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的目光,用手臂遮擋了前後的人,但他和她之間也始終隔着些許的距離。

在巷口外轉角的人行道旁下了車後,依然是傅沉蓮将贏秋背回去的。

“真的太謝謝你了小傅,小秋的媽媽工作忙,又不在嚴市,今天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要帶着小秋折騰多久,”

黎秀蘭越看眼前這個年輕人越順眼,她笑眯眯地要招呼他進門,“你今天就吃完午飯再走吧。”

“不了黎奶奶,我還有課,明天我會再過來的。”

傅沉蓮站在臺階底下,身姿挺拔,如此溫和守禮的模樣,又原本就帶着一種清澈幹淨的氣質,令人只是這般看着他,便覺得舒心。

“傅老師明天見。”贏秋站在那兒,朝着他影子的方向将自己手裏的書包遞過去。

傅沉蓮看她一眼,接回書包,輕應一聲,“嗯。”

當黎秀蘭扶着贏秋走進門去,那兩扇門應聲合上的瞬間,他盯着那斑駁失色的木門片刻,那張冷白的面龐上便好像驟然少了幾分刻意的溫和,他轉身時,便将眼鏡摘了下來,再無鏡片遮擋的那雙眼瞳漆黑深沉,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暗淡。

走在寂靜的長巷裏,他閉了閉眼睛,捏了一下鼻梁,卻又在下一秒忽然停下腳步,那雙眼睛睜開時,便盈滿了銳利的光。

手裏的眼鏡被他毫不猶豫地扔了出去,極其準确地打在了矮牆上方那一團憑空出現的暗紫的光。

“我說你這朵小花兒是不是有毛病?”

那團光鋪散開來,便是一道無形的結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蹲在牆上,身後還有毛茸茸的尾巴在晃來晃去。

他一手撐着下巴,好奇地打量底下的那個年輕男人。

“又是上大學,這又是當老師的,你作為妖你丢不丢人啊?咋還混到這份兒上了?”他在在那兒慢悠悠地說着風涼話,末了還嘿嘿一笑,“我之前都跟你說了,你做這些沒意義的事兒幹啥,還不如聽了老子的建議……”

他話還沒有說完,身體便已被一陣淡金色的光芒纏裹着,拖下了矮牆,直接摔在了地上。

男人吃了一嘴的泥,還沒發怒,擡頭就見傅沉蓮已經扔掉了書包,只略微轉了轉手腕,便朝着他走過來。

窄巷裏的矮牆和青磚都被強大的氣流震得碎裂得更狠,男人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被看起來不過只是一朵“柔弱”的花給揍出了原形。

他幾乎被打得全身的骨頭都錯了位,這會兒正被傅沉蓮掐着後脖頸按在牆上,他沒辦法回頭,連鼻血都沒辦法用爪子去抹,他只能聽見身後的人語氣平靜地說,“如果你聽不懂我之前的話,那麽我再說最後一次,”

“你們這些東西的所有事情,我都沒興趣管,你也最好不要再來找我。”

他的指節稍松,便見那只獰貓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他的那雙眼睛裏流露出幾分嘲弄的神色,聲音輕緩,卻無端令人背後生寒,“否則,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4、是否累贅

漆黑寂靜的房間裏忽然有了明亮冷淡的燈光,淡金色的流光落入窗內,漸漸凝成了一抹身影。

白色的衣衫上浸染着星星點點的血色,他挽起的袖管下,兩截冷白的手臂也沾了斑駁的血跡,兩只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也仍然是濃稠未幹的血腥。

傅沉蓮将書包扔在地上,一邊朝着浴室走去,一邊用手去一顆顆地解開自己的襯衣紐扣,沾了不少血液痕跡的衣衫被他脫下,扔在地上時,便有燃燒的蓮火憑空乍現,直接将那衣衫燒得一點兒痕跡也不留。

浴室裏占了半面牆的鏡子裏映着他蒼白的肌膚,明明外表看起來清瘦的身形,此刻沒有衣衫遮擋,卻又肌理柔韌,線條流暢。

脫掉長褲,他直接按了開關,花灑裏頓時便有冰冷的水噴灑出來,淋在他的身上。

綿密的水珠順着他高挺的鼻梁一直往下,從喉結再到胸膛,直至輪廓清晰的腹肌,沖刷着他的身體,再沒入人魚線深處。

他垂着眼簾,慢條斯理地清洗着自己手上的血跡,那種肮髒又血腥的味道到底還是沒能沖刷幹淨,彌漫在滿是水氣的浴室裏,他也許是忍了很久,但還是忍不住在如注的水流下,躬身幹嘔。

脊背彎曲時,他後背的肩胛骨宛如蝶翼,藏在薄薄的肌理之下,脆弱又動人。

後來水聲漸止,他伸手将額前濕潤的碎發給撩起來,鏡子上已經鋪滿一層淺薄的水霧,朦胧到根本照不出絲毫的影子。

他用手掌抹開些許水霧模糊的痕跡,水珠從鏡子上滑下,他靜靜地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好像脫去了白日裏的僞裝,此刻他面無表情,那雙眼睛撇去浮于表面的溫和,只剩下比夜色還要深沉的濃暗。

輕輕深吸一口氣,他的指節曲起緊握,手背的青筋一時凸顯得更加分明。

浴室裏寂靜得可怕,只有水滴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來。

他的臉色蒼白,薄唇卻好似染着緋紅的顏色。

也許是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鈴铛聲響,那也許只是她午夜夢回無意識地翻身所致。

“我該再耐心一點,是嗎阿秋?”他忽然輕聲呢喃,在這樣靜谧空蕩的空間裏,顯得尤為清晰。

彼時正在睡夢之中的贏秋,仍然擺脫不開那個重複糾纏了她許多個夜晚的夢境,少年的嗓音越發清晰,貼在她的耳畔就又漸漸地與另一個人重合。

贏秋驟然驚醒,手臂上仍然被外婆綁着繩子,她愣愣地睜着眼睛,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心頭好像總有一塊地方是空蕩的,那裏也許鎖着一段被她遺忘了的過去,就是她那半年裏每個夜晚裏都想不起的夢境。

她不知道自己夢游的時候去了哪裏,更不知道自己腳腕上那只腳環的來歷。

此夜靜默無雨,玻璃窗也關得嚴實,也沒留下半點縫隙,但她卻不知,窗臺上透明的玻璃罐裏生長出來的那朵玄蓮花的花瓣稍顫,無風而動。

夜裏醒過一回,贏秋再睡就睡得不夠安穩。

因為家裏的收入來源都靠贏秋的媽媽盛湘月一個人工作,而黎秀蘭這兩年眼睛越發不好,沒辦法再作那刺繡的營生,可她又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一個人承擔家庭的重擔,于是這些天也就去了她認識的小姐妹趙金美的飯館裏幫忙,多少也能賺點錢。

所以這兩天,她一直都是先做了早飯,再叫贏秋起床,中午的時候就又從飯館裏打包飯菜回來當做贏秋的午飯。

“小秋,吃飽了嗎?”黎秀蘭看她将碗裏的粥都喝光了,就問了一句。

“吃飽了,外婆。”贏秋點點頭。

黎秀蘭這就扶起她,“要在院子裏跟旺財玩兒,還是去房間裏?”

“我想在院子裏。”贏秋說道。

于是黎秀蘭就将她扶到了院子裏的長椅上坐下,又将小狗抱到她的身邊,讓它趴在長椅上。

“小秋,今天小傅有些事情,不會過來。”

黎秀蘭把醫生開的消炎藥拿過來,又倒了一杯水,小心地遞到她手裏,“你先把藥吃了。”

贏秋感覺到手掌裏多了幾顆東西,她喂進嘴裏之後,就有水杯湊近,溫熱的水并不燙口,她稍稍仰頭就着水,把藥咽了下去。

“我得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或者有什麽別的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回來的。”

黎秀蘭每天都會這樣囑咐贏秋一遍,她總是不放心贏秋一個人在家,可生活所迫,這又哪有什麽兩全的辦法。

也幸好,現在的手機,基本都有了語音撥打電話的功能,她也不用擔心贏秋連給她打電話都打不了。

“知道了,外婆。”贏秋抓着黎秀蘭蓋在她腿上的薄毯,點了點頭。

當黎秀蘭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贏秋聽到院門被人打開,又再次合上的聲音。

周遭安靜下來,只有她身邊的小狗還在哼哼唧唧地往她懷裏拱。

當她自己一個人待着的時候,她臉上就已經不剩什麽笑容了,院子裏所有的動靜落在她的耳畔,就會顯得清晰許多。

外婆走的時候忘記幫她打開手機裏的音樂軟件,也沒有什麽歌可聽,她只能坐在長椅上,輕輕晃蕩着雙腿,用手摸着小狗的腦袋。

也許是今天的陽光太暖,又或者是昨夜本就沒有睡好覺,贏秋靠在椅背上,睡意朦胧。

長椅前後輕輕搖晃着,她腳腕上那只腳環垂下的兩只銀鈴輕輕顫動,她聽不到它們的響聲,可它的聲音卻像是長了翅膀,落在另一個人的耳畔。

房間裏窗簾是厚重的黑色,完全遮擋了外頭的強烈光線,于是整個房間裏昏暗得就像是永遠不會明朗的長夜。

鈴铛的聲音空靈清脆,一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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