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選擇

白忠這幾日似是事情太多,有些疲憊,吃過飯沒說幾句,便回了院子。

白瑤婳想着無事,跟着一堆人也沒什麽好聊的,告了罪便帶着憐兒回了靜風院。

只是剛走到拐角,迎面就碰上了兩個人。

“阿婳怎的不多坐會兒?”說話的男子面容清瘦,樣貌與白岩森有着八分相似。

正是白岩森的長子-白錦昊,而跟他一起的,則是幾日未見的白錦程。

白瑤婳福了福身:“近幾日睡的不太好,恰好今日無事,便想着早些回去躲個懶,早些休息。”

白錦程聞言,沉下眼:“我那有幾副安神的方子,一會兒叫人熬了給你送過去,晚上可以睡的安穩些。”

白瑤婳聞言,忙道:“不用了。”她不過找的個借口罷了,哪會想到他居然當了真。

白錦程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白瑤婳也不多留,沒說兩句,便告了辭。

回到靜風院,憐兒給她沏了壺茶,才道:“小姐,青姨娘 那邊不會出事吧?”

白瑤婳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憐兒放下茶壺,接着說:“奴婢瞧着柳姨娘臉色不好。”

當時青姨娘查出有孕,柳姨娘臉都黑了,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白瑤婳沒有說話。

碳盆裏的碳明明滅滅,燒的整個房間裏都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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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說道:“好與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終是太心急了啊。

也難怪這麽多年青姨娘都鬥過不柳氏。

坐了沒多一會兒,白瑤婳便覺得有些乏了,讓憐兒準備了洗漱用的水,剛拆了發,洗完臉,就聽到廊下的小丫頭來報:“大小姐,大少爺那邊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憐兒看了白瑤婳一眼,見她點頭,才道:“讓她進來吧。”

話落,門外有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挑了簾子進來,先給白瑤婳見了禮,才道:“少爺說大小姐近日裏睡不好,特意叫奴婢熬了安神湯送過來。”

白瑤婳微微一愣,她以為他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竟真的叫人熬了送過來了。

一時間心中五味摻雜。

自從白錦 程回來,對她的關心,她能感受的到,可處于這樣一個尴尬的身份,她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她不清楚以前白錦程跟原主的相處模式,但能看的出,白錦程是真的關心她。

她看着小丫頭端出來的那碗藥湯,還冒着濃濃的熱氣,顯然是剛熬好沒多久。

小丫頭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接着說道:“少爺還特意讓奴婢帶了蜜餞過來,說大小姐從小喝藥就怕苦,有了蜜餞,就不會那麽苦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能有一個人記着她的喜好,記着她怕苦,己是很好,不管他所圖為何,即便他的這份好,對的人是原主,她依舊是感動的。

白瑤婳讓憐兒拿了一包銀锞子賞了那個小丫頭,并送了她出去。

等到她轉回來,卻發現,白瑤婳正對着那碗藥發呆。

憐兒上前将藥碗端起來就往外走。

白瑤婳立馬攔住她:“你要幹嘛?”

憐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碗裏的藥湯上:“小姐你不會打算喝吧?”

她倒是聰明了一回。

白瑤婳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

憐兒立馬放下碗,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暗自嘟囔道:“沒發燒啊。”說完,又擡起頭:“小姐,這藥不能喝啊,大少爺是誰,那可是柳姨娘的親兒子,這藥您怎麽能喝?”

白瑤婳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頭,在白錦程剛回府的時候,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這會兒子倒是數落起她來了。

“這會兒子你倒是急起來了。”芸兒聞言笑了笑道。

憐兒瞪了她一眼:“我怎麽能不急,這關系到的可是小姐的性命。”

聞言,芸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姐的醫術你還不信麽?要是真有什麽,小姐自己會不知道?”

憐兒這才想起,白瑤婳會醫術,連上次老太爺的病都是她治好的。

讷讷的放下手中的碗,顯得有些懊惱。

白瑤婳倒是沒有說什麽,端起那碗藥趁着溫熱喝了下去。

而且她最近确實睡的不怎麽好,如此,倒也省了她的事。

第二日白瑤婳起來的時候,青姨娘己經侯在了門外。

白瑤婳聞言,忙将人請了進來。

青姨娘一進來就沖着白瑤婳福了福身:“妾多謝大小姐。”

自昨晚查出有孕,白岩風當晚就歇在了她的房裏。

青姨娘想着他昨晚的樣子,心裏莫名的就泛甜。

白瑤婳卻是淡淡的沒什麽表情:“姨娘不必如此客氣,好好養胎才是最主要的。”

她刻意咬重了養胎二字,但沉浸在喜悅中的青姨娘完全沒有在意。

青姨娘似看出了白瑤婳的心不在焉,想了想開口問道:“大小姐,那個藥還要不要吃了?”

“嗯?”白瑤婳不知在想什麽一時沒聽清楚。

青姨娘又将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然後一臉希冀的看着她。

白瑤婳替她把了把脈,收回手:“不用再吃了,胎己經穩了。”

青姨娘聞言大喜,連聲道謝,最後才回了玲珑閣。

白瑤婳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低下頭去。

卻說白岩森一家雖然搬回了平南王府,但平日裏卻也是不怎麽見到人。

她想到白瑤素跟白清韻之間的糾葛,問道:“三小姐那邊最近可有什麽事?”

憐兒想了想道:“倒是沒聽說。”

白瑤婳沒有再問。

卻聽到門外一陣吵鬧聲,她皺了皺眉。

憐兒去緊趕兩步走了出去:“平日裏教你們的規矩都用哪去了?”

她一出口,底下的人立馬噤了聲,有幾個小丫頭偷偷的拿眼瞄了一下,卻是不敢再作聲。

憐兒見她們安靜了下來,沉着臉問道:“發生了何事?”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憐兒畢竟是久跟着白瑤婳的,雖然氣勢不足,但是震懾幾個小丫頭還是不在話下的。

正當她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有個小丫頭走了出來:“憐兒姐姐,是綠荷。”

憐兒皺眉:“她怎麽了?”

小丫頭似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吓的抖了抖,趕緊低下頭去說道:“綠荷毀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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