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出手
他急匆匆的開車出去,趕去一家酒樓。
羅又父在外邊等,他說,“關總,在這邊。”
羅豆豆的生日,作為叔叔的沒買禮物,他送上了一個紅包,十四歲的丫頭歡歡喜喜的說了謝謝。
關澤予目送跟随媽媽去逛商場的女孩,他問,“我想打聽陽旭謙母親世故的原委。”
羅又父給領導倒了半杯酒,關澤予說話喜歡開門見山的習慣還是一點沒改,要不是白天的事,他也懶得理會陽旭謙,那個人對冠鷹的首席執行官構不成威脅,然而,要是對方不懂收斂,還嚣張的爬到頭上來,那就不能不管了。
“我以為你是為映輝新總裁的資料。”
羅又父接過服務員端過來的菜,他想不到年輕的總裁匆匆忙忙的找過來竟是為了那個陽旭謙。
看來事情永遠沒完沒了,只要他們還站在那最高處,那些明争暗鬥,明槍暗箭,時刻緊随。
陽旭謙這人是有很多小動作,而且在冠鷹總裁和董事長的縱容下,越發肆意妄為,根本不懂得何為見好就收。
羅又父提醒過一次,即使當年他的母親對這個公司貢獻再大,那也不能由他胡作非為,今天不再是關耀聰執掌冠鷹,現在是關澤予,他對冠鷹有絕對的執行權。
陽旭謙到底是沒有把老人家的話聽進耳朵裏,他越來越猖狂,上次聽雯秘書說,“關總要我找新助理,可是副總裁居然自作主張,把人強硬塞進來,我被他的助理邀請去吃飯好幾次。”
雯秘書想破了腦子也不知該怎麽辦,她前兩天才把問題抛給冠鷹的長老,希望他能給個建議,羅又父還沒來得及處理,關澤予卻先動手。
“陽旭謙這是分明要和你過不去,只是你打算如何處理?”
羅又父是知道陽旭謙的母親一些事,聽說是為了公司的賬務而被人威脅經不住壓力而自殺,她自殺時,陽旭謙十八歲,剛高中畢業,那時關耀聰為了補償孩子,他特別給予關照,花了不少錢扶助他上大學,甚至是在他畢業後,安排其進入冠鷹上班。
關澤予大概了解前因經過,因為是作父親的親口任命,他也不能反駁說這不符合規矩。
冠鷹的每一位高層管理,他們進來無不是經過一層層的考核任選,并沒有人受到特殊照顧,就除了他陽旭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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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必是認為母親的死是因為冠鷹的利益糾紛,他認為自己有權控股冠鷹,而且是最高股份。”
關澤予之前沒把事情想得那麽嚴重,但最近關耀聰的行為卻讓兒子留了心眼,他提起了冠鷹總裁要換屆的慣例,每三年都要進行這樣的投票選舉,以示公平起見。
羅又父不清楚這個關企的繼承人的壓力,要是冠鷹被轉讓,那麽他關澤予就要重新起步,他要用五年或者是十年的時間再創立一座不朽的豐碑,那是他心裏的冠鷹。
“我以為你一直不知道陽旭謙和他母親的過去。”
羅又父記得從未把這件事跟對面的年輕人說,他怕對方有負擔。
“始末是原曲凡告訴我。”
他本來不想知道,他認為沒必要問得那麽清楚,要不是陽旭謙步步緊逼,原曲凡也不會去做調查。
“你想從哪裏下手?”
羅又父也不再多說,既然是原曲凡把事情告知了,那麽他想必也找到了當年事故的因由。
有很多事,并非一個真相就能說得清,陽旭謙的母親當年自殺,其實追究起來,并不是為了冠鷹的債務,而是她自家的債務,那是她丈夫投資的公司出了問題,嚴重到被追究法律責任,而作為妻子的為了丈夫能度過難關,她挪用了關企的資金。
表面的真相說她是為了冠鷹的公務累心累身,因承受不住壓力而自殺,事實上是她私自挪用了企業資金,她把錢借給丈夫,本是希望他能還債,怎想,男人拿錢帶着情人跑了,他留下絕望的女人,然後她則留了一雙鞋在河岸邊,與其一個無人照顧的兒子。
這才是事實的真相,關澤予當初還以為陽旭謙又是關耀聰風流成性得來的兒子,沒想到追根究底竟然找出了這麽一個似是而非的真相。
原曲凡的人脈,是羅又父這邊幫忙充實,老人家問,“曲凡不是要回家接管公司嗎,你要不要再找個人接替他的工作?”
關澤予選擇了喝茶,他本不喜歡喝茶,可是總要和老人家敬一杯,想到中午喝點酒醉得不省人事,他避開了那杯酒。
“找人就暫時不用了。”
前幾年,因為冠鷹出現危機,他不得不四處找人去查一些不輕易得到的信息,而為了找到這麽一個人,他讓原曲凡跟羅又父去打聽,說起來,原曲凡如今的人脈這麽廣,還是拜自己這個冠鷹總裁恩賜。
而今冠鷹步入正軌,他不再需要費心的去追查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因此更沒必要再培養一個人,讓他成為左膀右臂,凡事還是仗自己更牢靠。
“又父,陽旭謙的問題,我不會寬容。”
他說出了心裏話,羅又父等出下面的原因。
“關澤啓應該要出獄了。”
這是他早該想到的另一大難題,關耀聰不可能讓所謂的大兒子無所事事的在外面喝西北風。
“你是說董事長會讓關澤啓回公司?”
“我猜測是這樣,至于決定,那需要問他。”
關澤予想走了,晚上的八點鐘,城市裏的夜,正是最喧嚣的時刻,街上的霓虹燈次第閃爍,羅又父還有話說,他問,“映輝新總裁的事情?”
“繼續查,我要得到關于他的全部資料。”
羅又父目送走遠的人,他低頭嘆息。
也不知是好還是壞,一年前,就意識到這個冠鷹的主宰者,他有心要放棄冠鷹,當時,他一心投注在訊發艇的‘無線’計劃,原曲凡說,“要是訊飛艇真起得來,估計冠鷹會消失。”
不知是不是年輕人累了,前三年,他拼命的挽救冠鷹,為了它,他和黑道的人來往,羅又父對于這事是後來才得知,他以為憑借個人在政界的關系一定能給年輕人疏通一切障礙,哪想,很多事不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內,所謂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想必是真的累了。
要是在解決陽旭謙的事上得不到圓滿的答案,他勢必會有所動作,要不是徹底放開冠鷹,就是徹底的将冠鷹從關企中分離出來。
至于要分離出冠鷹,會失去多少人?那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範圍。
關澤予說,“找個時間,去問問董事那邊的看法,我要求是撤掉陽旭謙的職務,那麽多年,給他機會,給他時間,他自己不懂珍惜,反倒得寸進尺,那麽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他把這事交代給辦事幹淨利索的老人去問,羅又父是不能拒絕的,一他是他的上司,二是他看着這個孩子成長起來,算是半個兒子。
雖然作兒子的為人性子冷淡,而且在很多人眼中,成了無情無義的總裁,可不管怎麽說,他是冠鷹的主宰,誰人都不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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