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5)

次的機會,很多個理由可以讓自己遠離這一切,可是我已經把跟着小哥當成理所應當的事,覺得義不容辭,渾然不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已經說不清是為了自己,還是他。

小花看着我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天真這個外號真是沒起錯。不過很多事,挑明了反而沒意思。你這次來,只是單純找我算賬的麽?”

“既然你已經心裏有數,何必要我多說。”我吸了口煙,說道:“我想夾一次喇嘛,向你借幾個人。”

“去哪?”

“西王母宮。”

小花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說道:“不能借給你,這明顯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們三個?”

“信不信任是一回事,事實擺在那裏,你們上一次去還不夠慘麽?兩隊人馬,那麽多人,有幾個活着回來?你是去給你三叔上墳還是怎麽的,有必要把自己搭在那兒麽。”

“小哥想去救陳文錦。”

小花笑出聲來,說道:“小哥的心思我不懂,但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在你自己手裏,只看你願不願意要。”

“我要,我不僅要自己活着,還會把向你借的人也帶回來。何況,我給的價錢絕對公道,你也不可能不讓手下人接單子。”

小花盯着我眼睛看了半天,好像要看出我是不是真的有底氣說這些話。最後把手一拍,說道:“得了,就給你推薦幾個吧。”

回杭州的路上,我看着夾喇嘛的名單,心裏還是有些心虛。

名單上,小花推薦的,只有兩個名字。

大鬧新月飯店時,那個耳力極好的拍賣師赫然在列,原來她叫四姑娘。

另一個,不出意外地,就是孫天濱。

Advertisement

如果再加上小哥、胖子還有我,也只有五個人,遠比不上之前阿寧帶隊時的強大陣容,更談不上有那麽專業的裝備。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小哥和胖子。

胖子對這次夾喇嘛的目的和意義深表懷疑,認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沒有必要平白無故再去喂西王母那個老娘們兒養的蛇。

小哥至始至終就打算一個人去,所以根本沒有理會胖子的提議。

我被夾在中間,成了夾心餅幹,左右為難。

不過拿胖子開刀總是容易些。

我對胖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告訴他我三叔死得早,死得冤,三叔惟一到手的準老婆文錦姨也飛了,也算是為倒鬥的革命事業作出了偉大犧牲的一條漢子。

文錦姨于我也是長輩,也算是半個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生死未蔔,更何況,那隕玉裏有什麽我們依然不知道,不解開這些謎團你心裏能安心麽。

我的話顯然對胖子産生了一定的催化作用,但還是不能讓他信服:“我看不是你三叔到手的準老婆,你看小哥那樣,怕是小哥要到手的幸福。哎我說小哥,我一直以為天真還是你的最愛呢,別不是你暗戀陳文錦好多年吧。”

吳悠得知了這個消息,也嚷着要去,我認為蛇又不聽大悲咒,實在沒有必要讓她去冒險。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她總算是死了這條心。

出發前,我們做了詳細的規劃,訂購了五花八門的工具和用品,堅決不打無準備之仗。

根據上次的經驗,我們這一次行程的難點,一是現在并非雨季,沙漠中尋找西王母的綠洲十分困難。二是進入綠洲後如果避蛇的問題,三是進入西王母的秘室後,如果對付簡直是批量生産的血屍。

當然,上述這些困難都是已知的情況,最關鍵的就是隕玉中的情況尚屬未知,就無法做出相應的準備。

除了夾喇嘛名單上的人,我還帶了十來個夥計,緊要關頭,一人難有三頭六臂,多方位看着點總是好的。并且,這樣的安排也讓我的勢力占了絕對的主導,不會生變。

盡管胖子在出發前鬧了別扭,可在集合時看見四姑娘,憶起當年勇,顯得十分得瑟。

我十分嘆服小花的手段,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場案子,不僅能夠多方周旋,化險為夷,還能把對方的人給拉攏過來。

胖子和孫天濱始終是脾氣不對付,不過我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我一直認為,愛和恨只在一念之間,就像只有王巴看綠豆,才會對上眼。

我們輾轉來到了塔木坨,摒棄了現代化的交通工具,租了十來匹沙漠之舟,組成了一個駝隊。

要知道,駱駝勝過路虎的地方,就在于它們是土生土長的原著民,不會水土不服,一有風吹草動,它們能比人更早的察覺到異常。彈盡糧絕的時候,還能當成移動肉罐頭,用處頗多。

定主卓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們這次請了紮西來做向導。

我們和紮西一起粗略地計算了一下腳程,留足來回一次的幹糧和飲用水,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這一次我們在紮西的帶領下,沒有一直順着魔鬼城的邊緣走,而是及時校正了自己偏離了多少距離。沙漠中的黑風暴說來就來,兇險無比,好在我們遇到的規模都比較小。

風暴刮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防風牆另一側縮着手等待着,與感到害怕而把頭埋進沙子的駱駝一樣。

等風暴稍歇,最後的一段路,我們以直線穿過了魔鬼城,搭了扣索,從懸崖峭壁上滑下了綠洲。

倒鬥的高手都是天下一等一野外作戰的人才。盡管沼澤裏行路十分困難,現在不是雨季,倒是比之前容易了三分。

我們把周身都塗滿了泥,僞裝成純正的野人,行走在一排排灌木和一簇簇厥類植物之中,以防止野雞脖子的突然襲擊。

孫天濱拿出一種特質的驅蛇棒,棒頂帶有雄黃提取精華,只要晃動棒身,就能産生一個起暫時性作用的隔離帶,起個雙重保險的作用。

“這附近暫時還沒有蛇。”四姑娘說着,就想找個樹幹上去休息。

我和胖子絕對相信四姑娘的耳力,要是附近有蛇肯定沒跑兒。同時我們也是有着被草蜱子飽餐一頓的慘痛經歷的人,異口同聲地叫她不要坐,小心有草蜱子。

四姑娘被我們這一驚,也吓了一跳,知道來龍去脈以後,決定還是等紮營的時候再好好休息。

穿過那些枝葉茂密繁盛的叢林,我們大約走了兩天,才到了當時三叔他們下井的營地,這裏還有上次來時的零星痕跡。

我不禁想到三叔,有些悲情的意味,忙收斂了心神,對其他人解釋到:“從這裏下井,就可以沿着西王母宮四通八達的蓄水系統到達秘室的入口。”

“我們會遇到哪些危險?”四姑娘問。

“主要的危險還是來源于這種叫野雞脖子的蛇,它們有個十分詭異的特性,會模仿獵物最常使用的聲音,好吸引獵物靠近。因此,如果我們被沖散了,又聽到有人叫你們名字的時候,一定要多問一句,聽到回答之後才去找。”

稍作休整,交待完畢之後,我們鑽進井道,尋找到刻着小哥标記的石縫,一個接着一個爬了下去。

這個時節,大部分的蛇還在冬眠,我們一路很快就走到了地下那間最大的蓄水池。

蓄水池裏并沒有水,在池子的中間的地上有一塊石板,已經被我們上一次進去的時候翻開了來。

“天真,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小血屍麽?”胖子看着我,一臉壞笑。

☆、回到隕玉

胖子不說我也知道,通過這石門下面一道“非”字型的甬道,再爬下一架螺旋型的懸梯就能到達西王母的煉丹室,裏面好幾百只玉俑因為三叔的夥計誤開機關起了屍,估計現在還在裏面晃蕩呢。

想起那時差點就當狼牙山五壯士了,我還是心有餘悸,要不是胖子臨危不亂,小哥身法了得,有多少個散盜也不夠看的,真他媽驚險。

我想了想,便與衆人商議道:“我們要把這條路打通,下去了還要想着上來,這次家底帶得也豐厚,不如幹脆一路肅清。”

胖子拍拍他的炸藥包,表示自從下鬥帶着炸藥包,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開路也有力氣了,誓要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說着,衆人便依次從石門下去,一個挨一個地走在甬道裏。上次來的時候,血屍還未見血,不會登高,不知道過了這兩年那幫孫子有沒有一點進步,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我們在懸梯的入口停了下來,這裏礦照燈已經無法照到下面的情況,孫天濱打了一只低空照明彈,在熾白的火光中,我們隐約看見下面巨大的溶洞中,一個個紅點在迅速的移動。

“這就是血屍?”四姑娘顯然是沒有見過這副場景,即使是隔着這麽遠,那赤紅滴血的肉還是讓人覺得陰森恐怖,何況是這麽多具血屍同時出現,已然是人間煉獄。

“這他媽都已經成精了,不用炸藥肯定完蛋。”

孫天濱見了這種場景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摸出了□□,與胖子一起估算了一下用量,組裝了一個□□,用繩子吊了下去。如果份量過多,我們腳下這片溶洞就有坍塌的危險,如果份量不夠,留下的血屍過多,那也夠我們受的。

胖子叫我、四姑娘和小哥等人都退後,讓孫天濱準備打着礦照燈,只需照到□□的深度,胖子端起槍,凝神屏氣,槍聲一響,氣浪就沖了上來,孫天濱和胖子已經被掀翻在地,我們腳下震得厲害,站立不穩,身邊落下無數細小的碎石,砸得到處都是。

我捏了一把汗,密切關注着這裏有沒有坍塌的危險,這樣的高度要是掉下去肯定就是粉身碎骨。好在胖子對于炸藥份量的把握是從上山插隊的時候開礦炸山開始,經過千錘百煉,已經足夠精準。

我扶起胖子,問他能不能聽得我說話。胖子直拍腦袋,不停地張嘴閉嘴,活動了好幾分鐘,才暈暈乎乎地答了一句。孫天濱的情況比胖子也好不到哪裏去,等了半晌總算可以聽見我們說話。

我估計我們都這樣兒了,下面的血屍應該已經七七八八。我轉頭望向四姑娘,她會意立即俯在地上,仔細聽着動靜,簡直跟《西游記》裏的地聽一樣。

“下面還有這些東西,大概還有七八個。”

雖然已經做得足夠好,可是我們十來個人面對七八個血屍雖然有勝算,卻不能保證不減員。如果用槍的話,一只血屍在被打成篩子之前是不會倒下的,更何況帶來的夥計有多少個是見過這種場面的,沒準到了關鍵時刻還能搞個誤傷出來。

等粉塵和煙霧都散得差不多,小哥說道:“我先下去看看。”

胖子一向無組織無紀律慣了,也一貓腰鑽進洞裏,說道:“我一塊兒去。”

“你們這不是逼我嘛,能少得了我嗎?”我正想起身,卻被孫天濱按住,沖着我一笑,說道:“還是我下去比較妥當,不然胖子會寂寞的。你在上面照應着,有什麽事也好應變。”

“少放屁,沒你老子才落得耳根清靜。”胖子的身形已經沒入洞裏,還不忘回罵一句。我暗自感嘆這兩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默契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記得不知是哪位牛人說過,時間的長短,取決于你是在廁所裏面還是廁所外面等。雖然這個比喻十分的不應景,但心情是可以觸類旁通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胖子他們的信號,我馬上着急着下去。溶洞所見之處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空氣裏彌漫着腥臭味和芒硝味,既刺鼻又令人作嘔。碎石、玉片散落得随處可見,石盤已經碎掉,十來個形狀各異的青銅器還有幾個尚存,東歪西倒地躺在地上,十分狼藉。

小哥褲子上血跡斑斑,不過不是他的血而已。胖子和孫天濱都是滿臉的灰,看來剛才又有一場惡鬥,可惜沒能看到小哥大顯身手,如果小哥是在電視上演武俠片的,估計也能迷倒萬千少女。

一起下來的夥計都被血屍猙獰的樣子所震懾,吓得混身不自在。我道:“瞧你們這點兒尿性,今天帶你們出來鍛煉鍛煉,培養培養階梯隊伍,回去也宣傳宣傳,讓馬盤那幫說閑話的知道這鬥裏的活兒也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的,別一天到晚嫌拿的份子少。”

衆人忙點頭稱是,胖子見狀,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行啊吳小佛爺,越來越是那麽回事了。”

我叫夥計們拿着工兵鏟把砸在地上的煉丹爐周圍挖開,露隽思降目障丁N頤撬匙帕兜ぢ奈坡放老氯ィ灰丫桓詹諾謀普鹚谌似呤職私諾匕咽荒谏畈夭宦兜牡煉賜诳頤且桓鼋右桓鲑橘胱磐ü純冢旨負醮怪畢蛳屢懶艘歡危迸賴媚源溲懦隽碩純凇

這個時節水道裏的水已經接近幹涸,人面鳥的雕像就立在前面。

要到了。我心裏突然緊張起來,招呼衆人跟上。

“天真,你覺不覺得,這裏少了什麽?”胖子突然問道。

“少了什麽?沒覺得啊,少了俄羅斯大妹子?”

“去你丫的,胖爺我說真的,那些蟲子到哪裏去了。”

經胖子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這裏原本應該有密密麻麻的肉蟲子鋪在石道上,上次胖子還準備随手帶幾個回去當成珍稀物種賣錢,這次确實是一個也見不着了。

“可能水量少了,蟲子都轉移到水量更多的地方去了。”

“你什麽記性,上次還是你說前面是萬年老水,礦物質太多,蟲子不過去,現在又反悔,虧你天天還講科學道理。”雖然不明緣由,我們還是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令人嘆為觀止的蓄水湖,整個西王母宮複雜蓄水系統的中心。

我們沿着水道摸索着前進,由于水位的降低,許多被沖過來的鬼頭罐暴露出來,碎片中混雜着數不清的人骨,被腐蝕得滿是孔洞,有的還粘着一些頭發,看着說不出的難受。

當我們來到隕玉面前時,我看到四姑娘和孫天濱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被深深震憾住了。

“我們到了。”我回過頭,對夥計們說道:“這塊一眼看不到邊的大玉石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現在一切行動聽指揮,大家原地休息,我們部署一下作戰計劃。”

我們拿出幹糧嚼了起來,再次看到西王母王座上那個人像,我不寒而栗。這次是真的到了西王母的老巢,她老人家還在裏面獨守空閨,不知道經過了這上千年的修煉,是不是已經成了白娘子,倒底有多厲害,我們幾個是不是對手。

嚼着嚼着,剛才還在四處觀望的四姑娘突然停止了動作,直起身子緊張地望着隕玉,說道:“裏面的東西數量不少。”

“這隕玉往裏至少二百米,你都能聽到?”我有些疑惑。

“不,這些東西朝我們來了!”

衆人一聽,紛紛丢下手裏的東西,端起槍對準隕玉。我也緊張起來,這裏面難道不止西王母一個人,那會是什麽人。

“他們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停住了。”四姑娘聚精會神地聽着。

這可怎麽辦,這幫原著名居然打算守株待兔,一點也不厚道。

我叫人點起幾只枯枝,堆成一堆,擺在一個大一點的洞口,眼看着黑煙直往上灌,我倒要看看會不會熏出什麽東西來。

過了幾分鐘,四姑娘開口道:“裏面有些雜聲了,那些家夥有點慌張,好像在往上走。”

又回去了?這隕玉坑洞太多,也不知道這樣熏會有什麽後果,可是一個一個挨着進去,別說施展不開,要是遇到什麽極端詭異的情況,我們都沒有個退路。

我撓了撓頭,思索着對策。

☆、雙面夾擊

胖子看我抓耳撓腮的樣子,提議道:“不如我們就學日本鬼子,用煙熏,用火燒,用水灌,把裏面那幫孫子都吓出來。”

“你以為是地道戰哪,還用水灌,你往天上灌灌我看看。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用小份量的炸藥,一點一點定向爆破,炸個大一點的豁口出來,看看裏面的情況。”

“也對,總好過挨個兒進去。”

小哥正坐在地上休息,一邊聽着我和胖子商議,一邊啃着壓縮餅幹,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上次小哥進去找文錦姨,卻出人意料地犯了張家祖傳的失魂症,出來時可把我吓壞了。

可是,犯了失魂症的小哥居然可以全身而退,不由令我心生懷疑。想到隕玉中西王母的那張蒼白的臉,我想到一種可能:小哥是被西王母送下來的?

我被自己這種想法逗笑了,看看小哥,莫不是小哥與周穆王一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使西王母念了舊情,護送他下來了?

正胡思亂想着,胖子和孫天濱已經在一旁分起了□□,四姑娘躲得遠遠的,十分害怕的樣子。在頭頂上炸東西,搞不好我們也要被活埋,難度系數還是相當大的。

我叫幾個夥計組裝起了我們特意帶來的折疊梯,伸到隕玉的邊緣,胖子用多功能鎬在隕玉上鑿了個彎彎曲曲的坑洞,塞了個□□在裏面,我以為他要做根引線,誰知胖子敏捷地爬下折疊梯,叫衆人都撤退到安全地帶,十分潇灑地拉動槍栓,對着細小的洞穴就是一個百步穿楊。

這隕玉的質地雖不像一般玉石那麽脆生生的,也經不起炸藥這麽一炸,很快就四分五裂地崩了下來。

我看胖子得意的表情,笑罵道:“胖子你擱這兒裝什麽周潤發啊,別看有美女你就得瑟,能不能快點兒幹活啊,這要炸到什麽時候去。”

“急什麽急什麽,都到這兒了,慢工出細活兒,你讓我找找感覺行不行,怎麽越來越像地主老財了。”

“是是,我是地主老財,你不說我也知道,咱們這次在你的光輝領導下,炸藥帶得是剛剛地,就算是老鼠啃奶酪那也給啃了,就看你這胖老鼠牙利不利。”

四姑娘見沒什麽實質性的危險,又跑去擺弄她的無煙爐,添了點燒酒分給了夥計們,一票人吃的暖暖和和,像在旁邊看戲一樣。

這一路爬山涉水的,都是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四姑娘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我十分佩服,看她也沒露什麽疲态,想必也是倒鬥世家出身,我也不想多問,很多時候,知道得越多越鬧心。

就這樣小心翼翼地炸着,不知不覺爆破口下面落下的玉石已經堆成了小山。我對夥計們說,這落下來的東西都是寶貝,這都是玉,收拾一點帶回去請玉石老學究們研究研究,沒準也搞一套現代化的長生方案出來,最不濟,一人做一套玉俑發了當制服。

這樣一說,夥計們果然來了興趣,左挑右選起來,不要的都用鏟子清理好堆在一邊,以免影響工程進度。

這樣一路忙活,居然又過了五六個小時,頭頂的隕玉只不過從一個個看上去大大小小的眼睛,增加了一個大大的黑眼窟窿。

我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夜裏了,就排了值班表,叫大家燒火弄飯。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鑽進睡袋,一下子鼾聲一片。

我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點着一根煙抽了起來。一邊觀察着周圍的動靜,一邊腦子裏還是想着隕玉裏面的可能性。我這人就是思想活動特別多,遇事就愛胡思亂想,在這方面沒有胖子半點想得開。

這時,小哥走了過來,與我并排坐下。我看了小哥一眼,他似乎在為上次在這裏的失敗而懊惱。我想想也是,像小哥那樣英明神武無往不利的戰神式人物,不明不白地栽在這兒,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換作我也想找塊豆腐撞死,何況小哥。

“吳邪,陳文錦說不定還沒有死。”

“文錦姨再強悍,也經不住兩三年不吃不喝,難道你想起了什麽?”

“沒有,我只是感覺。”

我睜大眼睛望着小哥,心想小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惟心主義了,說道:“我也希望文錦姨活着,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想就能實現,我現在只是想知道這裏面倒底是什麽樣的情況。”

我面朝着隕玉的坑道,突然看見一張極其陰森恐怖的臉探了出來,這麽安靜的情況下陡然看見一張慘白的臉,我吓得一哆嗦。

小哥發現了我的異樣,趕緊回過頭去,那張臉卻已經隐藏在坑道中。小哥跳了起來就往坑道沖,我卻怕他像上次一樣醒着進去昏着出來,被西王母怎麽樣了都不知道,忙抱住他的腰說道:“小哥,急不得。”

小哥見我抱住他,便不再掙脫,轉過身問道:“你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不似王座上西王母人像的臉。難道這裏面的家夥都長成那個樣子?

小哥聽了我的話,好像受到刺激想起了什麽,扶住頭,站立不穩,似乎疼得厲害。

我急忙扶住小哥,讓他慢慢坐下,勸他道:“別急,真相就在裏面,今兒是跑也跑不掉了。”

經過這麽一鬧,我睡意全無,又踢醒了幾個夥計,加強值班的人手,以防突然襲擊。

下半夜的時候,我終于熬不住,鑽進睡袋裏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我醒來的時候,胖子居然還在睡,要麽是我神經衰弱,要麽胖子就是睡神轉世。我把胖子踢醒,叫他繼續幹活兒。

胖子沒起來,原本側身睡在睡袋裏的四姑娘突然坐了起來,神色緊張地說,怎麽地上在震。

在震?我怎麽沒感覺到。不過我要是也能有那麽好的耳力就不用叫四姑娘了,我連忙把大夥都叫起來,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最高點,以觀其變。

很快,蓄水池底的黑色深坑詭異地扭曲了起來,淤泥卷着鬼頭罐往上擡,拱出一個巨大的弧形。我心叫不好,怎麽在這遇上蛇母。想必是我們炸來炸去把這龐然大然吵醒了。

“不要慌!所有人退後!盡量靠住牆,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不要被卷下去!有槍的聽着,等蛇一出來,把它打成篩子!”

剛這樣一說,就槍聲四起,在水面上打出一個個坑坑點點,我心道這幫小子真他媽沒耐性。正等着水裏的動靜,突然身邊的人叫了起來。

“叫什麽叫,還沒出來就叫……”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我們炸出來的坑道裏正源源不斷地沖出密洛陀,朝我們奔了過來。

趕情兒這些家夥還能配合行動,打一套組合拳,太他媽背運了。

我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去狙擊那些難纏的綠人。密洛陀的爪子十分鋒利,搞不好能直接劃破柔軟的腹部。一時間天上地下槍聲大作,回響在空蕩的溶洞裏。

突然間驚濤巨浪,蛇母已經卷出水面,把鬼頭罐抛翻了無數。我們只看得見巨大的身軀,猶如巨龍一般,青鱗畢現,卻還沒有看見蛇頭在哪。

這千年蛇母就差成精了,蛇鱗像铠甲一樣硬,一槍打去只打出個窩窩。

蛇身一翻,蛇尾一掃,雖然沒有直接拍到人,氣浪卻已經把兩個人掀在山壁上,起也起不來。我拉住差點被卷進水裏的一個夥計,煩躁不已:雙面夾擊,這種情況下搞不好就要全軍覆沒。

好在小哥、胖子和孫天濱已經一人幹掉十來個密洛陀,殺出了一條血路,濺得滿地都是綠水。

此時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必須盡量不減員才有機會翻身。我大吼一聲:“跟我走!”就帶着夥計們朝小哥他們開路的方向奔去。

我的打算是,全部向隕玉靠攏,一部分人上去,把密洛陀堵在裏面,能殺一個是一個,也好過這樣源源不斷地向外湧。要是能全部上去,也能避開蛇母的攻擊。

☆、密洛陀守衛

我帶着人向小哥他們殺出的血路上奔去,前面是不斷湧出的密洛陀,後面是興風作浪的蛇母,不斷有人被卷到水裏去有不斷有人被拉起來繼續跑,場面十分混亂。

眼見這條大蛇席卷狂浪而來,我向胖子吼道:”胖子!上炸/藥!”

胖子聞聲回頭,大聲吼道:”你他媽離他太近了,想學董存瑞啊!”

“快給我,不然大家都得擱在這兒了!”

胖子無可奈何,一邊擋着密洛陀一邊扔了一包炸/藥過來,被我穩穩接住,結果扔雷/管過來的時候被一個正撲向胖子的密洛陀打翻,飛到我身後的水裏去了。

好在這種裝在塑料管裏的火/□□十分耐潮防水,不然算是報廢了。

我想轉身去撿,卻發現身後已經高高聳起一個淤泥組成的小山包,水從上面傾洩下來就像小小的瀑布,鬼頭罐紛紛落下,砸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一雙凸出的黃色蛇眼正在我前方露了出來,一股腥臭味兒迎面撲來。要是它一張嘴,我完全只能給它塞牙縫。

來不及考慮,我沒有停頓,一個猛子紮下去,撿起雷/管。再擡頭時,這條小龍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正對着我絲哈哈地吐起了蛇信。

完了,看來我要成他的盤中餐了,有夠惡心的。

我急中生智把炸/藥包往它嘴裏一扔,扭頭就劃,想離遠一點在拉雷/管。

但只要蛇母一動,我進一步退兩步,怎麽也靠不到岸上去。索性把心一橫,雷/管一拉,往後一扔就閉口氣蒙到水裏去了。

巨大的爆炸聲傳入水中,變成了沉悶的轟轟聲。我被水裏的沖擊波沖得不知轉了多少圈嗆了多少水,浮出水面一看,水面都被染成了紅色,大蛇疼的在裏面翻江倒海。

它那吃過這種虧,獸性大發,更加猛烈地滾動起來,巨大的身體不停地拍打着兩邊的洞壁,震得地動山搖,大石飛落。

我趕緊連滾帶爬地往上走,卻較低發軟頭昏腦脹,可能剛才那一下震得太厲害,把我都震出毛病來了。

其他人連忙過來拉了我一把,拖我出水。巨蛇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把湖水攪得一團渾濁,血沫直濺。

“天真你他媽真當自己是董存瑞啊!”胖子吼着的話卻意外變了調,嗡嗡的,看來我耳朵也有問題。

我顧不上那麽多,看了一眼小哥他們,就算是神也經不起這樣的人海戰術,何況不是每個人都有小哥那神一樣的身法。

好在小哥動作沒有一點變形,揮着利劍,一貓腰,腳步飛快地在淺灘上輕點,忽地躍起,削石如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畢竟密洛陀也不是血肉之軀,一#就能解決的那種。既然蛇母已經撲騰不了幾下了,不如我們往後退,拿炸/藥去解決這幫孫子。

正想後退,卻發現剛才還在翻滾的巨蛇,不知什麽時候身上起了一層紅皮。再一看,居然是無數片狀的肉蟲爬滿了巨蛇的全身,任它怎麽甩也甩不掉。

那不是上一次看到的那些肉紅色的蟲子嗎,只是外形略為變化,之前還覺得是無害的,沒想到成熟之後居然是一見血就發瘋。

那些沒有爬上蛇的蟲子,有一部分居然朝我們游來。我們現在身上基本都挂了彩,要麽就是被血水泡過,估計是被這些蟲子當成了餐後甜點,看來是沒有退路了。

我們集中火力突圍了一處落腳點,孫天濱一甩長鈎,牢牢勾住隕玉上的坑洞,其他人如法炮制,也都紛紛勾住着力點,一時間都像極了飛虎隊員,果然人在求生欲望強烈的時候最能爆發出潛能。

小哥單手拽着繩索,左擋右劈,在幾乎垂直的石壁上飛快地奔走,看得人嘆為觀止。孫天濱負責斷後,把支持不住掉下去的夥計拽下來。一步一步清理掉外圍的密洛陀後,逐漸圍住他們的出口,守株待兔。

胖子拿些單根的雷/管往上抛,把幾個剛跳出來的密洛陀炸得飛了起來,我們逐漸由劣勢轉為了剛好維持的狀态。

就這樣殺得人紅了眼,密洛陀逐漸地減少。

四姑娘聽了一會,說道:”他們都撤到深處去了。這個洞到底有多深。”

“這是天上砸下來的石頭,沒準通到地面上還不止。”我答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從極端興奮的狀态停下來才覺得力竭。我們坐下來稍作休息,不敢大意。

“不如我們趁熱打鐵沖進去。”胖子提議道。

“不是有句話叫窮寇莫追嘛。再說就你有蠻力氣了,其他夥計估計連路都走不穩了。”

馬上就有人附和。我們稍做休整,吃了一些東西。

我望着那個已經被我們炸得成了喇叭口的坑道,心想進去了就是他們的主場,按這個數量看不知道裏面還有多少東西。現在看來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好在兄弟們齊心,有小哥在也能鼓舞氣勢。我叫衆人排了個順序,前後照應。小哥在前面拿着登山鎬開路,後面的人首尾相連,留了幾個人看守着洞口,可進可退。

我們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我們想要的信息,不然密洛陀就會分泌□□把我們入口的坑道封住。

這隕玉裏的情況十分複雜,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蜂窩狀。就算我們進入時做好記號,也很有可能被密洛陀封住後消失不見。一但迷路,我們就會被困死在裏面,就算有炸藥,我們也不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