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
030.舍不得孽種
所謂的熟人,不如說是不速之客更為貼切。雲仲夜早就知道這人是鐵了心要摻合這次的合作案,不料林寒這只老狐貍被利益蒙了眼,非要一意孤行地給自己惹麻煩。
誰不知道黑豹這人,家底不清不白不說,從商的手段更是卑劣。去年被警方調查過幾次,最終還是被他鑽空子躲了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董事會執意要啓動這個項目,又有那麽多同族的長輩盯着,再是上千億的規模他雲仲夜也看不上眼。
這黑豹就像一顆依附在雲家動脈上的毒瘤。之前不動它是怕太心急導致毒液擴散傷及自身。
如今正是它自鳴得意放松警惕的時候,也是該果斷割除好好算算新仇舊恨的時候了。
一進會議室,雲仲夜就發現林寒一副無心正事的模樣。直到他終于按捺不住吐出:“這項目的公共事宜是由藍小姐親自負責麽?”,企圖才昭然若揭。
“林總,我們地産部有獨立的媒體部門會負責相關事宜。”曾俊彬彬有禮地回答。
林寒聽完幹笑幾聲,不動聲色地将手中文檔放回桌面上,不滿的情緒半收半放卻仍理智顧忌了雲仲夜的地位。換作其它人,他早就翻桌子走人一點情面都不留。明裏暗裏,他都表達了自己的要求。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雲仲夜竟然這麽不給面子。
此時,黑豹坐在一邊明了地低頭淺笑,然後說:“林總果然是慧眼識珠啊。雲海的藍蓮可是這個。”說着,他奉承地豎起了大拇指,“有她來負責對外确實才配得上這次的強強聯手。”
林寒立刻在這聲援中找到了知音,呵呵地笑了起來:“我林某人的風格一直都是求才若渴啊。大項目就必須選對人才,那樣才會事半功倍。”
“那是那是。”黑豹趕忙殷勤地附合起來,見雲仲夜不接話始終沉着張臉,接着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由我作東,林總和仲少賞個臉吧。再邀上藍小姐,光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有什麽意思。”
“豹兄,還是你想得周到啊。”
雲仲夜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可笑場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終于開了口:“阿俊,藍蓮現在在哪裏?”
曾俊立即回答:“水經理一大早就和永恒的人出外景去盯集團宣傳片的事了。需要我把她叫回來嗎?”
“不用了。”雲仲夜想也不想地說,一如他平時的那般強勢和驕傲。
頓時,會議室裏面尴尬升級,林寒明顯感覺到雲仲夜的不給面子。“仲少。”他刻意笑得極不自然,起身扣好西裝鈕扣就準備離開,“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這方案等到下次再談吧。”
“那也恕我公務繁忙就不遠送了。”雲仲夜不緊不忙地起身,一絲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客套地接上話,“阿俊,幫我送林總。”
林寒握手點頭後随即離開,老練地把這口氣咽了下去。這個時候,他不會笨到和雲家硬碰硬。來日方長,總有他裁在自己手上的時候。
見會議室終于只剩他們兩人,黑豹這才氣沖沖地上前質問,全然忘了他們實則是主仆的關系:“仲少,你糊塗了?他看得上那孽種就給他!這對合作一點好處都沒有!”
發現雲仲夜持續陰沉着臉,他才趕忙把語氣軟下來,彌補起來,“我的意思是,林寒那人記仇又愛面子,沒必要為了個女人得罪他。”
雲仲夜沉默了幾秒,站起身來湊近他,眼底全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氣。那種仰人鼻息的卑賤感,是黑豹最為憎恨的時刻。
“等真需要你教我怎麽做的時候,我這個位子再讓給你。”
沒錯,這位子遲早是我的。黑豹真想這樣回他,但是時機還太早,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人人都說他的命是雲家賜的,他也替雲家賣了半輩子的命。他雲仲夜不過就是命好而已,遲早和他大哥一樣是個短命鬼。
“仲少說笑了。”黑豹假惺惺地笑了起來,“我一方面擔心那老狐貍鐵了心就是被那孽種迷了心竅。另一方面我也擔心……”說到這裏,他不懷好意地停頓了一下,“擔心仲少心太善,也開始舍不得那孽種。”
聽完,雲仲夜想笑。舍不得這三個字,聽上去真是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如果真是舍不得,他也只是舍不得折磨報複的權力和快感。他的犯人,沒得到他的饒恕,休想刑滿釋放。
黑豹就是那麽安靜地看着,想從這深不可測的笑意裏揣摩點什麽出來。可惜,雲仲夜和他那死鬼大哥不一樣,他藏得很深,深得讓自己從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确定。那孽種就是名副其實的紅顏禍水。她恨雲家這一點,倒是和自己是一樣的。也許,他們會成為盟友也不一定。
031.搭讪手法
曾俊沒有說謊,藍蓮的确是随着永恒傳媒的人去勘察外景現場了。
就主題風格而言,她和永恒的想法是一致的。
跳出一味體現繁華都市和辦公室恢宏大氣的古板框架,借助大自然的秀麗壯觀彰顯雲海霸氣是更佳的方案。
之前,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那個陌生男人的身世和故事,甚至将他想象成是某個神秘異國的落難王子。
如今,他離自己僅一肩之隔,自己卻只能刻意冷着張臉偷偷打量他的一切。
她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方案上,焦點卻早已渙散開來。白淨的臉,舒服的聲音,親切的目光,柔和的線條,微風沾染了他的氣味是清爽香甜的檸檬味。
他的手指修長勻稱,指甲也修剪得十分整潔,板栗色頭發在陽光下柔軟健康。戴在他右手食指上的銀戒是複古的樣式,不由地令自己想起頸項上的那枚項鏈。他贈予她時,內心那種滿滿的感動成了灰色記憶裏唯一的慰藉。
突然她感謝命運還是讓彼此重遇。
不需要相認,她只要這樣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夠了。
或許上次在雲海覺得他同樣認出自己的那個瞬間不過是自己敏感了。或許,他的那段記記憶早已經模糊。
公事結束後,藍蓮招待永恒的員工在雲海酒店西餐廳用餐。
一晚上,助理南希都覺得納悶。這種場面化的噓寒問暖一向是蓮的強項,怎麽今晚她卻比平時更加冷傲。借說上洗手間,就一直沒有回席。
南希正打算去看看,發現永恒的帥哥老板已早她一步在餐廳外的露臺上找到了蓮。
他們并肩而站,背影很是登對,互望的眼神竟像是失散多年的戀人。當時,她就覺得,這叫井然的男人肯定是迷上蓮了,這後面肯定有戲。
露臺上有客人在這裏用餐觀夜景,還有小型的弦樂組在演奏曲子。
“井總怎麽出來了?”藍蓮場面化地笑起來,禮貌周到地問。
井然溫和地低頭淺笑,自嘲地說:“叫我井然吧,我平時散漫慣了,所以大家都覺得我不像個老板。”
“我看過井先生的作品,很舒服也很震撼人心。像你這樣的攝影師,理所當然是更愛自由和大自然。不像我們,每天都是辦公室裏面對着電腦,忙得連天空是什麽顏色都快忘了。”藍蓮微笑着侃侃而談,心裏面的羨慕的确是有感而發。
“謝謝。”井然興致不高地應了聲,急于将話題轉入下一個正題,“原諒我的冒昧,我其實是想向藍小姐求證一件事情。”
藍蓮的笑容止在臉上,嚴肅地等待着:“請說。”
“藍小姐還記不記得,六年前我們在一個閣樓見過。”井然用肯定的口吻開始,不緊不慢地說,“當時我遇到些事情,正躲避一幫追趕我的人。你幫了我,我們聊了很多很多,我還說過會回來找你的。”
下一秒,涼爽的夜風吹亂了藍蓮的長發。她擰着眉假裝在努力回憶,美麗的手指撥弄開撩撥她臉龐的秀發。
“不好意思,我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微笑着回答,“井先生可能認錯人了,我從來沒有去過什麽閣樓。”
望着她完美圓滑毫無破綻的神情,井然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更是着急起來。“那你有沒有相像的姐妹?或者有過這種經歷的親戚?”
藍蓮搖搖頭,平靜地說:“我是家裏的獨女,一直和我姑姑生活在一起。據我所知,親戚都屬于遠房的了,很長時間不會聯系。”
獨女,和姑姑生活,沒有住過閣樓,再是擁有一模一樣的面孔,也沒有可以聯系在一起的蛛絲馬跡。
頓時,井然難掩失望地深吸一口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突然,藍蓮反而笑了起來,笑意裏透着自鳴得意。
“藍小姐笑什麽?”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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