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6)

蝙蝠俠,掉下去肯定摔得不死也殘了。

豎井一樣的坑道被炸去了不少,再往裏爬坡度減緩,勉強可由一人貓腰通過。

我留心看着一路爬上來的玉石表面,出現了越來越多顏色更綠的石頭,不由想起了巴乃的密洛陀會自己分泌□□,凝固成與這十分相似的玉石。

看來再往裏走,這隕玉裏坑道的形狀被密洛陀按自己的需要進行了修改,以更适應某些需要。

如果密洛陀可以在石中穿梭,屬于守衛或者前峰一類的角色,那麽西王母為首的白臉人應該會有一個居住區。以現在這個坑道的情況看,很有可能是直接通到他們居住區的。

我忽然覺得,如果西王母在長生之前就算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也應該是個比較正常的女人。

可是王座上她的人像已經成了眼窩深陷的怪物,如果當年周穆王看到的是王座上那個西王母,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理由會喜歡她。

為了長生,把自己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永遠躲在隕玉裏,值還是不值。

文錦姨她們是在療養所昏迷的時候被強行服了丹藥,那麽丹藥的來源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經過的西王母的煉丹爐。

霍玲沒有接觸隕玉,因此屍化成了禁婆,那麽文錦姨進入了隕玉,是不是就……

我突然明白為什麽小哥說文錦姨可能還沒死,混身打了個激靈,意識到文錦姨為什麽說這裏是她的終點。

這段緩坡過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十來平米見方的石室,石室裏空無一物,盡頭有一處圓拱頂的石門,石門前居然有一塊倒立着的人面鳥像。

但凡是見到這座雕像,就知道這是西王母一族為了警示外人的一種标識。可是這裏的雕像居然是倒着刻的,難不成是長了腳自己爬到頂上去的。

我略加辨別了一下,這個石像與之前見過的沒什麽明顯的不同。正在這時,我發現雕像的頭部有一個讓我眼前一亮的記號,那是小哥的記號,與之前見過的卻都一不相同,字跡有些淩亂,顯然是當時的情況十分緊急,緊急到連小哥都無暇從容的刻一個記號。

“小哥,這是你刻的記號,你上次來過這裏。”

小哥低着頭略加思索,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我擔心他用腦過度失魂症又犯,趕緊叫他不要多想,反正已經到了這裏,不如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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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後面的夥計通報一下有沒有密洛陀出現,以免封了退路。這一路太過順利,順利得有些不正常,仿佛一個巨大的圈套等待着我們。

☆、人面畫像

這隕玉裏坑道複雜,四通八達,而我們所在的這條坑道似乎是最重要的一條,很有可能是這裏的主幹道。

當我們來到石門前面的時候,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隕玉的結構十分像一個小型的城池,外圍星羅棋布的坑洞就像哨崗,由能在石中行走的密洛陀守衛。

現在我們相當于是突破了外圍的城牆,就要進入到最核心的地域,這裏是西王母構築的最後的堡壘,在我看來它卻十分像一具巨大的棺材,囚禁着西王母的人生。

如此看來,西王母一族倒真像鼹鼠族了。如果這裏是需要進出的通道,我們不需擔心門外會有流沙毒箭之類的,因為沒有人會在自己的家門口放一大堆危險品。當然西王母異于常人,也不能排除她有這些特殊愛好。

胖子壓低了嗓子一字一頓地說道:”西王母~我們來串門兒來啦~快擺上好酒好肉。”

我覺得好笑,也學着胖子說道:”您要是喜歡~我們把胖子留下給您當下酒菜了嘿。”

“去你丫的,我太膩,西王母愛養生,不喜歡的。小哥,咱走着?”

小哥點點頭,還是謹慎地摸索着石門,然後用力一推,石門應聲而開。

只見這石門後面左中右各分了三條甬道,我拿着手電照了照,每一道都深不見底。

“天真,我們要不分頭行動,各帶幾個兄弟進去看看?”

我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猶豫。

如果是奇門遁甲,應該不止三條選擇,除非是設計得倉促,不過既然這老女人活了這麽久,這一點基本可以排除。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裏模仿了皇城入口的設計,中間是禦道,兩側是平民和官員走的通道,也許西王母即使到了這裏也不忘維護她的統治。可是通道這麽深,難道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如今也沒有時間考慮這麽多了,我對胖子說:”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被他們誘敵深入,人家現在可是游擊戰,你忘了□□的教導,如果再分散,有被各個擊破的可能。咱們堵一把,走中間!”

說話間,夥計們有槍的端起槍,沒槍的也抓着刀啊鎬啊工兵鏟啊什麽亂七八糟的端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跟着小哥和胖子進了甬道,我和四姑娘在中間,孫天濱依然負責斷後。

我打着手電筒,光線在甬道裏劃來劃去,這甬道顯然也是隕玉的材質,但被打磨的十分光滑。

走了大約十米左右,牆壁上開始出現許多張倒着畫的人面畫像。這些畫像千篇一律,都是一張陰森恐怖的笑臉,似笑非笑,又有細微的不同。

“天真你看,這他媽什麽審美觀,笑比哭還難看。”胖子不滿地說道。

“比你好看就行。”孫天濱居然還有閑心擠兌胖子。

我沒有心思理會他們,我們已經走了二十來分鐘,這隕玉雖大,也不至于一個水平的通道走二十分鐘沒有任何變化。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這些畫像為什麽要倒着畫,面前這些似曾相識,而這條甬道好像沒有盡頭。

“小哥,我們是不是遇上鬼打牆了?”

小哥走在前面,沒有回答,只是停了下來,指着牆上一幅畫像說,

:”吳邪,這個好像是你的臉。”

我渾身一哆嗦,急忙上前一看,扭着頭看了半天,那張臉雖然似笑非笑,但明顯五官分明,面容清秀,确确實實非常像我。

“這……這張臉英俊潇灑,氣宇不凡,确實很像我啊。”我強作鎮定,卻流了一身冷汗。

胖子擠了過來,也看得一驚:”天真,你的畫像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就是西王母失散多年的重重重重……重孫?”

很快,胖子就笑不起來了,因為再往前走,他那張鮮嫩多汁的臉也出現在牆上。

再然後,我們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臉,心裏又驚又怕,我們的臉出現在這裏,是不是預示着我們已經被西王母宣判了死刑,而那張臉就是我們臨死前最後的表情。

膽子小一點的,已經害怕起來,嘟囔着想撤退。我很想說點什麽鼓舞大家的氣勢,可是這過于詭異的氣氛讓我實在提不起心情安慰別人,畢竟我來這裏的動力一點也不充足。

“為什麽沒有陳文錦的臉。”小哥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沒有明白小哥的意思,如果文錦姨沒有死,那麽她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沒有見過陳文錦。”小哥指的是一起來的夥計們。

我突然明白小哥的意思,問道:”你是說,這些都是假的?只是西王母制造的幻象?”

小哥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也許是最後一個不會置我們于死地的手段。”

小哥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恐吓的成分居多,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如果就此吓跑入侵者,則是最好;如果吓不走,後面等着我們的就是九死一生的考驗了。

我拍拍臉,好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一點,問道:”不管怎麽樣,這條甬道即使畫像都是假的,也長得有些過了。我們可能是真的遇到了鬼打牆。”

胖子最煩這三個字,估計聽了就讓他回憶起雲頂天宮不愉快的遭遇,他舉起槍嚷道:”要使這裏也有黑閨女白閨女什麽的,胖爺喂它持花生米!”

“叽叽叽。”

胖子話音剛落,一聲詭異的笑聲從甬道的黑暗裏傳來,笑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胖子,你家黑閨女真的來找你了。”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望着胖子,胖子顯然也有些發懵。

“帶犀角蠟燭了麽。”

“沒有。”

“你他媽摸金符吶?”

“你不是給我買了個正宗的嘛,西北貨當然早就被胖爺我轉手了啊。”

我暗罵自己手欠,幹嘛要買個真的給他,沒想到我還能懷念起假冒僞劣産品的好。

“現在怎麽辦。”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鬼打牆只要遇上了就真難辦。

小哥一直注視着黑暗的盡頭沒有說話,突然朝黑暗裏飛奔起來。

我們被小哥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下意識地立即輪起兩腿就朝小哥追去,生怕自己落了單。

我拼盡全力追着小哥,忽然看見小哥跳起來往牆上一踩,借力翻到另一邊牆上,再往上一蹬,伸出兩只奇長的手指往頭頂的方向一插,整套動作十分連貫,”叽”的一聲,小哥已經穩穩落在地上,手上多了個綠油油的東西。

定睛看時,小哥夾下來的東西軀體長得十分像個大型的四腳蛇,頭上卻長着一張面無表情的慘白人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完全是人與四腳蛇基因重組的産物。”我說道,”難道這洞裏住的就是這種東西?”

小哥搖了搖頭,把這東西丢在地上,我看到牆上的畫像在一點一點變化,逐漸消失不見。

看來就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走吧。”小哥說着就像前走去,我們趕緊跟上,果然走了沒一會兒,又來到一座石門前。

“怎麽又是石門,西王母家是擺八卦陣的麽?還有完沒完了,女人就是麻煩。”

小哥這次并沒有伸手去摸門,只是仔細的看了看,好像這個門有什麽地方讓他覺得十分不對勁。

我看小哥的反應,也靜下心來仔細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四姑娘好久都沒有做個聲,可能剛才是只顧着逃命去了。她聽了一下,對我們說:”這門後面有東西。”

“能知道有多少麽?”

“不能确切直到,密密麻麻,數不出來。”

什麽?密密麻麻?我才幾個人啊,進去了豈不是送死。

☆、大結局

胖子眼見小哥立在石門前不動,有些按捺不住,說道:“我早說什麽,就他媽應該搬個導彈把這兒給炸平了,這一個石門又接一個石門的,連小哥都拿不定主意,得磨蹭到什麽時候去。”

小哥搖搖頭,說道:“我是想起,陳文錦就是進了這裏。”

我聽了心裏一驚,問道:“小哥你恢複記憶了?”

“沒有,只是有點印象。我并不是從剛才的甬道過來,但也是在這裏遇到了陳文錦。”

看來自從上次小哥和文錦姨進來之後,密洛陀果然改變了路徑。

一想到文錦姨就在裏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突然覺得為了三叔我也有責任有義務進去看看。

胖子聽了,沒有多餘的話,嘴裏蹦出兩個字:“開幹!”

就見胖子把石門鑿了個洞,從包裏摸出一根□□塞了進去,孫天濱止住他問:“胖子,你有掌握麽?我們現在可是在隕玉裏面,要是這裏是承重結構,你這麽一炸沒準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抱着石頭自由落體了。”

胖子頭也不擡地答道:“胖爺我已經看過了,這塊隕玉與周圍的溶洞撞擊之間産生的高溫,把這隕玉的邊緣與地層很牢固地焊接在了一起,只是一根小小的火□□,不足以破壞承重結構。”

我叫夥計們全部分散往後退,直到拐了彎,可以避開爆炸時的沖力,對胖子打了打手電作信號。

胖子也退在另一邊,點着了引線,我屏息凝神,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陣氣浪卷了過來,碎石亂風。

我伸出頭一看,石門并沒有應聲而開,而是在塞□□的地方炸出了一個洞,洞四周的裂痕開始越裂越深,半邊石門正發出碎裂的□□。

我皺了皺眉頭看着胖子,說道:“胖子你這準頭怎麽拿捏的,這比嘣的一下給轟開要糾心多了,這要開不開的還得猶抱琵琶半遮面,你說我們是過去呢還是過去呢。”

胖子聽我這樣一說,站起來走上去說道:“看我一腳踹都踹得開。”

胖子剛一擡腳,一個黑影就撲了過去,把胖子撲倒在地。石門裏陡然撞出幾個綠影,向胖子剛才站着的地方撲去。

定睛一看,小哥正迅速地從胖子身上爬起來,飛起一腳就把一只密洛陀踹了老遠,另一只密洛陀沖過來的時候,胖子正好爬了起來,啪啪兩記點射,又把密洛陀打得飛了出去。

很快,從石門裏又一只一只撞出了更多的人面四腳蛇,密密麻麻把坑道都填滿了。

槍聲四起,一場硬碰硬的較量就此展開。這些人面四腳蛇在石壁上,地上飛速地游竄,動作非常敏捷,開槍慢一點就已經被它們爬到身上。

我朝着撲過來的人面怪物不停地開槍,有點應接不暇,換個彈匣的功夫,一只人面四腳蛇從頭上跳到我背後,我扭頭一看,慘白的臉陰森森地貼着我的肩頭,呲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朝我的臉啃了過來。

這麽近的距離我來不及抽身,心想我英俊潇灑的臉算是保不住了,沒準能啃下我半邊腦袋。

我真佩服自己這麽短的時間裏還能擔心自己是不是要破了相了,一把劍從脖頸後刺穿了人面四腳蛇的頭,直戳到我眼睛前面,吓得我一身冷汗。

小哥手臂一振,把人面怪甩在地上,頭也不回地抽身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的慘叫,我回頭一看,兩三個夥計被人面四腳蛇拖得老遠,往洞裏去了。

我吓了一跳,招呼兄弟們去救人。

我們邊開槍邊往石門裏鑽了進去,這裏的玉壁不同于外面的那些,泛着青螢的幽光,玉壁裏還嵌着大大小小的人影,我太熟悉不過了,那些密洛陀可以從裏面慢慢移出來。

人面四腳蛇對我們形成了包抄之勢,我們聚攏在一起,與四面八方湧上來的人面四腳蛇和密洛陀進行殊死搏鬥。

我擺着頭上的探燈四處尋找剛才被拖進來的夥計,大喊着叫四姑娘聽聲辨位。

很快我們就發現這個洞穴很深,不僅玉的材質不同于我們剛才見到的洞穴,高度寬度都像極了一個大廳。

大廳的兩側嵌着無數只大大小小要往外爬的密洛陀,還有飛岩走壁的人面四腳蛇,看得我心驚膽顫,向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聖母瑪麗亞祈禱我能帶着夥計們活着出去。

四姑娘朝着一個黑暗的角落尖聲大喊,我一時沒聽清楚但也知道她的意思是朝那邊去了。

我們趕緊互相掩護着移了過去,前面還十分幽深,孫天濱抽空甩了個低空照明彈,熾白的火光貼着岩壁彈跳了幾下打在地上,幾只人面四腳蛇見了強光害怕的躲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電光火石之間,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玉石王座前,有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那怪物大尾一掃,就把照明彈掃得飛了起來,朝我們打來。

強光之下有暴盲的危險,我們趕緊閉上眼閃躲,我一轉身,腦子裏卻還在想着剛才猛然一下見到人首蛇身怪的情景,那畫面在我腦海裏定了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綠影閃了過來,我下意識地一貓腰躲了過去,思路被打斷。我收斂心神對付着飛來竄去的怪物。

突然一陣古怪的叽咕聲響起,所有密洛陀和人面四腳蛇都陡然停止了動作,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一樣,呆呆地朝着王座的方向望。

又是幾聲叽咕,剛爬下來的怪物又開始倒着爬回去,密洛陀也往牆上一靠,漸漸又隐了回去,整個大廳突然變得空曠起來,只有地上成堆的屍體,氣氛詭異。

“這些怪物怎麽一下子都跑了?”殺紅了眼的胖子極其納悶兒:“真的嫌老子的肉太膩?”

“小邪!”

我混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王座的方向。

“看起來這裏還有那些能學人說話的雞冠蛇,天真不要上當。”胖子提醒到。

可是我還是木然地望着那個方向,搖了搖頭,聲音難以控制地顫抖起來:“胖子,那不是……我其實看見了。”

“看見了什麽?天真你怎麽了,你抖什麽?”

“那……那好像是……文錦姨。”

“什麽?天真你抽什麽風,別不是傻了吧。”胖子顯然覺得我産生了幻覺。

“不,他沒有說錯。”小哥堅定地看着我們,表情有些僵硬。

“小邪。”幽幽的聲音響起,我聽到蛇身在地上摩擦的聲音,知道她朝我們來了。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黑暗中的影子游走到剛好能夠勉強看到的燈光裏就停了下來,與我們保持着距離。

我看到一張慘白的臉,雖然眼眶深陷,但五官還是可以看出文錦姨的影子。只是那巨大的蛇尾支在地上,布滿青鱗,真的親眼看到,實在十分滲人。

我痛苦地搖搖頭,說道:“文錦姨,這就是你要的結局?為什麽?”

陳文錦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輕,像浮在空氣中一樣,聲調也非常奇怪,可是我們還是可以聽得懂:“小邪,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生物是人類未知的,為什麽人類要把這些攻擊自己的生物都趕盡殺絕。”

“你這是在說,我們不應該殺掉這些密洛陀和人面四腳蛇怪麽?”

“難道不是麽,是你們侵犯了它們的家園。這裏本來是他們的世外桃源,他們遵守着自然的法則,而不尊重自然的,是人類。”

“文錦姨,你不要繞彎子了,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和禁婆有什麽區別?難道躲在這裏變成怪物就是你想要的?”

“你錯了,禁婆已經沒有人的本性,而我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當然,我也不知道會保持多久。古時候不是沒有人發現過這裏,只是進來的人都死掉了。然而幾千年前的西王母是不可能想到現在社會的樣子的,最終這裏的秘密還是會被人發現。從古到今,我們是第一批活着進來的現代人,我将西王母取而代之,不知過多少年後,還會有人将我取而代之。”

“你說什麽?西王母被你殺了?”

“不是殺了,是我成為了她,我成為了這些可憐孩子的母親,我要讓它們繼續生存下去。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文錦姨,就走吧,把這裏的秘密永遠地封存。”

“為什麽!”

沒有答話。

這是我與文錦姨的最後一段對話。

我們原路返回了地面,沒有受到任何阻撓,我一直處于呆呆傻傻的狀态,小哥和胖子都有些擔心我會不會精神崩潰。

一直到回到杭州,我還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我多麽希望一睜眼,還是回到那個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早晨,我還是西冷印社那個不緊不慢地打理着生意的小老板。

我擡起頭,看到小哥深黑的眼睛,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此刻,他正在擦着那把絕世寶劍,擦一擦還掂量掂量再擦,似乎覺得還不太稱手。

我嘆了口氣,合上書,問道:“小哥,你接下來還要到哪裏去,支個聲。”

“吳邪,我會回家。”小哥停下擦劍的手,淡淡地看着我,說道:“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到現在就結束了!謝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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