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走進那間地下室,黎礁一眼就看到了付舒瑄和談安郁。
平時高貴慣了的人現在手腳被綁,靠在水泥牆面上。
黎礁說道:“付先生,晚上好。”
付舒瑄沒說話,臉上表情依舊鎮定。
談安郁則是有些驚恐,緊抿着嘴,強忍着一言不發,也許之前付舒瑄有不少安撫。
黎礁笑嘻嘻的誇獎談安郁:“漂亮的人真是怎樣都漂亮,你現在害怕的樣子也很讓人賞心悅目。”
“是不是啊?”黎礁問:“付先生?”
他的語氣意味不明,談安郁本能的不安着,用腳蹭着地面,身體往後挪動了幾步。
付舒瑄神色淡淡:“有什麽事直接和我說,不用去吓他。”這種時候,他還是保持着長久以來高高在上的氣場,并沒太把黎礁當一回事。
黎礁也不生氣:“我的事情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付家,還有談安郁,一個都少不了。”
付舒瑄笑了笑:“其實你不姓黎吧,你姓顧。”接着,他沉聲道:“舒玦在哪裏?”
黎礁說:“你猜猜看。”
“你在他身邊這麽久,”付舒瑄問:“等的就是這一天?他知道麽?”
黎礁毫不在意的重複道:“你猜猜看。”
付舒瑄說:“他對你很好。”
“然後呢?”黎礁的表情很有些小孩發現玩具似的驚奇,他挑眉:“我要對你們感恩戴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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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都沒做過,你別遷怒他。”
“好像很有道理。不過,付舒瑄。”黎礁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椅子上:“我的家人從頭到尾又做錯了什麽?你當時可沒多仁慈。”他再次看向談安郁,笑道:“也對,你們兩個這麽不要臉,要求別人做事,向來理所當然。”
談安郁聽他罵自己,不由生了幾分憤怒:“即使論先來後到,也是我先和付舒瑄在一起,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只憑你們倆的爛事把我姐姐扯了進來,我就有這個資格。”黎礁微笑:“但我沒打算指責你,因為我待會兒要做的事,比這個更有意義。”
“付舒瑄,”黎礁問:“你既然有了談安郁,為什麽還要和我姐姐結婚?你喜歡她麽?”
“你不喜歡。”黎礁替他回答了:“你要找一個人,随便是誰,能幫你掩蓋同性戀身份就行了。她是個很合适的人選吧?獨自在外,無親無靠,又溫順聽話,對你也好。”
付舒瑄沉默不語,只是那雙眼睛帶了些隐晦的怒意。
何頌聽到這裏,臉上也湧出了憎恨。
張淨杉至始至終都冷着臉。
“現在,我要問你們倆個一些事情,要老實告訴我,別騙我。”黎礁對付舒瑄說完後,轉頭看向何頌他們:“這裏我來就行了。”
張淨杉仿佛有話要說,卻被何頌一把拉走。
等那兩人出了鐵門,黎礁從裏面将門鎖好。
落鎖聲傳來,張淨杉才對何頌說:“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那是他要為顧家做的事,我們插不了手。”
可能想到了黎礁之前反常的樣子,張淨杉說:“我那個時候沒能為顧驕做些什麽,但現在我至少不能讓他再有事。”
何頌拍拍張淨杉的肩膀:“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你很早就該知道了。而且顧驕……過世太久,我覺得她不會想看你一直內疚。本來,你也不欠她。”
你只是喜歡她。這句話,何頌沒說出來,她怕給他結痂的傷處再劃上一道鮮紅的口子。
張淨杉不說話了。
何頌就順勢把他拉上了樓。
周圍再沒多餘的人後,付舒瑄開口道:“所以,我和談安郁的事情,以及付家那塊地,都是你做的?”
“小小的惡作劇而已。我知道付家沒這麽容易垮。”黎礁狡黠的眨眨眼:“對于搞臭你們的名聲倒是有點幫助。”
付舒瑄不以為然的冷笑:“你以為我出去之後還會讓這些流言繼續?”
黎礁受驚般的瞪圓了那雙眸子,無辜道:“你以為你還出的去?付舒瑄,實話告訴你,很難了。”
付舒瑄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
談安郁仍舊有些害怕,不過也不忘看仇人似的看着黎礁。
起身把手機放到一角。“我在錄音。”黎礁堪稱溫和的說道:“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們老老實實的配合。讓我們開始,好嗎?”
“你這是非法拘禁。”談安郁可沒那麽氣定神閑,他斥道:“瘋子!”
黎礁就收起了那副無害的模樣,走到談安郁面前,蹲下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然後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談安郁被打的腦袋一偏,片刻,目光中充滿了惱怒,被綁住的手也掙動起來。
付舒瑄冷着聲音對黎礁說:“你給我住手。”
“你生氣?”黎礁瞬間像是被取悅了,新奇的關注着付舒瑄的表情變化,接着,揚手又狠狠給了談安郁一巴掌。
果然,付舒瑄立刻怒不可遏起來。
黎礁就笑的超級開心,快樂的想要鼓掌。
談安郁被沖天的怒火燒暈了頭,口無遮攔道:“你簡直和你姐姐一樣惹人厭。”
出乎意料的,黎礁沒和他計較,而是對付舒瑄說:“我姐怎麽死的?”
“這是第一個問題。”黎礁的目光掃過他們:“不是你當時和我們說的那樣,失足摔下樓梯,沒了孩子後抑郁自殺的吧?”
付舒瑄冷冷的看着黎礁。
“是你把她掐死了,對嗎?”
詫異懷疑的目光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付舒瑄就強自鎮靜下來。只是他眼神有些躲閃,一時不敢和黎礁對視。
“你說她是自殺。可是,為什麽有人卻給我們住的酒店寄了一封匿名信,說我姐姐死的時候是懷孕的樣子?還有她脖子上的痕跡啊,被人掐死和上吊自殺,怎麽會看不出來?”黎礁不知道那封信是誰寄出來的,甚至他都沒親手接到那封信。因為在信寄來之前,他們已經離開了酒店,坐上了車。再後來,就是車禍。那封信被去酒店找顧家人的何頌收到了。寫信的人應該是當初參與火化的人之一,但不知道具體是誰。對方既然匿名,顯然是不願透露身份。大約也是怕付家報複,又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你不回答我,就表示我說的都對。是不是?”黎礁冷酷的看着他,繼而從旁邊拿起了一根棒球棍。
在談安郁驚恐的問着你要幹什麽的聲音中,黎礁對着付舒瑄的腹部狠狠打了下去。
付舒瑄雙手被捆綁在後面,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承受了,他被打的一陣幹嘔。
談安郁驚愣過後,馬上蹭動着身體,努力靠近去查看付舒瑄的傷勢。他對黎礁吼道:“你有病嗎?這樣會傷到他的知不知道?!”
“我的确是病的不輕。”黎礁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下手重了點,你們要多擔待了。”
“你!”談安郁才意識到這一切恐怕沒那麽簡單能善了。他嘴唇哆嗦,瞪着黎礁。
付舒瑄額頭上都是汗,臉色也變得蒼白。
黎礁關心道:“很痛嗎?我姐比你痛多了。你想想她,就要感謝我手下留情了。”
“現在能開口麽?”黎礁說:“她到底怎麽死的?”
付舒瑄死撐着就是不說話。
黎礁笑了笑,直接拉過談安郁,伸手扯着他的褲子。
談安郁發出驚恐的尖叫。
付舒瑄怒道:“你幹什麽!如果要報複直接沖我來就好了!”
“我說了,這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事。”黎礁像看垃圾一樣的看着付舒瑄,然後又對談安郁笑:“你不是很喜歡被人操嗎?不是非付舒瑄不可吧?”他把棒球棍拿在手裏玩了一會,轉了一個圈,用略細的那頭給談安郁看:“這個可不可以,能不能滿足你?要試試麽?”
談安郁被他吓得血色盡褪,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
付舒瑄恨不得把黎礁生吞活剝,他說:“是我做的,是我把她掐死了,你放開談安郁。”
黎礁不為所動:“麻煩付先生說的清楚點。”
“……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沒有死。”渾身緊繃的說出這些話,付舒瑄牙關被恨意磨得咯咯作響:“是我把她掐死了。我怕她活着會把我和談安郁的事情捅出去。她沒了孩子,就不會再有所顧忌。我……不能有那樣的隐患。我讓人直接火化了她,一段時間後才對外說她流産,一時沒有想開。可是……”
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洩露了這個秘密。
黎礁平靜的聽完,手下突然用力,抵在談安郁臀間位置的棒球棍較細的那端硬生生被捅進了一小截,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談安郁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黎礁笑道:“我可沒答應你,你告訴我實話,我就不動他。”
付舒瑄蓄力,猛地撞向黎礁,黎礁卻側過了身,把痛的不住顫抖的談安郁扔給了他。那兩人頓時都倒在了地上。
“談安郁,”黎礁悠悠閑閑的問:“我姐死的時候,你在不在現場?”
談安郁怕再惹怒他,只是點頭。
“那你是幫兇嗎?”
呼吸瞬間輕了幾分,談安郁不敢說話。
黎礁握上棒球棍,繼續用力。
談安郁痛的眼前一黑,說道:“我只是按住了她的手,其他的我什麽都沒做!真的!我沒有做過!”
“只是按住她的手?”輕聲重複着這幾個字,黎礁像在琢磨什麽。驀地,他笑了一下,突然把棍子抽了出來,在那人的痛呼中說道:“一會兒我們來玩玩另一頭怎麽樣?”
談安郁已經有了哭音,他說:“不……不要……”
付舒瑄擋在談安郁面前,他已經氣到聲音不穩了:“你夠了沒有?”
“早着呢。”黎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繼續道:“現在,我來問你們第二個問題。”
氣氛漸漸變得凝重。
黎礁說:“我姐一直帶着的那支錄音筆,是你拿了,還是談安郁拿了。”
談安郁此時只知道搖頭。付舒瑄皺眉:“什麽錄音筆?”
“她要和你離婚,你不同意。她向頌姐求助,頌姐給了她那支錄音筆。但她沒說過你的情人是個男人,就是談安郁。而你是怎麽對她的?你在算計着怎麽讓她死的更加神不知鬼不覺。”黎礁說:“付舒瑄,你是人嗎?你把那支錄音筆藏到哪裏去了?裏面的證據恐怕也被你删了個幹淨吧?”
付舒瑄不知想起了什麽舊事,怔愣許久,才回神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麽錄音筆。”
黎礁聽了,就要再次去拉談安郁過來。付舒瑄用身體擋在兩人之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真的不知道!”
黎礁不置可否,只是站了起來一腳把他踹倒,拿着棍子對付舒瑄的腿用力砸了過去。他這一下使得勁非常狠,能清晰聽到骨頭發出的聲音。
“舒瑄!”談安郁心都揪了起來,他的手不能自由行動,只能一遍遍問道:“你怎麽樣?”
付舒瑄痛得彎起了身子,那條腿呈現出一副不自然的樣子,顯然是傷到了骨頭。
談安郁又心疼又生氣,對黎礁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錄音筆的事情!根本沒必要騙你!”
黎礁說:“不是你們這兩個賤貨,我都想不到其他人。”
“好吧,”他伸手捏着付舒瑄的下巴,讓人擡頭看着自己:“我們聊聊第三件事。當年的車禍,是你的主意還是你那個爸爸的主意?”
付舒瑄勉強看向他,痛得幾乎不能說話。
黎礁就笑着用手指扣住他下巴,晃了晃。動作很俏皮,說出的話卻很森冷:“別裝死。不然的話,我把你那條腿也打斷。”
“……是……我的主意。”付舒瑄說。
長出一口氣,黎礁似乎很滿意:“還好是你的主意,否則付叔叔死得那麽早,我都不知道該找誰來折磨。”他又對付舒瑄說:“那你要怎麽賠我?”
付舒瑄這回才真正變了臉色。
黎礁的意思,他很明白。
顧家的人都死了,如果說要“賠”,只有一種方式而已。
黎礁也發現了他的表情不對,于是笑吟吟道:“唐婉和付舒玦怎麽樣?”
付舒瑄動了動唇,說道:“不……”
“不?”黎礁嘟了一下嘴巴,頗有些孩子氣:“好吧,那你求求我。”
付舒瑄咬着牙不作聲。
倒是談安郁語帶哀求的說道:“求求你,不要再這樣……”
黎礁轉頭看他,冷淡道:“你閉嘴。”他拉着談安郁的頭發,拖着他想把人拖到另一邊。
談安郁疼的發出低泣。
付舒瑄終于開口:“求你……”他說:“別再折磨他們了。”
黎礁手上動作就停了下來,他放開談安郁,一只手托着下巴,苦惱的蹙眉道:“好奇怪,聽你求我的感覺真是說不上來。”他彎腰俯視着付舒瑄:“當年我們可是求了你很久,你都不讓我們看她最後一眼,只給了一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骨灰。”
黎礁笑出了聲:“你也有求人的時候?”
付舒瑄眼神明滅不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狠勁。
黎礁完全不介意,他坐到那人身邊,叫着對方的名字。“付舒瑄,”他聲音突然就帶了點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很快就要瞎了。”
付舒瑄和談安郁瞬時都愣住了。
“拜你所賜。我雖然沒死,但我的眼睛快要瞎了。而且我整了那麽久的容,你能想象我那時候的臉有多吓人嗎?你要賠我一張臉,還要賠我眼睛。至于我的腿,你剛才已經還了一次。”
黎礁平心靜氣道:“我對你是不是很公平?”
付舒瑄聽得冷汗淋漓。
“不過我的臉,我不用你還,有人會幫你還。”黎礁看向談安郁,笑的相當開心。
談安郁顫抖的厲害,瘋了般的叫道:“不!不要!求你……不要不要……”
“談安郁,”黎礁說:“你不是很愛付舒瑄嗎?你們不是真愛嗎?我們全家可是都為你們感天動地的真愛讓了路呢。現在是表現你偉大愛情的時候了。你不能哭啊,你應該欣然接受,讓我看起來像一個壞人。你這樣是什麽意思?不願意嗎?”
談安郁哪裏還有心情想這些話,只能不停不停的求他:“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黎礁說:“你讓付舒瑄把我的家人還給我,我就放過你。”
談安郁沒有辦法,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辦法。
黎礁壓住他,拿刀對着他的臉,溫聲道:“你這張臉啊真好看,鼻子最好看。嗯……嘴唇也好看。”
付舒瑄還想阻止黎礁,可是他腿斷了,唯有很艱難的挪動:“你有什麽要做的事對我做就行了,你放開他!”
黎礁朝付舒瑄露齒一笑,然後一刀就下去了。
談安郁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黎礁在他臉上一下又一下的劃着,沒有章法和技巧,只是随意亂劃。他把那張清麗好看萬人追捧的臉劃的面目全非,鮮血淋漓。“每次劃你照片,我都在想,真正劃這張臉的時候,是種什麽感覺。”
期間他嫌付舒瑄太煩,直接用布條把人的嘴巴堵上了,又把他的腿綁在了鐵皮管道邊。接着繼續折磨談安郁,直到那張臉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才滿意的放開了那個已經昏厥的人。
黎礁坐着休息的時候,對着付舒瑄不停的笑。他看着付舒瑄死死的盯着談安郁的臉,于是感覺更愉快了。
“知道你這輩子算計的最失敗的一件事是什麽嗎?”黎礁對付舒瑄說:“就是沒讓我死在那場車禍中。”
“你過了十來年的好日子,付舒瑄,該還債了。”
“猜猜我要怎麽做?我要把那段錄音公布出去,我要讓付舒玦看看你的慘樣。還有唐婉,我不會讓她死,我想到了一種比起讓她去死更能讓她痛苦的方法。我要她活着,記住自己兒子被我折磨的有多慘,天天做這樣的噩夢。”黎礁說道:“她那麽疼你們,看到你們這樣,一定會瘋掉的吧?”
他在付舒瑄耳邊說:“我好開心。”
“還有一件事。”黎礁問付舒瑄:“你知道付舒玦喜歡我對不對?”他笑的很惡意:“可是,我一點,一點都不喜歡他,從頭到尾就是耍他。你這麽聰明,怎麽沒把他教的聰明點?”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黎礁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讓自己看過去那麽仇恨和扭曲,但事實是,他近乎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他發現我在騙他後,那個樣子……有多難過。你從來都不舍得讓他難過吧?所以,你真該看看。非常精彩。”
付舒瑄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但他的眼睛中全是怒火。
“用你這雙眼睛最後再看看我,記住我的樣子。因為以後啊,”黎礁笑着一字一頓道:“你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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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