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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五日,韓隐都忙于政務,無法脫身,元虤笑着要他放心,他自個兒在書房便可度過一日,不會有事的。
正說完,耶律沙奇便喊門找着元虤,韓隐抿着嘴表示心裏的不快,他忙了五日,這五日耶律沙奇每日一早便來找元虤,且一日比一日晚回。
元虤親了他的臉一下:「今天早點回來,隐。」誘惑着他。
韓隐一頓,臉微微紅着,攬過元虤又是一次的深吻。
「元虤,我來了!元虤…」從踏入府內開始便開始叫着。
元虤抵着韓隐的胸膛,聽見腳步聲靠近,韓隐才放過他,理理自己的上衣,嘴角露出一抹笑。
背對着門口,元虤的臉紅得發熱,不敢轉身。
「哥,元虤呢?」在庭中遇見韓隐。
韓隐拍拍他的肩,心情甚好:「別跑太遠。」
「哥心情可真好… 」真訝異着,耶律沙奇覺得耶律斜轸變了,變得像…像那些有了媳婦兒的男人一般,看了看耶律斜轸的背影,轉頭看着元虤對自己笑着,他希望自己猜錯了,不願相信心裏的直覺。
「沙奇,你看。」昨日耶律說他想見見活字刻印書,元虤在韓隐的書房裏翻了許久,才找着一本前朝的心經,這會兒便給耶律沙奇瞧瞧。
「是刻印所印刷出來的書冊?」很是稀奇,大遼文字正需要倡導時期,若有着漢族的印刷術,這對通行大遼文字有着更大的效果。
元虤點頭:「用的是油墨,只要不讓蟲蛀,不碰水,前朝的書冊也能保存至今。」又拿出一本謄寫的書籍作了比對。
耶律沙奇看着兩本書籍的不同,便說:「刻印也能減少寫錯字的失誤,太好了! 」笑得開心,又說:「若非你同我說了這個方式,我還傻愣愣地讓人謄寫,寫錯了也不知曉。」
元虤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得開懷:「希望一般百姓也能學習大遼文字。」這幾日的相處,元虤發現耶律沙奇很是真誠,與韓隐讨論過後,便漸漸地用遼語和他對談,一知曉他也懂得遼語後,也不惱他一開始的隐瞞,耶律沙奇便更暢所欲言,纏着元虤說東說西。
耶律沙奇看着他笑,臉有些紅,低頭又翻了翻書,他真覺得元虤是個神奇的人,這幾日他與元虤從天文聊至地理,再由天地萬物聊至醫術制藥,他無一不會,尤其是醫術更是精湛,又看了元虤一眼,便問:「你還真的什麽都知曉,像你這般奇人,怎麽會認得哥呢?哥他啊,可是個大面癱! 」誇張的說。
元虤愣了一下,笑了出來,也笑得誇張:「你也覺得他是面癱嗎?」他剛認識韓隐時,心裏也是這麽叫他的。
耶律沙奇見他笑得開心,心裏不知怎麽地有些酸酸的,忽然之間,他并不想知道他倆是如何認識的,便又說:「帶你去看小鷹! 」眼睛閃着光芒!
元虤也很有興致:「好! 」眼神也亮了起來。
兩人騎馬往後山壁去,寒風刺骨,甚是冷冽,到了山壁緣時,元虤臉都被凍紅了,拉緊披風,還真有些凍。
耶律沙奇見了便脫下自己的毛裘背心讓元虤穿上:「你搭着。」見着了自己的背心挂在元虤身上,心裏莫名的滿足。
元虤穿過衣袖:「北方人身形果然高大。」這耶律沙奇雖沒有韓隐高壯,卻也是六尺二的身形,有些懊惱自己的體格,他好歹也近六尺,在韓隐與耶律沙奇面前卻像個矮人。
看了元虤的懊惱,着實可愛,耶律沙奇笑得更歡,将兩人的馬栓好,要元虤跟着他。
耶律沙奇帶他走至一高處,四周都是岩塊,只有幾株高松自岩壁竄出,耶律沙奇按上一塊突起的石塊,便出現一地道道,說的神秘:「這裏可是我自己造的。」帶元虤進了地道。
元虤很是驚訝,看着山壁裏的地道,還有一道石門,兩人進去之後,耶律沙奇便又按上機關,關上石門,一瞬間洞裏全黑,可不一會,地道四周便又出現彩色的亮光。
「這…」無法用言語敘述眼前所見,四周的石頭透着光亮,元虤用手一碰,所碰之處,光亮便又暗下。
「這山壁是我花了六年的時間所鑿的,當初發現這山壁的石塊透着光亮,我便想着要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家。」說得有些孩子氣。
「六年! 」元虤對耶律沙奇的毅力很是驚訝,又碰了碰亮光之處:「怎麽會想造一個自己的家?」目光無法從亮光處移開,緩緩地跟着耶律沙奇走着。
「我是婢女的孩子,娘在我小時候便被夫人打死了,從小便沒有個固定的居所,便想着要有個自己的家。」看不清表情,耶律沙奇說得輕松。
「沙奇,你真厲害也勇敢。」元虤看着腳下的亮光,又說:「我可不是說着客氣話,說你厲害,是佩服着你的毅力,鑿山開洞可不是一般人可行,況且你這一挖便挖了六年。」
耶律沙奇依舊繼續走着,眼神微微下斂,透着水波。
「說你勇敢,便真的是誇着你,并沒有因此喪志,反而勇敢的面對自己心中所想,沙奇,我元虤佩服你。」看着這山洞,若真是耶律沙奇一人開鑿,那他武功必定不凡,可他卻深藏不露,韓隐說的果然沒錯,耶律沙奇将自己藏得很深,是敵還是友,元虤真心希望他是友好的那一方。
耶律沙奇笑着,從沒有人如此說他,更不可能有人佩服他,他的身分在家族中,連春節都無法踏入大廳,娘的墳也無法入祖墳的墳園,聽着元虤這麽說,他一時無語,眼裏透着一絲他自己也不懂的感動。
耶律沙奇又按上一道機關,眼前又出現一片光亮,元虤走向前,看着眼前的美景,俯瞰大定府整個城池,四周山水環繞:「太美了!若是在春分來看,定會更美。」一陣冷風吹過,他拉了拉毛裘背心,元虤很是享受眼前的美景,靜靜地看着,韓隐便是在那座皇宮裏忙着吧!
看着元虤拉着自己的背心,耶律沙奇笑得溫柔,他心裏有一份悸動,拉着元虤坐在山壁邊緣:「你待會兒往左邊看,便能瞧見小鷹。」
山洞邊的左邊真有一個鷹巢,幾只小鷹,等着嗷哺,叫得起勁,元虤一見笑得更歡:「沙奇,能和你交朋友,我元虤真的開心,無法用言語說清,總之,謝謝你。」
「我才要謝謝你,從沒有人像你如此待我。」他心裏是真心感動,轉頭給了元虤一個笑容:「若你是女子,便将你娶回家,此生足以。」似乎發現了心裏的情感。
元虤一愣,看了耶律沙奇的笑容,便認為他在說笑:「哈哈哈,将我與女子比喻,你小看我是不! 」
耶律沙奇笑得開心:「現在才聽出來! 」鬧着元虤。
鬧了一會兒,耶律沙奇怕元虤冷,便将石洞關上,讓他同他一塊躺在石洞裏,看着亮光石,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你這家,太冷清,應該擺點什麽暖被啊,或是幾個杯子茶壺的。」元虤撐着頭說。
「只有我來,你是第二人進來這山洞,我要那麽多東西做什。」好笑的看着元虤。
「這可是家! 」元虤坐起來,他想起他與韓隐住的小屋,微微笑着:「家,最好有個人為自己等門,還要準備些杯子,友人來訪時,才能招待招待。」想着小屋內似乎只有三個茶杯,回去得多買幾個,黃嘯和彭郎來時,才不失禮。
耶律沙奇聽着也跟着笑着:「就只有你當真。」家對他來說是個夢,幻影般的夢。
「沙奇,如果你不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便不會花心力鑿這山洞了。」耶律沙奇是真誠的待他,他不希望耶律沙奇輕易地逃避自己的心情。
耶律沙奇見了他的認真,心裏有一絲掙紮,他無法像之前一般爽朗的笑着帶過,元虤的眼神不容許他逃避:「我渴望有個家,有爹有娘,可那是個夢。」他依舊躺在山洞裏,看着石壁上的光亮,又說:「娘死後,我便被丢去太祖父別院的下房住,與哥一起學習,哥和別的孩子不同,見着了其他人欺負我,他便為我擋着,如親兄弟。」在耶律曷魯家的日子,還好有耶律斜轸的陪伴。
元虤安靜的聽,似乎更了解耶律沙奇這人,凡事都笑着,不願真正的投入情感,看似爽朗卻造了一個靜地,不願人知,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這人都藏得深,只因不想再受傷。
「我們倆一同習武,一同學習,有一日,太傅将我的文章誤以為是哥寫的,誇了他一番,哥說那是我寫的,太傅不相信,還批判了我一會兒,哥一怒之下,便對太傅說,要他不要再當我們兩的太傅了。」說的平靜,好像不是自己的事。
聽着耶律沙奇說着韓隐的事,元虤很是新鮮,這韓隐小時候的個性和他有幾分相似。
「從此我便只信服哥一個人,為了讓哥放心,我便更努力的學習,讓他見着我的快樂。」看了一眼元虤,微微笑着。
元虤着躺平:「人,是不可能一直笑着,沙奇。」看了耶律沙奇一眼又道:「你的努力,耶律斜轸看在眼裏,如今我也看見了,我想許多大遼百姓都因為你的戶名統策受福受益,這便也是你的努力,你不該妄自菲薄。」
耶律沙奇收起笑容,元虤确實說中了他的心情。
「說這太嚴肅了,總之,這個家東西太少,至少也準備個三個杯子,改天也讓你哥一起來坐坐,熱鬧一下。」撐起身子,元虤嘴角彎起好看的笑容。
耶律沙奇心中一動,微微吸了口氣,穩着自己的情緒,故意笑着說:「別想騙我給你們搭夥! 」恢複平常爽朗的他。
元虤笑着說:「真可惜!還以為有頓好吃的! 」石洞裏光線昏暗,元虤也看不清耶律沙奇的表情,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襬,伸手便要拉起耶律沙奇。
握上元虤的手,耶律沙奇正視自己內心的躁動,牽起嘴角又笑了笑,他會去買暖被,他會去買茶杯,買元虤說的暖被,買元虤說的茶杯。
兩人回到別府已是晚膳時刻,說說笑笑的進了大廳,便見着韓隐已在大廳內看著書等着元虤。
見了元虤身上的毛裘背心,微微皺眉,沒多說什麽。
耶律沙奇在餐桌上撿了塊肉,便對他倆說:「我啊,想回府休息了,這雞腿就給我吃,當作今天伴游的報酬吧! 」哥的皺眉他可是看了一清二楚,他無法确定自己的猜測,能确定的只有哥對元虤的情感決不是只有朋友這般簡單,他無法冷靜的面對耶律斜轸。
脫下背心與鬥篷,元虤凍得臉紅紅的,小手還有些冷,見了韓隐皺眉,便撫上他的眉:「怎麽?太晚回來了?」他覺得有些冷。
韓隐握上他的手:「怎麽冰得如此。」搓了搓他的手
「這風太冷冽了,騎馬奔了一下午,待會兒想洗個熱湯。」鼻子和雙頰有些紅,幹冷的天氣讓他的眼紅得無辜。
見他如此撒嬌,韓隐松下表情,點頭應着,摸了摸他的臉。
元虤靠着他溫暖的手,享受着他的體溫,笑得開心:「都忙完了?」今天韓隐真的早些回來了。
韓隐也笑着:「告一段落了。」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廂房裏,地上一攤水漬,由浴桶沿至床榻上,房裏有着細微又充滿壓抑的呻吟聲,交纏的軀體,快意的律動,韓隐背上的麒麟紋又跑至他的胸前,與元虤手上的麒麟紋呼應着,兩人吻得情深,韓隐的巨大不停地插弄着元虤的小穴,惹得元虤得咬上下唇忍着呻吟。
見了他咬着自己的下唇,韓隐吻上他的唇,細聲的同元虤說:「我說了…我選擇你。」便是讓所有人知曉他韓隐愛着元虤,一名男子,又如何,他不做這将軍,也要與元虤一起。
「時機未到…」嘴角笑着,微微地吸了口氣,韓隐用力頂了他一下,他忍着呻吟,咬了一口韓隐,又說:「時機未到…啊…這話換我說了…」便又舔咬了韓隐一口。
擡高元虤的腿,看着溢出小穴的白濁,韓隐又是一陣律動,一手撫上元虤的陽具,對他說:「明日不讓你出門。」元虤臉上一紅,拉下韓隐的頭,仰頭與他深吻,将呻吟吞沒在吻裏,龍涎香的牽引着他倆,享受着魚水之歡的快樂。
今晚下起了初雪,冰晶般的雪片緩緩落下,耶律沙奇坐在自家走廊,伸手接着雪片,他聽元虤的,不該妄自菲薄,他該正視自己的心情,該對自己的努力多點信心,他…想要一個家,一個有元虤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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