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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虤在王大叔家煮着藥汁,顧着火,阿魯在一旁劈柴,伴着他。
「阿娘,還好你發現了,否則梁大叔就一直睡下去。」啪的一聲,又劈了一段。
他們前日趕到梁大叔家時,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睡得死沉,元虤拿出銀針,紮上他的指尖為他放出毒血,這才迷迷糊糊地張眼。
「是你帶我去看那一群小牛,才能發現。」扇着爐竈,思忖着韓隐那天的反應,他明顯感受到他的憤怒與自責,猜着這事應該與蕭思溫有幹系。
照着這河流地源頭來推敲,蕭思溫應該是已經猜出魚木村的所在地,只是不得其門而入,為了逼迫韓隐出面,他先下手為強,下了毒性不強的紫蔓毒,警告韓隐。
端着藥汁,走進屋內,阿魯趕緊上前為元虤端着,嘴裏念着:「阿娘,你小心燙。」接過藥碗,喂王大叔去。
「你也小心點。」元虤拿起藥甕,讓王家媳婦也喝上一些,對她說:「還好你平日細心,這水都煮滾了才喝,毒性一遇熱便退去了不少。」
王家媳婦聽了有些害羞:「碰巧罷了!還好爹沒事了,否則我真要難過死了。」
元虤聽了笑了笑,這小村這是如此,村民裏的人彼此都熟識,大夥淳樸,沒什麽心機,元虤了解韓隐的憤怒,如家園的小村被牽扯上莫名的鬥争,韓隐心裏定是不好過。
隔壁的梁大叔緩緩地走進王大叔家,喊着王大叔:「你這老頭子,怎地這麽虛弱,瞧我梁佬喝了三帖藥後,便可起身,你還窩在床上。」
王大叔不服氣說着:「要不是我們元虤為你每日紮那什麽炙針逼毒,你能如此!還以為自個兒硬朗呢! 」像個孩子般鬥嘴。
「我們元虤?怎地才一日就便你家的,你要臉不?」王家媳婦移了張椅子讓梁大叔坐在床邊。
元虤害羞的笑着:「您倆身子都硬朗,也結實着,不比年輕小夥子差,好好調養,過兩日又可以上山采收土豆和節瓜了。」
「還好将軍應了我,替我顧着我那塊小農地,否則這幾日早就枯死了,唉唷,心疼死我了。」梁大叔就是如此真性情,他老伴死得早,孩子也出了魚木村到城裏工作去了,自己就在魚木村做着農耕,和那些瓜果做伴。
「将軍對我們也是用心,看着他如今已有歸宿,我這老頭心裏感慨。」王大叔病着,總是有些脆弱,還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那孩子總是靜着,本以為他不在意咱,可,只要咱一有什事,他定馬上回來相助。」梁大叔也是感慨萬千。
「可不是,還記得兩年前隔壁山頭火燒山了,他大老遠地從北方趕回來,見着了我們平安,不到一日,那汪老找着他了,才又離開。」王大叔又是一陣感動。
「兩年前?」元虤問了一下,兩年前對山便被燒了,這事得和韓隐讨論讨論。
「是啊! 」梁大叔見了元虤發問,熱心地回:「他就趕回來看看我們是否平安,要不是汪老給了他一條什麽虎牙項鏈,我看他還會再多留幾日。」
元虤一聽,臉上一紅,聽出了端倪,這麽說當時韓隐便是趕了百裏路回來魚木村後,不到一日,便又趕了百裏路前去尋他,眼裏水光波動,他感動至極。
韓隐拍着身子進門,見了屋裏熱鬧,微微地笑着,對梁大叔說:「瓜果搬進您院子裏了。」看着大夥稀奇地看着他。
只有元虤倒了杯水給他,還遞上帕巾,見了大夥沒聲音才轉頭看向大家。
「這孩子笑得可詭異了。」梁大叔說得欣慰。
「可不是,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王大叔幫腔着。
「真的,将軍您笑的可真…」抖了下身子,阿魯搓着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掉滿地。
韓隐一愣,眼角又是一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低頭對元虤說:「王大叔和梁大叔身子還行?」他相信元虤的醫術。
「再喝幾帖藥,便與年輕小夥子一般健壯了! 」說的是遼語。
「将軍,您媳婦兒的遼語越說越溜。」王大叔很是喜愛元虤。
「叫我元虤就行了,媳婦兒也行,只是怕大家叫得繞口。」紅着臉和大家說着。
韓隐聽了笑得開懷,還被元虤踢了一腳,衆人見他倆如此甜蜜也跟着笑着,畢竟那從小安靜到大的将軍,他們雖疼着他,卻也沒有誰曾見他如此開懷大笑過,心裏更是一陣安慰。
元虤想着下午兩位大叔說着燒山之事,看着更衣的韓隐:「兩年前你可是連趕了幾百裏路來尋我?」雖是疑問,卻是肯定句。
韓隐依舊背對着他将束帶解下,挂在架上,點點頭。
從韓隐身後抱着他,靠在他的背上,兩年後,他才知曉韓隐對他的情感有多深,總是默默付出,在他不知曉之處。
笑着撫上抱着他的手,韓隐轉身環着元虤:「值得的。」
靠在韓隐身上,元虤像是想起什麽又說:「王大叔他們說兩年前隔壁山頭火燒山,你說這與下毒會不會有所關連?」
韓隐沉默着,他思索着,便對元虤說:「有可能。」當時蕭思溫便想拉攏他,派人燒山測探他的行蹤,這事不無可能,只是用燒山來尋他,未免太心狠手辣。
「這不成! 」元虤眉頭緊鎖,抓緊韓隐的衣袖:「此人太過毒辣,我們得想個對策,與他周旋,否則我倆這般過去,怕是兇多吉少。」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元虤想得入神。
攬過元虤:「我想着将兵符交出去,交給耶律沙奇。」耶律沙奇現在還不是蕭思溫的對手,可他心思沉穩,做事小心,若将兵符給他,倒是可以制衡蕭思溫的勢力。
「可這樣一來,蕭思溫便不會放過你。」雖可能放過魚木村,卻不回放過韓隐。
「此次去大遼,我将拉攏蕭綽,還會舉薦一名才子上朝同為蕭綽效力,以此條件互換,若我有個意外,士兵們必定反抗,我活着,他便得好處。」他早已想好如何對付蕭思溫,只是計劃非一朝一夕可成,他顧慮的只有元虤在大遼的日子。
「這麽說來…我在大遼便成了你的顧慮了。」心裏有些難過。
「不,你還是得與我同去。」韓隐吻了吻他的發頂,又說:「雖然會有危險,可我相信你有法子全身而退。」
元虤看向韓隐,眼裏的又是一陣感動與喜悅,韓隐肯定他的才能,他一向如此,韓隐雖疼着他,卻從未将他當作女子,雖稱他為媳婦兒,卻從未漠視他的想法與能力。
「又感動了。」韓隐笑着親了他的臉一下,拉着他坐在椅上:「在大遼我不能時時刻刻伴着你,你自個兒得小心。」他很是擔心。
元虤坐上韓隐的腿上,環着他的頸項,抱着他:「我的才能總是被你肯定,你不會知道,被你肯定的我,有多喜悅。」因為我是如此的信賴你,敬佩着你。
韓隐笑着,手有些不規矩的滑上他的腰,一手深入下衣擺,摸着他的大腿:「那我得對你負責了。」吻上他的頸,舔着。
元虤笑着,仰頭享受他的吻,對韓隐說:「越來越不正經。」韓隐吻着他的胸前,将他放在茶桌上,拉開元虤的大腿讓他環着他的腰。
手撫着元虤的大腿內側,緩緩地愛撫着,順着大腿撫上元虤的陽具,元虤快意沖上心頭,動情地呻吟了一聲,紅着臉壓抑着呻吟,韓隐笑得性感,吻上他的唇:「隔壁房沒人。」手順着腰枝滑入臀縫之間。
元虤聽了韓隐的話,臉又是一紅,咬上韓隐的耳朵,韓隐悶哼一聲,敏感的打了個顫,就聽見元虤說:「隔壁房沒人。」
看着元虤眼裏的調皮,韓隐的手指往小穴裏一按,滿意地聽見元虤的呻吟,緩緩插動,元虤上衣大開,底褲挂在右腳踝上,随着韓隐的律動,上下顫着,他眼裏滿是欲望,勾着韓隐。
抱起元虤,讓他靠上茶桌旁的牆壁上,韓隐的巨大抵上小穴,一個挺身便進入元虤的身子裏,韓隐微微放下元虤,拉緊環着他腰身的腿,讓彼此的交合更加緊密,元虤激動地眼淚都流了下來,韓隐的巨大頂着他的敏感,不停地律動着,抽插的快感逼得他無法壓抑自己的呻吟,全身只得環着韓隐,以及靠着背後的牆面,他被韓隐的律動颠得厲害,忍不住便将白濁射出,沾了韓隐下腹滿是愛液。
紅着臉要為韓隐擦去,卻被他依舊脹大的巨大用力頂了一下,韓隐加快速度,元虤小穴敏感地又是一陣收縮,感受到小穴滿是韓隐的白濁,韓隐緩緩退出巨大,元虤羞紅了臉,靠在牆上。
擁着元虤,韓隐并不打算放過他,下身還硬挺着頂着元虤的小腹,元虤紅着耳根子對他說:「流…流下來了。」說得極小聲,小穴的緊縮開合,讓韓隐的愛液順着臀縫沿着大腿內側流下。
韓隐看着自己的白濁,溢滿小穴,流出穴口,心中一動抱起他,與他纏吻,壓他上了床榻,又是一次的纏綿,交纏的身軀,沒有多餘的情話,兩人貪戀彼此的溫度。
兩人又在村裏待上了幾日,與村民約好春節之前便會回村,這才趁着入冬之前趕緊往北前進,連趕了十五日路程,才到了大定府,一入城,便有士兵備馬車接韓隐回府。
「你在大定府也有別府?」元虤不曾聽韓隐說過。
韓隐點頭:「是遼國陛下賜的。」
元虤了解的點點頭,為了監控韓隐而賜給他的,看來遼國陛下對韓隐也是忌憚三分,并非完全信任。
韓隐的別府很是華麗,光是下人便有兩百餘名,平日都由一位耶律浚的總事在打理,耶律浚見了元虤也是待他如上賓,指了間上房給元虤,韓隐聽了他的安排,本想更動,卻被元虤阻止,韓隐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入大廳。
元虤阻止得對,這諾大的別府裏,有着陛下、蕭家的眼線,暫時隔離元虤反而是保護元虤。
兩人才入廳不到一刻,便有下人來傳話說是皇太後前來關心,他倆便上前恭迎身為皇太後的蕭綽。
蕭綽本就是大遼數一數二的美人,年紀将至四旬,身形妖嬈,皮膚保養有致,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坐上大座,眼神看了元虤一眼:「也沒什麽事,就替陛下前來看看将軍,将軍也知曉,陛下近年身體微恙。」說得是遼國語,見了元虤沒反應,猜着他不懂遼語。
「屬下,明日便前去探望陛下。」看了蕭綽一眼,又說:「這位公子乃是漢人,對皇太後若有失敬,還請多多見諒。」
蕭綽笑着:「沒事。将軍的朋友就是本太座的朋友,這幾日請本太座父親辦個聚會,彼此熟識熟識。」那父親便是蕭思溫。
喝了口茶水又說:「近年為陛下處理政事,為減少賦稅之事,已然得罪不少大臣,甚是忡忡。」眼裏透着憂心與不安。
韓隐一聽,趕緊應聲:「這減少賦稅乃是我大遼百姓之福,屬下定全力支持。」
蕭綽又看了一眼元虤:「眼下我們大遼與漢族又有些隔閡,這語言不通,在市集上商場上多有誤會,邊境地帶多有不肖分子滋事作亂,挑撥着兩盟的情誼。」按了按眉心,看似憂慮。
韓隐拱手,低頭眼神有一絲狡黠:「屬下鬥膽介紹一位才人,此人在大定府上頗有名氣,是為能言善道的人才。」
揮揮手:「說吧! 」
「韓德讓。」一臉尊敬的模樣。
蕭綽眼神一凜,握緊了拳頭,卻又見了耶律斜轸面無表情,故作鎮定:「這事便交由你去辦。」眼神一瞇,透着一絲危險。
元虤看得仔細,卻仍裝作不懂,淡淡地笑着。
韓隐恭敬的作揖,依舊是面無表情。
蕭綽離去之前,又看了耶律斜轸一眼,淡淡地說:「本太座可是信着你,耶律将軍。」微微彎起嘴角。
待她一離去,元虤吐了口氣,蕭綽太過精明,若不是擁有女人的外表,定是一代聖君,所說出來的政策,條理清晰,可當她聽見韓德讓這名字時,瞬間的眼神變化,還是被瞧出來了,此人到底是何人?
韓隐看着元虤想着事情,便對他說:「蕭貴妃曾與韓德讓有過婚配,卻無緣成為夫婦。」又說:「韓德讓本就是個人才,因為皇太後入了皇族,他情傷至此,不願入仕。」
「難怪。」這就想得通了,她眼中那絲危險便是想着韓隐的動機。
「蕭貴妃是個名事理的人,在她主政的這些年,大遼百姓過得安穩,君臣之理也不似以往毫無綱紀。」佩服着蕭綽。
「所以你便想着,拉攏韓德讓,讓他…。」眼珠一轉,話也不說全,眼裏透着光芒:「你算盤打得真精明! 」
韓隐笑了笑,他的元虤真是聰明。
拉上韓德讓,與他為蕭貴妃同陣線,這蕭思溫便也不好對魚木村下手要挾,而蕭綽也會因為韓德讓,這層關系對韓隐退讓三分,韓隐這步棋下在一個情字,若蕭綽對韓德讓無情,這步棋便是死棋。
北風已經刮起大風,吹起冷冽的寒風,枝枒上已全無枯葉,有些蕭瑟寂寥之感,蕭綽在回宮的路上,想着以往的種種,當初一別便是十七年,此次相會,不知韓哥哥是否依舊,關上轎窗,蕭綽壓抑着內心的悸動,如今的她已不是那個天真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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