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親自求我趕快幫你的仲夜哥生個孩子,只要我點頭,未來雲家少奶奶的位置她都願意提前讓給我。你說,到時候我抱着雲家的孩子還配不配?”
“你……”岑家珍聽完立即啞口無言,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抽搐。
她沒有料到吳雅娴會做出這麽愚蠢的決定。
要麽是她病糊塗了,要麽就是這女人使了什麽詭計。
見對方明顯無話可說,藍蓮在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說出些狠話今天又怕是沒完沒了了。“天色也晚了,岑小姐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恕我失陪了。慢走不送。”她冷着臉孔下完逐客令立刻站起身來想要回房,她可不想暈倒在這客廳裏。
下一秒就聽見岑家珍又發出那震耳欲聾的招牌尖叫聲,追過來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搖晃,質問自己到底在耍什麽陰謀。
藍蓮頓時覺得自己雙腿發軟頭暈目眩,想要制止她這失去理智的推搡,卻被額上的傷口弄得頭痛欲裂無力反抗。
不出所料,岑家珍張牙舞爪地就要賞她一記耳光,卻被一雙男人的大手猛然制止了。
044.嘴對嘴喂藥
竟然是雲仲夜。
藍蓮伸手護着自己額上的紗布,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
直到他熟悉的氣息貼近,結實的手臂攬過來穩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才确認這是真實的。
模糊的視線裏,他的臉近在咫尺。濃密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揚,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就算是微怒的神情也透着迷人的英氣。
呵,她真是病得不清,這個時候竟然想到這個。
這麻煩就是他惹來的,說到底他才是罪魁禍首。
她難受地渾身輕顫呼吸急促,想要甩開他的胳膊卻反被更加用力地控制住。
“仲夜哥。”岑家珍見到這種場景更是失了冷靜,氣得又跺腳又尖叫,“你別被她騙了,她在演戲!我根本就沒有把她怎麽樣!反而是她剛才羞辱我!我必須教訓她!”
雲仲夜目不轉睛地看她,被她這刺耳的分貝惹得極度不耐煩:“夠了!別忘了你是有教養的千金大小姐。這裏是雲家,不是你們潑婦罵街的菜市場。現在馬上給我回家去!馬上!”
岑家珍委屈地盯着他那張勃然大怒的臉,眼睛立刻紅了起來,眼淚在眶中楚楚可憐地打轉。
潑婦?藍蓮白了雲仲夜一眼,逆反心理極速地升溫。
她故意望着岑家珍得意洋洋地笑:“我建議你,與其動不動就來和我耍嘴皮子鬥狠,還不如多去讨好你的仲夜哥,多在床上下功夫。到時候我們角色互換,我不介意把這間房讓給你。”
“你……”岑家珍立即無語徹底敗下陣來,瞪向雲仲夜一邊吼着“我讨厭你”一邊哭天抹淚地沖了出去。
藍蓮見這場景,全身的肌肉神經都輕松地仿佛失去了知覺。
她勝利了。
她依在雲仲夜的胸膛上魔障般咯咯地笑,笑得令雲仲夜也不禁脊梁骨發寒,不明所以。
這女人真是瘋了。明明應該是溫順的小白兔,卻硬生生地進化成了刺猬,真是令人讨厭。
他陰着臉攔腰将她橫抱了起來,本想把她丢在床上就當自己慈悲一場果斷離開。
卻不料她的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她全身發冷顫抖,神志不清地縮在他懷裏難受地啜泣。
雲仲夜大聲叫小英的時候,她已經小跑着送來了藥和水。
藍蓮一直鬧着不要吃藥,甚至産生了幻覺把他當作了小英,緊緊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料像個孩子似地拼命搖頭。
雲仲夜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藍蓮,直想怒斥她不要再演戲了。
可是她的額頭滾湯身體冰冷,還有這失常的胡言亂語,諒她有登天的演技也演不出來。
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心煩意燥。
最後,他果斷地把藥放進自己口中,雙手固定住她的臉頰,嘴對嘴硬生生地把藥喂了進去。小英站在旁邊看着,紅着臉趕忙退了出去。
縱然她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看見這般火辣露骨的畫面也無法氣定神閑。
屋內終于安靜了下來,雲仲夜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柔和的燈光下,他緩緩将那具柔軟的身體放回床面上,忍不住屏息凝望。
她的長發散落在雪白枕頭上烏黑耀眼;她的眉頭依然難受地緊鎖,眉心紅痣在蒼白的膚色中更加顯眼;她的睫毛忽閃忽閃微微地抖動,眼角沾着的晶瑩淚珠如同清晨露珠般幹淨透明。
他想要伸手過去擦拭,卻在中途收了回來。他的理智警告了自己,不要被它所欺騙。
045.領養個孩子
女人的眼淚是肮髒刺手的,它是比硫酸毒藥更加危險的東西,有腐蝕人心的作用。
從哥哥去世的那天起,雲仲夜就這樣警戒自己。
她們是最善于僞裝的動物,虛榮善變、自私現實、狠毒無情。
一旦被她們的美麗柔弱所迷惑,便會淪為感情的奴隸,只等自己再無利用價值就被無情抛棄。
溫靜如此、藍蓮如此、岑家珍如此,這天下的女人都不例外。
而吳雅娴在他心裏卻是幹淨的。只因她被病魔折磨得早已沒了那些不實的欲望。
她的時間未知而寶貴,所以他會對她好,盡量地愛護她。
今夜,他回到新宅時吳雅娴還沒有入睡。
她坐在床上安靜地看書,臉上的神情靜逸安祥,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如今,她的世界就是這間飄滿藥水味的房間,每天能見上他一面便已知足。
可是昨晚,他卻沒有來。聽說藍蓮在劍道館撞傷了頭,他在老宅那邊守了一整夜。
“怎麽還沒睡?”雲仲夜輕聲地問,在床邊坐下自然地去握她的手。
“突然很想看書,結果捧在手裏就放不下了。”吳雅娴無奈地笑說,自覺地将書合上遞到他面前,“給,沒收吧。我還是不等你開口,主動些的好。”
雲仲夜忍俊不禁地将書接過來,笑容裏盡是疼惜:“明天公司事情不多,我早點回來陪你,我念給你聽。”
吳雅娴感激地點了點頭,只要見他露出笑顏心裏就是暖的。
“仲夜。”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懸着顆心開了口。
雲仲夜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在心裏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如果是讓彼此不高興的話就別說了。”
吳雅娴怔了怔,有些不悅地把手抽了回來:“那晚你聽見了的,我和你說的話。這真的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你都不願意滿足我麽?”
呵,雲仲夜不喜歡這種和她對抗的場面,最終的結果都會是自己敗下陣來。
因為她會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他的妥協,所以他總會強迫自己主動退一步。
他嘆口氣沉默地閉上眼睛,手指焦躁地劃過額頭後又勉強自己露出笑容。“這樣,等你身體好些我們把婚禮辦了。然後領養一個孩子。女孩兒也好男孩兒也好,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們就帶回家來。我同意你和保姆一起照顧她,但是不能影響到平時的治療,更不能讓自己太操勞。”
但是,他低估了一個将死之人的心願是有多麽執拗。
吳雅娴極少會刻意和他對着幹,這次卻有些失去理智。“不用了。我不想等哪天我走了以後,那孩子被自己的血緣困擾最終變成雲家的邊緣人。”她毫不領情地一口回絕。
“小娴,你知道這種提議我不會再問你第二次。”雲仲夜壓抑住心中的不暢快,措詞強硬地說,“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提議去領養孩子。如果你非要這麽固執的話,你會失去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換作以前,無論對錯,見他這樣強硬地說話,吳雅娴一定會先服軟認錯讨好。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就那麽氣定神閑地看着他,不緊不慢地說:“仲夜,固執的人究竟然是我,還是你?任何犯人被判了罪都有服刑的期限。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你的憤怒還沒有停止麽?難道你真想禁锢她一輩子麽?我拜托你,放了她也放過你自己吧。”
046.我們分手吧
“夠了。”雲仲夜輕吼着想要以此終結這随時會令他抓狂失控的對話,百般隐忍的神情十分痛苦,“我不想和你吵。我也不管是誰影響了你,教你說這些話。總而言之,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你不要插手。如果你還重視我們之間的關系,如果你還能體諒我的心情,就請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我真的不想讓你看見我無情的樣子。”
呵,吳雅娴難受地倒抽一口氣瞬間便涼到了心裏。其實她最怕的就是聽見他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話,就像自己不是他的最親近的人而是普通陌生人。
她是愛他的,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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