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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德那套的少女很難想象外面的世界。她們聽說的外面也都是從父親和兄弟口中聽說,所以對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有些膽怯。

“男人和女人有什麽區別?我們比男人笨嗎?男人有思想,我們也有,男人可以讀書,我們也可以,現在上大學的女生也比比皆是,男人工作養家,我們女人也可以做到,在上海的新女性可以穿着時髦的衣服在百貨公司銷售服裝化妝品和衣帽。就算是在我們的聚寶樓都是有女性的售貨員服務,除了服務行業,我們女性還可以在辦公室做文書工作,像是我們明國的開國國母就曾經是國父的秘書。

在上海女性還可以在報紙上發表自己的言論。說當下的政治時事,男人可以做的我們也能做,而且我們做起來不會比男人遜色。”

周夢然的這番話就像是為兩個少女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窗戶,她們偶爾可以聽父兄談論上海大城市的繁華,可是有關女人的言論卻是第一次聽說,她們沒有想到女人也可以做這麽多事情。

“可是這樣不是抛頭露面嗎?曾祖母和奶奶說那是下賤女人才會做的活。”

“我們的國母和外國人在談判桌上談判,尋求大國在經濟上的援助,去戰區支持我們的戰士如果說這些都算是抛頭露面的話,那麽就算是抛頭露面又怎麽樣?我們能少一塊肉嗎?別人會鄙視我們嗎?如果一個人工作是為了養家,那麽抛頭露面是不可恥的。只有安然的享受着生活的米蟲才是可恥的。你們有想過萬一戰争爆發,家族覆滅,我們能做什麽嗎?你們在江都或許永遠也不會察覺,可是你們知道外面的局勢有多嚴峻嗎?或許哪天戰争說來就來了。”

或許周夢然的話周幼婷和周幼染懵懵懂懂的不能太深奧的理解,可是米蟲和戰争兩個字她們還是懂的。這源于軍閥和軍閥之間的戰争,就算是這附近大大小小也打過幾場戰役,只是沒有波及周莊罷了,因為周莊是周定邦的老家,所以各地軍閥都要給周定邦幾分面子,能繞過打就繞過。這些她們兩人也都是聽家裏人說的,可是有一天如果周定邦的面子不管用了呢?那是不是周莊就要完蛋了?

“夢然。我們就是你口中的米蟲對嗎?”周幼婷鼓起勇氣問,她和周幼染兩個人明明比周夢然大,可是她們卻覺得白活了這麽多年。

周夢然看到兩人認真的表情忽然一笑:“我們不要聊怎麽無聊的話題了,軍閥戰争什麽的都是男人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周夢然一句話轉移了話題,然後她又從行李箱翻出了一些在周莊絕對買不到的零食。什麽瑞士的巧克力啦,丹麥的曲奇餅幹啦,還有在上海她和外婆最喜歡喝的水果茶。接着又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了一些上海時新的玩具。

“兩位姐姐,夢然初來乍到請兩位姐姐多多指教,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兩位姐姐喜歡什麽,就拿了上海時新的小玩樣送給姐姐。”她拿出一副撲克牌,還有上海的萬花筒,異族風情的賽璐珞發條玩具,只見一個小醜模樣的人偶拉着一頭大象,滿屋子的跑,逗得周幼婷和周幼染直笑,也忘記了剛剛被周夢然罵米蟲的這件事情。

“這個餅幹是叫曲奇嗎?味道真是香酥可口。夢然你在上海真是幸福。”周幼染羨慕的說道。

周幼婷也同感的點頭。同時心中升起了一個朦胧的上海夢,她覺得上海像天堂一樣的美好,總有一天,她會去那裏。

蔡嬷嬷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屋子裏面的動靜轉身離開。

感覺到門口的人消失,周夢然拿起了撲克牌不無惋惜的道:“可惜我們只有三個人,如果有四個人的話我們就能打姐妹牌了。”

“什麽叫姐妹牌?”周幼染好奇的問,撲克牌她是見過的,是她哥哥的玩具,平常她哥哥連讓她摸一下都不肯。

“姐妹牌就是四個人打,兩個人一組,相互配合,誰能打敗另一組就能贏。”周夢然說起最時新的玩法。

“那簡單呀,明天将幼茹叫來我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咳咳咳。”這時周幼婷拼命的咳嗽。

“幼婷姐姐,你怎麽了?”周夢然關心的問道,她當然是知道這是周幼婷阻止周幼染将話題繼續下去,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周幼茹為什麽受到老太太排擠的原因。

外面雪停了,風卻起來了,冬天的夜伴随着呼嘯的寒風,樹的影子朦胧的在月光的投影下,籠罩住古老庭院的窗戶,張牙舞爪着。

一道身影在黑夜中穿過長廊,“吱呀”一聲的推開了一間房門。

“蓮,小家夥們睡了?”聽到房門被打開,周家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問來人道。

蔡嬷嬷的本名叫蔡蓮,從小跟着老太太從魏家陪嫁過來,為了老太太一輩子沒有嫁人。

“還沒有,在一起說話。”蔡嬷嬷來到了老太太身邊,然後收走了她手中的針線活。“夫人,您今天對幼茹小姐的态度是不是太過了?”

燈火搖曳下,周家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老臉因為蔡嬷嬷的一句質疑而顯得陰晴不定。雖然周家大宅已經通了電,不過老太太還是喜歡這種暈黃燭火的朦胧感覺。

蔡嬷嬷将手上的針線收走放好,然後又劃開了一道洋火,點了一爐安神香放在了老太太床頭的位置,和老太太相處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和老太太的相處方式,所以老太太答或者不答她的話,她都不會太過驚訝。

“我終究是老了,三十幾年前,我明明不喜歡老二的女兒,可還是将她養在身邊,因為我不如意,也不想老二的媳婦如意。可是算計來算計去,卻發現敵人根本就不是老二的媳婦,而是歲月。流水的歲月比任何東西都要殘酷,我以為對我恭敬有加的,卻是如此...”老太太皺着眉頭,終究還是沒有将那句想說的話說出來。

“夫人不要多想了,一切順其自然吧!”蔡嬷嬷嘆了口氣安慰。

“她們幾個相處的如何?”老太太轉過頭來又問道。

“還行,夢然小姐拿了些上海時新的玩樣兒哄的幼婷和幼染兩位小姐很開心。”蔡嬷嬷回答道。只是她不知道剛才她的影蹤已經被周夢然發現了,所以周夢然才會在中途止住了話題,拿了些時新的玩樣兒轉移了周幼婷和周幼染的注意力。

如果讓老太太知道周夢然一來,就鼓動周幼婷和周幼染去外面的世界,和她們說男女平等自由這些話題,非得把老太太氣壞,罰周夢然跪祖祠不可。

“她比芝芳強多了,可再強她終究也是一個女人,是女人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都要讓男人去控制自己的命運,雖然這個世道變了,可是我們老祖宗說的好,萬變不離其宗,女人,不論再強悍的女人最後都只有嫁人一途,我不可能讓周家的産業落到別人的手中。”老太太的目光迸發出一道奪人的光芒。

“夫人,二爺這麽聰明的一個人,他總有一天會理解您的用心。”老嬷嬷一邊揉着老太太的小腿肚,一邊說道。

“呵,但願吧!”老太太冷笑一聲,她做事從來不求別人能理解。而周定邦的性格就算她去解釋了,兒子也未必聽的進去,書讀的越多,明白的道理越多,她發現兒子也越來越自私,除了女兒外孫女,對待周家的族中之人,還不如對外人來的熱心。

☆、104 內宅之鬥

周夢然的房中,三個女孩子打着撲克,亂笑成一團,因為幾局下來周幼染的衣服快被扒光了。

她們玩的游戲規則就是,輸的人脫一件衣服,好在房中有地龍燒着,否則外面冰天雪地的非要挨凍不可,可就是因為規則的原因,輸的人脫一件衣服另外兩個人就起哄,現在周幼染的身上已經只剩下一件內衫和褲衩了,而周幼婷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她也一樣笑話着周幼染,可她的身上也不過比周幼染只多了件外套。

“不來不來,老是我們輸,你看幾局下來人家快脫光了。”見身上衣服不多了,周幼染就想耍賴。

“不行,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人家玩興正濃,我覺的這個游戲比哥哥他們賭錢好玩多了。”周幼婷因為連贏了幾把就不想停手。

“幼染姐姐你怕衣服被脫光,不如我們換個玩法?”周夢然眼珠子一轉說道。

“怎麽玩?”周幼染因為不想被脫光光所以問道。

“就是真心話大冒險,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問題,當然輸得人也可以不回答,但是不回答的話就要脫一件衣服當做懲罰。”周夢然說道。這是後世一個非常流行的玩法,只是後世不回答就要罰酒。

“這個好。”周幼婷第一個舉手同意,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最要好的小姐妹也不例外,周幼婷自然想知道另外兩人的秘密。

周幼婷同意了,而周幼染也覺得這個游戲好玩,不想結束,雖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快光了,但她還是點頭同意。接着幾把下來周夢然輸牌,她們問了幾個比較*的問題,畢竟對于她們來說上海太過于神秘了點。

“你在上海有沒有喜歡的人?”周幼婷問道。曾祖母有意讓周夢然和她哥哥訂婚,她自然要先幫哥哥探聽清楚周夢然的一些事情的。比如她有沒有心上人,畢竟上海太過繁華。雖然周夢然只有十二歲,可是哪個少女不懷春。

“沒有。”周夢然坦蕩的回答。

話完,幾人又開始下一局了。這回周幼染和周幼婷輸了幾局,陳初暝很沒有分寸的問了比較私人的問題。

“我很想知道幼染姐姐有沒有心上人。”周夢然問道。因為前面周幼婷問過周夢然這個問題。所以太的這個問題也不算太過于出格。

這個問題一出,周幼染一臉通紅。“當然是沒有了。”

“臉紅了,撒謊,脫衣服。”周夢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喊道。

“有就有,我承認。”因為只有一件單衣了周幼染自然不肯脫,再脫就要只剩下肚兜了。所以她索性承認。

“幼染,你居然有心上人?你太沒有意思了,居然不告訴我。”周幼婷嚷嚷道。“是誰?是誰?”她逼問道。

“幼婷姐姐,你想知道幼染姐姐的心上人就贏牌啊,你只要贏牌了幼染姐姐就不能逃避了。”周夢然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不玩了。”周幼染将手中的牌一推。嚷了起來,她實在不想将心上人的名字說出來。

“不行,怎麽可以說不玩就不玩的,繼續。”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周幼婷怎麽能罷休。她覺得周幼染的心上人她一定見過,畢竟都是住在內宅裏面。平常也難得見到外人的機會。

“一局,最多玩一局,否則我不玩了。”周幼染咬牙道。就算自己倒黴輸了大不了脫了上衣穿一件肚兜,反正大家都是女的。她已經想好了。

“不行,三局。”周幼婷有怎麽能放過如此好逼問出周幼染心上人的機會,自然不願意放過。

“那我不玩了。”周幼染不幹了。

“兩局。”周幼婷讨價還價,她有把握兩局都讓周幼染輸。

周幼染正想拒絕的時候周夢然附耳來到了周幼染的耳邊。

“幼染姐姐。你放心,如果我贏下你的話,我絕對不提問你喜歡的男人的事情,哪個人心裏沒有些秘密。”周夢然眨眼示好道。

就因為周夢然的這句話,周幼染點頭同意了再玩兩局。

第一局,周幼婷贏了。她問到了周幼染喜歡的人姓名,周幼染毅然的脫掉了單衣只穿一件肚兜上陣。周幼婷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沒有辦法,誰叫游戲的規則如此。

第二局,周夢然贏了下來。分數周幼染又墊底,這回周幼婷激動了。

“幼婷姐姐,對不起我答應過幼染姐姐不打探她心上人的事情。”周夢然說道。

“沒意思,你怎麽這樣,這和賴皮有什麽區別?”周幼婷不甘的嚷嚷道。

“哪裏一樣了,是人家夢然妹妹贏牌又不是你贏。夢然妹妹你問,最有一個問題我一定滿足你的願望。”周幼染大度的笑道。

“幼婷姐姐,幼染姐姐,在我提出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我再重申一下這個游戲的規則,這個游戲是我們閨中的游戲,所以大家剛才提的問題都是比較私隐,我希望大家能守口如瓶,不要将我們這些閨中的秘密透露出去。”

這句話周夢然不提,周幼染也是舉雙手贊成,她可不想所有人來逼問她的心上人這個問題。

“這是自然的,放心我不會傳出去的。”兩人答應,而周幼婷也沒有太過在意,今天的游戲收獲最大的還是她探聽到了周幼染有心上人這個秘密。還有心目中上海具體的樣子。

“那我現在提最後一個問題了,幼染姐姐,太祖母為什麽會這麽不待見周幼茹呢?”這場游戲其實這個問題才是周夢然最想知道的,但是她偏偏将這個問題放在了最後提出來。

“......”周幼染顯然沒有想到周夢然會問這麽敏感的問題,她無措的看向周幼婷。

“而後者将臉瞥向一邊不予理會,顯然周幼婷還在為周幼染不肯公開她心上人的事情而不開心。

“幼染姐姐,我不是一個大嘴巴,不過是好奇而已,我可以對天發誓,不把今天游戲內容說出去。”周夢然舉起右手。她誠懇的态度也讓兩人毫不設防。

“我相信你,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三嬸的娘家雲來商行發展的太快,觸及了我舅舅家的利益,曾祖母不過是因為這件事情遷怒于幼茹罷了。”

周幼染的母親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女,現在老太太娘家的當家正是周幼染的舅舅,老太太的侄孫。

魏家的男人早逝,所以老太太的兄弟和侄子都早早去世,一脈單傳只留下了魏如青,魏如燕姐弟兩個,也算是為了庇護侄孫女,老太太讓自己的孫子娶了魏如燕,早早的訂下了這門親事。可是誰曾想自己的好媳婦卻是讓小孫子娶了魏家的對頭徐家的女兒,這等于将商場上男人的戰争搬到了內宅之中。

以至于老太太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對于徐子晴母女的厭惡之情。

周夢然從各人的只字片語見尋找出蛛絲馬跡,理清這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已經是幾天之後。雖然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難以解清,不過這不影響周幼染和周幼婷交好,雖然兩家的外家都鬥得死去活來,而對于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卻是全然不理,而顯然周幼婷就是兩人之間的橋梁。這幾日周幼婷叫來了周幼茹,四個人經常混跡在一起玩紙牌。也算是大冬天裏的樂趣。至于太祖母哪裏。除了每天早晨的問安,老人家也沒有管她們幾個女孩的事情,因為這幾天老太太也忙的正團團轉。

原因是周定邦的到來消息傳了出去,陸續有江都這邊的官員前來拜訪,這讓沉寂許久的周家又忙碌了起來。

這也真是周定邦夫婦敢讓周夢然住在老太太這裏的原因。

“如果幼茹妹妹也住在這裏就好了,我們幾人可以玩的晚些。”周幼染拿着牌感嘆道。

周幼婷聽了周幼染的話,手指點了周幼染腦門一下,“你想得倒美,還好幼茹妹妹不住這裏,否則那天肯定扒光了你。”周幼婷忍不住道。

“啊?你們為什麽要扒光幼染姐姐?”一無所知的周幼茹好奇的問。

周幼婷附到周幼婷的耳邊小聲的耳語道,惹得周幼茹呵呵一笑。

“幾位妹妹何以笑的如此的歡?”這時一道男聲插了進來。

幾人轉頭看到兩個男生聯袂而來。一個是周霖,另一個周夢然沒有見過,不過能出現在女人的內宅的,只有幾個女孩的哥哥們了,周夢然猜測另一個應該是周幼染的哥哥周鍵鋒,原本周霖也該叫周鍵霖的,三歲的時候家中來了一個老道給他去了鍵字,說是不去這個字會有災禍,家中就把他的名字去了這代直系字的排輩,改名周霖。

周霖一身的白色學生裝,而周鍵鋒則穿着一身藏青的學生裝,頭上帶着學生帽,就是後世所謂的五四青年帽。非常的帥氣和陽光,兩人年紀相仿,不過周鍵鋒顯然要比周霖陽光不少。不知道為什麽周夢然感覺周鍵鋒的目光明明對着別人,但是周夢然就是感覺到了他有意無意的探索尋味的目光。

☆、105 一場雞飛狗跳

“呦,原來幾人在玩撲克牌呀,你們會玩嗎?”周鍵鋒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去,我們不會玩還是你會玩?這是淑女的房間,你們兩個大男人進門不敲門太沒有禮貌了。”周幼染嚷嚷道。

“你可不要冤枉我,這個門自己就開着,我們用手碰一下都沒有,光明正大的進來的。”

周鍵鋒的解釋顯然沒有人信他。

“幾位妹妹,這回你們真的錯怪鍵鋒了,我們剛剛正要敲門,發現們沒有關,鍵鋒就用腳尖點開了門。”

聽了周霖的話,幾個女生目光橫向周鍵鋒。

“呵呵,我說了沒有用手呀!你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人家會害羞的。”周鍵鋒做出了一個害羞的姿勢道。

“你哥大男人好不要臉了,有多遠滾多遠。”周幼染和周幼婷異口同聲。實在是受不住這個不像哥哥的哥哥了。

“幼婷姐姐,都怪你,剛剛肯定你出去關門沒有關好,還好我們沒有玩那天的游戲。”周幼染心直口快的道。

“剛剛我急着進來看牌,可能忘了關門。哪裏有想到你哥哥也會過來。”周幼婷撓撓腦袋認了下來。

“喂,你們幾個夠了啊,我說的你們不相信,周霖哥說的就信,太偏心了。”周霖嚷嚷道。

“你說的和周霖哥說的是一樣嗎?”周幼染瞥了自己老哥一眼,不予理會。

“而且你用腳踹淑女的門,太沒有禮貌了。”周幼茹弱弱的開口,也加入進讨伐周鍵鋒的隊伍。

“哪裏不一樣了?都是你們自己沒有鎖門。”不過他的話顯然沒有人再理會。一陣冷風吹過,全部吹在了周鍵鋒的身上。冷的他是我心呀......

“哥哥,你這幾天不是生病嗎?身體好了嗎?”周幼婷關心的問。

“當然好了,這麽長時間不出來身體都生鏽了。”周霖微笑道。“剛剛鍵鋒問我你們在哪裏,我想你們應該在這裏,所以就帶着他一起來了。”

“周霖哥你這麽好心做什麽?他回來就回來了。哪次他回來有記得我們姐妹帶禮物給我們過?”周幼染的有一句話讓大家同時鄙視。

周鍵鋒欲哭無淚,可也沒有辦法反駁,他确實是什麽禮物也沒有給妹妹帶,活該被妹妹怪。

接下來的情況是周霖被周幼婷周幼染擁到位置上一起玩牌。反而周鍵鋒沒有人理會,周夢然借口玩累了,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讓周霖玩。

周鍵鋒,周家大爺家老二的大兒子,聽說從小不喜歡讀書,喜歡習武,如今在武昌一家國學館習武讀書。也因為這樣周家當年才選了周霖去上海讓周定邦過繼。

“表妹你練過武嗎?”見周夢然走出房間,自覺無趣的周鍵鋒跟上,問道。

“......”周夢然不相信憑着周鍵鋒的直覺能猜到她習過武?如果是這樣,他的天賦也算是好的了。因為她聽師傅說過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力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不是習過武,為了不讓自己的氣息外露讓周定邦知道章九娘将一身的功夫都傳給了周夢然,章九娘當初還教了她一套斂氣的功法,而周夢然斷定周鍵鋒的功夫沒有超過她,所以他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呢?

見周夢然不回答。周鍵鋒以為周夢然練過,所以他憑着直覺出手了,周夢然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想到周鍵鋒說動手就動手,原本她可以輕松躲過,可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功力,結果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鍵鋒一拳打過來。

周鍵鋒沒有想到自己會估算錯誤。可是要收拳也來不及了,原本沖着面門而去的拳頭硬生生的讓他收起,偏了位置打到了周夢然的肩膀上。

“啊——”周夢然大喊一聲倒在了雪地上。

“怎麽了,怎麽了?”房間裏打牌的幾人聽到外面動靜都跑了出來,卻見到周夢然倒坐在雪地上,而周鍵鋒站在咫尺的位置。怎麽看都像是周鍵鋒欺負了周夢然。

“哥,你太過分了,怎麽可以打夢然?你是男人,還是一個習過武的男人。”周幼染第一個沖出來為自己哥哥的行為所不齒。

“我,我......”

“幼染。你誤會你哥哥了,剛才是我不小心摔跤了,鍵鋒哥要來扶我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正在周鍵鋒要承認自己的惡行之時,周夢然解釋。

憑着習武人的直覺,周夢然覺得周鍵鋒比周霖可靠多了,有一個盟友總比在這個家多一個敵人來的好,所以她用這種方式示好周鍵鋒,如果周鍵鋒不糊塗,他自己應該清楚欠她一個人情。

“幼染,看你急的,誤會你哥了吧!”周幼婷上前扶起了周夢然,可是她卻是剛剛扶到了周夢然接受周鍵鋒一拳的位置上,頓時周夢然疼的眼淚也掉了下來,為了不讓周鍵鋒知道自己習過武i,周夢然可是連防也沒有防過硬生生的接下了周鍵鋒的一拳。現在被周幼婷無意中碰到,當然是痛徹心扉了。

“夢然,你怎麽了?是不是扭到了?”周幼婷問道。

而周鍵鋒臉上的愧疚之色更加濃了。

“可能剛才摔跤的時候在雪地上撐了一下扭到了。”周夢然扶住自己受了傷的肩胛骨。

“去請一下大夫吧?萬一傷到骨頭可不好了。”周霖開口。

“我,我在武館學過一些治療跌打扭傷,讓我來看一下。”周鍵鋒反應過來上前抓住了周夢然的手臂。他知道如果大夫一來就知道周夢然的傷不是扭到,而是被打的,那時她剛才也算是白白幫忙了。

“這樣疼嗎?”周鍵鋒輕輕的搖了搖周夢然的手臂問。

周夢然點點頭。

“剛才真是非常抱歉,我...”

“別說了,我知道你也想來拉我一把,不過是沒有趕得及而已。”

再衆目睽睽之下道歉,他還想要被千夫所指一次嗎?周夢然接過他的話頭,有些事情明白了就好。

“我,我以為...”

“您覺得歉意的話就幫我辦一件事情吧,至于什麽事情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周夢然笑着道。

“這個簡單,你放心只要你說什麽事情,別說一件,十件我也答應你。”周鍵鋒心想着不過是十二歲小姑娘的事情能有多複雜?卻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句承若卻差點将自己一輩子都葬送進去。

“你說的十件,不能抵賴哦?”周夢然直覺是賺到了。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你這個傷要搽藥酒、我這就去拿。我們武館配置的藥酒還是不錯的。”說完,周鍵鋒就低頭告辭了。

見自己哥哥走了,周幼染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再說她覺得剛剛周夢然和哥哥的那些對話太過親密了一點,這讓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周霖哥,整個周家都知道周夢然已經被周霖訂了下來,也就只有周定邦一家不知道而已。

“夢然表妹,你真的沒有事情嗎?要不我抱你進房?”周霖提出來道。

周夢然将目光移向周幼婷和周幼茹。

“夢然,如果你覺得不舒服讓我哥哥抱吧,這樣保險一點。”周幼婷也推潑助瀾道。

“我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了。”周夢然笑着拒絕,然後回房休息。

見周夢然離開,周幼婷嘆了一口氣,“哥哥,你可要加把勁呀。”可別讓二叔家占了上風。後面那句話周幼婷咽下了喉,沒有說出口。

“幼婷姐姐,鍵鋒哥是不是也對夢然妹妹有想法,否則為什麽我們在玩牌,他們兩個就來到了外面?”周幼茹的一句話,讓周霖的眉頭擰成了一道死結。

周幼婷疑惑的看向周幼茹,而後者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一樣,也告辭回了自家的院,留周霖和周幼婷兩人在猜測。

周夢然自是沒有想到她摔的這“跤”卻是讓整個周家大宅雞飛狗跳了一把。

先是周幼染回院裏就向哥哥發出警告。

“周鍵鋒,我警告你,周夢然是周霖哥哥的,你不能和周霖哥哥搶,不能對周夢然有想法知道嗎?”

周鍵鋒對自家妹子的這番警告哭笑不得,他什麽時候表現出對周夢然有興趣過?怎麽說周夢然都是一個發育都沒有完全的小丫頭片子,他又不是有戀童癖。

還來不及反駁,周幼染的這番警告卻是讓一旁的嬷嬷聽了個分明,這位嬷嬷就将話傳到了周幼染周鍵鋒兄妹的母親魏如燕的耳朵裏。

原本對于這場角逐魏如燕是對兒子不抱有希望的,畢竟她兒子喜歡武不喜歡文,而周定邦又衆所周知的是一個文人,所以從周定邦喜好的角度出發周家老宅選擇了讓周霖去吸引周夢然的注意力。可令魏如燕沒有想回到的是兒子居然在這件事情上先了周霖一步,得到消息的她連忙叫來了女兒,向周幼染求證。

周幼染不明所以的将中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更加讓魏如燕确定自己的兒子有戲。于是她興匆匆的跑到了周家老夫人那裏。

作為一個母親,魏如燕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比別人家的差,如果兒子和周夢然成為一對,上海周公館自然就是兒子的。想到這裏她的心頓時就火熱了起來。

☆、106 一場造化

老太太在聽到了魏如燕的想法後,眉頭扭成了一團。

老太太借口靜一靜讓魏如燕下去了。然後她将目光移向了她的心腹嬷嬷。

“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也聽下人說起過,不過現場不遠的一個下人目睹了整個過程,她說好像鍵鋒少爺忽然出手打了夢然小姐,可奇怪的是夢然小姐沒有咬出鍵鋒少爺,反而隐瞞了下來,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是不是真像二太太所說的那樣?”蔡嬷嬷疑惑的道。

“她真看清是鍵鋒打了夢然?為什麽?”老太太問,像是自語又像是疑問。。

“那名下人也不确定,可能當時她也慌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

“那你就去問仔細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太太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

旁晚,周夢然一如往常一樣來到了老太太的房裏請安。她來的時候發現周家的幾個小輩都在房中。

“聽說你中午傷了?有沒有傷到哪裏?”老太太乘勢問起。

“沒有什麽,不過是雪天路滑在地上摔了一跤。傷的地方已經擦過表哥的藥酒,現在好多了。”周夢然笑着回答,然後自然的看了周鍵鋒一眼,周鍵鋒因為中午傷了周夢然眼神還有些躲避。

“還是讓大夫看看吧,這大過年的,萬一傷筋動骨了可不好,你現在小,什麽都不懂,等知道後就是大病了。”老太太這就讓蔡嬷嬷将早就等候的大夫請了進來。

一看這樣子周夢然就知道是拒絕不了了,想來老太太是早就有準備的,不過是摔了一跤?有必要這樣勞師動衆嗎?周夢然心裏想着,不過還是跟着蔡嬷嬷進了內室,因為中午的時候她說傷了肩胛骨,大夫要看傷到的位置自然免不了脫衣服的。

片刻之後張金培從房中出來,他向老太太行了個禮,要說現在最緊張的人就是周鍵鋒了。因為打傷和扭傷是完全的兩件事情,根本瞞不住醫生的眼睛,如果被曾祖母知道自己打傷了周夢然,那他免不了要被罰。還浪費了周夢然的好意。

正在他忐忑不安時,張金培說道:“老夫人,夢然小姐的身體很好,肩膀上的傷擦了藥酒已經完全好了。”

聽了醫生的話老太太點了點頭,“蔡嬷嬷,送張大夫出去吧!”

“張大夫,麻煩你了。”蔡嬷嬷笑呵呵的道。

“不麻煩,不麻煩。”周家可以說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哪裏敢說麻煩。

等周夢然從內屋出來,老太太房中的小輩已經都散了。只有老太太還坐在原來位置喝着茶。

“太祖母。”周夢然喚了一聲。

老太太點點頭,讓周夢然來到她跟前。

“好孩子,大夫檢查過我就放心了,你沒有事情就好。”老太太慈愛的拍着她的手說着,如果不是從蛛絲馬跡的現象知道老太太的性格。周夢然都差點被老太太這個表面的和藹給騙了。

像是今天忽然叫來大夫查看她傷口的事情,說的好聽一點是怕她傷到,可是說的難聽一點,中午周鍵鋒打她的一幕應該被附近的人看到了,然後報給了老太太聽。她這是找來大夫求證。

好在她運功沖開了淤血,連藥酒都沒有用到就恢複了,而來請安之前。她料到老太太會聽說中午的事情,就裝模作樣的擦了些藥酒上去。

“讓太祖母挂心了。”周夢然做了個揖回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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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