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九皇叔到

聽到蕭景疏的話,書月樓顫抖的身子慢慢的安靜下來。擡頭,書月樓的眸中映入蕭景疏冷峻出衆的容顏。

日光延綿,光華溫潤,蕭景疏臉上的冷漠似乎淡了很多,有的只是一種如春風一般的溫柔。

許是因為這樣的蕭景疏是書月樓從未見過的,她的心突然出現了一種她都不懂的跳動。

“秦……秦王殿下……”書月樓開口喚了蕭景疏一聲,聲音嬌柔,令人心疼。

随即蕭景疏扶她站了起來,目光冷漠至極的劃過書月樓後方的書月樓,眸中盡是殺伐之意。

這女人,當真是狠毒,竟然為了活命,拿自己的姐姐擋在身前。

對于蕭景疏的目光,書雲箋并無任何感覺,只是覺得有些好笑。手撐着地,書雲箋想要起來,但是右足足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的腳,怕是有幾日不能自由行動。

将書月樓交給她的近身侍女,蕭景疏仔細吩咐,讓那侍女好好照顧書月樓。望着那一抹清瘦的身影,蕭景疏冷寒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的柔意。待令他眷戀的身影消失,蕭景疏轉而看向書雲箋,那一絲柔意瞬間落下,變成了一種深及入骨的怒恨。

面向書天怡,蕭景疏單膝跪下,聲音冷寒無情:“母後,紹敏郡主心狠手辣,危難之際,以親姐作為盾牌,此舉實在狠毒,請母後下旨将紹敏郡主誅殺。”

誅殺紹敏郡主?

此言一出,看臺瞬間死寂下來,周圍聽到蕭景疏言語之人皆都快速的轉視于他。

書雲箋剛才的行為他們看在眼中,的确是心狠手辣。但考慮到書雲箋的身份,秦王殿下如此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要知道,書雲箋是乾王府嫡女,皇後侄女,榮老王爺外孫女,更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紹敏郡主,按照品階,僅次于正一品蕙安長公主蕭綻顏。

蕭景疏請旨殺她,定然會有人求情。而且,皇上以及皇後一向寵她,就算她有錯,皇後也不可能下這樣的旨意。

不過,最主要的是,并無人因為書雲箋的行為喪命。

Advertisement

所以,對于蕭景疏的言語,衆人不解。

不僅這些人不解,就連書雲箋都有些許的疑惑。她因腳傷無法動彈,只能坐在地上,而從她此時的位置,能夠看到的只有蕭景疏的側身。

他穿着深藍色暗紫雲紋團花錦衣,跪地之際,錦衣曳地,露出他穿着的黑色高幫步靴。腰間的承影劍上流瀉着日光的溢彩,光芒恰巧映襯到了步靴上繡着的金色團龍紋,許是劍鞘的冷冽消淡了日光的暖意,此時那團龍密紋看起來似乎泛着利刃的冷殺之氣。

在此言落下後不久,蕭景疏突然看向蕭華筵以及蕭暮寒,涼薄好看的唇上浮現出一抹說不出來的笑容。

其笑容之意為何,蕭華筵和蕭暮寒清楚的很,他是讓他們與他一起請旨。

對于蕭景疏的意圖,蕭華筵眸色微暗,清逸俊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凝重的神情。

他雖然氣憤書雲箋如此對待月樓,但就這樣直接向皇後請旨殺她,實在是魯莽。他那個一向冷靜自持的五皇兄,今日是怎麽了?就算月樓差點葬身虎口,他也不可能這般沖動。所以,此舉必然有其他深意。

見蕭華筵臉色與剛才相較有異,蕭景疏的目光轉回書天怡,冷寒的語氣不含一點的溫意:“請母後勿念舊情,公正處置!”

書天怡臉色微變,目光看向一邊還坐在地上的書雲箋。剛才的情景那般危機,雲兒那樣做也非不能原諒,可這秦王卻抓住這點不放,看來是完全不将雲兒身後的乾王府,不将雲兒的姑姑、她這個皇後放在眼中。

不過,雲兒是她的親侄女,她自然要護她。而且,那個差點葬身虎口的書月樓,也不是什麽善良之人。

剛才她遠離危機,并未太多驚慌失措,所以有些場景,她看得很清。在雲兒拿書月樓當盾之前,書月樓已經準備拿斓曦郡主容輕暖當盾活命。只不過雲兒動作快,在書月樓抓住容輕暖衣裳之時,便直接将書月樓當做了盾牌。

否則,此時怕是另外一番場景。

“秦王。”書天怡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外面,在路過容秋芙時,她看了容秋芙一眼,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北陵青。

容秋芙立刻明白書天怡的意思,她是要自己去尋北陵青相救雲兒。如今這場景,他們說話做事,必然會有所限制,但北陵青不同。他的身後,有皇上都不敢輕易問罪的楚家。

走出頂蓋的遮擋,書天怡站在漢白玉石的底座之上,目光冷冽的俯視着跪在下方的蕭景疏,聲音沉然冷靜:“本宮還未說話,你就提醒本宮勿念舊情,你這是認定本宮要袒護紹敏嗎?”

“還是,秦王覺得本宮做事一向不夠公正,不夠嚴明,所以需要你指手畫腳。”書天怡故意挑蕭景疏言語的缺失,目的是為了給容秋芙争取時間。她是皇後,一國之母,做事必須有所顧忌,不能太過徇私。

然而,拖延時間這種事,她還是能夠輕易做到。

書天怡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跪了下來。

“皇後娘娘息怒!”

“母後息怒!”

“與你們無關,都給本宮起來。”書天怡望着眼前跪着的衆人,臉色甚是不好。她的目光定格在蕭景疏臉上,微揚的唇角,笑容泛着寒意:“秦王,要不你給本宮細數一下,本宮到底有哪些事做的不夠公正、不夠嚴明?”

蕭景疏未想到書天怡會言此番話語,微愣了片刻之後,拱手行禮:“兒臣不敢,兒臣剛才口出妄言,還望母後恕罪!”

“母後,五皇弟只是太過氣憤紹敏郡主剛才的做法,所以才會如此失言,母後明鑒。”蕭暮寒思慮了片刻之後單膝跪下,向書天怡行禮。

他身穿黛藍色闊袖暗紋錦袍,寬大的袖袍以及錦袍的下擺上,以白黃二色細線繡出潔白脫俗的百合。額前發絲微微垂落,落下了一層陰影,遮住了他泛着冷寒殺意的瞳眸。

“不過,紹敏郡主剛才的做法的确太過狠毒,請母後為月樓小姐主持公道!”

蕭暮寒的聲音剛落,蕭華筵也跪了下來,向書天怡請命:“母後,自古殺人償命,紹敏郡主雖然還未殺人,但她之舉有違父皇以仁義治國的教導。兒臣鬥膽懇請母後,重懲紹敏郡主。”

五位王爺之中,三王為書月樓請命。這讓周圍一直持觀望态度的大臣們,動了心思。

如今,他們若是助三位王爺一臂之力,這對他們以後升官發財,必然會有所幫助。況且,在如此情況之下,他們若是一直觀望,必然會被認為成擁護別的王爺。

“皇後明鑒,重懲紹敏郡主。”

來此觀禮的大臣有半數都跪了下來,向書天怡請旨。未跪的之人有的是顧忌書天欄,有的是追随蕭延嗣以及蕭陌淺二人。

情勢因為這些大臣,一瞬間便傾向蕭景疏等人。畢竟,蕭延嗣、蕭臨宇等人未表明态度,如今不利的是書雲箋。

書靖幽自蕭景疏跪下請旨時,便在思索今日之事。他總覺得,一切太過自然而然,也太過詭異。然而,考慮了一番,他終究未想到令他滿意的答案。

而如今,情勢危于書雲箋,他也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慢慢考慮。單膝跪地,書靖幽開口,語氣平緩:“啓禀姑姑,雲兒剛才之舉的确有些狠毒,但危難臨頭,人為求自保,如此行事,也屬情理之中。秦王殿下的誅殺二字,于雲兒來說,太重。”

說完,書靖幽看向一直坐在地上的書雲箋,眼眸之中滿是堅定,他絕對不會讓雲兒有事。

“皇後娘娘,靖世子此言不無道理。蝼蟻尚且偷生,面對剛才的危機形勢,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求自保,只求不要不小心讓別人擋在自己身前,以免犯錯傷人。雲兒所行,的确有錯,但是秦王殿下的誅殺二字,她擔不起。”書靖幽落音後的瞬間,容洛跪了下來,語氣平然的開口。

許是因為他太多淡靜,連他穿在雲白色錦袍外面的淡藍色薄紗氅衣,都似乎染了這抹淡靜之氣,顯得格外沉幽遠寂。

見書靖幽與容洛同時為書雲箋求情,蕭臨宇也掀開錦袍跪了下來。

紹敏郡主還欠他一頓飯,今日這飯估計是吃不上了,不能讓她不還!

“皇後娘娘,小王剛才只是想救紹敏郡主,因為郡主欠了小王一頓飯。既然小王有幸救了紹敏郡主和月樓小姐二人,那小王應該比秦王、靖世子等人更有資格說話。畢竟,秦王偏護月樓小姐,靖世子偏護紹敏郡主,這都是在座有目共睹的。”蕭臨宇看着書天怡,語氣随意至極,并未在意這周圍的任何人。

他依舊穿着一身月白色錦袍,袍上繡着紫白相交的桐花,絢爛而又雅致。加上他此刻跪在地上,錦袍曳地,其上繡着的桐花仿佛從樹上飄落至袍上一般,美的令人驚心。

書天怡聽到蕭臨宇之言,知道他偏向書雲箋,點頭應道:“宇小王爺之言不錯,你是雲兒和書月樓的救命恩人,你的确有資格說話。”

“既然皇後都這麽說了,小王也應該說說自己的看法。”蕭臨宇勾唇一笑,秀如青玉的臉龐此刻看起來如雲一般慵懶随意。“其實,未有人受傷喪命,便是最好的事情。秦王、暮王、平王三位王爺何必逮着紹敏郡主這個錯誤不放?你們的心頭之人只不過受了驚吓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難不成她夜裏撞鬼被吓着,王爺你們還得向鬼讨回公道?若真到那時,請務必邀請小王在一旁觀看,小王還未見過這鬼魂模樣,心中一直好奇的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