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8-1
皇帝大壽那日,每位外族都派有一位譯官,元虤被分派在韓隐身側,偷偷地翻了個白眼給韓隐,韓隐自然是瞧見了,也不惱。
「你漢語說得可好了。」無聲地瞪回去。
「讓你有表現的機會。」小聲地對元虤說。
元虤又是一副「你怎麽又知道」的表情。
「叫師父,我便教你。」靠近元虤逗趣着說,撇見元虤頸上的吻痕,又若無其事的笑着。吻痕…
坐在對座的趙光義看着兩人有說有笑,雙拳一握,心中一陣不快。
大堂上內官響亮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
百官群起,跪在堂中,皇上坐穩後便賜坐。
「今日朕十分歡喜,一喜乃是國泰平安,天下太平。」
衆臣齊聲,感禱皇恩。
「這二喜便是為臣弟感到欣喜。」頓了會兒看向元虤,便說:「朕決定賜婚于我們王爺趙光義與尹尚書之閨女尹蓉,添上個喜上加喜。」看來元虤早已預料朕會如此安排。
反觀,趙光義愣了好一會兒,呆坐在座位上,一旁的李太尉提個醒,要他上前謝恩。
尹尚書已跪在皇上跟前,叩謝隆恩,此刻趙光義卻無法動彈,看了一眼元虤,只見元虤低頭,面無表情。
跪在尹尚書旁,心頭思緒千百轉,此刻拒婚,将丢進龍顏,他無法作出讓皇上、讓大宋顏面盡失之事,領旨,他千百個不願,他的虎兒該怎麽辦…。
李太尉輕喊了聲趙光義,趙光義忍着情緒:「臣…謝主隆恩。」低頭痛苦地閉上眼。
聽見趙光義領旨的話語一出,元虤握緊拳頭的手,因為握得太緊,抖着。他知道的…皇上必會在大壽之日,逼他或趙光義,作出選擇…這些都是預料之內,不是嗎?為何聽見趙光義的選擇時,心還是疼得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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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隐看了眼元虤,看着趙光義,默不吭聲,拉開元虤的手,從衣袋裏取出黃金樹葉,放了片在元虤手心。
「你還是你,坦然無畏,不是嗎?」說着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
是啊…坦然無畏…其實,自己也早已做了選擇。元虤依舊低頭。
之後的宴會,元虤置身事外的看着,偶爾為韓隐介紹着宴會大臣,卻也沒多說。元虤知道趙光義一直看着他,他不想與趙光義對視,如今他倆又能如何?心裏一直堵得慌。
慶典過後,随着韓隐到宮門外,韓隐也沒看向元虤:「三天後我便離開皇城,若你想逃離一切,便到市集的清茶樓找我。」
元虤先是驚訝地看向他,問着:「你…」
「他是王爺,你只有留下,或離去。」看清元虤的痛苦。
搖搖頭:「我無法逃,不允許自己逃。」
「那便好,這才是你。」鼓勵着元虤:「元虤,若要我的相助,拿虎牙項鏈找汪大叔。」拿了一只虎牙項鏈給他。
元虤有些驚訝于韓隐也認得汪大叔。
「汪大叔是魚木村的人。」簡單的說着。
想着從魚木村回來後,汪大叔總是對他格外親切,大概也是韓隐的關系吧!那本遼文語集應該也是韓隐要給他的。
看了韓隐一眼:「真讓人驚奇呀! 」露出微笑,将虎牙收好。
韓隐也不隐瞞,拍了拍他:「笑了就好。」便轉身。
背對着元虤,微微轉頭:「救你,不嫌麻煩。」
「知道了。」這韓隐,總是像一陣暖風,在寒冷時,溫暖着自己,感激的看着他上馬,離去。
元虤斂去笑容,感到疲倦,慢慢走回議府,準備完成今日奏章。心裏發酸着,他和趙光義相處十年,相愛四年多,直到今日,趙光義的一句「謝主隆恩」便讓他的夢全醒了。趙光義還是那個他了解的趙光義,一如元虤的了解,趙光義便會答應聯姻,一如他的了解,趙光義會為了皇位而争奪着,一如他的了解,趙光義是無法…和他遠走高飛,盡管趙光義還是那個愛他的趙光義。
「虎兒。」拉着回議府的元虤,趙光義有說不出的心痛。
看見四周還有大臣,元虤趕緊作揖:「王爺。」
「我拒絕過,今日…」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定是拒絕過了,這樣便足夠。」元虤笑得悲傷,他實在無法真心的祝福。
趙光義想抱着他,但四周人來人往,手怎麽也擡不起來。
「讓我靜靜…」疲倦的聲音,聽得趙光義心疼。
見趙光義沒有反應:「今天就讓我任性一次。」不等他回應,元虤頭也不回轉身便走。
趙光義拉着他的手,元虤并未停留,元虤的手便滑過趙光義手心,失去溫度的手還停留在原位,他無法想象沒有了虎兒的自己,心痛得讓他喘不過氣。
盡管元虤說要讓他靜靜,趙光義仍然在半夜趕回天泉別院,他在別院裏找不着元虤,擔心得四處喊着,到了馬廄裏,便發現少了一匹馬,自己拉了一匹便想出去尋。
坐上馬的他一時無所适從,虎兒…到底會去哪兒?
看着星鬥,趙光義決定到城外的樹林找找。
駕着馬兒,抽着鞭子,心理千頭萬緒。
找到了虎兒,然後呢?
可是見不着他,趙光義心理慌得很,少了虎兒…他要怎麽活?
遠遠得看見一匹馬挂在樹下,快馬前進。
籲一聲,停下馬。
便聽見元虤的聲音。
「你還記得這兒…」樹上傳來的。
「嗯。」是他負了他,盡管不是自願,趙光義還是心虛。
「我知道的…從你吻我的那一刻,從你告訴我要上早朝開始,我都知道會有這一天。」平靜的敘述着。
趙光義爬上樹,撐上一旁的樹幹,看着坐在平臺上的元虤。
元虤沒有看向他,靠在樹幹上,眼神盯着前方:「當時我問你,若我不願你上早朝呢?你說是為了替我除去魏墚、為大宋除去魏墚。」
趙光義聽着,有些發楞,沒有回應。
「炅兒…若我…要你和我一起離開呢?」元虤直視着趙光義。
趙光義一驚,看着元虤的眼,他依舊坦然的虎兒:「…我…」
「你無法,因為你是趙光義,因為你是大宋的王爺,因為你不是我一個人的炅兒。」又看着遠方。
滿天星鬥,元虤看着有些悲戚,心裏卻平靜無瀾。
其實…
他開心着,他的炅兒還記得這個地方,還記得來這地方尋他,他該開心着,這幾年,他太貪心了,貪心得一度以為炅兒是他的。
「不要離開我…」摀着自己的臉,趙光義哽咽着:「你說我厚臉皮也好,不要離開我…」
元虤心疼着,真的疼着,他都能聽見心髒碎裂的聲音。爬向他拉下趙光義摀着臉的手,半跪着吻着趙光義的唇,含着他的下嘴唇,閉着眼:「炅兒…炅兒…炅兒…」只是喊着趙光義,像是怕以後再也無法喊似地輕喊着。
趙光義流着淚,抱着元虤:「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說他自私也好,但他只愛虎兒,他願意把愛都給虎兒…全部的愛都給虎兒…。
爬上平臺,趙光義緊抱着元虤,不知是秋風冷冽還是心冷,心裏總是空蕩蕩的。
元虤将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地說:「不要覺得你負我,是我太貪心了,貪心得要炅兒只屬于我一個人。」這些日子,他想過了,既然還舍不得離開,那麽就讓他成就炅兒的野心吧!
「我想愛的人只有你。」這是趙光義的渴望,真心的渴望。
「但我想愛的…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你。」元虤拉開趙光義,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清澈坦然的雙瞳。
元虤的了解,了解他心裏的野心,他不想委屈元虤,屈就于別院,只當他的解語花,卻又貪心的只想獨占他一人。
趙光義聽了心疼,之前他可以大聲說,他屬于元虤,如今,他卻真的成為大宋的王爺,是大宋的。
不知誰先吻誰,元虤雙臂環着趙光義的頸項,兩人唇舌相濡,趙光義動情地将他壓在身下,看着元虤,珍惜地摸着元虤的臉。
元虤用鼻尖磨着趙光義的鼻尖,緩緩地靠在他耳旁說:「既然你的野心已經無法停止,就讓我幫你完成,包括…皇、位。」
趙光義微微一愣,不知道元虤接下來如何幫助他,他總是抓不住元虤的心思,元虤總是想得比他透徹。
看着身下的元虤,就算直視了他的雙瞳,趙光義依然不懂,為何元虤總是看得透他內心的欲望,那是他剛燃起不久的野心,連他都不确定的野心,卻只有元虤懂…。
趙光義心裏發酸,為何…元虤無法待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元虤拉下他的頭,激情地吻着他:「在這兒要我。」小舌主動的撬開趙光義的唇,舔着他的舌,一手伸進趙光義的衣襟,撫摸着他的胸膛,雙腿主動分開,環住他的腰。
受誘惑的趙光義,眼角流着淚:「只要你…不離開我…」親吻着元虤的胸前,拉開他的束帶,拉下他的褲子,愛撫着,喘氣着,看了元虤一眼:「要我如何在沒有你的地方活着。」說完,便一個挺身,插進沒有潤滑的小穴。
元虤疼得流淚,手指抓緊趙光義的雙肩,張眼看着眼前的趙光義,趙光義心疼地看着他,身下欲望被元虤緊緊包圍,趙光義動情地喘着,卻怕元虤疼,不敢再動。
「炅兒…」一手撫上趙光義的臉,趙光義側頭吻了下他的手:「炅兒…只要你還珍惜我…我便不會離開。」适應巨大的小穴,動情地吞含着趙光義的巨大。
微微地再挺進元虤的身子:「謝謝你…虎兒…原諒我…」
元虤放聲叫了一聲,情欲讓他忍不住律動自己的腰,趙光義低頭吻着元虤,腰部的律動,巨大在小穴內抽插着,讓架在樹幹上的平臺,震得樹葉直落,平臺擠壓樹幹的吱呀聲,配合着他兩人的律動,發生情色的規律聲。
我的虎兒,此生,是我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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