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3-2
到達峰頂時,已是夜晚,無風無雪,滿天星鬥。
韓隐運用山壁架了一個棚子,用小鐵鍋煮了鍋熱湯,元虤翻看着古醫書,專注地很。
木雅可納給他的其中一本古醫書裏寫着蠱的特性,裏面一篇說的便是麒麟蠱,麒麟蠱很是獨特,存于人體,由父傳于子女,麒麟蠱有主蠱與蠱配,不分雌雄,若是蠱配傳于屬性相同之人,兩人相合便可共生,愈傷則愈,愈毒則疫,可若無法相合,主蠱便會衰弱,蠱內的蟄毒便會擴散全身,麒麟蠱的附體便會死亡。
元虤看見這裏,思忖着木雅可納說的話,看了看自己的麒麟紋,又翻了翻書。
韓隐拿了碗湯給他:「喝點湯。」
元虤阖上書,接過熱湯,吹着,喝着,看了看韓隐:「主蠱與蠱配相合是什麽?又該如何相合?」吹了吹熱湯,吃了一口。
韓隐愣了一下,天色昏暗看不見他臉上的羞紅,喝了口湯。
元虤又自顧自地說:「我想我手上的麒麟紋與主蠱和蠱配相呼應是有關連的。」趕緊喝完熱湯,元虤又拿起古醫書翻開來看。
韓隐笑着,讓他自己看也好。
主蠱一旦傳出蠱配,認定了蠱配之人,附體之人便會出現麒麟紋,麒麟紋乃蠱配與主蠱相呼應之記號,色淡則離蠱,則致主蠱衰亡,色深則近蠱,則盛主體旺其精。換言之,色淡無情傷蠱神,色深倆情衷誠願。附體之麒麟紋成深黑焦色,更是興旺主蠱,倆體便為共生,無論男女,此生共存。
看見此段,元虤滿臉通紅,他懂得什麽是相合了,難怪韓隐一直說時機未到,偷偷看了韓隐一眼,還好韓隐翻著書,沒發現他的臉紅。
元虤仔細一看韓隐所翻之書,更是慌張,伸手就要搶過,韓隐一閃,拉高書冊,笑得可惡。
伸手又是一搶,腳上一滑,将韓隐撲倒,韓隐笑得更加可惡。
「知道什麽是相合了?」還是将書舉在頭上。
元虤紅着臉:「書…書先還我。」撐着身體,便要起身。
「你和我娘秘密可真多。」擡頭又親上元虤的唇,發出啵的一聲。
Advertisement
将書還給他,笑得開心,待元虤起身坐回原位之時,韓隐臉上的笑意不曾退去。
「你看了?」抿了抿唇,滿臉羞紅,這書裏寫的可都是…
韓隐沒有回應,持續笑着。
「真看了?」天呀!枉費他還小心藏着。
看了元虤一眼,還是笑着,笑得可惡。
韓隐看了,不只看了還看得仔細,裏面寫了許多男子後穴保養以及私處保養,寫得詳細,連交合姿勢都寫上幾筆,乍看之下可會誤認為淫書,但仔細一看,裏面的配方與用藥精妙之處,實在精辟,身邊所有花草,便是一味藥帖,随處可取,木雅可納的醫術實在令人佩服,想着是自己親娘的心血,韓隐更是覺得驕傲。
輕咳一聲:「你娘她真得厲害,一草一木一花都能成藥方。」依舊紅着臉。
韓隐看着害羞的元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又拿過書:「給我看。」他用眼神詢問着。
元虤又一陣臉紅,鬼使神差的點點頭,随後等韓隐将書拿去,他摀着臉,低頭的問:「你看這本要…」尚未說完,就說不下去了,揮了揮手,說着:「當我沒問。」他看那本書還能幹嘛…當然是…
韓隐眼神充滿笑意,看着低頭的元虤,靠近他說:「我覺得我們有機會使用這本書。」然後笑得眼角都彎起。
元虤的耳根子紅透,看了韓隐一眼,看見他眼角的笑意,元虤不自覺的也笑了。
拿起自己的書也跟着看着,覺得累了就靠着韓隐,翻著書讀,讀着讀着便睡着了。
感受着元虤對他的依賴,韓隐心裏又是一陣暖流,為他蓋上虎皮,将他的頭枕上他的腿,元虤微微張眼,就見韓隐低頭輕輕吻着他的唇,對他說:「我選擇你。」他曾說過,他不是趙光義,要是他擁有元虤的愛,決不會選擇皇位,他會選擇元虤。
元虤笑了笑,拉上虎皮,挪個好睡的位置:「真乖。」便睡着了。
也不在意元虤是否聽見,言語不會是韓隐所要傳達的,他對元虤的情感不需要太多話來裝飾,摸着他的頭,韓隐也跟着休息一會。
隔日,兩人又走了半座山峰,可是今日風大雪大,寸步難行,無法張眼,韓隐護着元虤,兩人側身前行,沿着山緣低頭前進。
韓隐将元虤的包袱提過,為他背上,要元虤專注腳下,一片雪白,踩着的已經不知道是積雪還是陸地了。
忽然在一處轉彎,一道黑影沖出,咬上元虤的肩,将他拖去,元虤吃痛喊了一聲,韓隐趕緊追上。
是狼貘!
看着雪地上的血跡,韓隐感受到元虤的疼痛,雙腿奮力的追着,那狼貘一個不穩,踩空,嘴上更是用力一咬,元虤痛得喊了一聲。
韓隐拿起手上小刀,瞄準狼貘便射了過去,直準地插入狼貘的右胸,狼貘一痛,嘴上一放,滾下山崖。
韓隐趕緊抱起元虤,只見他肩上冒出大量鮮血,元虤微微張眼看了韓隐一眼:「你…痛嗎…」笑了一下:「我痛死了…」抓着韓隐的衣袖便暈過去了。
韓隐抱起他,雙手的濕潤感,低頭一看,雙手沾滿元虤的鮮血,喊了聲:「可惡!醒醒!」又抱得更緊一些,不停地跑着,頂着風雪。
跑了一刻,見了前方有個壁洞,趕緊入洞為元虤治療。
韓隐心疼,疼得厲害,額上冒着冷汗:「撐着! 」體內的蠱躁動得厲害。
為元虤上藥膏,看着胸前大片的撕裂傷,韓隐咒罵了自己,他怎能如此粗心,他應該更護着他的!
抱着元虤,保持他的體溫,喂着草藥汁,不見醒的元虤藥汁流出嘴邊,韓隐含了一口藥汁吻上他的唇,将自己的額靠在元虤的額上:「都是我… 」緊緊抱着他,一手握緊元虤的手。
韓隐守了元虤兩天,整整兩日元虤都沒有張開眼,韓隐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可以感受到他的傷有多痛,韓隐自責着,握着元虤的手,抱緊他。
元虤手指微微地動着,韓隐低頭擔憂地看着他,喊着他:「元虤…」
見了元虤微微張眼,他不争氣地紅了眼:「我…你…」不知該如何說,他摸着他的臉。
元虤握上他的手,聲音有些虛弱:「你小時候找到我時,也是這般哭嗎?」身上的傷刺痛着,讓他微微皺眉,卻還是對韓隐笑了笑。
韓隐真落淚了,默默地,他無法說出自己有多自責,小時候也好,現在也好,他怎麽能讓他危險。
「你看你滿…臉胡渣…」要韓隐扶他起身,他靠着山壁,摸着韓隐的臉,虛弱的說着:「我走丢了,你會将我找回來,我受傷了你會醫治我,我愛着別人,你等着我,我傷心你伴着我,還有誰能像你這般。」元虤緩緩靠近韓隐,親吻他的唇。
韓隐聽着元虤的告白,心裏感動,輕輕地響應着元虤的吻。
将額頭靠在韓隐額上,元虤笑得燦爛,昏迷的前一刻,他從韓隐的眼裏看的分明,他痛,韓隐比他更痛,他亦回想過往,他開心,韓隐更為他開心,忽然了解了韓隐為他修好手煉的心思,才發現,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希望的相伴。
韓隐弄着熱湯喂着元虤,看見元虤醒來,韓隐終于松了口氣,才好好地看了看這山洞:「這裏是娘說的壁洞。」擦着元虤的嘴,又喂了一口湯。
元虤好奇地看了看,洞內有簡單的鍋具,也有些搗藥缽,角落果然真如木雅可納所說的有個木箱子。
「你可以拿那個箱子讓我瞧瞧嗎?」指着靠在裏頭着一個木箱子,木雅可納曾對他說裏面有長生木牌。
韓隐搬過箱子,将灰塵拍掉,放在元虤身旁。
元虤拿了自己包袱裏的一包藥草:「你幫我煮點這藥,五碗煎成二碗。」笑得開心。
當初,在魚木村韓隐可是拿了海碗裝不到兩碗水,便将藥甕給裝滿了,怎麽也想不透五碗水該如何煎成兩碗。
韓隐一聽,露出微笑。
這「五碗煎成二碗」他可是會了,韓隐還特地拿起一個小缽,讓元虤看看,笑着出了山洞口,取些雪水。
元虤打開木箱,笑了笑,木箱裏是一套喜服,木雅可納當初穿在身上的喜服,元虤将紅色頭蓋拿起,折好放進自己的衣裏,又翻了翻箱子。
箱子底部還有一個木盒,木雅可納同他說過,木盒裏有李生譯給她的長生木牌,手掌般大小,上頭突起刻痕是長生麒麟的圖像,木牌取于長生木,與長生樹互有共鳴,相互指引,入長生宮之時,可以免去過陣之擾,按上機關後便可直接入宮。
蓋上木盒,将長生木牌拿在手上,元虤摸着胸口的紅蓋頭,心裏有些緊張。
走進洞穴的韓隐見了他摸着自己胸口,趕緊走近:「痛了?」想拉開衣襟檢查傷口。
元虤按下他的手:「痛了你會不知曉嗎?」好笑地看着他。
看了看元虤的表情,現在的元虤很不一樣,他情不自禁地親了元虤,看着元虤嘴角的彎起,他心裏可以真切的感受元虤的喜悅。
看着韓隐為他煮着藥湯的背影,元虤淡淡地說:「你願意和我成親嗎?」臉上有些泛紅,見了韓隐驚訝地看向他,他笑得更歡:「願意嗎?」眼睛已經笑成了彎月眼。
韓隐雙手握上元虤的手:「你可知曉,一旦成親,我便不會放開你,倘若你哪日想回…想回到趙光義身邊,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認真地說着,他希望元虤真的想清楚了。
「我知曉。」眼角依舊彎起好看的笑容。
「你可知曉,一旦成親,你元家便斷了子嗣,倘若你想要孩子,我也不會讓你與女子相好。」握着的手有些微顫。
「我知曉。」摸着韓隐的臉:「我也知曉,一旦成親,你我相伴,我也不會讓你與女子相好。」
「我是真心希望你…」欲言又止,他是真心的希望元虤幸福。
「我本就是個貪心之人,炅兒給的愛很滿,可我還是貪心,我曾讓他離開皇宮,與我一同離去,可心裏卻明了他無法。」元虤說得平淡,這一次的重傷,讓他有一種過了好多年的感覺,有種放下了的舒坦。
從胸口拿出紅蓋頭:「上次塔塔瑪與你親近,我便想着,為何我願意讓炅兒成親,卻不願意塔塔瑪親近你?」攤開紅蓋頭,上面繡着囍字,元虤摸着刺繡:「只因為我知道炅兒不會是與我在山中過着平淡的生活,安靜的躺在湖旁釣魚的那個人。」看着韓隐。
韓隐靜靜地看着他,元虤幾乎不談趙光義,他知道元虤的心碎,所以他更要元虤想清楚。
元虤靠在山壁上:「原本還理不清塔塔瑪親近你時,心中的那股酸楚,現在想起來,我早已自私的想獨占你。」回握韓隐的手。
韓隐跪在他的跟前,挺起上身抱着元虤:「你真的想清楚了?」
将頭靠在韓隐地頸窩:「一如你選擇我。」我也選擇你。
韓隐這才笑了,輕輕地抱着元虤:「和我成親好嗎?」
兩人笑得傻氣,笑得幸福,元虤拿起紅蓋頭,又是一陣笑聲,鬧着誰戴上這紅蓋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