”的一聲,剛還一動不動的老太爺,瞬間就吐了不少的東西出來。

房間裏一下子便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怪味。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白瑤婳扶着老太爺,直到他,吐完了,才又将他平躺的放回床上。

然後起身,去取了一早讓憐兒準備好的小刀。

她将小刀放在碳火上來回的烤了一下,才走到老太爺的床邊,拿過他的手,在手指上劃了個十字。

黑色的鮮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白岩風這會己經沒有再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了。

直到手指上流出來的血變成了紅色,白瑤婳才拿起旁邊的止血藥給他敷上:“好了。”

“這就沒事了?”白岩森覺得有點不信。

“嗯。”白瑤婳輕應了一聲,接着道:“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醒來。”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将目光在柳氏的身上停了停。

柳氏別過臉去,裝作沒有看到。

做好這一切,白瑤婳讓芸兒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又讓屋裏的人都散了去。

吩咐了幾個人晚上留守,才帶着芸兒跟憐兒回了靜風院。

只是才走到一半,白瑤婳便扯住了憐兒,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明白了嗎?”

憐兒點了點頭,轉身沒入了夜色之中。

白瑤婳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身上的異味才散去。

她合衣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着。

老太爺的身體一向不錯,可如今卻病倒了,如果她不把脈的話,怕是都不會知道,老太爺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只是這下毒之人倒也謹慎,并沒有一擊致命的,而是用了慢性的,這正好給了白瑤婳一個緩沖的時間。

她剛躺下沒過多久,便有小丫頭來找她。

連手爐也不記得拿,只裹了件青灰色的鬥篷,便匆匆朝着老太爺的院子過去。

芸兒跟提着燈籠,緊跟在她身後。

差不多快到的時候,白瑤婳突然停下腳步:“芸兒,把燈籠滅掉。”

芸兒立即吹滅了燈籠。

憑着記憶中的方向,白瑤婳摸到了小廚房的位置,然後找了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熬藥的小丫頭己經頭一點一點的開始打瞌睡。

白瑤婳剛隐藏好,就見不遠處,有個黑影走了過來。

只見她四下張望了一下,确定沒人,才慢慢的走到了小廚房。

看了眼打瞌睡的小丫頭,蹑手蹑腳的從懷裏掏出個小紙包,再揭開藥罐,将紙包裏的東西全都倒了進去。

“你是誰?”

芸兒突然出聲,将那人吓的手一抖,紙包裏的東西,全都倒進了藥罐裏。

而正在打瞌睡的小丫頭,也被這一聲吓醒了。

那黑影看到芸兒,立馬就想溜,但白瑤婳卻比她更快一步:“芸兒,抓住她。”

随後,她又沖着外面大喊 道:“來人啊。”

很快便有值夜的家丁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出,一個二個都有些目瞪口呆。

白瑤婳上前兩步,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面巾。

“是你。”卻聽憐兒驚呼道。

白瑤婳轉頭看着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認識她?”

憐兒點了點頭,湊到白瑤婳身邊,小聲道:“她就是上次被小姐您捆了送給姨娘處理的那個婆子的女兒,叫春桃。”

白瑤婳恍悟,原來如此。

然後命人将春桃綁到了偏廳,直等着人過來。

很快,剛要睡下的白岩風以及白岩森,又被人請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跪在地上的春桃的時候,都有些不解:“阿婳這是何意?”

白瑤婳,這才福了福身道:“阿婳曾說過,爺爺并非生病,而是中毒,父親與二叔可還記得這話?”

兩人點頭。

接着白瑤婳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春桃道:“這便是下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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