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4)
不顧,第二天就離京了。還做了《家居賦答友二首》詩以明志。
梁書以行草見長,結字端嚴穩妥,用筆娴靜流暢、時論把他和劉墉、王文治、翁方綱并稱四大家。
這幅《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寫的平和自然、從容灑脫,字裏行間有一種溫文而雅的書卷氣息撲面。這是常年沉浸在書法中才有得見的氣息。
此書一出瞬間吸引了衆多人的眼球。
有了主人家的開頭,第二個出來展示的是後到的嚴延鴻,他拿出手的是一塊羊脂白玉挂墜,一只白虎的背上騎着一只靈猴。
“這是?”衆人疑惑的問。
“據說是一塊脫胎三百年的好玉。剛剛在上海德慶行拍賣行拍來,給小孫玩玩。”嚴延鴻笑着道。
陳湬水看了那塊玉一眼,非常的不以為然,畢竟他家媳婦陪嫁裏還有一塊沁了色的脫胎玉,相比較起來,這塊玉簡直是微不足道。
“怎麽?灏通兄有不同意見?我倒是忘記了灏通兄家裏就有一塊上好的沁了色的脫胎玉,什麽時候灏通讓我們鑒賞一番?”那人微微笑着道,言語中說不出的挑釁味道。看樣子也不只是陳湬水對他有看法,那人也同樣的看不順眼陳湬水。
陳初暝因為他的話,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這塊脫胎玉一直是傳女不傳男的,而從周家陪嫁來的時候都沒有列入過陪嫁的名單,這人又是從何而知周芝芳身上的這塊玉?
“子青老弟說笑了,這塊玉可是媳婦家祖傳下來的,而且傳女不傳男,我一個老爺們怎麽好意思向媳婦讨借閨中之物賞玩,傳出去不是要被笑話死了?”陳湬水哈哈一笑道。只是他的這種笑意沒有要眼底。
從陳湬水的言語中聽的出他對母親的這塊玉是真的沒有半點想法。可是最終母親這塊玉被陳錦蓮索要去的時候陳湬水也沒能像今天般的維護。或許就像祖奶奶所言,涉及到子嗣,明知是錯的,也要以陳錦蓮肚子中的那塊血肉為重。
“灏通老弟,我此次可是沖着你手中的那幅畫來的,什麽都別多說了,讓我瞧瞧你那幅新得的仿東晉畫家顧恺之的作品。”邱崇書迫不及待的道,這次他能來全沖着這副畫。
看到邱崇書的熱切讓陳湬水有些微微的緊張,怎麽說邱崇書在江甬也算是一個有名的人物,而他請去鑒定這副作品的人可沒有邱崇書的名望,原本他也是去請過邱崇書的,不過那時邱崇書剛好出了一趟遠門,所以與之錯過。
陳湬水拿出放畫的長方盒子,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湊了過來。
陳初暝皺起眉頭,在場的別人也就算了,如果和爺爺對頭的嚴延鴻知道了陳湬水這幅畫是低贗品還是做過舊的,還不被他拿這件事情來笑話?
鬼使神差的陳初暝目光移向一旁的嚴延鴻。卻驚見他眼中一抹淡淡的嘲弄和隐隐的興奮。是的陳初暝自認沒有看錯,他為什麽會産生興奮的情緒?如果他和陳湬水不合,就不會産生這種情緒有的也不過是一種期待的心裏,期待陳湬水的畫是低贗品。可是如今他這般的表情明明像是已經宣布陳湬水的畫是低贗品。這個時候的陳初暝都不忍看陳湬水将畫展出的情形了。
與其說所有人的目光在畫上面,不如說是所有的将目光投向了場上唯一一位古畫鑒定大師邱崇書的臉上。
邱崇書也和陳初暝當時在密室中一樣湊近古畫。只是她當時手中拿着油燈,而邱崇書的手中拿着一個放大鏡罷了,只見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連帶陳湬水的心也跟着緊了起來。看到一半,邱崇書就将放大鏡收了起來,直起身朝着陳湬水搖了搖頭道:“可惜了,是一副低贗品。清晚期還是做過舊的。”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嘆惋惜。
“真是可惜呀,灏通這幅畫你花了多少買的?”嚴延鴻走過來問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嚴延鴻的目的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陳湬水被騙了多少?在古玩界,畫家可以仿名人畫家作畫,因為誰也不知道一個畫家未來的價值,有些人在世的時候或許是一文不值,可是其死後作品才被人認可,聲名大噪起來,這樣的人的也不再少數。那時這位“名人”哪怕是仿的畫也是有收藏價值的。
一幅畫可以是贗品,但是不能是做過舊的,只要這幅畫做過舊,哪怕畫的再好,那也是一文不值。畫家在古代,特別是國畫界那都是以高風亮節而著稱。只有人品好的人,他的畫才是具有同樣的氣節,值得收藏,而假畫那就如老鼠屎一般的讓人惡心。
陳湬水這回算是半點渣滓都剩不下,一文不值的做舊畫誰會去接手?又不是傻子。
017 解密
嚴延鴻話一出來,陳湬水就知道要被這個家夥笑話了。原本這不過是買了一幅作假的畫,任何收藏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可是因這件事情被嚴延鴻嘲笑,這卻不是陳湬水能咽下氣的。
“陳家不愧是江甬的大戶,十萬大洋花下去,買回一幅破爛假畫,真是一眼都不眨。”嚴延鴻舒爽的笑道。
聽了嚴延鴻的話,陳湬水頓時眯起眼睛,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是他知道這是假畫,設計的局?陳湬水馬上聯想到,可是他沒有證據也不能亂冤枉這位不是嗎?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了,那他就要在江甬的古玩界擡不起頭,被人當笑話看待了。
這時陳湬水也總算明白一向自喻新派名流的嚴延鴻為什麽會出席他們這種老掉牙的場合了。而別人也因為嚴延鴻的話而對陳湬水竊竊私語起來。
“十萬大洋,真的假的?陳家一年的地租都收不來這麽多錢吧!”
“是呀,這回陳湬水虧大了,這麽多錢,要我是不敢投下去的。”
“如果是一般的古話也就罷了,或許還有人接手,可是這是假畫,正當是一文不值。”
“虧陳湬水還自喻眼光獨到,原來都是他自己吹出來的,連做過假的分辨不出,還玩什麽?我剛剛看着就覺得這幅畫就是一幅假畫。”
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陳湬水是恨不得在地上弄個縫鑽進去。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出糗過,而這一切都是嚴延鴻帶給他的,如果不是嚴延鴻公布他買畫的價格,現場別人也不至于會這麽落井下石。
陳初暝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從剛才這一幕她就料定陳湬水是進了別人的局裏面了,這位嚴延鴻也不像是和陳湬水有過什麽深仇大恨,卻要坑陳湬水十萬大洋,有些個過分了。
她來到案前,正想着當場将畫撕了算了,至少這樣能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可是當她接近畫的時候,再一次聞到了極不可聞的一種味道。原先她認為這股味道是陳年的紙張發出的味道,可是現在再聞一下又不盡然。她忽然想到了前世和一位裱畫老師傅作交流,那位的畫不是太出名,但是他的裱畫修畫工藝卻是在業界相當的有名望。她當年也是無意間去找他修一幅古畫,後來卻和他交流了三天三夜,他就提出來說有一種專門用于覆蓋原畫的漿味道和上了年份的紙張味道很像。那時她好奇的問,為什麽要去覆蓋原畫?然後那位老師傅就說源于戰亂,或者一些已經家道中落的人家像将一些用于傳承的名畫保存下來不被人所窺伺所以就用這種方法作假。用這種漿覆蓋原畫,然後再裱上新畫,有些人家更加絕,就是将畫做舊了。變成一張一文不值的假畫。這樣就沒有人會窺伺。
這位爺爺,能将您的放大鏡借我一用嗎?陳初暝壓下激動的心情,越是在這一刻,她是越加冷靜的那種人。
邱崇書雖說疑惑,可是他還是将放大鏡拿了出來給了陳初暝。
“小姑娘,這可不是玩具。”他以為陳初暝是拿放大鏡當玩具去玩的,不借有有**份所以他也只能提醒道。
陳初暝現在一門心思在那幅畫上,哪有什麽心思和他去啰嗦。拿過放大鏡,她就趴在了陳湬水的那幅假畫上做研究,別人用放大鏡看畫面,她卻拿着放大鏡看邊緣。其實若不是臨時起意,加上對古董什麽的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價值概念,陳初暝回過頭來的話是絕不可能在那種場合去研究這幅畫的。
果然在這幅畫的裝裱比普通的畫作裝裱厚了這麽一點點。如果不是憑着放大鏡,肉眼根本就是難以發現,裝裱的功夫實在是太好了。
“爺爺,能不能幫我拿盆水來?”陳初暝擡頭對着陳湬水道。
“你要做什麽?”陳湬水問道。
“爺爺,反正這是一幅假畫,讓我玩玩也沒有關系吧!”我用着天真臉龐,認真的語氣朝着陳湬水道。
陳湬水這刻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還真的去打了一盆水來配合着自己的孫女玩。
這裏可不是小孩子的玩的地方,劉項全很想這麽一說,可那是自己的老友,這位老友剛剛還因為這幅畫受了傷,現在如果呵斥他孫女的行為,也太過于下陳湬水的面子了,誰家的小孩不是金枝玉葉?雖說陳家的這位悶了些,穿着老氣了一些,現在加上行為奇怪了一些。其它沒有有什麽,甚至這位比一般的小孩都來的漂亮。于是他張了一半的嘴巴愣是沒有發出聲來。
“喂,這裏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戲的地方,你這幅畫可是價值十萬大洋。”這時一身白色西服套裝的小男孩站在了陳初暝面前道。
“我覺得它不止十萬大洋。”陳初暝沒有理會男孩子,繼續手中的工作,蹲下身子将畫平放在水中。
“呵呵,它是不值十萬大洋,我爺爺說了這畫是假畫,現在是一文不值。”男孩子在陳初暝面前嘲弄的笑道。
陳初暝也不理會,只是目光冷靜的看着木盆中的畫,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陳湬水剛才被人一嘲笑,也沒有心思去和衆人交流這麽,索性,拿着一把凳子陪在了陳初暝的身邊,看她“自娛自樂”。“十萬大洋”的玩具呀,哪裏找?看着水中漂浮的那幅畫,陳湬水那個心痛呀,如果自家婆娘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麽唠叨他?
可是盯着盯着,面前的畫好像自行分開,一幅畫變成了兩幅,難道是他老眼昏花了不成?
“咦,這畫怎麽變成了兩張?”還是那位白西裝的小少爺,一聲大吼,引來了衆人的視聚。
“邱兄。”這時,很多人也看到了水盆中的畫,都将目光彙聚在了邱崇書的身上。而邱崇書卻将目光投向了陳初暝。
“這位小姑娘,能将你手中的放大鏡借我一用嗎?”邱崇書的聲音還微微帶着顫動。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放大鏡原本就是他自己的。
018 現場買畫
“這本來就是你的放大鏡,現在物歸原主。”陳初暝将放大鏡遞給了邱崇書。
“現在最好将裱畫工具都去拿來,現場将真畫裝裱了,否則很容易造成真畫的損傷。”在邱崇書拿回放大鏡的瞬間,陳初暝又開口道。
“……”
聽了陳初暝的話,邱崇書瞳孔放大,顯然在陳初暝的提醒下,才想到這件事情。連忙他吩咐下去。“快去拿裝裱工具吧,快去拿。”
“還沒有看過原畫到底是如何?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子嗎?”嚴延鴻細眯起雙眼冷哼一聲,酸溜溜的道。他可沒有忘記帶來這一轉變的是那位九歲的小孩子,所以他皺起了眉頭目光投在了陳初暝身上。
“只有禍及身家的畫作,古代才會用這種方式去裝裱,掩飾原畫。我希望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要傳出去,否則就是我江甬邱家的敵人。”邱崇書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心一驚。邱家本身算不上什麽富貴人家,可是自古書香門第,在江甬這一帶威望極高,邱崇書的弟弟現在還在中央南京政府任職。所以他所說的與邱家為敵這句話是相當嚴重的。
面對這一幕,陳湬水向着邱崇書的方向行了個禮,他是萬沒有想到一幅畫還有這麽大的轉變。從一文不值又峰回路轉變成了禍及身家的畫作?如果這畫真的會禍及身家,那他能留的下來嗎?就算今天有邱家的一句話,可是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是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對邱崇書的這番舉動表示感謝的。
見到這一幕,嚴延鴻神色不善的眯起眼,禍及身家的畫作?那陳湬水保的住嗎?他若有所思的也盯住了那張畫。
而此時的邱崇書也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搶救畫作之中。去掉了原來那副畫作,露出了原畫,在邱崇書一點點小心翼翼的處理之下,畫作的真形顯現出來,畫中是一位身披彩帶欲飛仙而去的絕麗少女,少女将要飛升為仙,可是她的神情卻沒有半絲的喜悅,反而透露出一股無盡的哀傷,尤其是畫中少女的眼神,那是一雙仿佛可以随時活過來的眼神。連眼神中的水光都是這般若隐若現,仿佛随時就會滴落下來讓人心疼。
在看向畫中落款人的位置,陳湬水全身如觸電般的一震。将目光移向了邱崇書。
“邱兄,我欲将此畫賣出,不知邱兄意下如何?”陳湬水是愛古董,可是有些東西就像是邱崇書所說,沒有強大的庇護是保不住的。或許邱家可以保他一時,可是為了一幅畫而去得罪權貴,或者是欠下這種天大的人情,是相當不劃算的,所以他寧願在此處将此畫讓出。
“陳老弟,你想清楚了?你要知道這是一幅怎麽樣的畫?他也許會帶來外界的窺探,可是他也會為你帶來無盡的財富或者是殊榮。”只要你願意拿畫去換取,不過他這話沒有當衆說出來,有些事情點到為止,說的露骨反而是過了。
“財富?說實話現在陳家的家産已經夠幾輩子享之不盡,再多一點予我也不過是一堆數字,殊榮?那對我更加沒有用處,我又不當官,我家兒子老兄你也知道,那是一個不成器的,所以呀,這麽一個美人與其爛在我這裏,還不如今日送到有用之人手中。”陳湬水意有所指的呵呵一笑道。這番話是不是他的真心話已經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他要名正言順的将這幅畫送走,或許有人會說他太過于膽小,可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不是嗎?連命都沒有了要一幅畫又有何用?
“那不知道陳兄要出價多少?以我看來,不論陳兄出價多少,都是有些吃虧的。”邱崇書道。他雖然不能證明此畫就是顧恺之的真跡,但是試問歷史上有誰人能畫出這樣一雙出彩的眼眸,好像畫中人能随時活過來一樣。就連故宮中收藏的贗品都被定為是國寶級,那這幅作品如果讓世人知曉,必定是舉國轟動。甚至連國外一些強勢勢力都有可能會介入。
前幾年,一幅《富春山居圖》已經讓日本人出動各方的間諜,而這幅?陳湬水将此畫推出去在他看來是非常明智的舉動,就算他不将畫出售,他們邱家也會在事後前往陳家商談售畫之事,而他所說的庇護也是在邱家能拿下此畫的基礎上的,邱家有人在南京中央政府做官,只要将這此畫先給當局,那必定也是大功一件。
“我嚴家出十萬兩黃金。”嚴延鴻前面還冷嘲熱諷,這回聽到陳湬水要将畫出手,他自然是不能錯過此畫了,邱崇書能将事情想到,嚴延鴻自然也能想到的。他在想的是嚴家将此畫送給某位交好的軍閥,又能換回多少的生意?
陳湬水在聽到這個價格後是眼皮子也沒有擡一下,在他這個層次了,多少錢都只是一個數字,可是如果将一幅心頭好買給了自己看不舒爽的人,那才會嘔血。而且他知道如果将畫賣給邱崇書,至少邱崇書都是欠下他一個人情的。
而聽到嚴延鴻的報價,邱崇書的眉頭一皺,顯然比財力,邱崇書是比拼不過的,為了供養弟弟在中央政府任職,攀交。每年邱家都要給弟弟送去大筆的金錢去疏通。
“邱兄。”這時陳湬水開口說話。“邱兄,我們古玩界,什麽都是講究緣分二字,這幅畫在場的也只有你能認出是不是一幅好畫,我記得前面有人譏諷十萬大洋買了這麽一幅作假的畫,如果不是邱兄慧眼識珠,我都要将這幅畫給自己孫女玩耍用了。所以這就是緣分。而且邱兄也是第一個提出要庇護陳某的人,陳某今天就沖着邱兄這句話也要将這幅畫轉讓給邱兄了。”
“陳老弟,你考慮清楚了,我可出不起十萬兩黃金這個數字。”邱崇書明言道。
“邱兄多慮了,這只是自家人玩賞罷了,又不是拍賣場,我看今天邱兄帶來的這幅劉墉的筆記就相當的不錯。我畫買來十萬大洋,就十萬大洋加上這幅前朝宰相的筆記就好了。”
019 結義
“陳老弟可考慮清楚了?十萬兩黃金和劉墉筆記加十萬大洋可是千差地別。”邱崇書沒有想到陳湬水會出這麽一個幾乎是送的價格出來。就算是遇上任何一個人都是很難不激動的。
“畫自然是要在知音的手中才能有價值,我這也算是為這幅畫覓一個知音。”陳湬水抱拳而道。
聽了陳湬水的話,嚴延鴻的臉色相當的難看,他出的十萬兩黃金居然被人就這麽被晾在了一邊,人家看不上這是萬兩黃金,否則他在想縱然兩人是惡交,可是看在錢的份上,這個價格也足以打動陳湬水的。誰想陳湬水居然是半送的給了邱崇書。這讓他心怎麽甘,現在他是相當的後悔,為什麽他當初沒有買下這幅畫給家裏的幾個孫子孫女把玩。而是要去設計陳湬水呢?
“陳老弟,好,好。各位聽好了,我今天就要和陳老弟結拜為異性兄弟,以後,陳家的事情就是我邱家的事情。”邱崇書激動的立馬宣布。
他的話音一落,衆人都上前一一拜賀,然後,劉項全也命人當場擺下了案臺和陳湬水燃清香結兄弟。
“好,古有桃園三結義,現有我邱崇書和陳湬水在桂樹下結為異姓兄弟。陳老弟,現在你真的是我的弟弟了。”撩袍,拜完天和地,邱崇書不無豪氣的道。劉家的傭人獻上美酒,邱崇書和陳湬水一同舉杯同慶。
一幅畫能換回邱家的同盟這種關系在亂世無不是一個好消息。讓周圍的人又羨又嫉,可惜他們沒有這麽一幅畫。
不過被這張古畫震撼過之後,大家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到底這幅畫中畫是陳初暝無意中發現的呢?還是她真的知道還辨別了出來?要知道她才只是一個小孩子,如果真的知道外面的贗品只是覆蓋着的,那也未必太逆天了!
見衆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自己,陳初暝顯然也感覺到了不妙。如果裝傻,別人那裏或許裝的過去,可邱崇書那裏就未必這麽好裝了,一味的裝傻充愣被人識破也就失去了小孩子的天真本性,會讓人難以産生好感。
“初暝。”邱崇書朝陳初暝揮揮手,示意她過去,陳初暝見狀,走了過去。
“邱爺爺。”
“初暝,你為什麽要拿畫泡到水裏?”邱崇書原本想問:你是怎麽知道外面的畫是贗品,畫中有畫?只是怕說的太複雜,小孩子不懂所以他就換了一種方式。
“我聞到一股味道,昨天爺爺也讓我看這幅畫了,我也認為是低贗品,不過爺爺不相信。今天打開畫的時候遇到陽光,我覺得那氣味不像是昨晚聞到的了,如果是紙張的氣味,一般不會有變化,但是漿的話就不一定了。好一點的漿,特別是工藝複雜的漿,氣味會随着環境的變化而産生變化。然後我起了疑惑,才借了邱爺爺的放大鏡來看,果真發現這幅畫比一般畫裝裱來的厚。”陳初暝如實的道。
“初暝,這些是誰教你的?”如果說這些都是一個小孩自己琢磨出來的,那這個小孩也未必太妖孽了一點,讓他學了一輩子,累計了一輩子的人情何以堪?
“不是別人教的,我們家有一本女書是傳女不傳男,傳長不傳幼,書上是這麽說的。”陳初暝睜着眼說瞎話道,反正這女書就算是給別人看都看不懂,只有她外婆,母親周芝芳然後是她這一路的女人才看的懂。而她母親別人會去問她嗎?就算是去詢問了,以母親的性格也未必會去理會別人。就算理會了,以她對母親的了解,那些女書母親除了認識裏面的字,根本就沒有好好認真的去讀全了,所以未必知曉。
“女書?”邱崇書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答案。
關于女書的事情,陳湬水是知道一些的,要知道這些書也是周芝芳的嫁妝之一,他好奇原本以為是什麽好書,孤本什麽的,結果一翻看,什麽都看不懂,簡直和鬼畫符一般,要知道年輕時候他洋文也是學過一些的,可是那些文字根本就不是洋文,後來媳婦解釋後才知道,那是他們女人家的書,他頓覺的晦氣,現在才知道,那被他覺得晦氣的書裏還真有好東西,否則自己的孫女怎麽懂得這麽多?還讓他在今天從被別人笑話,花了十萬大洋買了一幅沒有用的假畫,到後來變成十萬兩黃金都不止的國寶,讓他最爽的是,嚴延鴻就算是出了十萬兩黃金,他也沒有售畫,對陳湬水來說和邱崇書的結交,比收嚴延鴻的錢來的有意義多了,他也算是真正的視金錢如糞土了一把。
而他沒有忘記如果沒有将孫女帶出來,他就不會有現在。如果不是今日帶着孫女出來,被別人譏為假畫的時候,他肯定會将這幅畫撕的稀巴爛的。所以他說這個孫女就是不一樣。否則怎麽會出生的時候帶着彩霞出生呢?
“灏通,那令媳也是懂這些的嗎?”邱崇書好奇的問道。女兒如此厲害,那母親應該更為厲害才是。
“沒有,好像她對這些都沒有什麽興趣。”否則平常他有得什麽好東西偶爾也會在家裏炫耀展示一番,也沒有見周芝芳有太大的反應。只有初暝會好奇的問這問那,所以他才會有什麽好東西都和這個孫女分享。
“你家的初暝真是一個天才呀!初暝,什麽時候去邱爺爺家做客?邱爺爺家裏有很多書畫,比你爺爺收藏的肯定多。”聽到邱崇書的邀請,陳初暝直覺的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爺爺,通常,一個正常的有家教的小孩,自家大人沒有說話的情況下,是不能主動回應別人邀請的。
“初暝,你可以答應邱爺爺。”陳湬水對陳初暝沒有因大人的誇獎持**而嬌感到非常的滿意。
“邱爺爺,那下回爺爺去拜訪您了初暝一定跟去。”
“灏通,你這個孫女不簡單啊!如果是一個男孩子,你們陳家有望了!”
聽到邱崇書的嘆息,陳初暝的眼神一黯,男孩?又是男孩,這就是這個社會,不論女人有什麽成就,別人首先會表示對女兒身的遺憾。
原本她還指望着因為這次的嶄露頭角,讓爺爺制止陳錦蓮的無理取鬧,可是現在看來她不用開口了,她是注定争不過陳錦蓮肚中的子嗣的。如果将希望寄托于陳家人,那麽手劄中所記載之事還是會上演。既然這樣,她還不如趁此機會問陳湬水訛點路費才是正事。
020 讨獎賞
在回家的途中,陳湬水開心的一路哼唱起了小曲,連邊上的人都感應到了。
“老爺今天特別的高興呀,是得了什麽寶貝?”下面擡着坐攆的人問道。
“恩,算是吧!”陳湬水高深莫測的道。“今天爺高興和邱家的家長邱崇書結拜了,以後我就是邱崇書的結拜兄弟,哈哈,今天大家都有賞。”陳湬水的性格就是如此,高興的時候就會對下人大賞,所以下人也很願意為他賣命。這大概是陳家兩父子唯一像的地方了,都很具有親和力。
陳雲帆坐坐攆的時候也是如此,不過他高興的源頭通常是得到了他在追捧的戲子或者是某個**女子的青睐。
“爺爺,那是不是我也有份。”陳初暝探着頭問道。這個時候不邀功,更待何時?
“那是,今天我們家初暝出力最多,你想要什麽,爺爺回去就給你買什麽?”陳湬水撫摸着她柔順的秀發問道。
什麽?不是給現?搞毛啊搞?本小姐累死累活的可不要啥老子的小孩子的玩樣。一聽陳湬水給的獎賞不是現銀,陳初暝心裏那個郁悶啊!不行,她一定要弄到現銀,沒有道理連擡坐攆的都有銀子分,而她沒有。她離家出走去上海的資本可全部靠這次的了,沒有比這次更好的機會要獎賞。
“爺爺,你欺負人。”陳初暝嘟哝起了小嘴,不滿的道。
“怎麽了?我哪裏欺負你了?”陳湬水一驚道。他還真不是故意的,他是壓根沒有想到給小孩獎賞銀,一般都是給小孩買新奇時髦的玩具什麽的,印象中小孩子拿銀子能買什麽?
“他們都是給先錢,要什麽自己買到,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不能自己想買什麽就買什麽?街上的東西這麽多,我不去自己看自己選又怎麽知道哪一樣是我喜歡的?不管,你給我現錢,我要自己去挑。”陳初暝的理由也非常的充足,外加無賴。
“我道是什麽?原來我們家的初暝想要去逛街,好,爺爺明天就帶你去逛街。”陳湬水笑呵呵的道。
“我要自己付錢買東西。”反正沒有拿到錢,她就是不撒口。
“好。”陳湬水一口同意,開玩笑今天這幅畫算是白撿的一樣,能不給孫女好處嗎?
“我要現在看到錢。否者你會賴皮。”陳初暝加上一句。小孩的好處就是可以該撒潑的時候就撒潑。不過這種撒潑對象也是要看人的,換成祖母的話,向她撒潑,準是一巴掌就扇下來了。
“看你這個小財迷,爺爺還會賴不成。”邊說,陳湬水就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的票子。看也沒有看一眼的給了她。
陳初暝拿過手一看,好家夥,一萬大洋。要知道母親這房一個月開銷也就一千大洋。這一萬大洋真當是一筆大數字。
“爺爺,這票行的錢,我小孩子可以去換兌嗎?”陳初暝問道。萬一被銀行的人攔回來,或者是上海沒有這家隆慶行怎麽辦?這年頭的銀行都是私人性質,也不是全國連鎖,所以要問清楚了最保險。如果這個隆慶行只有在江甬有,那她還要把這筆錢兌換出來些才妥當而且不宜換太多,一萬大洋小孩子帶在身上出遠門是極為不穩當的。不過馬上陳湬水讓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當然可以去兌換,隆慶行可是我們江甬四大銀行之一,在上海信譽也是響當當的。他不讓你換,爺爺就打電話去給他們經理。不過你可要保管好,丢了的話,別人也可以拿着票子去兌換的。”
聽了陳湬水的解釋,陳初暝點點頭。心裏的一顆大石頭也放下了。
“對了,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就算你祖母問了你也不要松口。”陳湬水囑咐道。
陳初暝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讓祖母知道一定會将這筆錢拿去的。
“你們幾位也聽好了,我給大小姐錢的事情你們誰也不準洩露出去,我也知道你們中有人是老太婆的人,不過我醜話講在前頭,這件事情如果洩露出去了,有人找了大小姐的麻煩,我就當你們全部有份,統統賣掉。全部将你們賣到黑山煤礦洞裏挖煤去。”陳湬水狠戾的道。他是那種平時吊兒郎當,但是說話也絕對算話的人。所以幾個擡坐攆的人也特別的慎重。
“爺,我們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恩,有或者沒有光嘴巴說是沒有用的。邊說着,他将一包碎銀子抛下,準确的抛在了擡在最前頭人的跟前。“分了吧,我說話是算話的。”
回到陳家的時候天已經漸漸的轉暗了下來,她和陳湬水分開去房間換衣服。
原本這個時間點剛好是晚飯的時間,可是進入院落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整個陳家都在一種低氣壓的狀态下。那些丫鬟婆子看到她仿佛在躲避着什麽,眼光所到之處都紛紛的避開。等到她往前走,身後的人又再次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是出了什麽事情?
陳初暝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陳錦蓮去周芝芳那裏鬧騰了。所以她自己的繡樓也不去了,三步并成兩步的去了母親的廂房。
她人才到廊下,遠遠就聽到了周芝芳在房間內嘤嘤的哭聲。而母親的大丫鬟知秋守在房門口,其它一衆的仆人,能躲的就遠遠的躲在角落裏碎嘴着。
“小小姐,不要進去。”知秋将她攔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初暝擡頭問知秋。
對母親的幾個丫鬟,以前的陳初暝總是很依賴,還有一種讨好的心态,認為她們是出了母親唯一在院子裏和她最親近最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在轉醒過來,融合了周夢然的魂之後的陳初暝,聽到了自己房間裏照顧她的春所說的那段話,就對幾個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