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趙岫芩逃出生死劫,柳君合落入惡匪窟
岫芩因自小習武,睡眠也格外淺些,況且又是在野外海邊,因此她一聽着外頭急匆匆的腳步聲便猛地驚醒了,心中隐隐感覺有事,忙披上衣裳掀開帳門查看,卻見外頭另外幾個衛兵也從帳篷中探頭出來,正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岫芩走出帳篷,遠遠地瞧着君合揮着手正朝這邊跑,繼而繞過君合的身影,隐約看到了海上的火光。
“不好!”一個衛兵叫道:“海盜來了!”
剩下幾個衛兵下意識的去扶腰間的刀,摸了個空後才意識到一身的僞裝,刀并不在身上,而後紛紛回到帳篷中取了刀出來。
岫芩見他們拔刀擋在自己面前,忙道:“不行!你們忘了王爺的吩咐?遇着海盜須束手就擒,待到了老巢再發信號!此刻把刀拔|出來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一個士兵道:“那是王爺剿匪的計劃,但是咱們今日得的王令,卻是要拼死護着夫人周全,您且回帳中躲好,咱們定不會讓賊人傷您一毫的!”
正說着,君合已跑到帳篷跟前,喘着粗氣問道:“你們這是作甚?”
“保護王妃!”
“你傻了!”君合急道,“你不看看,四五船的人,你們五個一人一把刀能砍翻一船人?”
士兵咬牙道:“死而後已!”
“糊塗!”君合罵道:“你死了就能護王妃周全了?”說罷忙向岫芩拱手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你們三個!保護夫人到島中山上暫避!你們兩個,将刀撇了,随我按王爺計劃行事!”
“是!”
“不行!”岫芩急道:“我和你一起!”
“夫人!”君合也顧不得客氣,“這回要遭海盜所俘,我們皆是赤手空拳,實在無法保護您的安危,別再多言了!你們快帶夫人走!”
那三個被點到的士兵忙應了一聲“是”,便要擡手去扶岫芩。
“我可是忠慧王妃!”岫芩将袖子一甩,吼道:“他只是個門客,你們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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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愣了愣,看向君合,不敢輕舉妄動。
君合一咬牙,說了一聲“夫人見諒!”便擡手朝岫芩臂膀抓去。
衆人皆吃了一驚,岫芩還算機敏,側身躲過後,一掌打在君合手腕上。
君合吃痛失力,卻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岫芩的衣領,岫芩忙反手擎住君合的手臂,另一只抓住手肘一撅,險些将君合的手臂掰斷!
幾個士兵見岫芩與君合動手,一時都驚呆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君合無奈,又拿方才挨了一掌的右手抵住岫芩的右手,左手松開衣領也反過來攥住岫芩左手手腕,雙手一齊發力,硬是将她雙臂打開,接着腳下一掃,岫芩輕叫一聲應聲跪倒,他身子一俯,雙手将岫芩左右手腕并在一處,提膝抵在岫芩肩胛上,生生地将岫芩擒住,喝道:“還不來幫忙!”
岫芩被君合壓制着跪在地上,掙紮幾番也不得掙脫,青樓客房中過的那兩招她只當君合身手靈巧躲過她的突擊,而今才知道他當日是根本不肯與她動手,否則早像今天這樣五招之內便被制服了。
她艱難地擡起頭,看着士兵從帳篷中取來了繩子,大喝道:“你們敢捆我!”
士兵一聽,又沒了主意,君合罵道:“快些!王爺有話自會來問我!還沒到你們抵罪的時候!”
岫芩吼道:“夏!元!生!”接着感覺到粗粝的繩索摩擦過自己手腕的皮膚,怒罵道:“你如此對我!我叫王爺将你碎屍萬段!你別以為你在王爺跟前得臉,我便奈何你不得!便是王爺不給我出氣,我家裏可還有個哥哥!我爹爹在兵部這麽多年!哪個——”
話未說完,只覺後頸一陣劇痛,悶哼一聲,接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君合收回手刀,一一吩咐道:“你們帶着王妃往山林裏,躲得越遠越好,但是走的時候千萬輕些,不要驚起飛鳥給人發覺。裝上淡水幹糧,以防他們留在島上,拿一塊破布,若王妃吵嚷只管塞她嘴裏!佩刀帶好,這島上也不知有沒有什麽兇禽猛獸,他們雖怕火,但不可輕易燃火,若有危險只得以刀相博,不能暴露!最後!就算你們三條命都沒了也得保護好王妃!明不明白!”
“明白!”
“快去!”
“是!”
君合看着三人扛着昏迷的岫芩跑遠,對剩下兩人道:“你們兩個,把這多出來的幾個帳篷快些拆了,東西都挪到剩下的帳篷裏,值錢的東西全塞在身上,佩刀扔到遠處埋起來,快!”
“是!”
幾個士兵聽令,急忙行動起來,君合聽到一片吵嚷之聲,回身一看,原是那幾船商賈已經發覺海盜來襲,慌亂的跳到了船上準備逃之夭夭,可那些海盜分明就是朝他們來的,哪裏逃得掉?船尚未開出多遠,早被夾擊在一處動彈不得。一時哭喊讨饒聲和海盜肆意狂笑聲響徹海天。
君合看着東邊過來的也快要靠岸,便對剩下的兩人招呼道:“走,上船!”
兩名士兵會意,三人做出一副慌亂形狀,朝東岸邊的漁船跑去。眼見着海盜船就在眼前,三人跳上漁船,焦急的朝北航行。只是船槳尚未劃動幾下,便有一支箭穩穩地射在船頭,三人僵了身子,轉頭去看那海盜船。
只見海盜船甲板上一青年人手持長弓、一襲黑衣,冷然道:“再動,下一箭便是射在你們頭上!”
君合連忙跪下磕頭,聲淚俱下道:“大爺饒命!我們只是平頭百姓,來這撈些珍珠珊瑚的糊口,是窮的叮當響啊!您放我們一馬罷!”
兩個士兵也跟着跪在船上苦苦哀求,那海盜卻不為所動,只命人抛了鈎子将漁船拉到大船下頭,叫人去他們的帳篷中查看,又放下一個軟梯,喝令他們上船。三人心中暗喜,卻裝作哭哭啼啼的樣子爬上了大船,而後便仍跪在那海盜跟前求饒。
那海盜只冷冷一聲“搜”,便早有幾人上前抓住他們,上上下下摸索一番,将摸出來的銀兩珍珠珊瑚扔了一地。
海盜擡腳踢了踢地上的物件,嘁了一聲,道:“果然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君合忙道:“是啊是啊!大爺!您就饒了我們罷!我們只求活命一條!”
海盜卻伸出手中持着的弓,挑起君合下巴看了看他的臉,又分別挑起剩下倆人的看了看,冷哼一聲,道:“放心罷,要不了你們的命。”三人心中奇怪,互相遞了個眼色,只得繼續假哭。
不多時,那幾個上島檢查帳篷的回來了,立在君合前頭道:“回七爺,那裏頭什麽都沒有,除了些淡水幹糧,只有幾件衣物枕被。”
這被稱為七爺的海盜嗯了一聲,揮手讓他們下去,而後便靜靜地看着他們三人。
三人哭得久了,也演不下去,抽抽搭搭的靜候發落。
半晌又有人來報:“七爺,可以返航了!”
七爺又嗯了一聲,道:“走罷。”
“是!”
很快,船身便緩緩搖晃起來。
君合心中一驚,暗想糟糕,船一動起來自己恐怕又要暈船,若吐得像前日一般,可是大大不利于作戰了。
正想着,七爺道:“帶下去罷!”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又哭喊了一番被人拖着進了甲板底下的船艙。
進到船艙中,三人便被分頭帶開,君合被一路拖着,最後扔進了一方隔間,自外頭重重的鎖上了門。君合砸了一會兒門,叫罵了一會兒,讨饒了一番,終究沒人理他,這才放下心來,轉身環顧四周,卻見這隔間極小,除了一個馬桶一張草席外一無所有,密不透風,空氣中皆是腐爛的惡臭,不由得令他想起了當日的建元王府地牢。
正想着,腳下一陣搖晃,君合連忙扶着牆坐下,緊閉上眼,心中想着快睡快睡,睡着了就好了,就不會暈了,然而越是這麽想,越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緊咬牙關半晌,終究還是無法,匍匐兩步,附在馬桶上哇的吐了出來。
于是,君合便再度陷入嘔吐昏睡、昏睡嘔吐的循環中,因船艙中無窗,一片昏暗中也不知時辰如何,只是不知昏去醒來幾次後,門口多了一個饅頭一碗水。
君合連忙爬過去,狼吞虎咽的吞了饅頭,險些噎死,又忙灌了幾口水,掙得胸腔直疼才順下去,雖然知道過會兒終究還是會吐出來,但是此刻能填一填胃也能好受些。
吃了饅頭,君合心中盤算此刻總該是早晨了,他雖然出海前仔細研究了海圖,但因不知航船方向,故也無從猜測到了何處。只是想着既已過了一夜,忠慧王的軍隊也該返航往仙子島去,能在海上相遇也未可知。但是轉念又一想,大海茫茫,昨夜這四五艘海盜船不還是自海上來,也未曾被他們遇着,說到底還是要靠信號定位才行,只但願這海盜老窩裏仙子島近些,他也能少受些苦。
想着,便擡手摸了摸身上,信號彈還在中衣裏安然藏着,便放了心,迷迷糊糊又昏睡了過去。
又送過兩餐飯後,君合隐隐有些不安,這顯然已過去了一整日,船竟還未靠岸,不知究竟要駛到哪去,況且他的體力早已耗盡,連嘔吐的力氣都沒了,全靠意志在強撐着醒來幾次吃了點東西,搖搖晃晃地世界已經折磨的君合求死不能,每次都是在精疲力盡中昏過去又在強烈的反胃中醒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當他再一次被反胃的刺激醒來時,赫然發現那位七爺正站在自己面前,他顧不得許多,兀自嘔吐了一番,而後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七爺疑惑道:“你……暈船?”
君合沒有力氣回答,他知道七爺懷疑他,在海邊生活的漁人怎會暈船?他心中想好了說辭,說自己是外地的來此處做生意,雇了那兩人采珠等等,但是此刻卻連張嘴的力氣也無。
半晌,卻聽七爺冷笑一聲道:“早知道不費這工夫了。”說罷走到君合身側,抓着他的手腳一推,将君合面朝下掀翻在地,君合根本無力抵抗,心中卻着慌起來,不知他要做什麽,緊接着只覺着下身一涼,外褲、中褲連同亵褲一并被一把褪下!欲知後事,且看下回:死不得海上人受辱,生不能洞中囚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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