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尋蛛絲晴雲明身世,露馬腳君合入地牢
君合見晴雲形容,心中料定與觀韬之事有關,卻仍問道:“姑娘究竟何事?”
晴雲掩上門,開口道:“你那日問我的事,究竟是從哪裏聽來的?”
君合故作思忖一番,道:“你是說冷兄的事?”
晴雲急道:“正是。”
君合皺眉道:“可是雲姑娘不是說并不姓冷嗎?難道你認得別的姓冷的姑娘?”
晴雲不耐煩道:“我問你你便說!哪來這麽些話!”
君合因近日晴雲總是搶白揶揄他,便故意答道:“我幫朋友尋親,只是他不願意聲張此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晴雲道:“知道的人多了才能多幫着尋,哪有暗地裏悄悄尋人呢,那哪裏能尋到?”
君合心中暗笑,道:“雲姑娘……你就是姓冷吧?”
晴雲聽言沉默片刻,道:“你就當我姓冷吧,快些說。”
君合搖頭笑了笑,道:“這位冷兄我認識也有一年餘了,他是金陵人士,堂妹因父母雙亡投靠他家,卻又被他爹娘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後來他家沒落,到京城來讨生活,最後一次見堂妹時他也就十歲,堂妹也不過五六歲。”
晴雲聽着君合所言,呼吸越來越急促,君合又道:“之後他再未得見堂妹,卻一直挂念她,只是不知她下落如何,甚至是生是死也難猜。就我所知,堂妹被賣去的那家是經商的,不是開當鋪的便是買古董的,而那個堂妹……”君合眨眨眼,“乳名喚作雲兒。”
晴雲腳下已經發軟,連忙扶着桌子坐下,顫顫巍巍的倒了一杯水,啜了一口,問道:“那……你那位冷兄,名叫什麽?”
君合微笑道:“觀韬。”
晴雲雙目一閉,兩行清淚便淌了下來。
君合一見,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道:“雲姑娘,你就是那個雲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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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雲拿絹子擦了擦淚,看向君合,道:“你想要什麽?”
君合怔了證,問:“什麽要什麽?”
晴雲冷笑一聲:“我不知你是什麽人,但想必是神通廣大,你巴心巴肝的試探我的身世,還找來了我堂哥,你有什麽所圖,直說罷。”
君合無奈道:“我能有什麽所圖,冷大哥是我的好兄弟,我不過想幫一幫他罷了。”
晴雲道:“別,這事我已問過小主,她也說了,你想要什麽想問什麽想做什麽只管說,我辦不到的,小主也會應承你。”
君合嘆了一口氣,自知在程容華與晴雲這裏再得不到信任了,自己一味只說無所圖反倒惹疑,想了想,便道:“既如此,就請雲姑娘和小主幫我打聽一個名叫公誠的人吧,看看這人身世經歷如何。”
晴雲皺眉道:“就只打聽一個人,你如此本事,連個人也打聽不着?”
君合苦笑道:“姑娘莫再說這種話了,我不過一個小太監,在咱們宮中都說不上話,有什麽本事。”
晴雲不理會他,又道:“就這麽件事?那我回來跟小主說說,只是能不能問到也不好說。”
君合笑道:“這人定是難打聽的,若問不着也沒什麽要緊。只是姑娘既然就是雲兒,我便安排冷大哥來與你相認罷?”
晴雲疑惑道:“來相認?”繼而福至心靈道:“你說你與他認識一載,難道他就在宮中?”
君合微笑颔首,晴雲登時慌神道:“難道他……”
君合忙道:“不不不,冷大哥是在宮中做侍衛的!”
晴雲聽了方松了一口氣,直拿手去撫胸口,君合笑道:“這事我還尚未與他說,因怕認錯人反倒讓他空歡喜,這兩日我便去找他,而後就安排你們見面,如何?”
晴雲道:“你不等小主先替你打聽那個公誠?”
君合道:“這不急,你們的事要緊。”
晴雲聽了,頗有些動容,道:“你竟如此好心。”
君合苦笑:“我有什麽壞心,只是你們都不信我罷了。”
晴雲嘆道:“我知你應有苦難言,可你一味只瞞着不說,我們終究無法信你。”
君合沉吟片刻,道:“姑娘和小主只需知道我絕不會害你們就是了。”
晌午,君合急急的趕去歆玉宮,準備将晴雲之事說與尋梅,然而走到宮門前卻見大門緊閉,心中疑惑,因往日來時這門向來不曾關着的,君合推了一推,卻發現竟是從裏頭闩着的,便更覺奇怪。
莫非是尋梅在裏頭午睡?可是前日來時他在午睡也未曾上闩的。君合心中盤算不如改日再來,可是又想着好容易确定了晴雲的身份,是在按捺不住要快些告知尋梅,思前想後,決定繞到西牆外頭,一使輕功,便翻入了院內。
君合提着氣,輕輕落了地,見正殿門敞着,自是無人,偏殿的門卻虛掩着,君合走上前去,透過門縫往裏一瞧,卻見床上被翻紅浪,兩具赤|裸的肉體正交合纏綿,一人跪坐在床上,尋梅雙腳環着他的腰身,雙臂摟着他的脖頸,那人的大手托着尋梅的雙臀,将自己的陽|物一下一下深深的送入尋梅的體內。尋梅黑發飛散,和着汗水黏在額間頸上胸口,那人頭埋在尋梅胸前,啃噬舔咬着尋梅的乳首,尋梅貝齒輕咬着下唇,眉頭微蹙,神色迷離,口中低聲的喘息呻|吟着,兩人交合處的淫靡水聲,伴着滿屋的玫瑰膏的甜膩,直直的向君合撲面而來。
君合一時看得呆了,下身也早已不知何時挺立了起來,他再定睛看時,那跪坐于床上之人果然是觀韬無疑。他回過神來,唬得連忙倒退兩步,閃到一旁,不敢再往裏看,可裏頭撞擊小腹的啪啪聲響和尋梅的吟哦之聲仍舊還是幽幽地傳入他耳中。
君合心中大窘,盡管此前便知觀韬與尋梅彼此相好,但聽尋梅所言,觀韬只一味木讷回避,怎料兩人實際上已到了這一步。縱然自己與炜衡也早已如此越了雷池,但他還是頭一次從第三人的角度,看到這樣的活春宮,臉上還是燒熱不已。且炜衡出宮已有一月,君合自是禁欲已久不得釋放,一時被這眼前景象勾得欲|火中燒心癢難耐,聽着裏頭的聲響,下身直挺挺地不肯低頭,他只得忙忙的離了這裏,準備先回房自行解決一番。
然而君合自牆頭一躍,才一落地,卻見面前齊刷刷的站了一排的侍衛,君合猝不及防,尚來不及反應,卻又見建元王領着小厮也立在其中。
建元王搖着折扇,疑惑的看向呆若木雞的君合,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眉頭一皺,繼而眼珠一轉,合起折扇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這事可真是太妙了!”
君合方才回過神來,心中懊惱自己只顧着急着出來,未料到有這麽一遭,只是建元王好端端的怎麽會到歆玉宮來?然而他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先跪下,縱然上回與建元王交鋒,彼此相互挾持他也不必怕他了,可是在這些不知情的侍衛面前,他終究不過是個小太監,不得不先服軟。
建元王笑過之後,也不說別的話,直命侍衛将君合綁了,君合亦不敢掙紮,只連連讨饒,建元王也并不理會。君合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但想着自己與炜衡畢竟還捏着建元王的把柄,他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便由着侍衛将自己五花大綁,而後被押送着随着建元王走了。
君合想着此去又要被帶去景明宮,少不得再與建元王對峙,自己也吃不了什麽虧,從前尚擔心久出不歸會被程容華疑心,而今連這也不必在意了,心中反而不怕,只低着頭被押着,只盼着不被別的宮人看去就好了。
正值晌午,宮中本就少人走動,而建元王挑的路也十分避人,像也是怕被人見着似的,一路上也沒碰着別人。直到了景明宮,卻忽然上來一人将一塊破布塞到君合口中,君合心中吃驚,緊接着便被帶到院裏的馬車上,宮人拉開馬車上的一個暗格,一把将君合塞了進去,又将暗門一拉,君合早已慌得六神無主,只是口中塞着布喊不出聲,暗格裏空間局促,連腿也伸不開,根本動彈不得。
不多時,君合感覺到馬車一震,接着便移動起來,君合心中大驚,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建元王竟敢光天化日将他綁走,便是程容華已對他不聞不問,這被直接帶出宮外不知何時能回,也實在無法交代。
一路不知颠簸多久,暗格內密不透氣,君合在憂慮中不知不覺已昏了過去。待醒轉過來時,卻是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才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昏暗的地牢之中,身體被鎖在一架十字鐵板上,雙手雙腳與脖頸皆被鐵铐鏈住,空氣中滿是鐵鏽味、血腥味與腐臭味,正前方卻擺着一副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桌椅,建元王輕搖着折扇,悠然的啜着茶。方才向自己頭上澆水之人手提着木桶向建元王行了一禮,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君合與建元王二人,四周只有火把與燭光,連一扇鐵窗也無,甚至不知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君合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果然動彈不得,只是除了手腕脖頸等處被鐵铐磨得有些痛外,身體并沒有什麽別的異樣,他開口道:“王爺……”
話一出口,只覺聲音異常沙啞,才發現自己口幹舌燥,只得又清了清嗓,道:“王爺,不知道王爺如此大費周章把我綁在這裏,所為何事?”
建元王放下茶杯,悠然道:“喝茶嗎?”
君合見他不回應自己的問題,便也梗着脖子不答他,建元王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與我抗衡,拿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來要挾我?”
君合亦笑道:“什麽事到了如今?王爺自己做過的事,莫非這才一兩個月就都已經抹平了?”
建元王仍舊笑道:“未曾,我也不必抹平。”說罷施施然起身,踱着步道:“本來你與炜衡同我彼此挾持,這僵局倒是難破,誰料今日我倒歆玉宮去,你竟送上門來這樣一份大禮,我也不得不收下了。”說着已走到君合跟前。
君合冷笑道:“奴才是不該到歆玉宮去,只是皇上若知道,我一個小太監去歆玉宮,跟您這位王爺去歆玉宮,恐怕他更在意的還是您吧?”
建元王大笑兩聲,用折扇挑着君合的下巴,道:“去不去歆玉宮,算不得什麽,我此去也不是為了堵你抓你,只是你太大意了,就這麽樣從裏頭出來,也暴露的太明顯。”
君合只當他說自己暴露細作身份,便不在意道:“這話也是王爺說便說了,您有一張嘴,奴才也有一張嘴,皇上就是要我的命,也得先聽聽我的話的。”
建元王卻笑着将折扇順着君合的下巴一路下滑,滑至頸項胸膛,越往下滑君合心中越慌,折扇停在君合小腹上,建元王含笑道:“還需要我再往下嗎?”
君合早已汗如雨下,未知如何答話,且看下回:受苦刑有苦口難言,蒙錯愛知錯心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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