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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賞梅
“奶奶被打傷,這個月的工錢也沒有拿,既然被辭退了我就要去拿工錢的,我知道正門進不去,就找了個狗洞爬了進去,以前我也經常爬狗洞去找奶奶,結果我剛爬進去還來不及去找主事的人要奶奶工錢,就聽到有人在牆角跟說話,說話的人是周家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蔡嬷嬷,以往我在奶奶那裏見過她幾回,可神氣着。
我只聽她對着一名身着華麗緞子少婦囑咐讓她将周霖少爺從武運國帶來的女人不要安排在周宅裏,讓她暫時住別的地方,并且無論如何也要周霖少爺主動出擊,去吸引二老爺的外孫女。蔡嬷嬷說,只要陳家那個小丫頭喜歡上周霖少爺,那麽以後周公館還是在周家人的手中。”
周定邦的一聲叫喚讓周夢然從剛剛的回想中回神。
“夢然,還不快來見過你大外公。”
“這位是你大外公,這是你周霖表哥,你應該在三年前見過的。”周定邦介紹道。
“大外公好,周霖表哥好。”周夢然定了定神,向周定瑞作揖行禮。
“好好,我家的夢然長的真是漂亮,像是小仙女一樣啊!哈哈哈哈!”周定瑞笑着道。
“初暝表妹,三年前的事情對不起,是哥哥魯莽了,那時哥哥只想着幫聚寶樓的忙,沒有想到你是我的表妹,後來好在是奶奶趕來。”周霖上前道歉,态度也算得上是非常的誠懇。
“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表哥不提起來我還真的想不起有這件事情。”周夢然莞爾的一笑,退後一步來到了羅绮的身後,裝作很害羞的樣子。
看到周夢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周定瑞的眉毛微微朝着周霖一挑。“霖,你是做哥哥的,要照顧好妹妹知道嗎?這也是你表妹第一次回家,還不帶着表妹去家裏四處走走看看!”
聽到父親的提醒,周霖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表妹,我們周家的老宅建于明朝宣宗年間。和上海的繁榮和現代自是不同,別有一番古韻。你第一次來,我帶你去到處看看。”
“去吧!”當周夢然将目光轉向羅绮和周定邦征詢意見的時候,羅绮微笑的點頭。
見外婆外公不在意的同意,她也就別過了衆人,随着周霖走進了周家大宅。
依照她的心性,那是離周霖越遠越好的,只是如果目前周家老宅的人存在着這種将她和周霖送做對的打算,那是她想避免也無法避免的。
想到這具身體在後世手劄中所記。說不定陳初暝前世會和周霖對眼也是周家刻意算計的結果。可就算是外公外婆明白周霖的打算,而陳初暝又願意嫁這原本也算是周家和陳家最好的結局,而壞就壞在周霖的品行上面。就算周定邦有後手防了他,可是去世之後他又能為外孫女打算幾次?他不會想到周家有人會投靠日本人,更加不會想到那個人将陳初暝送予了日本人,就為得到聚寶樓。
偌大的周公館。最後在周霖的眼中也只有聚寶樓而已。
走進走周家大宅,裏面是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和陳家完全不同的風格樣貌。江甬陳家大宅是典型的南方地主之宅院,風格也是偏清的合院風貌,而周家大宅不一樣,周家大宅講究的是景,更像是蘇州園林的風貌。一步一景,園子裏更是假山疊起,在湖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長木廊中間還有涼亭看景,就算現在是冬日不是看景的好時節,可是這院內的風光還是大好。除了冷一些。
“表妹,我們周家後宅還有一片梅林,前幾日我看到梅花已經開了花苞。我們去看看如何?”
陳初暝點點頭,就随着周霖而去。
梅花又被稱為歲寒三友,古人寫梅花的詩詞有很多,
“梅雪争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梅花在古代詩人學者的眼中是傲骨的象征,因為它在寒冬臘月頂着風雪不畏嚴寒開花,也因為它的冷傲,使得整片園林在這個季節除了梅花的一點淡香,沒有別的植物陪伴。
紅花需要綠葉襯,那是針對別的花,在梅花的世界裏它只有和冰冷的白雪為伍,所以有人又說梅花孤傲。在周夢然看來,前世的陳初暝就像是一株孤傲的紅梅,寧願倔強的死去,也不願意屈辱的活着。
想到這裏周夢然更是覺得雪地中的周霖可惡惡心了,盡管他現在還沒有對她做什麽,可是他現在已經參與進了這個計劃就總有一天會對她出手。
“表妹,你冷不冷?”邊說,周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就在周霖的衣服要披上周夢然肩膀的時候,周霖發現眼皮子底下的目标不見了,他舉着衣服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
周夢然像是不經意的跑了開去,沒有注意周霖手中的衣服一樣,攀下了一根梅枝。“這裏的梅花真多,我采幾枝給外婆看看去。”忽然她回頭:“表哥,你是不是很熱?怎麽大冬天的将衣服脫了?”周夢然故作關心的問道。
周霖還沒有從剛剛的失意當中回神,就被周夢然這麽一問當場結巴了“這,這,是好熱哪,走着走着居然出汗了。”周霖故作潇灑的将衣服往肩膀一挂道。否者還能如何?總不能再穿回去?那也太沒有面子了,既然小丫頭片子沒有發現他将衣服給她披,那他也不好意思點破,現在也只能将錯就錯了。只是他在冰天雪地當中,只穿了件四面透風的羊毛衫,這個冷呀!也只有周霖自己知道了。
而周夢然自然是注意到周霖嘴唇瞬間的發紫,不過誰讓他自己說熱呢?自己明明冷的要死,還故作潇灑的脫衣服,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麽?
周夢然在梅花林中又是蹦又是跳的,像是找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玩的地方一樣。留下某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周霖那個心中的苦呀,他已經将陳初暝的祖宗十八代在心裏都罵遍了,只是忘了計算他們兩人十八宗親內絕對有牽連,罵了陳初暝的祖宗也等同将自己的祖宗一起詛咒了個遍。
“阿,阿,阿嚏。阿嚏!”陪着周夢然逛梅林回來,周霖灌了一大壺的生姜湯,裹上了棉被,盡管已經是最快時間禦寒保暖,也抵不上一小會兒的雪地風吹,回來沒有多久就噴嚏眼淚直流了。
“啊呀,大夫去叫了沒有?這麽大夫還沒有來?好像已經是發燒了,你怎麽會這麽不愛惜自己,大冷天的衣服給衣服凍。人給人凍。”一名衣着端莊的婦人又是摸着周霖的額頭,又是催促着下人,已經為周霖的病急的團團打轉,她就是周霖的生母宋貴昇。因為周霖回來的時候沒有穿外套,她自然是看出兒子的異樣。這讓愛子心切的她忍不住責備起了周霖。
周霖皺眉看着這個為了自己忙得亂轉的女人,他忍不住在心裏想。她是為了他的利用價值在擔心,還是真正的關心着自己?
“大奶奶,大夫來了。”
在宋貴昇急的團團轉的時候。丫鬟來報,大夫總到了。
背着一個醫藥箱的張金培是整個周莊唯一的一名醫生,張家祖上是一個赤腳醫生,後被周家的祖上邀請在周莊落地生根,張家的醫術一代一代傳承下來,就算是赤腳醫生到如今也因為多年的行醫累計的經驗,一代代相傳有了不少的進步。
張金培給周霖把完脈,囑咐了周霖多喝水多休息,開了張藥方就走了。
他走後沒有多久,下面的人又來報。說是老太太身邊的樸嬷嬷過來了。一邊丫鬟報着,一邊一個穿着灰色袍子的老婦人已經掀起了門簾子進來。
“樸嬷嬷怎麽來了?”宋貴昇迎上前去。
三年前周霖被周定邦扔到了武運國讀書,樸嬷嬷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回來了周家老宅,回來後她的地位是大不如前,上有老太太身邊總管蔡嬷嬷的壓制,下面周霖的奶奶當家,這幾年周霖的奶奶已經逐漸的将整個周宅勢力控制,就算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也不能撼動她的地位半分,以前不溫不火的一個人,現在已經完全的兩樣。
她回來後,老太太念及舊情讓其留在了跟前,做一個傳話的嬷嬷,地位已經大不如前,可她就算只是老太太的傳話嬷嬷,來到了個大房的大媳婦這裏,還是有很大震懾力的,大房大爺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男人,雖然這個大媳婦有幾分本事,可是管不好自己男人的女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沒有用的。
否者大房三個兒子,也不會輪到長子嫡孫的周霖被送去周公館過繼。要知道大房老大這邊的也只有周霖一根獨苗。
“太夫人不是心疼這個重孫嗎?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個節骨眼兒生病?”樸嬷嬷問道。
“勞煩樸嬷嬷傳一聲,謝謝太夫人的挂念,霖兒這不是剛從武運國回來,兩地水土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是要緩上一緩的,加上這麽大的風雪天,又帶着陳家的小丫頭到處去看景,就算沒有事的人,被這風雪一吹也要吹出毛病的。”宋貴昇将矛頭指向了今天剛到周家老宅的周夢然的身上,可憐周夢然無緣無故的躺着也中槍。
ps:
前文《059章 老婦》有細節稱呼改過。原文将周霖的奶奶寫成老媽了,現在改過來了。應該不回去看也沒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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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哥斯拉?
“大奶奶,陳家丫頭這種稱呼在這裏說說也就罷了,外面可千萬別這麽說,畢竟周公館那邊已經将她改姓了,她已經算是過繼給周家,是我們周家的人了,可惜是個女的,否則老太太也不會這麽着急了,也真不知道二爺那邊怎麽想的,再怎麽過繼改姓,女兒家再養的精貴以後也是別人的。難道他們真想将這份基業給外人不成?也為難太夫人這麽大年紀了還要為這種事情操心呀!”樸嬷嬷嘆着氣說着。
這時丫鬟遞上了一杯茶,她接過,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大奶奶這裏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這茶好香!”喝完一杯,樸嬷嬷這才意識到入口的味道。
“這是霖兒從武運國帶來的茶葉,叫玉露,據說是武運國的皇家貢茶,年産量相當的少。只有武運國的權貴才有資格喝,價比黃金。嬷嬷如果喜歡,就帶點過去。”宋貴昇向一邊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去內室拿來了一小包包裝精致的茶葉遞上。
宋貴昇一邊将小包茶葉給樸嬷嬷遞上一邊說道:“嬷嬷,這些話我當你是自己人才這麽說,這二爺家的外孫女剛來,霖兒就馬上生病,聽說她又長了一副妖媚的麽樣,自古恐怕紅顏多禍水...”
“大奶奶這是從哪裏聽來的糊話?霖少爺的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再說見她的人多了,怎麽別人沒有事偏偏霖少爺有事?二爺說到底也是老夫人肚子裏出來的,老太太這麽費心費力的圖的是什麽?按照她老人家的說法一個腳都已經進棺材了,她還不是為了你們大房一脈着想嗎?霖少爺又是長房長子的長子嫡孫,老太太最重視的就是他了。叫霖少爺這幾天好好休息,武運國那個姑娘那裏就暫時不要過去了,傳到那邊的耳朵裏可就不好了,謹記。”話完樸嬷嬷拿了茶葉就告了辭。
送走了樸嬷嬷,宋貴昇來回了周霖的身邊。
“樸嬷嬷的話,你聽到了,就算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同學。只是跟着你過來玩的,你最近也不要見她了,等婚事定下來你想帶着那姑娘去哪裏玩誰也管不着。”宋貴昇警告兒子。
周夢然回去,周定邦夫婦就帶着她去見了周家的老太太,老太太所住的屋子雖然不是在周家大宅主院,不過也是在一座獨立的有着亭臺樓閣的院子裏。
老太太的院中央還有一座戲臺子,據說周家鼎盛的年代每逢初一十五,逢年過節的周家都會請江南有名的戲班子來莊上的這個戲臺子演出,如今戲臺子還在,不過已經不像以往的風光了。現在一年也不過在節慶日請個兩三場。來維持周家表面的風光。而請名角更不敢奢望。
周夢然跟着外公外婆進來院子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外邊的嬷嬷已經收到消息。早早的通知了老太太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母親,定邦回來了。”周定邦帶着妻子和周夢然走進正房,見到母親沒有久逢的喜悅,也沒有游子歸來的感動。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句。
老太太坐在首座,原本微微激動的眸子因為周定邦淡淡的言語,微僵了下。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老太太重複了兩句,就讓其坐下。幾年沒有看到兒子,沒有看到周定邦的激動神情她有些失望,自己等了如此久才等到了兒子,可是他卻只有這麽一句回來了。連問候一聲身體也沒有。
房間裏除了老太太還坐着一名看上去比羅绮大上一些的婦人,年紀有五十好幾的樣子。滿頭灰白。
“大嫂,這幾年您在家操勞了。”落座前周定邦來到邱美淑身邊問候,在邱美淑的身旁站着兩個女孩子,一個是邱美淑的二兒媳,一個是三兒媳。而大兒媳就是周霖的母親現在照顧着周霖沒有出現在現場。
除了這些人,老太太身邊還站着三個看上去伶俐的小姑娘,一個面容沉穩年紀在十五六歲上下,一個見到周夢然一臉的好奇的女孩十四歲左右的樣子,最後一個則扯着面容沉穩年紀大些那位的衣角,目光閃爍不定年紀和周夢然差不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這時羅绮也上前問安。
“接到家中來信,原本還擔心婆母的身體,現在可好些了?有沒有請醫生來看過病?”羅绮關心的問道。
“我是不是不說生病,你們就不來了?我年紀大了,一張老臉是沒有什麽可看的,上海繁華熱鬧,周莊不過是一個鄉下地方,不過別忘了你們都是從這個地方出去的,做人吶,不能忘了根,忘了本。外面你們風光可也不能将家族抛棄了。”羅绮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老太太就別開始借題發揮。
“哪裏會?我們也想抽時間就回來,可是您也知道上海生活節奏快,定邦應酬又多,特別是年底,拜訪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是這回回來,都是推掉很多應酬才行成。”
羅绮的解釋,老太太聽在耳朵裏心裏更加的不舒服了。
當年為什麽要去上海呢?如果周定邦在周莊落根,那些社會上的名流就會來周莊拜訪周定邦了,那麽他們周莊也可以露一下臉,如果讓大房那邊的人結識一下那些名流,再因此有一兩個在社會上露臉的,那麽周家發展起來也指日可待了,現在他們一家去了上海,周莊什麽機會也沒有,在老太太看來着一切都肯定是羅绮出的主意,沒有辦法生兒子的女人,也不讓他們周家的人露臉。真是惡毒之極。
她完全沒有想過,如果周家有合适的人選就算是周家這邊不推薦,周定邦也會讓人安排。社會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婦人所想的如此的簡單,否者就算是讓家裏的人去做了,最終也不過是害了他,但是這些話周定邦都不會和家裏人說,就算是說了,家裏人也不過是認為借口,試問有哪個家長會認為自己的小孩是笨蛋呢?誰都會認為自己的小孩是一個天才。
“你們說的不過都是借口,我知道我人老了,有些話不中聽,男人有時候只顧着外面的事情,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就要幫助他理順家族和家之間的關系,要做好一個紐帶,定邦忙,你這個妻子也可以回來看我呀,這些都要我這個老人家提醒嗎?”
看到問安變成了批判,周定邦微蹙起眉頭,他記得母親以前不是如此的,是不是年紀大了就會變?現在的母親變得離他小時候的時候心中的形象越來越遠了,這也是他這幾年之所以不願意看到她的原因,他寧願在心中保持着一份對于母親的美好,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在內宅生活中失去了自我有的只是埋怨妒恨的老婦人。在周定邦看來,老太太這是完全無理取鬧的話,人活得越老,說起話來越來越倚老賣老。
“母親,你還沒有見過芝芳的女兒吧,夢然,過來見過太祖母。”平常時候拜見長輩,如果長輩沒有開口的意思,小輩就要等候的,可是周定邦已經被自己母親陰陽怪氣的弄的毛躁了,所以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外孫女,否則以老太太這般磨人的态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周夢然的請安,腿都站麻了,他們大老遠的過來可不是為了罰站,聽訓的。
聽到自己的外公這麽直接喊她,周夢然哪有不明白周定邦在這個時候叫她請安就是要打斷老太太的絮絮叨叨的訓人。
其實在場還有這麽多後輩,作為一個長輩這麽的訓外婆完全是不合适的,老太太這是要讓羅绮在衆人面前難堪。
“夢然見過太祖母。”周夢然上前作揖。
見到兒子給羅绮解圍老太太面容更加的不滿了,只是轉到了周夢然身上的時候,她硬生生的将不滿的情緒壓制了下來,轉而變成一張燦爛的笑臉。這變臉的功夫,愣生生的将周夢然給驚詫住了。
如果擺在後世,這絕對是實力派的演員呀!
“這就是夢然呀,瞧我,只顧着和媳婦說話将這個小家夥給忘記了。來過來讓太祖母看仔細了,太祖母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了。”邊說,老太太朝着周夢然慈愛的招了招手。
周夢然無奈的上前去。任由自己的小手被老太太牽去仔細的端詳,然後老太太又将目光轉到了她的臉上:“長的可真是俊呀,天仙的麽樣,小手兒也又白又軟,蔡嬷嬷,快去将我的梳妝盒去拿來,我要親自挑選一件給夢然。”
如果不是見到剛才老太太朝着外婆發飙的麽樣,周夢然會認為老太太是一個非常和藹的老太太,可是見識過剛剛的氣勢,她已經将這位周家的老太太打上了性格霸道,不講理,太唠叨、最重要的是變化多端這個标簽,形象幾乎可以和後世有名的哥斯拉有的一拼。
只要一想到現在還是非常慈愛的老太太忽然口中噴出大火,周夢然就感覺恐懼,特別是得到到張小丫的那個消息。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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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留陪
周霖追求她奪取周公館繼承權這個計謀就是出自這位老太太的手筆,還有将母親從小養歪成為現在的麽樣也是這位老太太的手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讓周夢然在面對老太太的時候嚴陣以待。
表面老太太看上去弱不禁風,可是她只要一句話就能讓這個宅子裏所有的人調動起來,就算是外公想要反駁她,那也是要背着不孝的罪名,誰讓她是這個宅子裏輩份最大的那位。
“這孩子怎麽手這麽涼?茹,将你那件鴕鳥毛外披去拿來。”老太太不說則已,一說就馬上給周夢然拉了一個仇恨過來。
周夢然看向被老太太點名的女子,就是一直拉着那名沉穩少女的那名看上去文弱弱的女孩,年紀和她相仿。在場的也只有這名女孩的衣服她能穿。
周幼茹在被點名的瞬間,身體僵硬,小臉也變得蒼白。她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周家大房身邊最年輕的那名美婦人。
“奶奶,不是孫媳婦不舍得那件衣服,只是那是徐家送來給茹的,被徐家知道了不好吧?”美婦人正是大房的三媳婦,叫徐子晴。徐家也是大房幾家親家裏面最體面的人家,江都有名的雲來商行就是徐家的生意。
徐子晴早早的就将娘家的侄子訂給了自己的女兒,老太太說的鴕鳥毛外披就是徐家不久前送來給自己女兒的。是自己的大嫂在法國巴黎特地給周幼茹帶來,連周幼茹自己都還沒舍得穿過,就想在新年的時候初出風頭。
“哼,知道是徐家送給你女兒的,不過是一件鴕鳥毛外披而已...”
“太祖母,夢然一點也不冷,如果冷夢然自然會加衣服的,況且這回過來,夢然自然也帶了換的衣服,上海什麽樣的衣服沒有?太祖母的心意夢然領了。可是我真的不冷。”周夢然打斷了老太太的話。她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被別人當槍使喚。再說鴕鳥毛看着好看穿起來可以一點防寒效果也沒有。
老太太這招也算是高的,如果今天周夢然真的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那麽會因為老太太的這句話而感到窩心,覺得老太太對她好,讓她穿那件鴕鳥毛外披,而又顯得大房三兒媳徐家的小氣,一件衣服借穿一下也不肯。老太太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将為周夢然拉來了仇恨的同時,又得到了周夢然的好感。然後又敲打了大房的三媳婦。
明着老太太已經不管家,可是從這點可以看出來在這個家,老太太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權。之所以将手中的治家之權給大房。恐怕不是年紀大了。而是怕被外界恥笑。一般丈夫去世。兒子開始當家,那麽當家之權就要給媳婦,就像一個帝王退位新皇繼位,皇宮也要給皇後管理是一個道理。沒有一個皇太後在管理着皇帝的內室。
不過按理說也奇怪,徐家既然是大房媳婦裏面最出挑的,為什麽不得老太太的心呢?按照如今周家老宅的形勢,有這麽一個強大靠山的娘家,周家都該偷着樂了,怎麽還如此的對待這個徐子晴?這其中的關系就值得周夢然回味了。
“唉,夢然真是懂事,難怪周家帶去的那些小孩子你外公一個也看不上,執意讓你住在周公館。”
老太太的這句話一出來。周夢然就覺得怎麽聽怎麽別扭,什麽叫做住在周公館?這是要将她繼承人的身份剝奪呀,老太太沒有承認她的身份!認為她在周公館只是一個住客而不是繼承人?
周夢然将目光轉向周定邦,只見周定邦手捧着一杯茶,一邊吹開水中的浮沫一邊搖着頭。動作随意之極。周夢然眯起眼,站立一旁乖乖的沒有搭腔。
她是不是繼承人,不是老太太說了算的,剛才外公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在這個時候拿茶喝水,外公的動作就是讓她不要多言的意思。
也确實老太太的這句話怎麽搭腔都是不合适的。
見周夢然沒有搭腔,老太太自讨了個沒趣,她沒有想到周定邦已經給了周夢然暗示,老太太的身體被周夢然剛好遮住,自然沒有看到周定邦剛剛的動作。
她以為至少周夢然會回一句表示她是周公館的繼承人之類的,這樣她才可以說後面的話。現在無緣無故的說起周公館的繼承權的問題很容易遭到兒子的反彈,說不定一氣之下走人都有可能的,所以老太太雖然很想後面的話題,可是也不能開口說下去了,只能放棄,循序漸進的來。
只要周霖讓陳家丫頭動心,就像是當年周芝芳執意要嫁陳雲帆那樣,自己的兒子就算再無奈也要将周公館全部交到周家的手上。
這時蔡嬷嬷總算是手捧着一只百寶盒出現。
老太太拿出貼身的鑰匙,将百寶盒打開。
“來來來,心肝兒呀,太祖母現在老了,這些東西也都用不上了,也帶不去棺材,自然要給它們尋一個合适的主子的呀,這些可都是太祖母年輕時候的嫁妝。”邊說老太太拿出其中的幾樣,果真裏面的翡翠,玉石之類的都是水頭極好的上等貨色,還有不乏的鑽飾品,鑲嵌了各色寶石的項鏈步搖,手工更是精致的無話可說。
其實珠寶界并不像是時裝界流行瞬息萬變,走流行的東西,飾品可以說都不是高檔的貨色,高檔的貨色是永不過時的,就像一只水頭極好的翡翠镯子,會過時嗎?哪怕過個百年,上流社會的夫人太太們依舊趨之若鹜的會去購買,那已經跳出了流行的範疇,屬于收藏價值的東西。
而老太太拿出的這箱珠寶裏面的大多數東西都是屬于這一類。
箱子裏面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大人的東西,鮮少有小孩子可以佩戴的物品,挑挑揀揀,老太太從裏面拿出一只金鑲老翡翠和田羊脂玉蝴蝶手镯,蝴蝶的翅膀用的就是和田羊脂玉雕刻,翅膀的斑斓色彩用的又是各色的寶石,有藍有紅,蝶身用的是老翡翠,這只蝴蝶手镯可以說極其考驗師傅的雕工手藝。整個手镯的造型生動又不失優雅格調,典型的清代精品。
“看來看去也只有這只手镯适合你,你現在年紀太小了,也幸虧這只手镯可以調節大小,你也可以佩戴,否則我這箱珠寶還真是沒有用武之地了。”老太太樂呵呵的說着。
看到老太太只是拿出一只蝴蝶手镯,大房那邊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們早就将老太太的這箱東西看作是她們的東西了,給了周夢然一件,那等于是大房就少了一件物品。
“謝謝太祖母厚愛。”周夢然裝作歡歡喜喜的,任由老太太将手镯套在了她的手腕。
“其實我這裏的東西未必比得上你外婆的聚寶樓,可是好歹是老太婆我的一番心意,見了你呀,我真是歡喜,這也是緣分,晚上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如何?想你母親小時候呀就是喜歡粘着我,幾乎是我一手帶大。”老太太一臉慈愛的說着。
真是說的出口呀,周夢然差點被老太婆說的一身的毛骨悚然,母親周芝芳為什麽會成為現在這樣子的性格,這完全是老太婆歪養成如此,如果不是林雪劫持她,後來被她勸服爆料,她外公外婆至今恐怕還沒有料到老太太的厲害。他們一直會以為老太太當年養周芝芳是因為真正的喜歡,而不是什麽陰謀詭計。
想母親堂堂的周公館的小姐,外公又曾經是清朝朝廷高官,可是母親出去一點也沒有那種大家閨秀氣質和小姐應有的派頭。而老太婆現在還敢說起這件事情?還是在外公外婆在場的情況下,如果她要是外公外婆恐怕氣的都要吐血了。
周夢然不經意的眼尾掃過外公和外婆,看兩老的神情還算是鎮定,不過兩人卻是在這個時候都捧起茶杯喝着茶水,像是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情形,這是要她自己決定嗎?他們還真夠放心的,難道不怕她像母親那樣被老太太洗腦嗎?
周夢然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想和這個太祖母在一起住,偏偏邊上的幾個大房小輩有一個個一臉羨慕的樣子。
“太祖母,夢然表妹剛剛到來,要不我也陪夢然表妹在您這寶地住下?讓夢然表妹好有個伴。”一旁年紀稍大一些的女子開口。
“既然你這丫頭願意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幼染也留下來陪夢然吧,你們年紀相仿應該談得來。”老太太一句話就将三個女孩裏面的兩個留了下來獨獨将年紀本應該和周夢然最相仿的周幼茹排擠在外。
最後周夢然決定留下,這個樣子還能拒絕嗎?再說她自信是不會被老太太洗腦的。如果是前世的那個陳初暝那還有一些被老太太洗腦的可能,可在她身上,那是絕不可能的。
洗塵宴結束,周夢然和周幼婷周幼染就留在了老太太的房中。
ps:
今天這章發的晚了,因為昨晚總覺得有些不對,早上改了又改,總算是寫完了。
☆、103 萬變不離其宗
“夢然表妹,聽說上海的夜晚整條街上都是像白天一樣的明亮,那裏女人穿着露胳膊大腿的都是真的嗎?”晚飯後,周幼婷和周幼染來到了周夢然的房中,三人聊天。
“像白天一樣誇張了點,只是上海的晚上建築物有霓虹燈,在霓虹燈的照耀下,整個上海都是五光十色的,而大街上路燈都是整晚照明,所以上海才會有不夜城之稱,至于女人露胳膊大腿的,到是确實。”周夢然點點頭道。
在鄉下的旗袍還不至于開叉開到大腿的根部,有些保守點的就是穿着旗袍裏面還要穿着褲子,至于露胳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穿着短袖的無袖的少婦和小姐們在夏天随處可見,有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算是在冬季室內有壁爐的情況下也是喜歡穿着短袖,到外面去才會套上厚實的外套。周幼婷和周幼染可能是聽說過,可是她們沒有想到這是真的,都不由的大吸了口氣。
“啊!那些女人不覺得羞恥嗎?”
“男人幹活的時候是不是也露着胳膊,穿着褲衩?”周夢然問道。
兩個女孩子點點頭。“可是女人怎麽能和男人相比?女人将大腿和胳膊露在外面被人看,那多羞恥呀?我母親說只有沒有羞恥心的女人才會将胳膊和大腿露出來給男人看。”兩人道。十幾歲的養在內宅,受的教育又是傳統的三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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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