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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隐一早就和醒着元虤說了昨晚的事,元虤很是為他開心,心裏也有股感動的溫暖竄流,伸手摸摸韓隐的頭,一副老人樣,俏皮的說:「我們韓隐害羞了,嘴角一直笑着,很好很好。」

惹得韓隐發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元虤便準備進房找木雅可納,一起身手煉又散開了,他蹲下來打算撿起,韓隐卻笑着對他說:「我答應你要幫你修好的,你先進去。」

元虤笑了笑:「交給你了! 」便走向房裏。

元虤覺得自己有些改變,他還想不透,原本會心疼手煉的情緒,現在好像沒那麽疼了,好像是因為韓隐說了會幫他修好,難道是因為韓隐?

理不清,算了!韓隐不會騙他的。

一進房內,便見着桌上有着數十瓶的藥罐與幾本古醫書,木雅可納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元虤作揖鞠躬,才坐下。

這讓木雅可納稍稍欣賞了這孩子一會兒。

起身走向元虤坐在對座,将紙筆丢給元虤,拿了瓶藥罐:「這是流蘭玉瓶,是用春夏之際玉蘭花和夏日晨露所配,加了些蕃紅。」看了一眼元虤。

元虤一聽趕緊提筆抄寫,木雅可納嘴角微微彎起,欣賞他的聰穎。

「這瓶是送你的。」喝了口茶。

「多謝前輩! 」元虤打開瓶蓋聞了聞:「可這流蘭玉有何效用?」據他所知,木雅可納所說的都是些保養身子的配方,并非醫療所用。

木雅可納對他那句前輩,皺眉,冷下聲音說:「誰讓你去醫治別人了,這是給你用的。」才剛覺得他聰穎,現在怎麽就覺得他傻。

元虤倒了些在手上,抹着,一股淡香延漫全身,聞了很是舒服,笑得開心,像孩子一般,謝着木雅可納。

木雅可納見到他孩子氣的笑容,微微笑了笑,卻馬上嚴厲地說:「誰讓你擦手。」用書指了指瓶子,要他蓋緊:「這是讓你保養後穴的。」說的平淡,就像問聲早一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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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虤真的傻住了,呆愣愣地看着木雅可納,

看了他一眼,木雅可納心想,她的麒兒必定還未對元虤表明,微微思忖一會兒,又說:「你騙不了我的,以前你曾與他人相好,經過情事的後穴,是需要好好顧着,否則你老了,可有你受。」這是麒兒的選擇,她愛屋及烏,希望麒兒快樂。

「前…前輩如何知曉?」韓隐是不可能說的,這木雅可納到底是從何處得知。

拿了一本古醫書給元虤:「見相即知,呼吸吐納也能得知,舉手投足皆得知。」讓元虤看看古醫書,見了他專注地翻閱,又對他說:「這也送你。」臉微微泛紅,她不知如何對晚輩好,畢竟她從不曾養過自己的孩子。

元虤看着木雅可納,彎起嘴角:「前輩…真的是為好母親。」真心感受到母親的溫暖,他笑得溫柔。

木雅可納頓了一下,臉上有些泛紅,又嚴厲地說:「還有得抄寫,拿筆。」嘴角不經意彎起。

一連又念了好幾個處方,元虤用心抄寫,直覺得妙極了,随手可得的花草,竟也能制成療愈妙方,專注地聽着木雅可納的說明。

木雅可納看着元虤,心裏為麒兒開心,至少她看得出這元虤對她的麒兒是真心的好,見元虤抄寫完,抓過他的手,為他把脈,又見着了麒麟紋,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木雅可納摸了摸麒麟紋:「變色了。」有些感動,這孩子的心向着她的麒兒,欣慰地摸摸元虤的頭。

元虤心裏有些感動,娘便是這樣的感覺吧!

「這麒麟蠱斷,原來是這個意思…」木雅可納回憶着過去。

「麒麟蠱斷?」疑惑着。

「褚德煊曾對譯哥哥說,麒麟蠱到了麒兒這一代便會斷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了元虤一眼:「那姓褚的雖讨人厭,卻料事如神,見相即知天機流年。」嘆了口氣。

「為何會如此說?這與韓…麒兒傳蠱與我有何關系?」他無法聯想,想不透。

喝了口茶:「麒兒未與你說,我也不便多說,但,這蠱,傳出去若是得不到回應,我們麒兒會衰弱而死。」看了一眼皺眉的元虤,滿意他的反應,又說:「這蠱幾百年來,只傳出去不上五次,此次傳蠱怕是最後一次。」褚德煊啊…對麒兒是疼惜的。

「可…我要怎麽讓蠱回應呢?」擔心着韓隐。

木雅可納笑着摸上他的麒麟紋,欣喜着麒麟紋顏色又更深:「只要你的麒麟紋顏色深的有如麒兒背上的顏色,不變淡就行了。」

元虤還是皺眉,摸着紋路,木雅可納滿溢着他的反應,眼神露出喜愛:「好好照顧麒兒,好嗎?」說得懇求,臉上卻看不出情緒。

元虤點點頭:「好的。」他可不能讓紋路變淡,一想到韓隐有可能死,他萬分不願。

木雅可納又拿了幾本古醫書和藥瓶,同他說了幾個處方便讓他出去陪韓隐去了。

他要出房門前,木雅可納又拿了一罐香膏和一張字條給他,說得極小聲:「拿給麒兒,說娘給他的。」

看着木雅可納微微地害羞,元虤笑着答應,木雅可納稱自己為娘時,是喜悅的,她想對孩子好,卻因為生疏不知如何是好的害羞。

一出房門,韓隐便端了幾盤菜肴進屋內,見了元虤,對他笑了笑:「吃飯。」也不問元虤和娘說了什麽。

元虤放好手上的書和藥瓶後,拿了木雅可納要給韓隐的藥膏與字條:「你娘給你的,我可沒偷看。」一副乖巧的模樣。

韓隐好笑地看着元虤的孩子氣,打開藥膏罐,聞了聞,清清淡淡,又打開字條,一看,滿臉通紅,紅得連耳根子都發熱。

元虤見他如此,很是稀奇,想墊腳看看字條上寫什麽,韓隐趕緊收起,推着他的頭。

元虤有些賭氣,這韓隐越發小氣,雙手掙紮得想抓下字條。

韓隐咳了一聲:「時機…」

「又想說時機未到! 」真的是,真的是憋死他了!

木雅可納見了他倆如此孩子氣,輕輕笑出聲來,他倆一聽見笑聲,心裏一陣溫暖,看着木雅可納。

木雅可納不自在地說:「我不能笑嗎?來吃飯。」坐下拿起碗便盛飯給他倆。

三人共坐在小桌上,像家人一般,一同吃着飯。

元虤和韓隐收着碗筷,兩人有默契地,元虤擦着碗,韓隐一旁遞上洗好的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木雅可納站在他們身後看了好一會兒,看着她的麒兒,若真如麒兒所說,是譯哥哥指引他來此,那麽褚德煊便是醫好了李生譯,在某處活着了,思及此,眼眶紅,擦了擦眼角,感嘆:「李生譯啊!你可真是…」對我無意卻有情。

竈房裏的元虤擦着碗,看着幹淨的碗:「你可知曉如何讓我手上的麒麟紋不退色?」

韓隐看了他一眼:「怎麽?」沖幹淨最後一個碗。

「你娘同我說,要我好好照顧你,說這麒麟紋越深對你越好,可,我不懂如何加深麒麟紋,他忽淡忽深,感覺不受控制。」放好碗,拉起自己的袖子,讓韓隐看自己的麒麟紋,現在又是深色的。

韓隐看了看麒麟紋已轉成深靛色,笑了笑,拉着他的手,為他挂上修好的手煉。

元虤笑得欣喜:「你真的什麽都會。」轉轉手,開心地看着手煉。

韓隐看了看元虤手上的麒麟紋,并未變淡,反而又加深了些,拉過他的手,笑得開懷。

元虤不明所以,看着麒麟紋:「好像又更深了些,是嗎?」擡頭剛好與韓隐鼻尖對鼻尖,雙唇只離一寸。

韓隐看了看他,沒有移開的意思,直接吻上元虤的唇,舔着他的唇瓣,撬開他的唇與齒,加深親吻。

元虤抓着他的衣袖,臉上害羞地紅着,順着他的吻,享受着。

韓隐微微離開,與他對視:「我猜對了嗎?」

元虤一愣,滿臉通紅:「原來不是讀心術。」低頭将額靠上韓隐的胸膛。

韓隐笑着:「的确不是。」輕輕抱着元虤。

元虤的臉紅得發燙,他懂得韓隐,在親吻的一瞬間,他忽然都懂了。

因為韓隐一直将他放在心上,注意着他,關心着他,才能夠和他站在同一個位置,知曉他的心意與心情,根本沒有讀心術,一切都只是因為韓隐他一直将他放在心上,思及此,他心頭一暖,又看了看手煉,更是感動,韓隐明明知道這手煉是趙光義給他的,就因為他的珍惜,韓隐也珍惜。

韓隐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我會伴着你,等着你。」

元虤又是一頓,對韓隐笑得開心,他沒有說謝謝,也沒有點頭答應,只是笑得溫柔,笑得感動。韓隐從未說過愛他,從未表示對他的心意,可,他能感受到韓隐的情感,比愛還要更多。

走出竈房,木雅可納正在屋外喂着狼貘,狼貘看着他倆,露出利牙,木雅可納,吹了一聲口哨,狼貘便低頭,乖巧的吃着木雅可納給的果子。

「牠們吃果子?」韓隐納悶。

「牠們只吃果子。」木雅可納摸了摸狼貘。

「那為何這山中一只動物也沒有,只剩下樹上的鳥?」元虤想着昨日,見到的景象。

「因為出現了一只會吃肉的狼貘。」木雅可納嘆氣。

吹了一聲口哨,便讓狼貘離開,走進屋內,他倆跟着進屋。

「狼貘是我用蕨蠱養着保護我的,長得兇狠,雖會咬人,卻不食肉。」看了一眼韓隐與元虤:「你倆可知道李将?」

元虤點點頭:「書上寫着李将和曹氏是李天麒的父母,寫着李将是第一百九十六代傳人。」可天書上寫的似乎是錯的。

挑眉:「你可是拿到麒麟譜了。」倒了杯茶喝着:「看來他們還是為了臉面,将麒兒寫在那賊人名下。」口氣不是很好。

「這李将可有麒麟蠱附體,若有,那我們身上... 」元虤聽出了一些苗頭,提出疑問。

「李将是李生譯的堂哥,一直想着當上長生麒麟傳人,奈何他毫無天資,待大家都以為譯哥落蠱成功之時,他自個兒便上演了一出戲,告訴大家那蠱跑至他身上了。」嘆了口氣,又道:「當時我躲在白頭山壁裏的洞穴,聽得一清二楚,那李将硬是吃了長生樹染有譯哥哥血的樹汁,吃了之後,他反被吞噬,全身痙攣,身形具變,變成一具無毛的狼貘,宗族為了掩蓋傳人的失誤,變直接将傳人填上麒兒的名,好除去李将這個污點。」

「那李将呢?」兩人都疑惑着,剛剛木雅可納說出現了會吃肉的狼貘,莫非已跑來侵擾她了。

「李将失去心性,殺了宗族百人,啃食其肉,最後被耶律曷魯所捕獲,但又被他給逃了。」木雅可納皺眉:「這十餘年來,山上的動物已被他吃盡,連我養的狼貘,也被殺了數十只。」

「妳跟我們一起走。」韓隐說的肯定。

木雅可納看着他的眼,感動的彎起嘴角,搖搖頭:「我尚且有這群狼貘保護,不會有危險。」又看了韓隐一下:「可是要去長生宮?」

韓隐點頭:「得去一趟。」記憶總是片片斷斷,他得去一趟,若真如他所想,興許還來得及。

木雅可納拿出紙筆,畫了一張圖:「你們過了山峰後,便可到白頭山,娘在白頭山躲藏的山壁便在這兒,還留有一些可用的東西,娘能做的就這些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們了。」細細地畫上地圖,标示清楚。

木雅可納整理了些糧食與一個小鐵鍋,讓他們上了山可以煮些熱湯暖身子,又拿了幾件厚虎皮給韓隐,沒有多說話,卻一直塞東西給韓隐,直到韓隐抱了抱她,才停下動作。

「娘,謝謝。」

木雅可納眼眶一紅,趕着他們走,韓隐将自己随身帶的虎牙挂上木雅可納,看了一眼元虤,元虤笑着說:「兩母子一人一串,剛剛好。」

韓隐聽了笑着,他就知道元虤支持着他。

木雅可納握上項鏈,看着他倆離去,擦着眼角:「娘…有什麽值得你感謝的…」摸着頸上的項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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