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2)

看書,但是蘇蕪蓋着一張毯子,還把大眼放自己身上偶爾逗一逗,大眼也是妥妥地動物暖爐。大眼已經長很大了,不過身子軟軟地,在蘇蕪面前也很乖,所以蘇蕪很喜歡把大眼抱在身邊。

嚴風推完最後一步,偏頭就看見蘇蕪在逗大眼,喂大眼餅幹。嚴風雖然很同情被逼吃餅幹的大眼,但是也很不爽搶了自己媳婦兒還賣萌的大眼。

嚴風走到蘇蕪身邊,坐在蘇蕪旁邊的矮塌上,很的說認真:“阿蕪,你不能這樣慣着大眼,他可是老虎,這樣喂他,他遲早會變成一只貓的。

蘇蕪一聽,小嘴微張,心道自己可一直是把大眼當寵物喂的,不過嚴風這樣一提醒,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問題。“那怎麽辦?總不能把大眼放山裏吧?”

看着蘇蕪接自己話茬了,嚴風接着說:“那不用,就把它放在後院的園子裏啊,咱們給它扔些活物進去,讓它自己捕食。”蘇蕪眨眨眼睛,一想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有些擔心,皺着眉頭說:“那行吧,不過開了春才把它放進去,現在太冷了。”

嚴風滿臉不在意的答應了其實心裏很不爽,只能讓大眼再得瑟一段時間了。

懶懶躺蘇蕪身上的大眼,似乎感受到嚴風的不滿,很不爽地朝嚴風“嗷嗚”一聲,然後又乖乖地窩在蘇蕪懷裏。

“哈哈,太逗了。”顯然大眼的行為成功愉悅了蘇蕪。

蘇蕪一邊順着大眼的毛一邊說:“對了,前兩天收到定安侯府的請帖,說是嚴茹出嫁,讓我們去吃喜酒。”

嚴風毫不在意的玩着蘇蕪垂下來的頭發,“嗯,沒事,按一般禮節走就行。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一個人去。”

蘇蕪翻了一個白眼,“能不去嗎?總是要守些禮節的。”

嚴風親了親蘇蕪的嘴角,“你辛苦了。”

能得嚴風這麽一句話,蘇蕪還是覺得挺貼心的,“得了吧,我就是去去,他們要是給我甩臉子,我也不會傻乎乎的受着。”

“當然。”嚴風很喜歡蘇蕪的這個爽利勁兒。

嚴風看了眼現在的蘇蕪,似乎心情很不錯的,幹脆再接再厲給蘇蕪捶背。

蘇蕪自然是知道嚴風的心思,但沒搭理他,也沒拒絕,幹脆閉着眼睛享受,還真別說嚴風這手藝符合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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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風瞥了眼蘇蕪,心裏暗罵自己前兩天做狠了,把媳婦兒給惹生氣了,自己只能睡書房,前天偷偷進去,還沒怎麽着呢就被突然跳出來的大眼趕出去了,說起來都是淚,這兩天阿蕪身邊躺的都變成大眼這小東西了,将軍不服!

“阿蕪,夫人啊,今兒讓把大眼送回暖閣呗,讓我陪你睡吧,大眼肯定沒我暖和。”嚴風略試探地外加不要臉地對蘇蕪說,畢竟吃素的日子他是過不下去了啊。

蘇蕪睜開眼,斜睨嚴風。其實他把嚴風趕出去也是一是之舉,自己還是挺後悔的,這幾天睡覺的時候只能他抱大眼,蘇蕪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被嚴風抱着。但是蘇蕪還是裝作很不情願地道:“嗯。”

這下嚴風樂了,夫人讓進房了,那不就代表可以吃肉了!嚴風更是賣力的伺候蘇蕪的。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嚴風發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幸福感一下子就跌了十個點。

蘇蕪一聽這聲兒也知道了,好尴尬!

嚴風朝着房頂上吼了聲:“還不快給我出來。”自己在夫人面前做低伏下被發現就算了,可是夫妻間的私房話被聽了那可就不妙了。

沒過多久,蘇蕪就聽見推門聲兒了,果然是歷文遠,只是沒想到後面還跟着個上官子琛。”

上官子琛站後面可沒錯過蘇蕪詭黠的眼神,趕緊出來澄清,“我可沒說要來偷聽的,我向來都喜歡走正道。”

歷文遠轉身很無語地看着自己表哥,不帶這樣坑人的,“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這只是個意外,真的,挺美的意外。”

蘇蕪笑靥如花,“意外?”

歷文遠很認真地點頭,“絕對是意外。”

蘇蕪挑眉,“我以後會讓你感受到意外到底有多美。”

歷文遠這下笑不出來了,他可是知道阿蕪有多少手段的,他有預感他會丢一個很大的人。

嚴風也是很不爽地問:“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上官子琛和歷文遠也不客氣,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歷文遠才說:“好久沒見着你們倆了,就來看看呗。”

上官子琛也說:“你們倆這日子過得可真像神仙眷侶啊,還大書房,蕪風閣。”雖然是打趣的語氣但是心裏确實很羨慕。可惜自己是不能了,自從太子妃難産後,各路人馬不斷往他宮裏塞人,對于感情他都快麻木了。

這話一說蘇蕪還有點不好意思,蕪風閣就是這間書房的名字,嚴風非要取得,弄得剛開始他都不想來這兒了。

蘇蕪也不信他們倆會沒事而找上門來,看來是自己不适合聽。蘇蕪也不生氣,幹脆地說:“你們聊吧,我去看嚴言。”

嚴風也大概知道蘇蕪的用意,便道:“別忘來了把手爐帶上”

“嗯,知道了”

等蘇蕪離開了,歷文遠又說:“你這的可以化作你阿蕪的的娘了。”

嚴風也不反駁。

作者有話要說: 修一下BUG,定安侯夫人姓梅,不信劉,至于那位表舅掌櫃,一表三千裏。。

☆、端慧

蘇蕪出去以後只吩咐人端了茶水進去,就沒有再管了。

書房內,三個人圍着桌子打開一副華都城的輿圖。

歷文遠也不似剛才那般嘻嘻哈哈,而是很嚴肅的說:“這一片是有問題的,我派的人回來說這兒地勢險峻,樹木繁密,而且晚上的時候偶會發現一些鬧雜的聲音,估計藏着上千數的人,四周的村民也不像一般人,這事兒有蹊跷。”

上官子琛手指輕敲,“那他也太大膽了,父皇果然是老了。”

後面這句話上官子琛能說,嚴風和歷文遠卻不能附和,只得轉移話題說:“再怎麽樣他也成不了大事,京郊大營在我們手中,除非……”

嚴風最後一句話沒有說不出來,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

歷文遠略小心的說:“不至于吧,着膽子太大了。還有羽林衛呢?”

對于歷文遠的說法,上官子琛是不以為然,權力這個東西總是會讓人瘋狂。而他自己若不是母後臨終前含淚地教誨,他估計也頂不住了吧。“羽林衛估計是靠不住了,羽林衛右副統領已經倒他哪邊了。”

嚴風笑了笑,“沒事兒,右統領沒了不還有左統領嗎。”

嚴風的話上官子琛倒是懂,而且短時間內上官子瑜不會有什麽行動,夠他們籌劃了。

上官子琛倒是一下放松了,“行了,這事就先這樣吧。”然後又對嚴風說:“都說現在嚴将軍天天準點兒會家,是個标準的好丈夫,華都城的夫人可都羨慕你家阿蕪,所以我們也讨頓飯吃啊,看看哪兒好。”

嚴風不在意的笑了,外面那些話他是聽說的,不過他也不在乎,對自己夫人好有什麽不好意思。“不差那一口,不過吃完趕緊走啊。”

雖然是對着當朝太子說話,不過嚴風語氣可不怎麽恭敬。上官子琛也不在意,在別人面前他們是君臣,可是在內心裏都認對方是兄弟朋友,其間的淵源不足為外人道。

到飯點兒的時候,歷文遠和上官子琛就跟着走出來了,蘇蕪也沒招呼,他還是比較了解他們的,而且這倆人還在他家吃喝呢,雖然付費。”

蘇蕪抱着嚴言坐在自己旁邊,對着嚴言說:“叫上官叔叔和歷叔叔。”

嚴言雖然有點怕生,但是還是聽自己爹親的話,軟軟地說:“上官叔叔、歷叔叔好。”

上官子琛和歷文遠都笑着應:“好孩子。”然後兩個人都在想自己帶了些什麽,畢竟小孩子喊了人,自己也要給見面禮不是。

歷文遠拿出一個金花生給嚴言,這還是逗歷廷希的時候自己放身上的,嚴言偏頭看自己爹親微微點頭,便接過那小玩意兒,“謝謝歷叔叔,我很喜歡。”确實那金花生雖然小,卻很精致。

上官子琛則是想了會兒給了嚴言一個玉佩,“這是別人送我的,還是可以把玩的。”

蘇蕪挑眉,上官子琛很喜歡送玉佩啊。蘇蕪也不讓嚴言推辭,接過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上官子琛,頗正經再對嚴言說:“這兩位叔叔都是大人物,叔叔送的東西要收好,說不定以後有大用處。”把嚴言說地一愣一愣的。

上官子琛失笑,原來在這兒等着自己呢。不過上官子琛沒有反駁,不說有今天蘇蕪這出,單憑他是嚴風的孩子也會護着一二。

嚴風看着自己夫人搞定了自己想做的,才說:“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吃飯,吃飯。”蘇蕪笑嘻嘻地招呼二人,可在歷文遠看來怎麽就有幾分滲人。

吃完飯後趁着天黑,歷文遠和上官子琛就走了,歷文遠還好,上官子琛就不适合在一個有兵權的将軍家裏多待,即使是悄悄來的,也不得不防,将軍府周圍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轉眼就到嚴茹成親的日子,但說是成親其實也就是一側妃,要是王爺給面子才稱聲岳家。大家都覺得梅夫人也是很拼的,侯府嫡女做王爺側妃雖算不上低嫁,但也不是什麽好親事,畢竟對象是王爺又不是皇帝大慶朝可是有勿以妾為妻的規定的。

嚴風看着蘇蕪穿的一身偏綠色的衣裳有點好奇。“沒看你穿過這身兒,你不是喜歡白色嗎?”

蘇蕪很無語的看着嚴風,“人家怎麽也算喜事,我穿白色去不是拉仇恨嗎”

“不講究這些。”

蘇蕪表示不理這個沒原則的人。

蘇蕪今天還是稍稍的打扮了一下自己,偶爾畫個淡妝什麽的現在蘇蕪還真不介意,上輩子那些男明星不照樣化妝嗎主要是蘇蕪潛意識裏不想讓嚴風沒面子。

今天蘇蕪是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了兩支玉簪,穿一身偏綠的衣服,但也是白色絞邊花紋,加以若隐若現金線,顯得很華貴但不張揚,腰間挂着一塊雙魚玉佩。

雙魚玉佩本和蘇蕪不搭,但是嚴将軍強烈要求帶上,因為這是一對。雖然蘇蕪也覺得秀恩愛可恥,但是吧,偶爾為之也怡情啊,所以蘇蕪還是比較坦率的接受了。

兩人到定安府的時間不算早但也不晚,雖然分府了但也好歹是妹妹出嫁,不能來的太晚,讓別人挑了錯處。蘇蕪和嚴風在進府以後就分開走了,不管在家裏如何,在外面總還是要守禮節的,蘇蕪也毫不在意的跟着人去了後院,反倒是嚴風有些擔心蘇蕪一個人。

蘇蕪很無奈地對嚴風說:“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唐僧,誰還能吃了我啊。”

“唐僧?”顯然這個名字嚴風沒聽過。

“一個得道高僧,據說吃了他的肉可以長生不老。”

“什麽吃不吃地,別瞎說。”嚴風地擔心讓蘇蕪的插科打诨給帶過去了。

蘇蕪到了後院招待的地方後就看見侯夫人笑臉盈盈的和人在說話,雖然蘇蕪只想靜靜地呆着不過這顯然不可能。所以蘇蕪還是很不情願走上去恭喜了一句,“恭喜侯夫人喜得佳婿。”蘇蕪發誓他絕對沒有惡意,可是這話一出來,四周的氣氛明顯就尴尬了,再看梅夫人那僵硬地笑臉,蘇蕪覺得自己好像又犀利了。想了想,了悟了。

嚴茹作得是側妃,可算不上定安侯府的女婿,可是真要讓蘇蕪說個名稱出來,蘇蕪真不行,沒見過、沒經歷啊。

梅夫人現在看蘇蕪真是不順眼極了,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好歹是我嚴家媳婦,莫非我還當不起你一句母親?”

蘇蕪挑眉,莫不是想給自己擺婆婆譜了?蘇蕪曬然一笑,“哦”然後沒說話。

梅夫人剛想發難,她後面的嬷嬷輕輕地拉了一下她後,似乎才意識到什麽,把要說地話生生逼了回去。

對方都不說了,蘇蕪自然不會再開口,反駁和挑釁可是兩碼事兒。好吧,雖然今天這是看起來想自己挑起來的。

看沒自己什麽事後蘇蕪就淡定地找了一個隐蔽的位置坐下,安安靜靜地喝茶,順便聽聽八卦。蘇蕪正聽得起勁的時候就感覺到旁邊有人。蘇蕪擡頭一看,是嚴禮的妻子,林玉。一面之緣,蘇蕪可不認為有什麽交情。

林玉笑着叫了蘇蕪一聲:“大嫂。”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麽想的,但蘇蕪還是笑着應了,“四弟妹,好久不見。”

“大嫂如果覺得在這兒沒事兒地話可以去後面梅閣坐坐。”林玉看着有些無聊的大嫂,提了個主意。

“梅閣?”蘇蕪心想不會是梅夫人的地兒吧。

“府裏一個賞梅的地兒,原是因着老太君喜歡梅花,特意建的。”林玉如實以答。

既然不是梅夫人的地兒,蘇蕪想着在這兒一個人呆着還那麽吵确實不怎麽樣,便答應了,“那麻煩四弟妹帶我去看看。”

林玉開心地說:“好,大嫂和我去吧,保準你會喜歡那兒。”昨天自己婆婆囑咐自己一定要招待好這位大嫂,可是自己又聽說這位大嫂可不是好相處的,就怕壞事兒,好在這大嫂不想傳聞中的一樣。

(蘇蕪:“作者,我到底有多少傳聞”)

梅閣是修在後院的,沒走多就就到了,蘇蕪遠遠就看着幾只紅梅越過牆頭,想來的确是打理地很好。

林玉看出來蘇蕪眼中的高興,也樂得和蘇蕪說話,“大嫂你不知道這府裏的梅花在華都城裏算是數一數二的好,大夫人每年都會請些人賞梅吃酒的。”

“是嗎?那還真不錯。”沒想到這侯夫人還挺有雅興。

與其說是梅閣,更不如說是梅園,因為不是封閉,穿過一個拱門就到了,中間有間暖閣,是賞梅的時候用的,因此修得比較高,窗戶也開得很大,确實很适合賞梅。

這梅閣确實打理的很好,很精致。不過蘇蕪更喜歡去年嚴風帶他去的梅林,一望無際的梅花,雖然不比着精致,但也有卻有一種別樣地風情,天然去雕飾。

蘇蕪進了暖閣後就站在窗戶邊上看着,林玉看着大嫂沒說話,以為大嫂在醞釀什麽,自己也就不好打擾,便也靜靜地站着,雖然冷場,但是卻也不怎麽違和。可是天知道,蘇蕪沒有醞釀什麽,純粹地不想說話。

可惜這氛圍最終被人打擾了,蘇蕪正走神地時候就聽一陣女聲從不遠處傳來,同時蘇蕪還有一種不好地感覺。但蘇蕪也不能不讓人來,便打算回去了。

轉身對林玉說:“也沒什麽可看的了,我們回去了吧。”

林玉自然也聽到聲音了,只是以為大嫂不喜歡鬧騰而已,便點頭,倆人一起出去了。

但是吧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地,蘇蕪和林玉是從旁邊的出口出去的,可偏偏就遇上了。

嚴茹最先看見蘇蕪,雖然是一家人,但是她和蘇蕪并不熟,反倒是一邊的南雲郡主笑着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嚴夫人。”

蘇蕪知道南雲郡主這笑可不是是好兆頭,倒是她旁邊的女子聽了南雲郡主地話後明顯身子晃了一下。

蘇蕪壓根兒不想和她們多做糾纏,只說了句:“紅梅正好,不打擾幾位雅興了,告辭。”

南雲郡主看蘇蕪要走了,忙說:“你這是什麽态度,你可不要得罪了人還不自知。”

蘇蕪真的快被氣笑了,每次他都被這個不帶腦子出門的人震驚了。

蘇蕪淺笑,“難道沒聽過不知者不罪嗎?何況你急什麽急,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蘇蕪最後一句話意味十分明顯。

南雲郡主氣得牙癢,剛想有所動作,就被她旁邊的人拉住了。拉住南雲郡主地正是七公主端慧公主,被嚴風拒婚地那位。其實蘇蕪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更覺得應該走了。

端慧公主婉聲說:“嚴夫人不要見怪,南雲年紀小,不懂事。”

蘇蕪用很贊同地語氣說:“我看郡主确實是天真爛漫極了。”然後才笑着對端慧郡主說:“梅閣真的很漂亮,告辭。”

端慧點點頭。

等蘇蕪走了後,南雲郡主才憤懑地說:“七公主,你幹嘛拉着我,可是他搶了你的嚴将軍。”

端慧看了一眼南雲郡主,“郡主還是慎言。”然後朝前走了。她算是明白了,這南雲郡主是把她當槍使呢,誰不知道當初是嚴将軍說了有心上人才拒婚的。

南雲郡主今天的行為讓端慧十分不高興,父皇本想用自己拉攏權臣,結果讓別人成了佳話,她成了笑話,而如今偏有人不長腦子,不過這嚴夫人确實是個玲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了,今天多更點。相信我絕對不會是莫名其妙斷更的人~~~~

☆、出事

自嚴茹成親的事過去後蘇蕪基本就沒有什麽事兒了。蘇蕪每天就是看看賬本,嚴風在家的時候就和嚴風插科打诨,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蘇蕪以為他就會在這樣的狀态裏迎來他在這個世界的新年,但是未來總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樣一帆風順。

因着快過年了,于昊豐已經沒有給嚴言上課了,只是給嚴言留了些作業。蘇蕪今兒就把嚴言帶到書房考查學問。

在嚴言正在搖頭晃腦地背《幼訓》的時候,吳伯就敲門進來了。

“有什麽事兒嗎?”蘇蕪擡頭看着顯得有幾分着急的吳伯。

吳伯忙說:“是夫人你娘家府上來人了。”

蘇蕪一聽,挑眉,莫不是府裏出了什麽事兒。“是誰來了。”

“是府上的周管家。”周管家吳伯是認識的,派去蘇府的時候還是吳伯推薦的。

蘇蕪心中一跳,周管家親自來,沒派人來,那就是真的有事兒了。“把他請到偏廳去我馬上就過去。”

“是,夫人。”

蘇蕪轉身對嚴言說:“爹親去處理些事兒,你先在這兒練字,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

“好,我知道了,爹親。”嚴言乖乖應下。

安排好來嚴言,蘇蕪才朝偏廳走去。還沒到,就看見周管家伸着老長的脖子,一看就是在等自己,而且很着急的樣子。蘇蕪還真猜不出來發生來什麽事兒,只得趕緊走過去。

“見過大公子。”雖然蘇蕪已經和嚴風成親,但是很顯然整個蘇府的人還是稱蘇蕪為公子。

蘇蕪沒有多說其他,直接問:“周伯你今天過來可是府裏發生來什麽事兒?”

周伯一聽蘇蕪的話,就面帶愁容還有幾分着急的說:“是出了些事兒,奴才是少爺吩咐過來請你去城西莊子一趟的。”

蘇蕪有點驚訝,怎麽會是去莊子,那地方正是蘇蕪中反季節蔬菜的地方,蘇景怎麽會在哪兒,“發生來什麽事兒,為何要去哪兒?”

蘇蕪這問話讓周管家面有難色,畢竟今天這事兒真是算不上什麽好事兒,他是真不敢說出來啊,說不定就沒命來,周管家一下子跪在蘇蕪面前,“奴才不敢妄言主子的事兒,還是請大公子去一趟吧。”

這話說得真是讓蘇蕪提心吊膽的,只得問一句:“蘇景沒事兒吧?”

周管家想了想道:“沒事兒。”

這話一說蘇蕪勉強放心了,但還是急着吩咐人去備馬,趕着去莊子上看看。

一邊的吳伯看着情形也猜是發生大事兒了,但是蘇蕪都不知道,他自然也不知道,只能在嚴柏和嚴竹跟着出去的時候給兩人使了個眼色,讓兩人機警點兒。等自家夫人離開後,想了想又着人去通知在軍營的将軍。

蘇蕪坐在馬車裏一路上眉頭緊鎖,雖說蘇景沒事兒,但有種這事兒不好善了的直覺。不得不說,直覺很準。

車夫也是知道有大事兒,今天的馬車趕得格外的快,沒過多久蘇蕪就到了莊子門口,因為馬車不好進去,蘇蕪就下了車,可萬萬沒想到自己走到莊子裏的宅子門口就看見了蘇景。

蘇景可不是在哪兒等蘇蕪的,蘇蕪一眼就看見穿着黑色衣服的蘇景跪在正門口。看到這一幕,蘇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心裏卻是怒火中燒。

快步走到蘇景面前,蘇蕪狠狠地壓住自己心中的怒氣,但語氣裏不免帶了幾分冷意。“蘇景你給我起來!”

現在正是寒冬,也不知道蘇景在這兒跪着多久,臉都泛紅了。

蘇蕪怒斥旁邊的人:“你們都是瞎的嗎,沒看見少爺在這兒跪着嗎?把他給我帶進去。”蘇蕪這一通吼把周圍地下人都給鎮震住了。倒是嚴柏和嚴竹趕緊把蘇景給弄起來,現在的蘇景已經被凍到根本沒有掙紮的力氣。

蘇景剛被扶起來的時候就對蘇蕪說了一句:“哥,救救林安。”

蘇蕪被蘇景這話弄得一頭霧水,掃了眼旁邊的周管家,周管家沒辦法,只得在蘇蕪耳邊說了講幾句話。這一說,蘇蕪更是殺人地心都有了,狠狠地對蘇景說:‘你先把自己給我管好,否則我誰都不放過!”

等蘇景被安置好後,周管家早已派人去請大夫了。周管家心裏也慌啊,他可沒想到少爺會跪外面,竟然還沒人攔着,虧自己剛剛還說公子沒事兒。

周管家想的蘇蕪也想到了,毫不猶豫地吩咐周管家,“待會兒去給我查蘇景為什麽會跪外面,為什麽沒人攔着。”蘇蕪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麽牽連和見鬼的平等公平了。

深深吸了口氣又問:“林安呢?”

這時候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蘇樂才說:“公子,林少爺被全叔帶到後面去了,林少爺被打了,可慘了。”

“被打了?”蘇蕪想了想,不禁冷笑,但願是他多想了,要不然就試試看了。但是蘇蕪也不能不管林安,道:“帶我去看看林安。”

蘇樂趕緊帶着蘇蕪去看林安。林安在蘇蕪分給全叔他們的住的院子裏,蘇蕪到的時候林安正跪在檐下,全叔的棍子也不要錢的招呼着,而劉珊在一旁一個勁兒地哭。

蘇樂咳了一聲,全叔和劉珊都轉過身,看見蘇蕪地劉珊趕緊跑過來,“公子,你可憐可憐林安吧,救救他。”

蘇蕪從心底裏是不樂意聽到這話的,顯得像做錯事的是蘇景一樣。蘇蕪反說:“難道蘇景在外面傻傻的跪着,就是活該嗎?怎麽沒人去說了。”這話一出,蘇蕪看見全叔有些讪讪地。

林安一聽蘇景也出事了,跌跌撞撞地朝蘇蕪跑過來,“公子你救救少爺吧,不是他的錯,都怪我,都是我勾引他的。”

林安一說完,全叔的棍子又招呼上了,林安身形一晃。

全叔怒罵:“你這個逆子。”

蘇蕪只是冷冷地看着,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不過全叔地棍子也沒有再放下去。

等了會兒蘇蕪才說:“帶林安去看傷。”這話是對蘇樂說的,然後又語氣不善地對全叔說了句:“适可而止就好。”

說完蘇蕪就走了,沒有看全叔和劉珊地表情。而蘇樂扶着林安走在後面。

蘇蕪讓人把林安安排在蘇景旁邊的屋子裏,并沒有說其他。因為蘇蕪看得出來林安的真心。想起原來的種種,真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沒想到自己弟弟和其他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上了。

蘇蕪這一刻非常能體會自己父母的心。不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覺得是變态、會丢自己的人而去反對,而是因為自己是局外人,知道自己孩子走這條路會面對許多無法想象的困難,那些是財富甚至權利都無法彌補的,輿論往往會壓死那些自認為堅強的人。

因此只是因為內心的愛與關懷才會反對,才會像瘋了一樣試圖去扭轉。即使是明知的蘇蕪也心懷一種僥幸,把自己弟弟掰過來的僥幸。

等安排好了後,蘇蕪才去看蘇景。蘇蕪進去的時候蘇景已經睡着了,是嚴竹守在身邊。“剛剛大夫怎麽說?”

嚴竹壓低聲音說:“大夫說少爺底子好,吃了藥,燒退了就行。只是最近最好不要受涼。”

“嗯”蘇蕪勉強放心了。“去吩咐廚房給少爺煮點粥吧,你和嚴柏自己吃什麽吩咐廚房就行。”

“是,夫人。”嚴竹回了話就出去了。

蘇蕪坐在床邊,很不滿地對蘇景說:“你這臭小子,平時不惹事兒,一來就來個大事兒,你把我氣死算了。怎麽越來越不可愛呢?原來多好啊,從縣學裏回來遠遠看着我就會叫哥哥,偶爾會朝我撒嬌賣萌翻白眼,現在不愛說話就算了,還惹這麽大的事兒……”

“哥,對不起。”

蘇蕪正吐槽了,就聽見蘇景說了這麽一句。

看着躺在床上有幾分虛弱地蘇景,蘇蕪眼圈一紅,偏過頭去,我去,怎麽越來越娘了!!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下蘇景。

☆、看穿

蘇景小聲說:“哥,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小安的。”

蘇蕪也沒有問誰對誰錯,雖然生氣,但也知道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等你好了,我讓人去給你們尋門親事。你和林安的事兒到此為止,這事兒你得聽我的。”蘇蕪的語氣不容置喙。

“哥,你不要這樣”蘇景的語氣裏有幾分着急和乞求。

蘇蕪真是恨鐵不成鋼,“不這樣要哪樣?你有想過以後嗎?被人指點一輩子,連出仕都不行,一輩子沒有作為。”

蘇景忙說:“哥,不會這樣地,我會努力地。”

“你再努力,也敵不過言官一張嘴,白的都能說成黑的,你能如何?況且你和林安心性不定又能走多遠呢?”

蘇景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一陣聲兒打斷了。

“少爺,你不能這樣,都是我的錯。”林安被蘇樂拉着,站在門口。

蘇景一看,“胡說!你怎麽來了,快回去休息。”從床上蹭了起來,去拉林安。

蘇蕪很惱火地揉了揉眉心,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林安跪在蘇蕪面前,“公子,是我連累了少爺,我馬上就會回青州。”

“你閉嘴!”蘇景急忙止住了林安的話,就怕自己大哥答應了,馬上就把人送走。

蘇蕪覺得現在太像言情八點檔了,可惜自己這個位置不怎麽好。“你不喜歡蘇景?”

林安咬唇不說話。

蘇蕪嘆氣,“你看看你們今天遇見了第一道難關都不能一起走過拿什麽去面對以後呢?我不相信你們能面對以後的困難。”然後蘇蕪接着說:“林安,我可以為你介紹一門好親事。”

“多謝公子。”

蘇蕪看到了林安嚴重地痛苦隐忍,是個好孩子,可惜。

蘇景喘氣,“哥,你不要這樣。”然後冷着一張臉對林安說:“我不許你成親,你答應過的。”

林安道:“那時候我還奴才,自然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蘇蕪挑眉,自己這是成壞人了?蘇蕪只是淡淡地說:“林安和我會将軍府,你們兩個想清楚了再說。”

“哥”蘇景又長長的叫了一聲。

蘇蕪咬牙,“叫什麽叫,我又不會吃了他。把他留着給他爹打嗎?”

蘇景這下不說話了。

蘇蕪看着面前的人,“你馬上給我回去。等你好了我才和你算賬。”然後對一旁的林安說“林安我們走。”

看着自己攔不下了,蘇景一個勁的囑咐:“你在将軍府好好呆着,最好不要想成親的事兒,我會來找你的。”

蘇蕪在前面聽話,心裏還是有幾分動容的,不過依然沒有還臉色。然後瞟見在遠處看着的劉珊,蘇蕪沒有吱聲。

蘇蕪帶着林安出莊子的時候,就看着騎着馬來了。

“你怎麽來了?”蘇蕪心情不好,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幸好嚴風不在意。

“府裏派人到軍營裏傳話,說蘇府出了急事兒,我便來看看。”

“算了,回去再說吧。”

嚴風上車後看見低頭坐着的林安,心裏一下子就悟了,突然他也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畢竟他知情不報啊。

回了嚴府,蘇蕪命人給林安收拾了間院子,還派了人去照顧着。實在不忍心,臨走之前又囑咐了句:“你先好好休息,也仔細想想,以後要如何,我也不會為難你。”

看着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林安,蘇蕪心裏直嘆氣。他算是知道了,這林安估計是被自己拿給弟弟拿住了。

回了房後,蘇蕪把丫鬟下人打發了,一個人躺在椅子上想事兒。

嚴風回院子的時候時候,只看見雨泱守在門口。

“夫人呢。”

雖然雨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但看得出來自己公子心情不好,現在把人都給趕了出去,只求将軍能勸勸自己公子了。“夫人在裏面了,估計心情不怎麽好。”

“嗯”。知道蘇蕪在裏面後,嚴風就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進屋就看見蘇蕪閉着眼睛,斜躺在椅子上,但嚴風知道蘇蕪必定沒睡,蘇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閉着眼睛自己想事兒。

蘇蕪自然也感受到屋裏進來人,丫鬟奴才現在是不敢進來的,只能是嚴風了。“你來了。”蘇蕪的語氣裏有幾分疲憊。

“不要擔心,問題總能解決。”嚴風自認為很貼心的安慰蘇蕪。

“哼,說的容易。”蘇蕪突然想到些什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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