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直覺

能蒼雨樓立在京城不倒，顧司靠的可不是他那張好看的臉蛋。見沈安歌不願詳談自己被人坑害之事，顧司便主動轉了話題“雲公子可是來尋石公子的？”

沈安歌對于顧司如此痛快的接受了自己的解釋，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忍不住問道“顧樓主就不怕我是假冒的？”

顧司定定的望着沈安歌，半晌突然問道“雲公子是不是做好了不被在下信任的準備？”

沈安歌很誠實的點了點頭“确實沒想到顧樓主只憑我的幾句話便相信我是雲飛揚了。”

顧司聽了便笑道“正因為這事情太離譜，所以在下除了相信雲公子被人弄成了女人，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沈安歌低頭掃量了眼身上的男子衣袍好奇的問道“顧樓主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女人的？”

“這個……”顧司遲疑一下，道“憑在下的直覺”

直覺嗎？

僅憑直覺便看出如今的自己是女扮男裝了？

那，為什麽自己身為江若雲的時候，他從未點破自己的身份呢？

心裏突然一驚，沈安歌擡手在身上拂過方才擡眸望着顧司問道“述我愚頓，我瞧着自己這身材與以前的差別也不大啊，顧樓主是怎麽就看出我現在成了女兒身的呢？”

“這個……”顧司賣了個關子，然後道“直覺”

說與不說一樣，沈安歌的心裏更加的不安了。

“要我說，我以前的長相比現在還像女孩子呢。怎麽顧樓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呢？”

“雲公子怎知在下沒有懷疑過？”

顧司的話令沈安歌一愣“顧樓主以前也懷疑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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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呢！這裏京城又不是江南，男子生雲公子那樣纖細的太少了。”

“是，是麽？”沈安歌的心裏如同驚濤駭浪翻過，她竟然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顧司見沈安歌面色驚疑，忙陪罪道“即然雲公子問起，在下也只能實話實說了，還望去雲公子風諒。”

“那顧樓主即然懷疑過，又如何相信了在下的身份呢？”沈安歌追問。

“因為石公子說，公子撫出的琴音絕非尋常女子所能達到的。”

“是這樣啊。”沈安歌點了點頭，心裏有些說不得的情緒泛了上來，面上倒是笑道“石公子果真是我的知音。”

“石公子也這麽認為。”

顧司的一句話令沈安歌微有恍然，斂了情緒，問道“顧樓主可知石公子現在何處？”

“他有許久未曾露面了。”顧司說着，突然睇了沈安歌一眼，做出西子捧心狀，道“難得雲公子登門，竟不是為了在下。”

沈安歌瞧着顧司誇張的樣子，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顧樓主是準備讓我成為全京城女子的公敵嗎？”

“在下哪有那麽大的魅力？”顧司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素淨的茶杯不大，卻足以掩下他面上的遺憾之色“石公子得吃了在下。”

沒頭沒腦的話令沈安歌愣怔一下，她懷疑自己聽差了，瞪着顧司問道“剛剛顧樓主可是在同我說話？”

“是啊”顧司望着沈安歌道“雲公子現住何處？若是石公子過來了，在下好派人去通知雲公子。”

公事公辦的話明顯是不想把剛剛的話說與自己聽。

沈安歌不作無謂的挑戰，笑道“顧樓主不用懷疑自己的魅力，我過來打聽石公子的訊息只不過是順道。主要還是為了見上顧樓主一面。”

“當真？”顧司面露欣喜，但又很快又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掃量着神安歌，道“雲公子大駕光，不是為了讓在下去尋找石公子的蹤跡吧？”

“怎麽會？”被說中了部份心事的沈安歌有些讪讪的扯了抹笑出來“當然，顧樓主若是想幫我找到石公子，我還是很感激的。”

顧司理直氣壯的望着沈安歌，答的幹脆“請恕在下沒空兒。”

“即然沒空便算了。”沈安歌很好說話的将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我今日登門是有一事來請教顧樓主。”

“不會是想問石公子生成什麽模樣吧？”

沈安歌是真的好奇那位石清汝生成了什麽模樣，也是真的有心從顧司口中得到答案。

不過，望着顧司那張臉，她很明智的主動拒絕了顧司的‘好意’“若是有緣，我自會見到石公子的。我今兒過來是想同顧樓主打聽一下有關江相爺的女兒，江若雲暈迷複醒的事情。”

顧司挑眉，一臉好奇“雲公子認識江若雲小姐？”

相府小姐不比尋常人家的女兒。

沈安歌可不想哪日成為話本愛情裏的女主角，她非快的否認道“不認知。”

否認的太快，以至話音落下，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妥了，查真顧司聽完她的回答目光便變得玩味起來。

沈安歌被顧司瞧的心虛，忙主動道“有過一面之緣。”

“哦”顧司應了一聲。沈安歌總覺得他的聲音拉的有些長，有些不言自明的意味。

“顧樓主出個價吧！”

沈安歌的話一出口，顧司面上的神情果真變得正經起來“雲公子想了解到何種程度？”

“越詳細越好。”

顧司望着她，沒有開口。

沈安歌心裏硌登一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這個數”顧司堅起一根手指頭。

“一百兩？”沈安歌面上為難，心裏卻暗自松了口氣。一百兩對于尋常人算是大數，對于瑞王府裏出來的王妃而言卻算不上什麽。

第一次，沈安歌覺得嫁給李錦鱗這樣的人挺不錯的。

顧司微笑着搖了搖頭，緩聲道“一個月！”

“……”沈安歌瞪大了眼，心裏突然湧起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給在下當一個月的跟班。”

身為京城僅次于瑞王李錦鱗的美男，顧司生的相當的養眼。

跟在這樣的美男身邊當跟班，對許多人而言是夢寐以求的好事。

沈安歌望着顧司皺起了眉頭。

顧司見沈安歌不應，一臉衰怨的嘆了口氣“在下還不抵一百兩銀子嗎？”

若是京城裏的那些女子聽到顧大美男的這句話，說不得會撕了沈安歌。

沈安歌實在不想死于非命，忙解釋道“我最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