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蕭哲其人
衆将士聞言,轟然應諾。卻見那書生即刻間轉頭,目光直直的盯着郭聖通那清冷明亮的眼眸,怔然半晌,方才神色動容的喃喃道:“傾城。”
一句話的功夫,五千将士趨馬上前,将劫匪在內的百十來人團團圍住。落在其後的任光以及一千漢軍也只是愣了愣神,便也笑嘻嘻地圍上前來。直到此時,衆人還以為郭聖通是見財起意,準備帶着他們大發一筆橫財了。
任光雖然有些動心,心中卻是牢記漢軍的嚴明律例,猶豫了片刻,方才打馬轉回郭聖通的身旁,落後一個馬身的距離,拱手說道:“漢軍軍紀嚴明,大司馬明令禁止軍中将士擄掠百姓,傷人性命。否則便要軍法處置。還請郡主三思啊!”
話音未落,陡然聽到那美貌書生悲鳴一聲,凄凄怨怨的奔上前來,摟住郭聖通胯下寶馬寒光的頭顱,淚眼朦胧的喊道:“壯士救我。妾身本是良民,随侍從押送資産歸家,途經信都,卻被這些強人所劫,若不是壯士出手相救,妾身性命不保。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奴家只好以身相許。還望壯士莫要嫌棄。”
此話一出,周圍六千多人的臉色霎時間青黑一片。
那書生家裏的随從看不過眼,連忙走上前來試圖拉下書生。卻見那書生一雙臂膀死死抱着馬頭不松手,衆人詫異的看着向來性格火炮,驕矜自傲的寒光老老實實地被那書生抱着。向來連人近身都要撅蹄子的寶馬,此刻間便如人家懷裏的貓兒狗兒一般溫順,半點掙紮都沒有。
撕扯之間,那書生的衣衫便有些淩亂,領口處有些敞開的痕跡,那書生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道:“惡仆欺主了,壯士快救我啊,嘤嘤嘤!”
他家的随從再也忍受不了的松開了手,那年紀十五六歲,相貌清秀的小厮惡狠狠的瞪了書生一眼,氣呼呼地開口說道:“公子慎重,莫要丢了老主人的臉面。”
書生回頭,淚眼婆娑的看着那清秀小厮,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他,一臉委屈的說道:“你如此欺我,還不讓我去尋外援襄助。嗚嗚,蒼天不公啊,怎麽不降雷劈死這個背棄主家的惡仆。”
說着,寬大衣袍中的手臂微動,一個彈丸模樣的鐵球落在了掌心。書生随意一甩,将那鐵丸拍到了少年背上。只聽咔嚓一聲,衆人眼前陡然現出一陣雷光,劈在少年身上。只見那膚色白皙的少年頃刻間被雷劈的恍若墨碳。兩行清淚自目中留下,在漆黑的面上流出兩道雪白的痕跡。少年欲哭無淚的張了張嘴,一道青煙撲面而出。少年帶着哭音叫嚷道:“公子,老主人教你霹靂彈的煉制之法,是讓你保命之用,可不是裝神弄鬼地用在我的身上。”
書生聞言,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随口吩咐道:“那你就不要多事,你家公子我尋尋覓覓許多年,終于找到個一見鐘情,能令我安心托付終身的良人。你可千萬不要壞了我的終身大事。“說罷,不顧氣的想要吐血的少年,轉頭死死拽着郭聖通的衣擺說道:“壯士,我自幼父母雙亡,唯一的師父也在前年過世,三年守孝期滿。我可以成婚。你也不必到我家去提親了,咱們這就以天為廬,地為床,就此拜堂入洞房吧!”
此言一出,只聽吧嗒一聲,六千多人的下巴全都掉了。
郭聖通清冷的面上閃過一抹純然笑意,看着面前唱做俱佳的書生,含笑說道:“好!”
衆将士聞言大驚,立刻開口說道:“郡主三思。”
“三四什麽三四,五六也來不及了。”那書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伸手将郭聖通扶下馬來,親親熱熱地躬身靠到了郭聖通的肩膀上,一臉嬌羞地說道:“不知怎麽回事,我一見壯士的面兒就覺得你我有緣,可能我們幾輩子之前就是一對神仙眷侶也未可知。”
說着,含情脈脈地握住了郭聖通的雙手,一臉認真的說道:“壯士,你我既然有緣在今日相見。那麽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不如在現下拜堂成親吧。把名分定下來,我也好安心。”
郭聖通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看着周圍衆人一臉受到驚吓的驚悚模樣,只覺得心情甚好。當下颔首應道:“好!”
三百親衛有些着急的上前說道:“郡主三思啊!”
當中更有許多兵将惡狠狠的盯着那書生,要不是郭聖通沒有發話,衆人又顧忌書生身上那殺傷力極強的霹靂彈,衆人早就拔刀拼上去了。
那書生見狀竟然不再糾纏,反而立刻轉身回到牛車跟前,将另外兩只箱子打開,一路翻箱倒櫃的尋找,竟然讓他翻出兩套吉服和一大堆的龍鳳花燭以及婚禮專用的合卺酒樽各色器物,他甚至還從箱子裏頭捧出兩只制作精美,栩栩如生的銅雁來。樂颠颠的将這些東西捧到郭聖通面前,那書生有些羞赧的抿了抿嘴,谄笑着說道:“事出倉促,小生也沒有準備周全。不過請娘子放心,等有機會的話,小生一定給娘子補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衆人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裝備,臉色一黑。這樣的準備還不叫周全,那他究竟還想怎麽周全?
不對,關注的焦點不對。
衆人臉色鐵青,神色不善的打量着面前正一臉谄笑的哄着郭聖通穿上吉服的書生,心中喊道:“他不過是押解資産歸家罷了,為何要将吉服和銅雁以及各種婚禮上的器皿也放在車內啊?”
卻見那書生根本無視衆人的怨念,捧着一個金線織就。雕龍刻鳳的吉服站在郭聖通面前,一臉谄媚的笑問道:“娘子哪裏人士,姓甚名誰,家中還有什麽親人,都喜好什麽,我拜訪的時候應該準備什麽樣的禮物才好……”
郭聖通看着面前的書生,也是一臉鄭重的答道:“本座真定郭聖通,父親早亡,家中還有高堂在上,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現如今居住在舅父真定王府上。目前任職……”
衆人看在眼中,幾乎連吐血的力氣都沒有了。
回想到之前郭聖通曾說過的要在攻城途中搶一個美貌書生回家成親,親衛首領單通淚流滿面,心中仿若有千萬匹成群結隊的草泥馬呼嘯而過,若是詞彙豐富的話,他一定咬牙切齒的吐槽道:“尼瑪不是說回家成婚,怎麽半路上就要拜堂了。”
這要他回轉之後,該怎麽向真定王及世子大人交代啊?
衆人的郁悶內傷郭聖通自然不會理會,她一臉鄭重的看着此時已經動作飛快的将吉服穿好的書生,開口問道:“本座姓甚名誰,家世親族已然交代完畢。現在輪到你來分說了。”
那書生點了點頭,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在下蕭哲,字乘風,西漢良相蕭何後裔。幼時遭遇時疫父母雙亡被家師收養。家師乃是世外高人天機老人,三年前元壽已到,阖然長逝。在下守孝三年,孝期已滿,秉承家師遺願出山襄助賢德之人評定天下。在下三個月前曾做過一夢,夢中家師提點我說半年之內定然會找到我的良緣,家師吩咐我定要把握機會,早日成親,早日開枝散葉。并且吩咐我生下的第二個兒子一定要随家師姓氏,萬萬不能斷了家師的香火。”
那書生說到這裏,喘了一口氣,一臉鄭重的開口補充道:“忘了說了,家師自號天機,姓沈名上自下然。”
郭聖通了然,蕭哲此先說的話乃是這個身體的身份,而随後那句三個月前天師托夢,則是在告訴郭聖通他是三個月前來到大漢的。話語之間如此機鋒隐晦,也只有和沈自然一起長大的葉傾城能夠即刻明了。
只是聽到這句話,又打量蕭哲那分外認真的模樣,郭聖通有些忍不住的撇開了腦袋,唇邊弧度不可抑制的加深。
身後那清秀小厮有些不滿的吵嚷道:“公子你又亂說話。老主人的名諱分明是沈——”
蕭哲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打斷那清秀小厮的話,斥道:“家師名諱豈可随意外傳。我這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清風你不要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
林清風被蕭哲一句話堵得不知該說什麽好,當下氣急敗壞的冷哼兩聲,不再理會蕭哲發瘋。
一群将士也不敢茍同的看着蕭哲,竟然連自己師傅的名諱都能拿來開玩笑,想來這書生也定然不是個沉穩靠譜之人。
想到這裏,親衛首領單通的面容更加苦澀。
郡主一世英名。竟然找了一個這麽不着調的郡馬,這叫他如何交代啊!
當下,單通惡狠狠的瞪了任光一眼,将郭聖通的反常舉動全部歸到了劉秀的頭上。如若不是他出爾反爾撕毀婚約,他家郡主又豈會受了這麽大的刺激,竟然在路邊随意找個書生就成親了?
任光看到單通瞪過來的目光,也面容羞愧的低下了腦袋。只覺得人家重情重義,幫助漢軍回援信都解救家眷,自家大司馬卻因私廢公,明明答應了的婚事卻又反悔。
當下,也隐隐的替郭聖通不值起來。
郭聖通此刻當然不知道兩位将領的心中猜測,不然的話她能一刀滅了胡思亂想的兩人。此刻她已在蕭哲的催促下穿上了雕龍刻鳳的吉服,兩只巨大的龍鳳花燭已然點燃。在衆人愣神的功夫,蕭哲拉着郭聖通已然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正興致勃勃的讨論着在哪兒洞房。
衆人回過神來,立刻上前阻止道:“這荒山野嶺的,你到哪兒找洞房啊!”
蕭哲遺憾的嘆息一聲,搖頭說道:“考慮不周了。如若知曉為夫會在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遇見娘子,為夫定然好生準備一番,現下卻只能委屈娘子了。”
衆人聞言,立刻目光呆滞的看着蕭哲,心中暗道:“你已經準備的夠周全的了。”
卻見蕭哲說話間一臉幸福的摟住了郭聖通的胳膊,将自己的腦袋靠在郭聖通消瘦的肩膀上,輕聲嘆道:“如今天下大亂,豪強林立,四處征戰。為夫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在這樣的亂世當中只覺得恍若浮萍一般,飄飄蕩蕩沒有依靠。索性蒼天憐我,讓我于性命危難之際遇上娘子。娘子那無雙的武藝,強悍的身姿已經深深地征服了我。讓為夫覺得分外安心。自此後,娘子負責賺錢養家,為夫負責貌美如花。我們珠聯璧合,女耕男織,定然能幸福美滿,賽過神仙。”
衆人:“!!!”
尼瑪蕭哲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男人的底線!衆将士不約而同地一起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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