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3.霍姆斯-152(4)
“嗷——”
“嗷——”
蟲母吞噬撕扯掉不少星盜。
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地面随着它的劇烈動靜而?震動。
幾?名星盜慌張下也鑽進籠子裏被鎖了?起來,驚慌失措拿呼機叫着什麽,滿頭大汗求救, 手裏的等離子槍械“噠噠噠”朝蟲母脊背射擊而?去, 這射擊像撓癢癢似的,反而?徹底激怒了?蟲母。
蟲母咀嚼着碎屍, 擺動觸須調轉方向朝那幾?個星盜而?去。
一雙綠油油的複眼蘊含着怒意,喉部發出“嘶嘶嘶”尖銳得?能刺破耳膜的聲?音。
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無數尖銳鋒利的口器朝那個籠子咬去, 黏膩猩紅的血液籠罩。
幾?個星盜吓得?拼命朝它口腔裏射擊,破口大罵。
“給總部發消息啊!快!”
“馬勒戈壁的!殺了?它!”
“啊啊啊啊!我跟它拼了?!”
江宙等人正正對着那幾?名星盜,望着那醜陋兇狠的蟲母脊背發寒。
“嗷——”蟲母嘶吼了?聲?後,利齒一咬,那用精鋼做的鐵籠遭刺穿, 它胡亂咬了?幾?口, 那籠子活生生被揉成一團破爛, 躲在裏面的幾?名星盜在這番□□下徹底動彈不得?, 跟沙丁魚罐頭似的,望着江宙等人滿臉是血着急喊救命。
蟲母咬斷了?繩索,一口把籠子吞了?下去。
然後, 它朝江宙等人望去。
Advertisement
雲稚和江宙如臨大敵。
這破籠子根本沒法禦敵,反而?成為困住他們?的累贅。
此時此刻, 他們?跟砧板上的肉沒區別。
傅知言、夏淨流和封夏蘭捂着眼睛不敢看,這會兒聽到外面靜悄悄從雲稚和江宙身後探出腦袋朝前觀望,這血腥的場面吓得?嘔吐了?起來。
“這……也太吓人了?。”
夏淨流吐完白着臉哆嗦直打哆嗦, 手腳冰涼。
江宙抽出激光劍。
他屏住呼吸讓其他人後退,狠狠朝鋼條劈去。
“哐當!”
“哐當!”
“哐當!”
一道道火花閃動, 沒劈開!
糟糕的是,蟲母動了?。
它猛然朝他們?沖過來咬住籠子。
“咔嚓!”
“咔嚓!”
“咔嚓!”
利齒咬了?鐵籠好幾?口,陰影不斷籠罩,不見?天光,籠子在傾軋下□□得?厲害。
江宙沒能砍斷鋼條。
在利齒直直朝他刺來時,後面的雲稚和夏淨流拽着他後退。
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和血腥味雜糅,令人作嘔。
“嗷——”
蟲母嘶鳴了?聲?,充滿憤怒與煩躁。
幾?個人相互拽着團成團。
那蟲母張着血盆大口重新咬住籠子。
眼見?要?被吞下,江宙把手裏長劍狠狠往它喉管上空扔去。
這一刺,致使醜陋的喉管猛然噴出一股強悍的氣,把他們?吐了?出來。
幾?人連籠子狠狠撞到一米多高的牆壁上,随着慣性在空中晃蕩起來。
封夏蘭、傅知言和夏淨流被吓得?夠嗆。
他們?抓着籠子鋼條抖個不停,生死關頭走一圈,望向江宙的眼神都變了?。
“嗷——”蟲母發出劇烈嘶鳴。
它不斷在地面翻滾掙紮,尾巴狠狠甩到牆壁上,用喉管到處噴氣,接連幾?分鐘後那把激光劍才被它噴出來。
“轟轟轟!”
洞穴猛烈震驚,細細碎碎的石頭滾落。
江宙等人喘了?口氣,幾?人在晃蕩下呼吸緊促。
蟲母用觸須狠狠敲擊地面,朝他們?看了?過來。
幾?人幾?欲窒息。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頭頂,喉嚨裏的尖叫和求救碾碎在喉嚨裏,手腳一陣陣發涼。
江宙一顆心拔涼,臉色發白,指尖微微發顫。
這回,真的沒辦法再抵抗蟲母的攻擊了?。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
這時,蟲母動了?!
它沖過來,張開嘴俯身朝籠子咬去。
千鈞一發之際。
上空響起“轟”的一聲?炮轟。
蟲母的腦袋遭狠狠撞歪,摔倒在旁側,龐然軀體令整個洞穴微微震動起來。
江宙順着聲?源處望去,就見?穴口一群人魚貫而?入。
是星盜!哪裏來這麽多星盜?
一百多名星盜持着槍械“噠噠噠”朝蟲母開槍。
那些?激光落在堅固的軀殼上發出“铿铿铿”的聲?音。
如今那蟲母被惹惱得?厲害,憤憤然起來擺動觸須朝星盜們?撞去。
在奈登指揮下一群人四散開來。
幾?名星盜正在準備發射麻醉藥劑,就被蟲母一尾巴掀翻。
這一通瞎掃瞎撞,愣是攪得?星盜人仰馬翻。
奈登見?狀氣急敗壞拔槍沖去往它複眼射去,轟然響聲?炸得?蟲母複眼稀巴爛。
蟲母痛苦“嗷”叫,尾巴亂掃撞擊着牆壁,胡亂朝前方嘶吼。
這讓洞穴轟轟轟震動,無數碎石從空中落下。
奈登下令開炮!
恢複些?行?動能力的星盜立馬抽出後背背着的圓筒形的炮。
十幾?個光炮朝蟲母腰部、腹部射擊。
這炮轟讓蟲母悲鳴不已?,一腦袋朝炮轟之處砸去,胡亂張嘴咬住什麽又甩開。
一群星盜吓得?驚慌失措抛開。
站在旁側的奈登躲閃不及,被一根長長的觸須刺穿了?肩胛骨,又遭扔到了?牆上,摔倒在地上“咳咳”了?幾?聲?後,就見?蟲母複眼的光弱了?些?轟然倒在地上。
此刻,蟲母腹部遭受重創,汩汩汩淌着血液。
“快!注射霍姆斯和麻醉劑!”奈登高吼。
下一秒,一個穿着白衣的實驗員持着激光劍足見?一點,穩穩落在蟲母頭頂。
只是,她長劍狠狠插入蟲母腦袋。
奈登不敢置信嘶吼:“不!”
刑拙跟切西瓜似的将腳下三米的切碎。
那蟲母顫抖着掙紮了?幾?下,徹底僵了?。
她抽出激光劍後,跳到地面,摘掉面具露出精致的臉,沖目眦欲裂的奈登微微一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殺蟲族這麽輕松。”
奈登捂着悶痛的胸口震驚:“你?”
然而?他還沒叫出刑拙的名字,困在籠子裏的人率先驚呼了?起來。
“山山!”
“刑總!”
“刑拙姐姐!”
“阿三!”
衆人頗為激動。
桑故砍斷了?籠子鋼條。
雲稚跨出籠子撲上去緊緊擁住她,将腦袋鑽進她胸口。
他眼眶熱熱的,一個勁兒往她懷裏鑽。
“沒事了?。”
桑故親親他毛茸茸的額頭。
身體不斷釋放着淺淡的信息素包裹着他,嗅着他身上那股栀子花味,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稍稍落下。
這回,當真把她給吓到了?。
江宙在邢拙持劍竄出來的那一秒,就認出她身形,抓着籠子鋼條激動不已?。
這會兒看她露出真容,當真無數委屈害怕徹底冒了?出來。
一脫離危險松快下來,他眼眶一下子酸澀得?不行?,一離開籠子蹬蹬蹬朝她跑了?過去。
見?她張開手臂微微笑着,他一下撲進她懷裏。
她把人薅進懷裏抱得?緊緊的,閉着眼睛鼻尖輕輕嗅着他發絲的味道,裏面夾雜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她幹淨漂亮的小獅子,現在都變成髒髒包了?。
好在,人還在。
方才進來蟲母吞噬掉他們?的畫面那一刻,她渾身冰涼差點失去心跳。
天知道。
她這輩子都沒這麽……害怕過。
他眼淚遏制不住掉了?下來,摟着她精瘦的腰緊緊的。
喉嚨裏仿似有千言萬語,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麽?
說九死一生差點兒死了??
說他想?她,很想?很想?,深入骨髓的想?,生怕看不到她了??
然後他就聽到她低低的笑。
她竟然……還笑?
他九死一生,差點兒就沒了?!她竟然還有閑心笑得?出來,這麽一想?他憤憤然,張嘴就朝她肩膀惡狠狠咬去。
刑拙悶哼了?聲?,像給小狗狗順毛般一遍遍撫摸着他的後腦勺。
她打趣,嗓音多了?幾?分低沉喑啞:“這哪兒來的小狗?”
“誰是小狗!你是!你全?家都是!”
江宙松嘴,狼狽揩揩眼淚,發絲被一遍遍撫摸着消解了?不少慌亂,嘴硬着怼了?回去。
他擡眼見?她還在笑十分不忿,又哭又惱又委屈,揚着哭腔道:“你還笑!你還笑!你就一點不擔心我?我差點……我差點就被吃了?……”
刑拙還沒見?過他哭的樣子。
小獅子眼淚一顆一顆滾落,臉頰濕漉漉的,我見?猶憐的樣子。
她捧着他的臉,用拇指擦着他的眼淚。
看他扁着嘴可憐巴巴看她,察覺到他劫後餘生的不安驚惶,她低頭吻住他的同時釋放着信息素包裹着他。
這個吻并不激烈,卻?纏綿且短暫。
江宙短暫呆愣後,感受着唇瓣的厮磨親密。
口腔裏、身上都染上清新的樹木味令他心尖顫抖着的不安稍稍安撫,他雙手環住她的脖頸回應着她的吻,無比依戀,好像只有通過這樣的親密才能訴說所有。
刑拙何嘗不是。
島上危機四伏,辛游虎視眈眈,又與他們?有舊仇,誰知道江宙被抓住會遭何種?對待?她這一路提心吊膽,生怕來遲,所幸
封夏蘭驚魂未定,就見?偶像和女兒擁吻。
她狠狠掐了?掐人中,硬生生保持清醒,沒讓自己暈過去:“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啊啊啊啊!刑拙這回真把宙宙給糟蹋了?!
嗚嗚嗚嗚!她可怎麽向小宇宙交代啊!完了?!全?完了?!
“阿姨,阿姨……”
傅知言見?狀忙給她順順氣,薄唇微抿勸說道:“您別氣,其實……其實江宙也挺好的……”
那邊一吻結束。
江宙埋在她懷裏,乖乖巧巧不說話了?。
刑拙耳根微微泛紅,觑了?眼掙紮着爬起來臉色難看的奈登,笑道:“奈登團長,看來您豢養蟲族的計劃要?失敗了?。”
蟲穴裏的星盜死傷不少,多數喪失行?動能力。
奈登審時度勢,站直了?身子望着她冷冷道:“辛游那個廢物,竟然會疏忽大意把你放進來!”
“我倒是要?感謝他的疏忽。”刑拙淡淡道。
奈登眯了?眯眼睛審視了?下刑拙,又觑了?眼身手不弱的桑故。
他知曉若再戰恐怕會隕在此地,忖度了?下道:“現在你我困在這裏,你若是現在殺我易如反掌,但我若是叫人進來,你們?同樣插翅難飛!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奈登船長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
刑拙揚了?揚眉,微微一笑道:“我既然能混進來,就一定有辦法帶他們?出去。”
奈登眉峰皺了?皺,在她鋒利的眼神下後退了?一步。
他倏然又想?到什麽哈哈大笑起來道:“刑小姐,這裏地形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進入蟲族豢養地,我們?現在的狀況實驗基地的人通過監控絕對知道,你覺得?……沒有我,你們?能順利出去麽?”
刑拙不語。
奈登繼續道:“你是商人,不做虧本買賣,我是海盜,我也不做虧本買賣。”
“你們?保證在島上不殺我,我保證在島上不殺你們?,如何?”
刑拙揚眉道:“不殺我?抓我們??”
奈登難得?耐心,承諾道:“不抓。”
“綁架?”
“不綁架。”
“此外,你還得?保證我們?在島上的安全?。”
“可以。”
哪知道話音剛落,刑拙和奈登就聽到江宙疑惑說了?句“那是什麽”。
幾?人齊刷刷朝空中望去。
就見?空中滾落下十幾?個煙霧彈,恰恰滾落到幾?人腳下,地面煙霧迅速席卷開。
先是傅知言軟倒在地。
緊接着是封夏蘭、雲稚、桑故和夏淨流,奈登意識到什麽眼底閃過幾?絲驚慌,意識被撕碎重新倒在了?地上。
江宙嗅到那股甜膩膩的水果味,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宙宙?宙宙!”刑拙察覺懷裏身體變重,低頭一看暗叫不好,喚了?幾?聲?嗅到那煙霧也昏了?過去。
不是煙霧彈,是麻醉彈!
帝都星,城南區友新路天使之家墓地。
似方格般的墓地如春筍般矗立,嫩草青青,微風裏含着幾?分冷清,一條條小道穿插其間,每個名字代表一個人,每座墓碑上都雕刻着人名和後代的名字。唯獨一塊墓碑不同,它既沒有名字,也沒有後代,甚至連遺照都沒有,墳體卻?修建得?十分精致,大理?石雕刻着繁複熾烈的玫瑰花紋,材質價值不匪。
這座墓碑前空蕩蕩的,許久沒人前來了?。
江景單膝跪地,獻上一捧盛放的小雛菊,接過郭繁點的香燭插在墓碑前,燒了?紙錢後站直身子,神色肅穆鞠躬三次,注視着空白的墓碑嗓音低沉道:“媽媽,我來看你了?。”
當初謝宛如意外去世,江城并不讓她祭拜,也不告訴她墓地,刻意讓她忘記謝婉茹。
這裏距離城區遠且清淨,風清氣朗。
于謝宛如而?言,倒是無拘無束的好地方。
她從記事起,就清楚她是謝宛如和江城私生女。
除卻?喊過江城爸爸,她還喊過別人爸爸,所以當她被江城帶回江家,讓她叫盛意羅媽媽,她也沒多想?就叫了?,彼時的她還愚蠢的以為爸爸媽媽并非獨特的稱謂。
盛意羅并不喜歡她,這能理?解。
畢竟誰會喜歡一個威脅她地位和子嗣地位的外人?
但是她不喜歡歸不喜歡,也就僅僅限于冷言冷語,更多的便沒有了?。
江宙出生時,軟軟糯糯的一團,看誰都笑。
她伸手逗,他就用小手握住她手指,粉嫩嫩的小人笑得?露出舌頭,眼睛裏仿佛有光亮似的。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江宙于她而?言是怎樣的影響。
在江家,盛意羅冷,江城冷,別墅裏的女傭和保镖也冷,房間冷,每天她都覺得?好冷。
然而?江宙卻?不同,從他呱呱墜地開始,他不認生,誰抱他都傻笑個不停。
随着漸漸長大,他很愛纏着她玩兒,一口一個“姐姐”叫着,眼睛裏充滿着熱忱和燦爛,他不像她認識的其他人那般總充滿算計,清澈透明得?像未經雕琢的寶石。
她受傷難以動彈,他會偷偷送藥,跟女傭強調輕點。
去上學的時候,他攜帶零食會再路上悄悄塞一份給她。
她重感冒睡得?昏昏沉沉,他把她的作業翻出來寫,不會的還讓女傭教?教?。
他拉着她在花園裏挖土比賽種?樹,會悄悄吐槽爸爸對她太嚴厲了?,會拉着她爬樹去看日落,會買街邊小店的蠶養在卧室裏,她們?偷偷采桑葉喂食,喂得?太多死掉不少……
他一天天的好像都在想?着去哪兒玩兒,腦子裏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一天,接着一天。
一點點填滿她所有身體裏的冷。
江景對他有很強的占有欲。
她很清楚,她在拼命克制。
她不喜歡他交朋友,不喜歡他花費很多時間跟朋友玩游戲,不喜歡他跟其他人勾肩搭背……不喜歡他跟任何人親密,就連江津也不行?。
朋友說她是弟控。
她很喜歡這個名詞。
江宙高三那年,是情感萌發的高峰期。
周圍的好友時不時打趣她,Alpha都野得?很,宙宙也野得?很,可千萬別早戀。
她不讓他早戀。
這種?感情是什麽時候變質的?
是她在與別的男性Omega接觸時,考慮往後與誰一起生活,與誰結婚,與誰親密,然後她夢見?他在她懷裏嬉鬧、親密、厮磨。她深刻意識到什麽,很長時間逃避着,可江宙于她而?言就像瘾,戒不掉,忘不掉,她毫無掙紮機會,這種?畸形的感情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她怎麽能對同父異母的弟弟,産生這種?感情?
更何況她是Alpha,江宙也是alpha,江宙根本不會接受她。
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将其宣之于口,只能寄希望于她和他永遠不會結婚,那樣他們?就能永遠住在一起,就算不能像夫妻那般生活也沒關系,就像家人一樣生活,她覺得?無比幸福。
她很注意江宙身邊的Omega,甚至不讓那些?人靠近他。
可是,江宙跟刑拙在一起了?。
江宙明明是alpha,他卻?接受了?另一個Alpha的愛!
這于她無異于晴天霹靂,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更讓她崩潰的是。
江城告訴她,宙宙本身就是個Omega,是盛意羅為了?家産逼着他O裝A。
這段日子,她不斷在想?辦法破壞兩人的感情。
然而?在查刑拙時,發現她也在查她,這一查就查到一家事務所,她一開始只是想?知道刑拙知道多少,出了?高價得?到了?那家事務所的最新資料,哪知道從裏面确實得?到令人震驚的消息。
——她根本不是江城的女兒。
謝宛如當年被江城囚禁。
她性子如玫瑰,渾身都是刺,每一根都恨不得?紮得?敵人遍體鱗傷,她絲毫不願意為他生下孩子,勾引了?看守她的保镖隊長,懷上了?她。難怪,在她的印象裏,除卻?喊過江城爸爸,還喊過另外一個面容模糊的人爸爸。
江景第一時間獲取了?她和江城的DNA鑒定報告,親自關系可能性15.8%,非親緣關系。
事務所給刑拙的那份資料裏,她終于得?到謝宛如的墓地地址,江城掩藏的秘密徹底暴露在她面前。
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糟糕透頂。
可于江景而?言,這輩子沒聽到過這樣的好消息,命運之神好像開始眷顧她。
她輕輕撫摸着墓碑邊緣,上面沾了?一層薄薄的土,溫柔呢喃道:
“媽媽,我感激您,這一生都感激您。”
只要?她的父親不是江城,那她就還有機會!
宙宙不是她的弟弟,宙宙是Omega,只要?沒了?刑拙這塊絆腳石,他會屬于她的。
“嘟嘟嘟。”
身後電話聲?打斷了?她眼底的偏執癫狂。
果然忙接了?電話,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挂斷電話後着急道:“江總,不好了?!二少爺和刑拙去拍綜藝,現在困在雪松島被星盜劫持了?,現在島外聚集着軍部的人,二少爺是死是活現在都不知道……”
江景短暫震驚後,擡腳朝墓地外走去,聲?音凜冽問:“雪松島封鎖了?麽?”
“海面封鎖了?。”郭繁着急忙慌跟上,補充道:“第一軍部的人正在朝雪松島靠近。”
“空中呢?”
“空中沒有。”
“準備飛船,馬上出發。”
“是!”
“噗——”
幾?桶水直直朝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八人潑去,所有人頃刻間與濕淋淋的小狗沒什麽區別。
刑拙醒過就察覺遭軟鋼絲嚴絲密縫捆着,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與她相同情況的除卻?江宙、夏淨流、傅知言、封夏蘭、雲稚和桑故,奈登也在其中,每人身後都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實驗員。
八人分坐兩列,相對坐着,撇開此刻遭桎梏的情景,倒有點像聯誼會。
情況更糟糕的是,所有Omega都戴上了?黑色的頸環。
刑拙幾?乎一樣就認出,那是鋪納斯環,幾?個世紀前為了?徹底控制Omega的産物。
一旦Omega産生反抗,可以按動操控生死的開關引爆鋪納斯環,對Omega進行?制裁。
刑拙眼神一暗,瞥向坐在首座上悠閑磨着指甲的辛游。
此刻,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意,他頭也沒擡細細觀賞着修好的指甲道:“怎麽樣,熟悉麽?”
“你馬勒戈壁的!”
江宙醒來就察覺危險,見?到對面刑拙安然無恙暗暗送了?口氣。
旋即就差距Omega們?的脖頸上都多了?一件東西,他認出這玩意後劇烈掙紮了?幾?下,差點沒氣瘋過去,那嘲諷的話讓他怒意熊熊燃燒,張嘴就罵:“賤人!死人妖!我操你媽!你不得?好死!老?子詛咒你生孩子沒□□!”
鋪納斯環含着的羞辱性意味,他在星盜團生活過比誰都理?解。
這種?東西早就該毀掉,它對Omega的惡意遠遠超出它本身,除卻?操控生死,是剝奪Omega的人權,視為一件物品而?非人!因為佩戴過,所以對這東西的惡意比誰都大。
刑拙被逗樂了?。
從小循規蹈矩,遵守禮儀,鮮少說髒話粗話,她也并不喜歡說髒話粗話的人,但她覺得?小男友罵髒話的樣子,還挺可愛,讓人讨厭不起來。
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封夏蘭等人都麻了?,在望見?鐘寒激動了?下,又驟然意識到這人是星盜辛游,頓時五味雜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觀其變。
那邊奈登面沉如水,冷睨了?辛游一眼道:“還不把我放開!”
辛游掏了?掏耳朵,緩緩站起身來,觑了?他一眼唇角微勾朝他走去,雙手撐在他的椅子上,以睥睨天下的眼神俯瞰着他,玩味道:“你覺得?,我敢抓你,還會放了?你?”
奈登黑着臉,那眼神仿佛藏着悍然的刀鋒,一字一頓道:“馬上,給我松開!”
他渾身散發着股強悍凜冽的氣場,仿佛稍微招惹就會被他捏死。
“哈哈哈。”
辛游看他猶如困獸還在不知死活叫嚣就覺得?可笑,笑了?幾?秒後驟然停下,擡手狠狠朝他扇了?一耳光,直扇得?奈登偏過頭去,奈登被扇懵了?,轉過頭雙目圓瞪死死盯着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辛游聲?音似地獄惡鬼來臨般充滿寒意,盯着奈登好笑道:“怎麽,這一耳光扇得?不好?”
“當初是你走投無路投奔我維爾斯!現在,你要?置我于死地!”奈登咬着後槽牙,那眼神當真恨不得?把他給殺了?。
辛游拍拍他粗粝的臉,言笑晏晏道:“你又不是做慈善的,救我也只是為了?我們?第一星盜團藏着的錢財,為的是有個人願意在臉上動刀子幫你完成豢養蟲族的大事,現在我幫你完成了?,我可沒有辜負團長你啊。”
“你!”奈登目眦欲裂。
辛游笑道:“放心,我會讓你死得?其所。”
奈登:“?”
辛游:“既然你那麽喜歡蟲族,蟲族又那麽喜歡人類,等明日中午喂食蟲族,我會讓你得?償所願。”
奈登破口大罵,拼命掙紮着,當真恨不得?啃掉他身上一塊肉來:“辛游你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辛游打了?個眼神,兩名實驗員上前直接拖着椅子,把奈登朝外面拖去。
那叫嚣聲?漸漸遠去,他掏了?掏耳朵,啧啧了?幾?聲?後轉身望向看戲的衆人,笑眯眯道:“哎,你說我這個團長怎麽那麽吵啊?果然,還是取而?代之更清淨些?。”
刑拙淡淡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辛游摸了?摸下巴,以一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壓下想?掐死他們?的沖動勾唇邪笑道:“當初你和江宙在星艦上騙取宗華盛的信任,最終讓第一星盜團毀于一旦,而?我颠沛流離還不得?不看別人臉色行?事,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是你引誘他們?來這裏的?”
“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江宙、傅知言、夏淨流和雲稚确實是我引誘來的,畢竟你的緋聞男友這麽多,我摸不準你到底喜歡誰,幹脆些?就全?部引誘來,哪知道你媽媽封夏蘭竟然再三打電話主動要?來,我也就勉勉強強答應了?。”
“現在呢?你摸得?準?”
“你跟江宙倒跟我想?象得?不一樣,還以為你移情別戀,沒想?到還跟以前一樣。”
“一樣什麽?”
“如膠似漆。”
“那你現在想?怎麽樣?”
辛游沉默了?下來。
顯然,他在貓鼠游戲裏,只想?好怎麽貓抓老?鼠,卻?沒想?好抓到老?鼠該如何逗弄,反複折磨,在最後玩得?差不多時候再一口咬死。
在兩人說話時,剩下幾?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觑。
江宙捕捉到關鍵字眼,咽了?口口水無比震驚望向封夏蘭,懵了?都。
什麽叫你媽媽封夏蘭?刑拙媽媽是封夏蘭?他确定沒聽錯麽?
封夏蘭接觸到他眼神,幹笑了?聲?。
江宙在那和藹且歉意的笑裏讀懂了?她的意思,活像被海浪洶湧的潮水沖過似的,心底拔涼拔涼的,腳下都要?摳出三室一廳的城堡了?!
救命!他之前還把封夏蘭當情敵!跟她混在一起沒大沒小!
最最最最最關鍵的是,在幾?分鐘之前,他還爆髒話罵人!現在他滿身狼狽,一點好形象也沒有!
江宙又朝刑拙投去狂叫“救命”的眼神,可惜刑拙眉峰微微皺着注視着辛游,完全?沒空沒理?他。
他內心那只小獅子“嗚”的一聲?埋頭痛哭,救命啊!救命!
夏淨流和傅知言活像聽到秘辛般,從三言兩語中得?出結論?。
刑拙和江宙都曾在第一星盜團卧底過,并且兩人确定過關系,這兩人竟還是舊情人破鏡重圓?
這時,辛游掃了?眼神色各異的Omega,歪着頭露出惡魔般的笑:“宗華盛以前以為崇山是個好色之徒,我也以為她每晚跟江宙滾床單,是個好色之徒,可是她都沒跟其他Omega有過,都沒有坐實,又怎麽能叫……好色之徒呢?”
他将“好色之徒”幾?個字咬得?極重。
“你想?怎麽樣?”江宙意識到什麽,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掙紮着激動嚷嚷道:“你不準亂來!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刑拙蹙眉。
辛游望着雲稚笑得?跟無比愉快道:“這兩年,刑拙為了?追雲少爺沒少花心思,今晚我就讓二位得?償所願。”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