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7
付舒瑄來找談安郁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比較顧忌兩人身份,就從酒店VIP通道上了樓。
談安郁臉色仍舊不太好,看到付舒瑄後,也不開口,只是盯着對方看。
“我認為你最近是要休假了,”付舒瑄不愉道:“整個人神經兮兮,到底什麽事。”
“我神經兮兮也都是被你逼的。”談安郁目光有些冷,又指了指電腦:“你看看那個。”
懶得廢話,付舒瑄走過去點動了一下鼠标,坐在椅子裏看着視頻開始重新播放。
一群孩子出現在了畫面裏,他們在陽光下的草坪上嬉戲。後面的噴水池灑出晶亮的水珠,可以聽到玩耍時高興的笑聲。拿着氣球的小醜對着鏡頭手舞足蹈。
“無不無聊?”付舒瑄皺眉:“叫我來看這種東西?談安郁,你覺得我很閑?”
談安郁起身,走到電腦前,他快進了視頻,于是畫面開始轉換。
聖潔的教堂外,彩帶、花瓣和香槟伴着歡聲笑語的祝福落在一對新人的身上。
他們正在舉行婚禮。
雪白的頭紗披在新娘的黑發上,垂落拖拽在青草地間。新郎帶着戒指的手擡起,對着鏡頭晃了晃。
旁邊就有笑聲:【別給我們看戒指啊!臉,露個臉,還有新娘子,smile——】
此刻,看着視頻的付舒瑄早已變了表情。
視頻還在繼續,新娘露出了一張笑顏如花的臉,說道:【謝謝你們。】
【傻瓜啊,謝什麽。你要幸福才好。】
有人起哄道:【我們新郎一定會好好對顧大才女的,啊,不對,是“付太太”!】
Advertisement
付舒瑄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
【人生就這麽一次,不對你的新娘說點什麽嗎?】笑眯眯的女聲叫着新郎的名字:【付舒瑄?】
鏡頭中,穿着一身正裝的赫然就是付舒瑄,他正摟着他的新娘,對拍視頻的人們說道:【今天我結婚,你們一個個比我還激動啊?】
大家開始笑。
付舒瑄霍然起身,面色鐵青的走過去拿出光碟,直接掰斷了。
談安郁狀态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看着付舒瑄:“現在是什麽意思?這件事不是七年前就結束了嗎?”
付舒瑄沒理會他的質問,說道:“誰寄來的?”
“不知道,有人寄給我經紀人,讓她轉交給我。”
付舒瑄不說話了。
“我受夠了。”談安郁像是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有些力竭道:“都七年了,為什麽還要來煩我?她不是死了嗎!?”
“如果你想把酒店裏的其他人引過來,”付舒瑄冷眼看他:“那就再大聲一點。”
談安郁崩潰的坐在床上,把頭埋進雙膝中。
看到他這樣,付舒瑄也有點心軟了,安慰道:“她當然死了。那件事也早就解決了。”
“可我還是會做噩夢。”談安郁拉着他的手臂:“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張臉,我忘不了——”
“談安郁你夠了!”付舒瑄不耐煩的打斷:“不準再提。”
“現在不是我要提,是有人來提!”談安郁精致的臉出現了扭曲:“否則為什麽七年了,突然寄來這個東西?”他又說道:“你知道我今天擁有的這一切都來之不易,我絕對不能容忍有人來破壞。”
“沒人會來破壞。”付舒瑄說:“你消停點,我會去查清楚。”
“你去哪裏查?婚禮現場那麽多人,一個個去問嗎?你瘋了啊?”
“我看你才瘋了,一點小事而已,你看你自己什麽樣子,丢了魂一樣。”
“小事?顧家的人都差不多死絕了,你說是小事?”
“你現在跟我叫什麽?”付舒瑄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別忘了,你也沒有多無辜。少給我惹事。”
*******
一分鐘都不想在酒店多待,即刻返回家裏的付舒瑄坐在車中,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有點僵硬,表情陰郁,他的臉在飛快閃過的路燈下顯得失了真。
七年前的某些事對他而言,的确是揮之不去的印記。但那又能說明什麽?他還不是好好地活着?七年前是如此,現在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付舒瑄踩了油門,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留下一道殘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回到付家後,平時來幫他開門的傭人一個也沒在。他怒氣沖沖的自己開了門,走進客廳,發現自己母親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後,說道:“你又從哪裏鬼混回來了。”
付舒瑄冷哼一聲,把車鑰匙摔在桌上,說道:“和你沒關系。”
唐婉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年過五旬卻保養得宜,衣食無憂的生活沒有給她帶來半分歲月的痕跡。曾經,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孩子。現在,她最大的痛苦,也是自己的孩子。
她問付舒瑄:“我是你媽媽,你說和我沒關系?既然沒關系,”她從茶幾上拿起一樣東西:“為什麽會寄到我這裏?”
此時的付舒瑄說是大驚失色也不為過。唐婉手裏拿着的,就是自己剛剛在談安郁那裏看到的光碟。他幾乎是奪一般的搶走那張碟片,怒道:“為什麽你也會有?!”
“難道不該問你麽?”
“你以為是我做的?”付舒瑄好笑:“我有病嗎?”他心裏恨到快要失控,到底是誰?同時寄出兩張這種東西,偏偏還都不是給自己的。對方是要故意這樣做,要讓他被身邊人攪得不得安寧!
“舒瑄,”唐婉可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付舒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我自己的事,別煩我。”
“不煩你?”唐婉起身:“不煩你,你是不是又要和談安郁鬼混到一起了?”
一提到談安郁的名字,付舒瑄徹底爆發了:“變成今天這樣是誰的錯?如果當初不是你和爸爸硬逼着我結婚,會這樣嗎?!我這輩子都被你們毀了!”
唐婉怒道:“就是因為你和一個男人糾纏不休,我們才會這樣!付家丢不起這個人。我讓你結婚,誰會知道你婚後還和談安郁繼續來往?你們倆又蠢到偏偏讓她發現。是你對這個家不負責任,談安郁更是不要臉!”
付舒瑄憤怒的瞪着她,說道:“你夠了沒?”
“是你夠了沒?”唐婉說:“你到現在還不悔改,還和談安郁在一起。舒玦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有你這個不做榜樣的哥哥!你說你被我們毀了,這個家才是被你毀了!”
“你現在別和我講這些。”付舒瑄說:“你再這樣,我也會和舒玦一樣,不回來了。各自清淨!還有,”他報複般的告訴唐婉:“舒玦現在和一個男人過得很好。離開這個家,他好得很。”
說完後,徑直上了樓。
唐婉用手捂着心口,額頭上有些細汗,她呼吸急促的站在原地,平複了很久。才終于慢慢的,無力地跌坐在了沙發裏。
******
自從海島回來,黎礁經常會去付舒玦家裏玩,有時也會過夜。當然,各睡各的。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倒還多了點過日子的感覺。
通常付舒玦下班晚,而黎礁放學早,所以他就買好幾天的菜放進那個人的大冰箱裏。做菜這種事一般是黎礁比較拿手,付舒玦閑着無聊也會在旁邊圍觀,看着看着,偶爾還能露一手。
這天,付舒玦一到家,就說要給黎礁一個禮物。
黎礁笑眯眯:“什麽東西?”
“你之前很想要的。”他把放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上放的是談安郁的簽名板。
“哇!”黎礁開心的搶了過去:“真的拿到了?”說着,還不忘扭頭親一下付舒玦:“我說的話,你都記得啊?”
“你喜歡,所以我記得。”
黎礁就對他笑,眼裏的笑意好像一點都不假。
晚上,付舒玦送黎礁回了家。
臨分別前,兩人親了親,付舒玦捏了一下他鼻子,說道:“後天你沒課,明晚在我那兒住吧?”
黎礁就答應:“好啊,明天我放學直接過去,你想吃什麽,我燒好菜等你。”
“都行,你做的我都愛吃。”
黎礁被他說的很高興。随後,他倆又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真正各自離開。
慢慢上樓,用鑰匙打開大門。
坐在沙發上的黎礁閉着眼睛安靜了很久。再睜開後,閑來無事又拿出了付舒玦給他的那塊簽名板。
在手裏玩了片刻,黎礁起身從廚房的抽屜裏拿了一把刀出來,對着泡沫板面無表情的一刀刀劃着,直到把“談安郁”這三個字劃的面目全非,然後狠狠折斷,一眼都不再多看的丢進了垃圾桶。
******
周四下課後,黎礁按照自己答應付舒玦的那樣,直接去了對方家裏。
付舒玦很早就給了他鑰匙。
放下自己的東西,黎礁沒有立刻做飯。在房子裏只有他一人時,他愛像個鬼一樣游走于這裏的各個角落,記得每樣東西的擺放,每個房間的布局。就如同此刻,他站在付舒玦的房間,坐在對方常坐的椅子上,看着桌子發呆。
桌子上擺了張全家福,付家的。一對夫妻,兩個小男孩。
黎礁拿起來看,一邊看一邊笑。笑完了又給付舒玦好好地放回了原位。
這時候,他才下樓,脫掉外套,打算燒飯做菜。
不過今天不同以往。有客來訪。
黎礁一開始并不知道是客,他只以為是付舒玦。所以一邊開門一邊笑道:“你是不是忘帶鑰匙……”
未說完的話随着他看見門外的人後,戛然而止。
站在那裏的是一位中年美婦,穿着及至小腿的薄昵大衣,黑色高跟鞋,挎了一個同色的複古皮包。臉色略微憔悴。
兩人看到對方後,彼此都是一愣。
黎礁問道:“您是……?”
那名婦人臉如寒霜,把黎礁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硬着聲音道:“我是付舒玦的媽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