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藍蓮愣了幾秒,猶如他手中的扯線木偶一樣開始上演真實大戲:“我姑姑在雲家工作生活了一輩子,所以我随她一直住在雲家。沒有雲家就沒有現在的我。所以就如你所見,我也選擇了同樣的路,為雲家工作為老板分憂。看來就算是死也要做雲家的鬼了。”
“原來是這樣。”井然頓時恍然大悟,難掩自己胡思亂想後的尴尬。
下一秒,雲仲夜摟着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依然笑得虛幻卻始終高高在上:“什麽鬼不鬼的,別吓着井先生。總之,現在才後悔是來不及了,你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就這樣,郭家的宴請在一個老板對下屬常用的玩笑中終于告一段落。
感謝完郭主席夫婦,告別了井然,兩人乘車離開了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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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藍蓮神色黯然地将手肘支在座椅扶手上,用指腹輕揉刺痛的太陽穴,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雲仲夜同樣陰沉着臉,眼睛始終直視着前方,車內就似暴風雨來臨前般安靜得可怕。
經驗十足的雲家老司機見這場面,自覺地将後面的隔音玻璃升了起來。
滴滴。這時候,藍蓮的手機傳來了短信聲。她從手包中取出來正準備看就被雲仲夜奪了過去。
雲仲夜似笑非笑地盯着手機屏幕,陰陽怪氣地念道:“蓮,小心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井然。”
“可以還給我了麽?”藍蓮沒好氣地歪頭瞪他,深感疲憊地将手機拿了回來。
“你一定很享受這種感覺吧?”雲仲夜低頭輕蔑地揚了揚嘴角,然後将臉朝她湊了過去,“你的演技真是大有長進,不得不令我對你刮目相看。落落大方,舉止優雅,知進退懂禮數,善解人意,不愧是戲子的好材料。難怪郭夫人器重你喜歡你,井然也迷迷乎乎地中了你的毒。可惜,如果他們得知你的真實面目竟然是我雲仲夜踩在腳底下的卑賤蕩婦,你說他們還會正眼看你麽?”
“無所謂。”她誠實地回說,“就算整個D市都知道了,就算明天我上了報紙頭條,又有什麽關系。蕩婦也好,囚犯也罷,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再失去的了。可是你怎麽辦?被人捧在天上的雲仲夜那麽想得到商會主席的位置光耀門楣,卻因為負面新聞被人說成是殺人犯,劊子手,魔鬼。這種形象的主席可怎麽服衆啊?我倒是很替你擔心。”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雲仲夜的手掌擡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怒不可遏。
她不打算求饒,更不打算閃開,她要睜大了眼睛看着那掌心怎麽揮在自己的臉上。
可是過去了十多秒,他還是沒有動手。
只見他似乎改變了主意,目光雖然軟了下來,卻還是惡狠狠地抓過她的手腕:“這次我不想和你計較。把你額頭上的血給我擦幹淨。要是弄髒了我的車,我就把你從這裏扔出去。”
她緊鎖眉頭地将手甩開來,趕忙摸上額角的傷口。
再放下來時,掌心果然多了一朵暗紅色的花朵,令人不禁目眩神離。
042.你還真敬業
雲仲夜說得沒錯,她是個好戲子,而且非常敬業。
不到幕布拉上的那一刻,她都不可以放松警惕。
而雲家的那扇房門除了是自己的囚牢,也是這出華麗血腥劇目的厚重幕布。
唯有每夜卸妝過後,自己是哭也好笑也罷才不需要再演給任何人看。
待她沐浴更衣之後,小英拿出藥箱細心地為她擦拭傷口,一邊觀察她麻木的神情,一邊倍感憂慮地說:“這要是留下疤在額頭上可怎麽辦啊?疼就說啊,別忍着。忍了一天,你也該累了。”
藍蓮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思緒有些游離。
她并沒有刻意忍着,只是真的感覺不到疼,眼前的事物都變得輕飄飄的。
聽見小英說“累”這個字,她才覺得自己真是回到了幕後,終于可以暫時緩口氣了。
貼上紗布,小英這也才發現她有些發燒的跡象。“看吧,嚴重了,我去叫醫生。”
“英姐姐。”藍蓮趕忙拉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些藥給我吃就可以了。”
小英聽完,只好無奈地點頭。
她們這三個女人,在這座豪門大宅裏永遠都是奇怪的角色。很多時候的确是越不顯眼越發的穩妥。
隔了幾秒,她突然想起來:“喔,對了,下午的時候岑小姐來過,就是當模特的那一位。我估計她等會兒還要來,因為她今晚陪老夫人吃的晚飯。你快去床上躺着吧,藥我找好了拿過來。等會兒她要真來了,我就說你不舒服躺下了。”
藍蓮無力地點點頭,自己确實沒精力應付她。
卻不料說曹操,曹操就到,岑家珍就那麽氣勢洶洶地推門而入,不請自來。
哼,演出都已經退場了,還有人要逼她再一次粉墨登場麽。
小英護主心切地想要上前送客,被藍蓮示意阻止了。
“英姐,倒杯茶。”她輕聲地吩咐完,就見岑家珍趾高氣昂地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
她身上穿着米蘭這一季最新的時裝,款式與平時相比保守了些。
高檔的絲質面料,貼身的剪裁都仿佛是為她量身訂造。
她是如此熱愛紅色系的裝扮,性感的紅唇、紅色寶石戒指、紅色的磨沙指甲油、妖嬈的紅色細跟高跟鞋,就如她的個性一樣自信、活躍、張揚。
還記得第一次兩人相見的時候,岑家珍就怒斥自己是不要臉的女人。
當然她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誤以為自己是雲仲夜接回家中包養的情婦。
一開始還以為她這樣撒潑是在為吳雅娴鳴不平。
時間長了才知道,岑雲兩家是世交,岑家珍算是雲仲夜的青梅竹馬,從小到大的心願就是成為他的妻子,成為這雲家的女主人。
眼看這上天又重新給了她第二次機會,難怪她這麽急不可耐地來找自己談判宣戰。
可惜,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弄清楚真正的敵人是誰,完全是在白費力氣。
岑家珍盯着她額上的紗布看了許久,冷嘲熱諷地開了口:“你還真是敬業。這副尊容了都不放過和仲夜哥出雙入對的機會。”
043.快滾出雲家
說實話,藍蓮并不讨厭岑家珍這個女人,反而覺得她是這場大戲裏面唯一真實不遮掩的角色。
她過慣了公主的生活,所以眼高于項嬌橫任性;她愛雲仲夜癡迷成狂,所以不擇手段也要去争去搶。
所以,她們注定是對立的角色。
岑家珍是寧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而自己也不是任由欺淩的苦情角色,所幸這些年交戰了無數回都沒讓對方占到便宜,她早就足以勝任一個壞女人的角色。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為了雲仲夜這種沒有感情的男人,值得麽?像岑家珍這種不缺錢不為權的女人,迷戀的難道只是他那張蠱惑人心的皮囊麽?
藍蓮百般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語調放得很輕:“你不是也沒有閑着麽?這麽有空來陪老夫人吃齋念佛。”
岑家珍最不屑看見她這副冷豔清高的模樣。
她裝作漫不經心地欣賞着指甲的顏色,自豪地說:“你這話說的真是莫名奇妙。來雲家和回我自己家有區別麽?老夫人是我幹媽,我替仲夜哥盡盡為人子女的孝道是份內事。剛才我還在菩薩面前許了個願,希望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啊黴運啊自動自覺地趕快滾出雲家,免得真到了被人動手清理的那一步,連最後一點點尊嚴都保不住。”
哼,藍蓮冷冷地笑了。“那你有沒有問過菩薩,吳雅娴什麽時候才能斷氣?又或者,她斷了氣以後下一任雲家女主人究竟是不是你呢?”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岑家珍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一雙妩媚的大眼睛怒沖沖地瞪了過來。
“有又怎麽樣?那個位置本就該屬于我。也就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吳雅娴才能忍受這樣的恥辱。換作是我,你早就該按照古法游街示衆卷鋪蓋走人了。”
“是麽?”藍蓮不以為然地歪着頭看她,百般挑釁地回說,“以前你也總是幻想新娘是你,結果呢?怎麽這次還是不吸取教訓?可惜,你的仲夜哥怎麽也離不開我,還說只等吳雅娴一死,就馬上和我注冊結婚。對了,他還說要邀請你當我的伴娘呢。”
果然,岑家珍湊過來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像你這樣的下三濫低賤貨也配進雲家的門?你以為雲家的宗族長輩們都是吃素的麽?”
藍蓮絲毫不在意地繼續笑着,不緊不慢地松開她的手:“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吳雅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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