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萬冊福地就是畫天峰下的十二福地之一

一回事,有空就多練沒空就扔一邊,感動當然是賀瀾的耐心和細心了。

“不過麽……”賀瀾忽地低頭,專注又溫柔地看他,嗓音忽然低了下來,卻無比認真,“還是要多練功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不是一年兩年啊。”

季禾微微擡頭,正迎上賀瀾溫柔的目光,他讷讷地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又忽然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賀瀾這大招放得太狠了!季禾無力地想,他要是再加大一點攻勢,可能自己真的就彎成一盤蚊香再也掰不回來了。

少年失怙,季禾在自己的人生中通常就是擔責任的那個,忽然有人告訴他,你什麽都不用擔心,萬事有我——他其實不太習慣這種感覺,但又不覺得讨厭。

甚至因為對那人的好感,而覺得這種感覺讓人踏實而又開心。

被人真誠堅定地愛護的感覺,就好像心裏呼啦啦的開了朵花。

心情明媚又驕傲。

☆、喜歡的

七八天轉眼就過去了。

這天下午,季禾正在賀瀾的指導下冥想靜坐,梳通全身經脈,為過不幾天的進階做準備,忽聽到賀瀾懷中的傳聲角動了動。

這傳聲角是賀瀾的手筆,做得精致漂亮,實用性也很強,作為流岚宗拜會雁行門的禮物之一也送給了雁行烈一份,這會兒傳聲角發動——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幾分詫異。

不出意外,是雁行烈。

但雁行烈找他們,做什麽呢?

季禾也不打坐了,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正坐在桌前的賀瀾身邊,把下巴放到賀瀾的肩膀上,伸手戳戳他手中的傳聲角,催促道:“聽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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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瀾催動靈力,雁行烈的聲音便在房間裏響了起來:“蓬萊島今日來人了,是姑射天女瑤真,小姑娘長的挺好看,就是性子有些別扭,不太愛搭理人。她知道流岚宗的人也在,還說要來拜會你們。當然現在我已經讓雁行雲先帶她去歇息了。小姑娘看起來挺聰明,你倆悠着點。”

先前雁行烈還是一本正經,最後一句話微微帶了點調笑戲谑的意味,這“悠着點”的意思,不言自明了。

賀瀾無聲笑起來,季禾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臉,惡狠狠的:“一個個的都不正經。”

賀瀾忽地抓住他的手,一個使勁,就把人直接摟進了懷裏,手松松地撐在他的後背上,季禾一下子失去支撐重心,胳膊不由勾住了賀瀾的肩臂。

賀瀾玩味地看着他,拍拍自己大腿,好整以暇地說:“來試試?”

“你、你……”季禾一臉驚疑地看着他,動了動嘴,想罵,但突然一下子心裏一動,又說不出口了。

他們這幾天就是這麽個情況,一方時不時調戲一把,一方看似不知所措臉皮極薄,但心裏又隐隐的有期待有開心。

季禾微微偏頭,不敢看賀瀾,特別唾棄自己,有時候臉皮厚得能面不改色地調戲人,有時候怎麽就臉皮薄得連個回應都不敢!虧他還是談過兩次戀愛的人吶!

不過……喜歡的人連性別都不一樣了,這實在是沒有對比性啊!

擱前幾次,看到季禾這樣,賀瀾沒準就給饒過去了,今天不知怎的,或許是聽到瑤真來訪的消息受了刺激,或許是看季禾這臉色韞紅眼含春/色的樣子太勾人,忽然就忍不住了——

他一手松松捏住季禾後頸軟皮,把人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迫于姿勢的改變,季禾只能兩腿分開放在了賀瀾的腰身兩側,勾住賀瀾肩臂的胳膊沒有放開,賀瀾更是将人貼近自己胸前,一時兩人貼得無比的近,鼻尖對鼻尖,眼對眼,連唇齒間呼出的熱氣都似乎能輕易感受到。

房間很大,但這一方天地裏的暧昧氣息卻逐漸攀升,季禾不由紅了臉,輕聲問:“你要做什麽?”

賀瀾眸色裏多了一分溫柔,但卻極具侵略性和占有欲,嗓音嘶啞:“真想辦了你。”

他的目光在季禾柔軟好看的唇瓣上緩緩逡巡,猶如實質的目光飽含情/欲,火熱的溫度燙得季禾幾乎潰不成軍。

“你說,瑤真會不會想來見你呢?”賀瀾一邊說着,一邊探手撩開季禾衣衫,在他光裸細滑的後背上輕輕揉捏,眼中挑起一絲興味。

“別,別……”季禾頭一次被賀瀾如此赤/裸裸地挑逗,驚訝還是小的,更多的是身體深處逐漸攀湧而上的陌生卻刺激的感覺,有些吃受不住,他微微仰頭,露出一截潔白中帶了淡淡粉色的脖頸。

賀瀾的眸色暗了幾分,湊到他的脖頸邊上,忍不住下嘴咬了一口。

“啊!”季禾大驚,被他這一口咬的魂飛天外,伸手推他,“要死啊!”

看到那潔白脖頸上清晰可見的整齊牙印,以及牙印邊緣淡淡的血色,賀瀾心中無端就是一股火竄上來,他的手指緩緩逡巡過季禾臉上的一分一毫,緩緩低頭與他對視,輕輕地問:“你說,瑤真會不會想來見你呢?”

嗯?怎麽又是這個問題?

季禾:“……”我特麽都不知道瑤真長什麽樣啊!跟我有什麽關系!

賀瀾擡手捏住季禾的下巴,迫使季禾擡頭與他對視,這一看,忍不住愣住,心裏更是蠢蠢欲動。

季禾額前的碎發被汗打濕,貼在了臉頰一側,而原本烏黑發亮的眼珠似是蒙上了一層霧霭霭的水光,眼尾更是泛着淡淡的紅,有種被人欺負哭了的錯覺,緊緊抿着的嘴唇被他咬得似乎滲出了血,一點分明的血痕沾在唇角,更兼這時似嗔似怒地瞪了一眼賀瀾,天然中就生出了萬般風情。

賀瀾只覺腦中名為理智的弦似乎不太聽使喚了。

“放松點,別那麽緊張。”賀瀾低頭,探出舌尖将季禾落在唇角上的一點血痕緩緩舔去,嗓音低沉,卻帶些笑意,然後從後面抱着他,一手環腰,一手撫開季禾被汗水打濕的額發。

然後,接下來的動作讓季禾驚訝地僵住了!

季禾臉頰漲紅,簡直羞憤的想死,他能感受到對方掌心溫暖的包裹,是一種與賀瀾往日表露出來的或正經或流氓的一面截然相反的溫柔與細膩。一股難以形容的酥麻感覺幾乎是從靈魂深處升騰出來,讓他兩腿發軟,幾乎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想向後倒,卻被賀瀾牢牢地按往相反的方向,整個人半被迫半自願地偎進了賀瀾的懷裏,大口地喘着氣。

“嗯啊……唔!”

季禾胸口劇烈起伏,想要呻/吟卻又覺得羞赧,抿着嘴唇,最後只能發出一聲模糊而意味不明的鼻音,賀瀾垂眸看他,簡直拿他這副分明情動卻又拼命忍耐的樣子無可奈何,低頭吻上那雙被季禾咬得血跡斑斑的唇,輕而易舉地就撬開季禾牙關,繼而長驅直入,勾住季禾舌尖便是一陣火熱的侵略。

吻了許久,二人才不舍分開,賀瀾手上動作卻沒停,在季禾那處富有技巧地按揉,感受着掌心的熱度漸次攀升,輕輕地咬了一口季禾早已紅透的耳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你說,瑤真會不會想要來見你呢?”

又是這個問題!

季禾這會兒已經處于嗯嗯啊啊怎麽都好的狀态了,被賀瀾這麽一問,腦子裏迷糊得就像燒了鍋咕嚕咕嚕冒泡的開水,理智完全沒辦法在線。賀瀾手上的功夫好得不可思議,他只覺有銷魂蝕骨的滋味自下/身不斷湧上,眼裏被快意逼出了一層淚光,手指顫顫巍巍地摸上賀瀾的臉,自己也緩緩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賀瀾,臉色漲紅,聲如蚊蠅:“再快點兒。”

“快點兒麽?”賀瀾意味不明地笑笑,手上忽然停住不動,還壞心眼地彈了彈小季禾。

快要到達快感頂點,這人卻故意停下,簡直是鈍刀子磨人,季禾忍不住咬了一下賀瀾的嘴唇,恨恨地罵:“混蛋!”

賀瀾絲毫不為所動,眸光裏卻多了點興味,一手富有技巧地按揉着小季禾,一手緩緩撫弄着季禾被吻得微腫的唇瓣,饒有興致地說:“說句喜歡我,我就讓你射/出來。”

季禾瞪圓了眼睛看他,本想表現得惡狠狠,奈何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像極了勾/引人。

“說,還是不說呢?”賀瀾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但在瀕臨季禾的爆發點時,又壞心眼地停下了。

季禾渾身幾乎沒半點力氣,軟綿綿地偎在賀瀾懷裏,眼裏全是水光,眼尾泛着淡淡的紅,擡眼看賀瀾,本來是想罵的,但看到賀瀾英挺俊朗的眉目間無比分明的溫柔耐心的神色時,忽然就不想罵了。

“喜歡麽?"賀瀾這時也正專注溫柔地看着他,略略勾了勾嘴角。

“喜歡的。”季禾低下頭,極小聲地說。

賀瀾卻沒進一步動作,繼續問:“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對你這麽做?”

季禾吸了口氣,軟軟開口:“喜歡的,都喜歡的。”說罷,也不敢再看賀瀾的臉色,徑自尋到賀瀾的唇就吻了上去。

彎就彎吧,彎成一盤蚊香掰不回來就掰不回來吧!季禾伸手按住胸腔,想要讓那顆跳的快得不行的心髒慢一點,自暴自棄地想。

感覺真是騙不了人……他喜歡賀瀾,的确很喜歡。猶豫啊掙紮啊他媽全滾一邊去吧!

“好孩子,真乖。”賀瀾從嗓子裏發出一聲笑聲,低頭吻了吻季禾,心情愉悅得無以複加,連帶手上伺/候的功夫都比剛才更加盡心了些。

季禾被他這麽一弄,整個人徹底癱了,嗯嗯啊啊怎麽都好了,幾乎要哭出聲來,到達頂峰時,沒頂的快感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嗯啊我不是标題黨!內容跟标題還是很符合的對不對!

蠢作者在想……師徒二人第一次那啥,玩什麽花樣比較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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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真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收藏!求評論!

果不其然,日暮黃昏的時候,瑤真就提前派人來通傳,說是半個時辰後要親自來拜會流岚宗的護宗長老浮薇真人。

知道這個消息時,季禾正在鳴沙園裏的一處流沙泉邊坐着生悶氣。

賀瀾實在太太太過分了!好吧……其實人家也不算過分,互相幫助什麽的,也挺正常。畢竟賀瀾都拿出了看家功夫來伺/候他了,他也确實有爽到。

只是……季禾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照夜玉獅是魔道血海的魔物,實質上還是只妖獸……那處地方怎麽能那麽大!要是以後……想到這兒,季禾被自己腦補的場面給驚到了,于是更生氣了,忍不住就踢了踢腳下的流沙。

沒過多久,瑤真就來了。

因為賀瀾去找雁行烈了,南山又在研究新藥,季禾實在沒事可幹,在鳴沙園裏晃了一會兒,還是百無聊賴地回到了那處流沙泉。

聽到那清冷卻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和自持地喚他“浮薇”時,季禾還是略略愣了那麽一下,畢竟喊自個兒浮薇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他回頭,看到那站在不遠處的女子。

黃昏的滿天晚霞下,瑤真一襲白衣飄飄欲仙,飒然而立,一眼看去,便是身姿纖秾合度,容色清冷絕麗的風采翩然,讓人生出“裙拖六幅潇湘水,鬓戴巫山一段雲”的驚豔之感。

季禾愣了會兒神,心裏默默在想,浮薇當初怎就沒看上這姑射天女呢?

實話說……要擱在以前,瑤真百分百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啊!現在麽……得隴望蜀什麽的還是不要讓賀瀾知道了!

“浮薇,近來可好?”瑤真蓮步輕移,逐漸向季禾走來,她輕聲開口,聲音也仿佛昆山玉碎,清潤中帶着幾分柔和,“長姐瑤華先前叨擾流岚宗一事,真是對不住呢。”

在這樣的女子面前,脾氣再暴躁的人也會莫名地安寧下來,欣賞美,真是人的本能,季禾下意識地也以溫和神色相待:“你想多了,不礙事的。”

瑤真專注地看着他,剪水秋瞳中浮上一抹笑意:“長姐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但你對我并非男女之情,我也是知道的。這麽多年未見,你可有一時半刻想起我的?”

季禾略略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姑射天女瑤真,傳說中冷清冷性,不易近人,但在與浮薇的畫眉臺一見後,性情竟大有所改,現下看來,傳說也并非空穴來風啊。

言談之間,确實……挺坦誠。

“若我說想起過,你必然不信,可若說沒有,那便真是傷了你的心。”季禾微微錯開身,避開瑤真的專注目光,玩笑道。

瑤真卻忽然不說話。

季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再次迎上瑤真的目光時,卻驚訝地發現瑤真陡然間已是面色如霜,眼中的那抹專注溫柔也不見了蹤影!

瑤真緩緩向他走近了一步,眉宇間似乎浮上一絲困惑,但開口時,已經聲色冷厲:“你不是浮薇!”

啊?!

季禾徹底愣住了——瑤真也太太太聰明了吧?連賀瀾都是百般試探之後才發現他不是浮薇的,他們兩個也就待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瑤真就能發現?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賀瀾當初還花了很久才接受他的身份,那麽……瑤真呢?是友,還是敵?

季禾心思急轉,面上卻微微勾起嘴角,不冷不熱:“姑射天女此話何意?”

“就是表面上的那個意思!”瑤真眼中冷厲未減,高階修士的威壓撲面而來,嘴上淡淡地說。

蓬萊島上固然有蠅營狗茍之輩,但瑤真的身份是蓬萊島一派中舉輕若重的姑射天女,基本上就相當于其他門派中的護宗長老一般的存在了,而蓬萊島的傳位通常是任人唯親,瑤真繼任姑射天女前,并未經歷過太多算計之事,因而內心純淨單純,也不太善于跟人打交道,但聰慧心思卻不少,一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當年與浮薇在畫眉臺上一見,她固然因一時的情難自禁而寫下“翩若驚鴻婉若龍,畫眉臺上喜相逢。”的詩句,但若無蓬萊島上的人的宣揚,也不至于鬧到如今整個雲荒大陸盡知姑射天女戀慕流岚宗的浮薇真人。

而她前不久從島主那裏得知了長姐瑤華突然前去流岚宗的消息,島主還明裏暗裏地暗示了意欲跟流岚宗結秦晉之好的事,前因後果一聯想,根本不難發現,自己完全是被當了棋子!

一怒之下,瑤真就離開了蓬萊島,想先散散心,而到了西北雁行門的地界,出于禮節,她必然是要來拜會的,卻意外地發現了流岚宗的人也在。

既然浮薇真人都在這裏了,無論出于什麽樣的理由,瑤真都得來拜會一下。

更何況,私心上來說,她确實想再見浮薇一面。但剛剛的驚人發現,讓她頗有些躊躇。

季禾依舊微笑,卻也沒說話。

這個時候,他就萬分希望賀瀾也在了。畢竟賀瀾武力值不錯啊,不用太擔心。如果說了真話,瑤真一怒之下想要殺了他,可怎麽辦?

“怎不說話?”瑤真盈盈水眸望過來,嘴角微微上揚,心思卻是玲珑剔透的很。

暫時住在雁行門的流岚宗人,不止是浮薇一個,那麽,既然她都能發現浮薇身份有異,那麽……同樣在這裏的浮薇首徒,賀瀾不可能沒發現,可如果發現了,卻仍是如此風平浪靜的情況,就有點值得人玩味了。

“姑射天女想要我說什麽呢?”季禾琢磨着瑤真的态度,似是非是地回答。

他更傾向于瑤真是友軍……但直覺又做不得準。

瑤真聞言,忽然笑了,眼中卻沒有溫度:“說你能說的。”

“世上商人都重利,既然想要我說真話,那你的交換條件,又是什麽呢?”季禾決定賭上一把,靠人不如靠自己,瑤真難道還真敢在雁行門殺人不成?再者說——

他摸了摸自己懷裏的傳聲角,眼中浮上一抹笑意。不是還有賀瀾麽?

“我與瑤華,不是一路人。”瑤真言簡意赅,卻很是嚴肅。

不是一路人?

季禾略略愣一下,反應過來時,覺得瑤真這話也頗值得玩味……“一路人”的意思可不少。

不過瑤真既然有誠意,他當然也得投桃報李:“我确實不是。”

“看出來了。”瑤真淡淡地說,“浮薇可沒你那麽油嘴滑舌……一件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那麽多彎彎繞!”

季禾噗嗤笑出了聲。

瑤真說的,不會是——他開玩笑說的,“若我說想起過,你必然不信,可若說沒有,那便真是傷了你的心。”吧?

蒼天作證,他真的只是順口說習慣了!在娛樂圈裏,無論真心與否,恭維的話時時刻刻也得挂在嘴邊上啊!

不過麽……他忽然想到賀瀾,他們最開始的相處就坦誠到了殘忍的地步,之後更是有一段時間彼此冷嘲熱諷不斷,恭維谄媚……還真沒有!

挺好挺好,要是最親密的愛人之間都能時時刻刻溜須拍馬,那實在就沒意思了。

瑤真眼波流轉,分明清麗動人,眼中卻是冰冷的光:“賀瀾是知道你的身份麽?”

“知道啊。”不僅知道,特麽還掰彎我了啊!

“那他為什麽……”瑤真不解。

她的話雖沒說完,但季禾聞弦歌而知雅意,從容一笑:“他當然想殺了我,不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瑤真也實在不明白這對師徒的腦回路,懶得再接話,直接單刀直入地問問題:“浮薇呢?你又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季禾當然不會全說真話,半真半假地把浮薇在血海受傷、神魂受損以致進入沉睡狀态,沉睡前蔔過一卦,算準他會成為另一個浮薇的事概括了一遍。

好在瑤真要的是答案,不是前因後果,對他的這番說辭也算是勉強接受了。

“世間種種,都是因果。”

瑤真沉默了很久,這才輕聲嘆了口氣。

季禾頗為訝異地看着她——真平靜啊。想到當初幾乎崩潰的賀瀾,季禾就免不了想,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瑤真的平靜淡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瑤真心裏思緒萬千,面上卻一派淡然,“當初畫眉臺相見,浮薇真人雖對我無男女之情,但在清談時,也能窺出他性情一二。今日之事,也難說不是昨日之因。”

看到季禾一臉的難以置信,瑤真苦笑着搖搖頭:“你想看到我什麽表情?跟賀瀾一樣麽?他畢竟是小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是有的。我都三百多歲了,光陰如白駒過隙,看過那麽多悲歡離合,也沒必要太執着于男女情愛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季禾突然很喜歡瑤真的這種達觀的人生态度,雖然他個人還是更喜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的活法。

此時漫天紅霞漸漸消散,黑夜來臨,蒼茫夜色中,瑤真專注地看着季禾,卻又好像在透過他的臉去看另外一個人,半晌才移開目光。

季禾眼尖,還是看到了她眼角落下的一滴淚。

果然,嘴上說的再淡然,心裏還是有觸動的吧?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笑了笑:“需要安慰麽?懷抱給你喲。”

瑤真一愣,旋即斥道:“好歹頂着浮薇的名兒,怎可堕了他的聲名!”

☆、我的人,你也敢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看了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哎,當初我也是個有少女心的姑娘啊,高中還看過張嘉佳的書來着,不過電影劇情支離破碎什麽的就不說了,只是覺得林宥嘉唱的插曲還不錯……泥萌國慶有木有粗去耍!

哎,在學校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化身碼字機的某人有一種淡淡的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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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居然被鎖了被鎖了被鎖了!頭一遭呢,莫名有點小興奮是什麽鬼!可是要腫麽改!

瑤真雖然被季禾的“安慰”的話給吓了一跳,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了季禾的腰。

季禾沒那麽強的男女大防的觀念,但想到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好太親近,只把手放在瑤真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瑤真曾一度想過,浮薇的懷抱會是怎樣,但真的被穩穩擁抱時,心中卻只有“物是人非”、“造化弄人”的感慨。

不過……也沒必要苛責眼前人什麽,畢竟世上的不可抗力太多太多了。

緩過情緒後,瑤真就退開一步,結束了這個帶了點溫情的安慰意味的擁抱。

姑射天女,當然也不是尋常閨閣哭哭啼啼之輩。

二人又在流沙泉邊聊了會兒天,無非是瑤真關心一下季禾如今的情況,又幫他解決一兩個修仙的問題,沒多久,瑤真就離開了鳴沙園。

季禾看着她倏然就飄遠的袅娜背影,琢磨了一下自己到什麽時候才能有這般修為,又想到賀瀾臨走前說過,跟雁行烈談完事情後就到流沙泉這裏找他,這會兒還沒影,實在也談得太久了!

先前遮遮掩掩沒把話說開時,他就不讨厭賀瀾的各種親昵,下午二人剛表過情互相親近過,正是情熱的時候,偏偏這麽長時間不見人,季禾心中多少有點惆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古人誠不欺我!季禾悶悶地坐在流沙泉邊,手撐着額角無語望天。

“師叔。”

聽聲音就知道是南山了,季禾覺得特別無聊。南山怎就那麽喜歡背後吓唬人呢?

但今天這聲音……聽起來,怎麽有點不太一樣?季禾還沒琢磨明白,就被背後人一把扯了起來!

啊咧?

季禾完全在狀況外,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一襲象牙白的長衫,眉眼卻不複溫潤的南山。

“你瘋了?”季禾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南山手上的桎梏,驚呼出聲。

南山此時雙目赤紅,直勾勾地盯着他,雖沒說話,心裏卻是萬般滋味湧上,苦澀難言。

季禾修為不及南山,單論手上力氣,也比不過,掙了幾下沒掙開,人倒是慢慢冷靜下來了,看南山這時的樣子,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并非完全沒有頭緒——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才他對瑤真坦言的“真相”了。

靠!季禾只想罵娘,不至于吧?南山回回聽牆角都能聽到勁爆內容,這是怎樣的一種運氣!

“你都知道了?”

他不想激怒南山,試圖和平解決問題。

“師叔演戲這麽久,演得可過瘾啊?”南山面色陰沉,手上力道半點也沒松,冷冷地看着他,“就我一人被蒙在鼓裏,師叔可得意了?”

這會兒還喊他師叔?季禾無奈,這明明就是諷刺了啊!再者說了……特麽我最開始連賀瀾都瞞着呢,瞞你不是更理所當然嗎!你是我的誰啊你!

“這你得問你師父,又不是我故意的。”季禾也怒了,覺得南山實在是太太太不講理了!

最開始被賀瀾戳穿身份時,他就受過驚吓,差點被掐死,怎麽連一個不怎麽相幹的南山都能來恐吓他!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可南山不是賀瀾。

賀瀾雖是魔道血海的魔物,但神智開化已久,自身經歷的事情頗多,思量之後也會包容體諒,南山……充其量就是個修仙修了幾十年的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平日裏溫潤謙和待人,骨子裏卻遠沒表現出來的那般風度翩翩。

思及前事,尤其是賀瀾、季禾在飛舟上、長安城的一幕幕,南山就覺得義憤難平,喘了口粗氣,沉沉問:“你跟賀瀾,是早就勾搭上了?他不顧浮薇師叔死活,跟你纏纏綿綿,可真是不孝啊……”

勾搭?季禾朝天翻了個白眼。

鑽進思維死胡同的南山這可怕,連最基本的文化修養都沒了?這讓季禾不禁開始懷疑,以前見到的溫潤如玉的謙和君子南山,是否只是他帶了面具?

賀瀾雖說也有兇狠暴戾的一面,但好歹人家沒裝這麽徹底啊對不?南山的反差這麽大,集英知道嗎?

“說這麽難聽啊……”季禾實在無法理解南山的思維,嘴上卻不肯饒人,“正經告過白表過情,怎就是勾搭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真說了……南山腦中那根理智的弦徹底就崩了!

南山本就愛慕浮薇多年,一直求而不得,又苦于找不到合适方式接近浮薇,眼睜睜地看着賀瀾跟浮薇以正經的師徒名分同出同行,而如今……即使浮薇真人換了個人,賀瀾的優勢卻是有增無減!

南山之前還能拿二人沒在一起當借口來糊弄安慰自己,眼下聽季禾真真切切地說出更殘忍的真相,心裏一下子就失衡了。

嫉妒就像是一條汁液含毒的毒蛇,在南山心裏驟然滋生。

他緩緩低頭,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季禾小巧潔白的耳垂,不停顫動的濃黑睫羽,緊緊抿着的雙唇,甚至連鎖骨上那塊暗紅色的月牙形傷疤也能看到一星半點。

“賀瀾可真是好福氣。”南山舔了下嘴唇,手指狎昵地從季禾臉上劃過,低聲地笑起來,“不知道賀瀾的功夫,夠不夠伺候師叔啊……”

季禾震驚擡頭!

靠!靠!靠!三觀盡碎有木有!

“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季禾忍不住爆粗口,伸手推南山。

南山不以為意,季禾修為太低,手上的力道就跟撓癢癢似的,“師叔這就忍不住替他說話了?看來賀瀾讓師叔很滿意呢。只是沒有比較,師叔怎就确定賀瀾功夫不錯呢?”

說完,南山低頭,抓住季禾推他的那只手,輕輕吻了一下。

季禾整個人呆若木雞,完全懵了!導演你給錯劇本了啊喂!為什麽劇情會發展成這樣!

“這麽純情?”南山看到他的呆愣反應,不覺心頭一跳,“賀瀾那般忍得住?秀色當前,竟沒有逾禮之舉麽……”

季禾初時還愣了愣,看到南山又湊近,想要親他時,再傻也知道反抗啊,空着的那只手淩空一翻,頓時就是無數冰淩射出!

南山玩味地笑了笑,側身避過:“賀瀾倒也坦誠,還真教了你術法。不過你我二人修為懸殊,你又如何反抗?”

“你真叫人惡心。”季禾冷冷地看着他。

“惡心啊……”南山一掀唇,似笑非笑地說,“我也覺得自己惡心,拜師第一天看到浮薇時,就喜歡上他了,在凡人眼中,好男風可不是光彩事兒,哪像修仙界中,雙修者男女不忌?”

季禾震驚地瞪大眼:“所以你選擇修仙?”

南山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季禾擡頭,他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欲望,沙啞着聲音說:“不然呢?我也曾愛過人啊,可他被家中長輩逼着娶妻生子,我有什麽辦法!”

季禾下巴被南山掐的生疼,但這顯然不是重點:“那你……也不該怨天尤人!他去娶妻生子,你再重新愛人便是!天下之大,總有你與愛人的容身之處!”

“師叔說的好輕巧呢。”南山促狹一笑,嘴唇貼近季禾臉頰,狎昵地蹭着,“既然如此,您便也不要管賀瀾了,我們浪跡天涯,總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請無視這段~

季禾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南山大奇:“你笑什麽?”

笑什麽?季禾目光頓冷:“笑你死期到了啊。”

他這話說得實在認真,南山眼中赤紅稍退,手還緊緊捏着他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問:“怎麽說?”】

南三的手在季禾胸前的兩點前打轉,捏住其中一點輕輕揉搓,感受到掌中小點逐漸變硬,而季禾的臉上逐漸發紅,滿意地低笑一聲,低頭便去吻季禾的唇,粗暴又發狠地咬住。

季禾嘴唇緊緊抿着,想要歪過頭避開南山,他的那點力氣卻又實在不夠看,而南山的手越來越放肆,甚至于用他下腹已經硬/了的那處輕輕蹭了蹭季禾的大腿。

“反應跟木頭人似的,賀瀾就喜歡你這個樣子麽?”南山皺皺眉,伸手想要掰開季禾的嘴唇。

季禾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南山大奇:“你笑什麽?”

笑什麽?季禾目光頓冷:“笑你死期到了啊。”

他這話說得實在認真,南山眼中赤紅稍退,手還緊緊捏着他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問:“怎麽說?”

“不用說!”一聲冷厲暴喝陡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賀瀾禦氣遙遙而來,一身玄色長袍在風中翻飛,本就俊朗倜傥的眉目在夜色中多了幾分濃得化不開的狠厲,連右邊眉角上的那粒紅痣都變得如利劍出鞘般耀眼!

他和雁行烈談完了,本就是要來流沙泉這邊找季禾的,走到半路卻聽到袖中的傳聲角震了一下,拿出來一聽,正好是南山先前的那句“不知道賀瀾的功夫,夠不夠伺候師叔啊……”

賀瀾頓時就怒了,禦氣飛奔而來,正好看到南山的手按在季禾後背上,手上還特別不規矩,尤其是看到季禾在見到他來後臉上那可憐兮兮的神色,于是就更生氣更憤怒了!

“我的人,你也敢動?”賀瀾在距南山不過幾步遠外落下,手上輕輕一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南山就感到手腕一酸,不自覺地松開了季禾。

季禾半秒也不敢待,立馬一溜煙地蹿到了賀瀾身邊。

☆、枯骨鬼姥

“我的人,你也敢動?”

聽到賀瀾如此問他,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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