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我是你妻子啊
樊沉兮看着仇小貝進了那小小的拱門,心底莫名生氣的不安感,他立馬張口想要喊住她,可她已經進去了。
他抿緊唇,身姿如此矯捷的孕婦,也是難得看見。
“跟進去。”他道。
十二雖然想等仇小貝吭聲後再進,可主子顯然等不及,且十一先前報過安全,應該沒事,便推着太子殿下進去。
一進去,他們也如仇小貝般震住。
但他們跟仇小貝看到的可不一樣,在他們眼中,他們只是進了一道小小的拱門,就跟穿越了一樣,他們居然踏入了一處廣闊的青草地,還有輕輕吹拂過的威風,冰冰涼涼的,地上的草兒也左右搖晃着,輕輕吸一口氣,都覺得胸口通暢。
舒服得,讓人想要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樊沉兮跟十二卻因此提高了警惕,這種迷惑人心智的地方,越是危險。
讓樊沉兮心情更不美妙的是,他沒看到仇小貝和十一,明明他就緊跟在仇小貝身後進的,前後時間差距就那麽一點,為什麽她人卻不見了,一眼望去的青草地,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不對,太不對了……可腦中跟被什麽阻塞了一樣,竟讓他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忽然,一旁比較濃密的草裏,猛地站起了一個高兩米的大漢,大漢面目猙獰,滿身的肌肉疙瘩,卻反常地頂着一個比懷胎十月還大的肚子,總之,說有多醜就有多醜。
然後,這個又高又壯又兇又醜的大漢,朝着他們走來了,每一步都隐隐讓地跟着震動。
他在他們面前停下,居然掄起了拳頭朝樊沉兮砸來,十二護主,立馬跳出來拔刀揮去,卻被對方躲了過去,因為不知敵方底細,他沒有接着攻擊,可大漢退了後居然還想着再靠過來,十二再次将其逼退後,質問:“什麽人?想做什麽?”
大漢嘴裏嗷嗷地喊着,跟一頭急着進食的猛獸一樣。
十二手腕微動,不準備再拖下去,從剛才那兩下看來,這大漢空有一身吓人的身體,并沒有多大的本事,他想要速戰速決,先将其拿下再問情況。
可他剛要動手,就被他身後的樊沉兮制止了,他見大漢沒有再沖上來的意思,稍稍側開了身子讓出樊沉兮。
樊沉兮緊盯着大漢,他看的并不是大漢吓人的身體或醜陋的面容,他提防大漢,是因為在這樣的地方提防突然冒出的人着實可疑,制止十二動手,則是這大漢給他很奇怪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忍心看到大漢有何不測。
可這感覺,就像他一到這裏就覺得舒适想睡覺那樣,不得不懷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可以幹擾人思緒的東西,所有的感官都是錯誤的。
正因為如此,他不敢确定此刻對大漢的感覺是對是錯,可保險起見,還是先別傷害他的好。
這時候,在他們面前對他們又是呲牙又是咆哮的大漢,突然就朝旁邊跑去,樊沉兮和十二的目光随之望過去,就見讓樊沉兮擔心的仇小貝,沉睡般平躺在那,大漢沖去的方向對準的,就是仇小貝。
“阻止他!”
在樊沉兮隐藏着急切的冷硬語氣中,十二飛快地沖了出去,他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先大漢一步趕到仇小貝跟前,面朝迎面沖來的大漢,就見大漢掄起拳頭,直直地朝他撞擊過來!
他記得主子不讓傷害大漢,所以拿刀的手背在後背,抓住了大漢的手腕反手将其制服,再将他踹出去。
仇小貝“啊”的一聲撲到地上來了個狗吃屎,捂着被踹疼的屁股,看看十二,又哀怨地看看樊沉兮。
要不是她運氣好,在看到十二沖過來時察覺不對做了防範,那一腳并沒有踹實了,否則,她就算人沒事,胎氣肯定要動一動的。
她爬起來,看着被十二護在後頭的盔甲幹屍,她剛想着或許能從這幾具盔甲幹屍裏找到解藥,剛往這邊跑就被十二攔截,還被送了一大腳丫子,氣得不行。
她也算意識到了,現在他們不僅不認得她,連她說的話到了他們耳朵裏,估計都變了一層意思,那可怎麽辦?
然而這事還沒解決,更讓人着急的事接着發生了,只見剛剛還一動不動的盔甲裏的幹屍,忽然“咔嚓”一下,跟機器人般轉動了身子,頭也一頓一頓地往她這邊轉過來,還能看到那兩個黑洞般的眼睛。
“卧槽!”仇小貝叫起來,并着急地朝十二揮手,“快走開,快跑啊!”
但十二根本不聽她的,只是多年生死考驗,讓他對危險有本能的預感,哪怕他眼中看到的是醜陋大漢在對他咆哮,也相信身後的“仇小貝”,還是本能地回頭一看。
他一回頭,穿着盔甲的幹屍就不動了,在十二看來,就是貝主子依然好好地沉睡着,耳邊傳來風聲,他迅速地轉回頭,看到醜陋大漢居然想偷襲,他一掌打了出去。
幸好他眼中大漢的體型,跟現實裏仇小貝的身形差太多,于是他一掌打出的角度便有了差異,給了仇小貝躲開的機會。
而這時候,樊沉兮也已慢慢地自己推着輪椅過來了。
早先醜陋大漢朝“仇小貝”沖去時,他确實被驚到,生怕小貝有什麽三長兩短,當十二攔截了醜陋大漢後,他就冷靜了下來,反而在一旁仔細地觀察十二跟醜陋大漢的“交流”。
他擔心仇小貝不假,那份擔心不參任何水分,可是這會,他對那個沉睡中的“仇小貝”那份擔心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确定大漢被十二攔下動不了“仇小貝”後,他都沒想過趕緊過去看看小貝怎麽樣了,是否真的只是睡着。
暫且不提這個,他還真從大漢跟十二的互動中,察覺出很多怪異的地方。
十二的能力他最清楚不過,雖有他嚴令在前不傷害大漢,可屢屢錯了準頭就太奇怪了,這大漢看着力道十足,但他攻擊的拳頭卻仿佛軟綿無力,并且那麽高大的身材,不跟人硬碰硬,反而總是憑借靈巧來閃躲。
靈巧?高壯配靈巧,不會太違和了嗎?
這些就罷了,最讓他不得其解的,還是每當十二朝大漢出手,他的心就跟着抽一下,恨不得趕緊喝止十二。
他被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對大漢的“不忍”所惑,驅使他過來。
仇小貝看見樊沉兮也過來了,心裏又喜又憂,她不敢再随便上前,保持着安全的距離對他打着手勢:“殿下,是我啊,我是小貝,你真認不出來了嗎?”
“沉兮?我是你妻子啊,前不久剛拜過堂的啊!”
“你這負心漢,想抛棄我們母子的嗎?”
然而,不管她是生氣、憤怒、可憐,說什麽,樊沉兮“聽”了都沒有任何反應,一直用深沉的目光打量着她,這讓仇小貝越發确定,他們是聽不到自己所說的話的。
如何是好?
此時,穿盔甲的幹屍再次動起來了,仇小貝喊着“小心”時,十二跟樊沉兮也朝幹屍看過去,這次幹屍因為動的弧度大,終于被十二捕捉到,可出乎仇小貝意料的是,十二沒有任何緊張攔截的動作,任由着幹屍朝樊沉兮走去,還越走越快。
因為在十二的眼裏,是“仇小貝”醒了,然後又驚又怕地跑向樊沉兮:“沉兮!”
“不可以!”仇小貝喊着也朝樊沉兮沖去,卻再一次被十二攔下,眼看着幹屍已經到樊沉兮身邊了,仇小貝再顧不上那麽多,朝十二撒去藥粉。
普通的迷藥,在這致幻香氣下會被抵消,根本沒用,無奈之下,仇小貝只能用毒了,還是毒性不小的,在十二四肢被麻痹後,她繞過想阻止她,卻怎麽也無法擡動雙腳的十二,再次看到樊沉兮,不過情況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樊沉兮并沒有讓幹屍靠近自己,以十二的态度來看,他們應該是把幹屍看成熟識的人,甚至可能是……她本身。
可樊沉兮,抽出腰間的軟劍,筆直地對準了幹屍,他倒沒有直接對幹屍出手,只是想阻止它靠近罷了,可見樊沉兮因為無法看出誰是誰,心裏還有顧忌。
畢竟在他眼裏,幹屍完完全全就是仇小貝的樣子。
“沉兮?”
被劍指着的“仇小貝”不敢置信、傷心地看着樊沉兮,眼睛紅紅的又倔強地不肯掉下眼淚,跟仇小貝很像,又不太像。
另一邊,醜陋大漢還在手舞足蹈地不知道在幹什麽,嘴裏不停地嘶吼,像野獸在咆哮。
“你想做什麽?”他問的是大漢,冷冷的語氣中夾雜着他都沒發現的輕柔。
仇小貝簡直想哭,在這樣的情況下,樊沉兮依然能憑着本能地對她溫柔。
“我聽不懂你說的,想來,若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錯的,那我現在看到的你所有的反應也應都是錯的,不如,你直接做給我看?”
他見大漢還在指手畫腳的,卻完全亂七八糟,便出聲提議。
只要做了,總能看出對方想做的事。
正在試圖寫字讓樊沉兮明白的仇小貝頹然地垂下腦袋。
但她馬上再次打起精神。
先看看在樊沉兮跟前的幹屍,她敢肯定它現在在樊沉兮眼中一定是重要的人,要再對它出手,恐樊沉兮無法接受,或者造成心理陰影,想象一下,若是自己親眼看着一個可能很可怕的東西對着自己在乎的人這樣那樣,哪怕知道所謂在乎的人是假的,可畢竟頂着在乎的人的樣子啊,更何況,有所懷疑不代表樊沉兮已經十足确認是假的,如此心理壓力不是更大?
她知道樊沉兮心理是強大的,她所想的這些或許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一絲一毫可能傷害他的可能,她都不願意去做。
所以想了想,她将目标轉向了另一個穿盔甲的幹屍,它在這塊地面的另一端,是十一站的那裏。
這一看,把仇小貝吓一跳,因為原本站着不動的十一,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溝渠旁邊,再往前一步可就要掉下去了,那下面是不是液體是不是水銀還不知道,可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喂,十一,停下,停下來,不許再往前走了。”
可一樣的,她的喊聲并不能讓十一聽見,仇小貝只能拿出袖針朝着十一射去。
銀針紮入十一身體裏,十一微不可查地震了下,随即蹲坐下去,就這一動作,差點就讓已經到邊緣的他翻到溝渠裏。
但好歹是沒掉下去,仇小貝松口氣,同時撇撇嘴。
本來還指望三個男人來保護她這個弱女子的,現在倒好,得她反過來保護他們,問題是,在他們眼中自己還是個壞人,簡直心塞。
嘆氣歸嘆氣,仇小貝确認十一暫時沒行動能力後,朝着十二附近的第二具穿盔甲的幹屍小跑過去,跟幹屍黑洞洞的兩只眼睛對視一眼後,她咧嘴一笑,在幹屍動起來前,将一張符紙貼了上去。
“抱歉啦,基于你們弄出這害人的玩意,我得從你們身上讨點回來。”
她先拔了那身盔甲,再将幹屍倒立起來,反正現在她做什麽,樊沉兮都“看不到”真實,她就沒什麽顧忌地折了幾張紙鶴,紙鶴跟活過來一樣自己飛起來,飛到幹屍的兩只腳上,将幹屍倒提着,頭顱離地面将近三十公分。
将頭盔當盆子,放在頭顱下方,仇小貝開始放火燒幹屍。
慢慢地,幹屍身上開始沁出點點的油漬,全往頭顱的方向流。
她怕這些幹屍跟她婆婆有關系,沒想真毀了它們,就想着燒點屍油用用。
然而這時,一直被樊沉兮拿劍對着的扮演“仇小貝”的幹屍,不再試圖靠近樊沉兮了,反而朝着仇小貝大步地走去。
看似肢體僵硬,可跨出的一步卻很大,樊沉兮被惑,發現時,“仇小貝”已經跑出了他軟劍的攻擊範圍,接近着那個将十一倒掉起來的醜陋大漢,并且大漢還拿着把刀在十一身上比劃,像要從十一身上片下肉來。
哪怕樊沉兮告訴自己,看到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也有些心驚,被吊着的萬一真是十一的話——
他推動輪椅跟着過去,然後他看到“仇小貝”手執一根木棍,朝着醜陋大漢的背敲下去,看那情況,“仇小貝”似乎只是想救十一而已,以大漢的雄偉,那小小的木棍敲下去未必會怎麽樣。
可在那一瞬間,樊沉兮心跳劇烈,一股極大的恐慌湧到腦門,仿佛“仇小貝”并不是要一棍将大漢趕開,而是要将他的心頭肉給挖出來。
幾乎在那瞬間,他蘊含內裏的一掌拍向扶手,整個人飛躍而起……
仇小貝自然察覺到之前那幹屍來到了她身後,并準備對她下手,可她正在烤屍油,眼見着油滴就快從幹屍頭顱頂滴落,那是蘊含着頭顱腦內能量的油,要放棄了就功虧一篑了。
當時她是想着靠自己勉強靈魂的身形躲一波,只要等那油滴下來就可以了,她也在賭,從一開始到現在,看似兇險萬分,可她卻能每每逃過幾乎沒受什麽傷,她不相信這只是巧合。
她身子往旁一側,想要避開實際上比樊沉兮看到的要打很多的木棍,只是無論她怎麽閃,在有限的範圍裏,還是免不了要蹭到那木棍,但她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個人,比木棍更快地到達她後背,從後頭将她整個人罩住,沖勢力讓她往前趴去,然後她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她一側頭,就看到趴在她肩上的熟悉的臉龐,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微微蹙起的眉頭可見這一棍讓他并不好受,甚至有一滴汗從臉頰旁滾落。
“樊沉兮!”她紅着眼睛呼喊着他的名字,手中加大了火力,終有兩滴屍油滴落到盛裝的頭盔裏,她立馬轉身,将樊沉兮抱住,“笨蛋,你這笨蛋!”
明明就看不出她是誰,為什麽還要這麽奮不顧身的來救她?
她想拉起他的衣服檢查看傷得怎麽樣,就看到那盔甲幹屍再次揚起木棍朝他們當頭打下來,情勢危急,她也顧不上檢查傷勢了,抱着樊沉兮就想滾邊,不過這次沒讓她動,因為十二和十一趕了過來。
并不是他們看清了盔甲幹屍的真面目,而是,他們忠于樊沉兮大于一切,既然樊沉兮護着醜陋大漢,哪怕看不到“仇小貝”正要對樊沉兮兩人出手,他們也下意識地不讓“仇小貝”接近樊沉兮。
只是,兩人都被仇小貝下了毒,一個手腳全麻,雖然抵抗力強,這會能勉強動起來,另一個也因為毒帶來的疼痛沒再傻傻地想要往前走,他看到的和十一差不多,這會也操持着無力的身體過來抵擋“仇小貝”。
仇小貝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因為以其上去幫忙打,還不如趕緊破解當前的迷幻,她将樊沉兮稍稍推開一些,誰知道太子殿下受了驚吓後,一見兩人要分開,立馬收緊了的手臂将她抱回來,對着那醜陋且比他都強壯的身體,居然面不改色,兩人離得那麽近,都快親上了。
“我要幫你們解毒,先放開一會好嗎?”她好聲好氣地哄着他,可在他聽來,大漢嗷嗷的胡亂叫着,所以仇小貝面對的,就是樊沉兮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然後依然沒有要松開的跡象。
仇小貝現在對他是真一點脾氣都沒有,很有耐心地跟他講,知道他可能無法看“真确”她在說什麽做什麽,仍一遍遍地解說,就是苦了十一十二撐着不适的身體跟幹屍搏鬥。
總算,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沒有因為樊沉兮替她擋一棍就消失,樊沉兮雖然冷着面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可還是松開了仇小貝,但不允許她離開自己超過半米。
仇小貝将頭盔裏的兩滴油粘起來放進一個小小的瓶子裏,瓶子裏有其他的液體,是她早先調配适用任何這類情況的藥液,然後在瓶口放了根燈芯,将其點燃。
一種說臭又覺得香,說香其實好像很臭的味道飄散開來,借着這個時候,仇小貝暗地裏再給十一十二打了兩針,解了她下的毒。
身體的僵麻和無力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但随着那古怪的又香又臭的味道進入他們鼻尖,被他們嗅聞過後,他們眼睛花了一瞬,重新恢複清晰時,眼前的景物就完全變了。
什麽悠悠青草地,分明是在一個奇怪的廣闊洞府裏,這還是其次,原本美貌清秀的“仇小貝”,一下子變成了幹瘦堅硬的屍體,帶着黑洞洞的眼睛逼近,那可真把他們吓到了,一個反手就朝那頭顱扇了過去,幹屍倒地。
樊沉兮自然也恢複了過來,身旁被他緊盯着的醜陋大漢眨眼間成了他的妻子,他并沒有太多的震撼,反而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而這時,她還捧着那小瓶子湊到他面前,緊張地對着他笑:“怎麽樣,你現在能看到我,能聽到我說話了沒有?”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還能從中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伸手,将她拽進了自己懷裏,害她差點把點着香的瓶子給打翻了。
等她穩住後,微微笑了起來,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嘴裏還哼哼着,剛剛的英勇褪去,她現在只想當個小女人跟他撒嬌,比如說她屁股痛……她猛地想到樊沉兮之前可是挨了一棍的,慌忙從他懷裏強硬地鑽出來,側到他身旁要去掀他衣服:“給我看看,剛傷到哪了,還疼嗎?”
“無事。”樊沉兮按住她的手,重新将她拉入懷中,只要一想到,若他沒有按照心裏那一絲牽引去選擇,讓她受了傷的話,就一陣後怕,現在恨不得有根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鎖鏈,将兩人徹底綁在一起,不怕弄丢,也不怕會認不出來。
仇小貝只得乖乖地窩在他懷中來穩定他的情緒,那邊十一十二恢複好後,過來跪在她和樊沉兮面前請罪。
樊沉兮是很在意十二屢次差點傷到仇小貝的事的,可他自己都沒能在那會認出仇小貝,又哪能怪罪他們,當然,今後給十二點小鞋穿就是後話了,現在還是先解決當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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