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樓梯間
季寒川:“根據大家過去的經歷判斷,”作為一個沒記憶、沒常識、沒游戲經驗的“三無人士”,他講起話來非常虛心,一副“我只是随便說說,對不對請大家判斷”的姿态,說:“會不會是這樣。這次游戲裏,各種……嗯,小夥伴,都比較有‘領地意識’?”
桌上,其他人對着慢慢要糊了的面碗,一個一個皺起眉頭。
吳歡說:“你的意思是,被一個東西‘标記’了,面對剩下的東西時,反倒安全了?”
季寒川很無辜地聳一聳肩:“啊,看來你也有這樣的想法?”
吳歡擰眉:“是有些奇怪。”但眼下,游戲剛剛開始半天,很多信息都不完善。
她換一個話題,說:“下午要去溫泉,你們怎麽看?”
胡悅咬牙:“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朱葛、陳妙妙在一邊,皆哭喪着臉。
季寒川看着桌上其餘四人,心中又是一動。他想:雖然不知道早上會議室裏還有沒有其他玩家。但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很年輕,年紀最大的,恐怕就是那位彭總。可哪怕是他,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
此外,畢竟是公司培訓,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将未成年人拒之門外。
這會是“游戲”的某種隐形篩選機制嗎?
再有,方才從溫泉酒店,到這個餐廳,一路上,不止有其他穿着正裝,顯然也是剛剛結束培訓、三五成群走在一起的同事,也有其他人。路邊小店的老板,穿着泳衣、一家三口笑笑鬧鬧的游客。
而朱葛他們對此習以為常。
季寒川含糊地覺得,雖然自己不記得從前的事,可在他的概念裏,想要構建出這樣一個看起來與真實世界一般無二——他直覺地覺得——的地方,并非地球科技可以做到。
他心裏有許多謎團,這會兒,在飯桌上,還是融入群衆、不暴露絲毫的樣子。幾位玩家很快接受了季寒川的猜測,連看上去最膽小的陳妙妙,也在幾次深呼吸後平靜下來。
先前的游戲經歷,都在告訴玩家:想活下去,總要冒險。
Advertisement
運氣好,就能完成游戲,得一時三刻的喘息時間。運氣不好,直接被魑魅魍魉吞掉,或者再凄慘一些,被折磨玩弄,死也不得安寧,都是常事。
第一場游戲裏,死亡率最高,老弱病殘幾乎全軍覆沒。往後,就要各憑本事。
陳妙妙提議:“總歸要回酒店,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樓梯了。好,待會兒我就試試電梯。”
如果真的輕輕松松找到一條“生路”,當然再好不過。
她可以決斷,對朱葛而言,就很為難。
朱葛臉色更難看。哪怕不論樓梯間裏有什麽東西,光讓他爬十九層,對朱葛而言,都是個巨大的折磨。
季寒川拍一拍自己舍友,大度地:“這樣,我和老朱一起爬樓梯。胡姐、吳姐,你們和小陳一起坐電梯?”
胡悅嘴角一抽,莫名覺得自己被叫老。吳歡鎮定許多,說:“好。”
只能如此。
酒店一樓、二樓沒有房間,三樓往上,總要選一種方式上樓,或者睡大街。
可按照游戲的尿性,睡大街上,沒準兒問題更多。
而朱葛感激地看一眼季寒川,說:“韓川,你——”
季寒川友好地:“如果遇到什麽問題,我先跑了,你別介意哈。”
朱葛:“……”
季寒川喃喃自語:“小陳之前說,她是下一層、上一層,都沒什麽變化。那你說,如果你站在原地不動,我一直在上下跑。那我還會見到你嗎?”
他說:“我會見到‘幾個’你呢?”
他語氣輕飄飄的,并非有意。可朱葛聽在耳中,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最後,朱葛抹一把臉,說:“總要試試。”
幾人食之無味地吃完午餐,重新回到溫泉酒店。此刻在下午一點出頭,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已經到了不科學的世界,這樣一點“中午陽氣旺盛”的玄學,也能安慰諸人。季寒川與三名女玩家道別,然後勾上額頭冒汗的舍友的肩:“走了老朱,上樓。”
他身高、腿長,自我認知裏,爬十九樓是件很輕松的事。可朱葛不同。雖然在游戲裏玩命三個月,但之前哪怕奪命狂奔,也只是考驗爆發力。這會兒一鼓作氣,沖上十樓。然後再而衰、三而竭。
樓裏幽幽燈光下,季寒川講話,都像是帶了回音。他對朱葛說:“老朱,加油啊。要到十三樓了。”也就是陳妙妙出事的地方。
朱葛額頭上滑下豆大的汗珠。
而季寒川站在高一點的臺階看他,鼓勵:“邁左腿、右腿——”忽而一頓。
朱葛心下納悶,又有些危機感。他擡頭看季寒川,聲音發飄,問:“怎麽、怎麽不說話了。”
季寒川看着他身後,樓梯被黑暗吞沒,恰似一張大口。而在剛剛那一瞬,他仿佛看到有人站在其中。
個子很小,不像成年人,反倒像是一個小孩子。
季寒川收斂視線,身上肌肉緊繃起來。可與朱葛講話,還是方才那樣輕松的語氣,說:“你還嫌我不給你喊口號啊——”這樣拉長語調,視線仍然盯着朱葛身後那片黑暗。
卻再沒什麽東西出現。
而在這點時間裏,朱葛“呼哧呼哧”地上了樓。他心知馬上要到關鍵之處,雙腿發顫,可必須一搏。這關口裏,聽季寒川說:“對了,我之前看酒店介紹黃頁,是說有棋牌室吧。”
朱葛莫名其妙,“嗯”一聲。
他有些豔羨地看季寒川。走了十樓,臉不紅心不跳,光是這樣的體力,就足夠季寒川活得好。季寒川則自言自語:“總要賺點錢……嗯。”要培訓,又不好違法亂紀,沒辦法,只能從偏門下手。
他仍很虛心,問朱葛:“老朱,你說咱們要是随便搶個商鋪,會怎麽樣?”
朱葛嘆道:“公共設施還在,警局當然也還在,會被抓去看守所呗。”
季寒川等了片刻,問:“然後呢?”
朱葛苦笑:“到外面,好歹有地方能跑。進了看守所,那麽一畝三分地,跑都跑不了。”
這個“跑”,顯然是針對一些不科學的東西。季寒川聽明白了,也算印證自己一個直覺。
他嘆氣:原本以為我是個白板新手,但這麽看,沒準我還真是個老玩家。
只是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
兩名玩家拐過一個又一個平臺,到了十三層。
朱葛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往上沖去。季寒川笑了笑:“啊,小胖子還挺靈活。”
往後,順利見到十四層。
朱葛虛脫,緊接着是狂喜:“沒事!真的沒事!”
季寒川給他潑冷水:“總得到了十九樓,才知道沒事吧。”
朱葛冷靜下來,“唉……”總得給自己點盼頭。
好在後面上樓,他們的确順利推開十九層的門,往外一看,是平靜走廊。朱葛先出去,而季寒川手撐着門,回頭,又看了眼身後漆黑的、帶着幽光的樓梯間。
依然沒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他微微擰眉、離開。
在樓梯間的門重新關上後,一個只到季寒川大腿高的小孩從下一層的拐角處浮現出來,有些委屈,看着前方,喃喃自語:“爸爸真的不記得我了。”
她側頭,像是在聆聽什麽。
片刻後,羞怯地笑一下:“嗯,我會努力幫爸爸的!”
……
……
有了中午的經歷,朱葛心裏松快許多,在床上沾枕頭就睡。
這的确是午覺時間。可同一座酒店內,有人猛然睜開眼。
他也是一名玩家。
而方才,他躺在床上,半睡半醒,聽見有人在耳邊講:“背靠背……”
“背靠背……”
“——好舒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