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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還是一個購物欲旺盛,熱愛變裝的男人。
辛夏,你又是這樣……”阮年走過去抱怨道:“總是把自己弄成個女人的樣子。”
“你是害怕喜歡上我才不喜歡看見我着個裝扮的吧,小年,你也太不誠實了。喜歡就講啊,我又不會笑話你。”辛夏攬過阮年的手臂往前走。
诶?笑話!你是不會笑話我,可是也不會接受啦!想當初多少觸和人被這個妖精迷得暈頭轉向,強勢也好,哭着撒嬌也好,都沒有成功的好嗎!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啦。阮年暗自說話。
辛夏見他沒有作出回應,便知是如此。這麽擔心那位小情人嗎?
“話說,最近根本就聯系不上三區的人呢,這裏分布的他的外殖體也減少到了三,已經是非常危險的數字了。”
雖說各區是個觸的私人領地,但是安全起見,大家都會在其它區域裏施放外殖體。當然,為了不侵犯主人的利益,這些外殖體的濃度絕不會超過七個每立方千米,而如同辛夏所說的,若是一區全區只剩下三的話,對于三區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對于已經全面宣戰的三區來說,更顯得詭異。
“我這邊也是很奇怪呢,雖說三區的外殖體濃度正常,可是接觸它們卻聯系不到桑。”阮年補充道。
“我還撿到一個裝消融劑的小瓶子,有點特別,你看看。”說完他把一坨紙巾從口袋裏掏出來遞給辛夏。
辛夏有點嫌棄,但還是接了過來,好像還嘟囔了句什麽果然是直男啊呸已經彎了但怎麽還是這幅鬼樣子之類的阮年聽不懂的話。
他打開紙巾,湊近嗅了嗅那瓶子,随後面色古怪地看着阮年。
“你也聞到了吧,果然是……特別的奇怪。”
“确實是桑的味道,只是……是年幼的桑呢。”辛夏說道。
“是這樣就沒錯了,我還以為是我聞錯了。”阮年随意回答道。
“怎麽可能沒有錯嘛!”辛夏掐了他一把。“這出現大問題了呢!”
他繼續分析道:“一個全面宣戰的觸怎麽可能……會退化。”說着他自己也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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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了,區內收到指向。你的小男朋友不在我這裏,但是十區的桑梓霁卻跑到了西城區那裏去,有點奇怪哦。”
“的确是可疑啦,但是你怎麽做到在十區那裏得到消息的?”阮年困惑不解,這個消息就很明确了,可是桑梓霁再怎樣也不會洩露自己的行蹤吧。
“嘿,你趕緊去就是了,我要是不知道的話怎麽能夠占着一區的地盤呢。”辛夏催促着他,“趕緊去找你的小男朋友啦!”
阮年走了之後,辛夏又在那裏臭着臉,桑那個家夥,可是很暴躁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失蹤人口回歸系列
我終于……更新啦!<( ̄︶ ̄)/
☆、逃離
話說回江瀾生這邊。
感覺人生寂寞如雪的他悲慘地抓着被單躺在床上,企圖修補那顆被戳成蜂窩的心。
阮年知道自己被抓了嗎?他那麽忙,是在忙關于三區那個老大的事情吧,那麽,應該很快就會發現自己了。嘤嘤嘤,快點來救我呀。
大概是吊了點鹽水和葡萄糖吧,江瀾生活潑多了。
牆上的鐘快指向七了,江瀾生四處看看并沒有電話什麽的,又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外面走廊有什麽動靜,江瀾生終于忍不住了。先是試探着叫了幾聲,發現沒有人應他之後就扯着嗓子嚎了起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我餓了,你們是不是又要餓死我!”剛叫完,江瀾生就聽見外面響起腳步聲,大概是去找飯了。
果不其然,江瀾生又躺了一會兒。一塊粉色的巴掌大的觸手抱着幾個飯盒開門爬了進來。
身經百戰的江瀾生已經習以為常了,接過飯盒之後甚至還抓過那只觸手來捏捏揉揉,發現它看着和那天雨夜自己撿到的那坨沒什麽兩樣,不過想也知道這絕對不是那坨了,自己養的那坨觸手可是阮年的一部分啊。
江瀾生披着被單,端着飯盒,一手捏着小觸手,坐到了旁邊的桌邊。他把飯盒放好打開,再把小觸手放在腿上,就開始吃飯了。
這個菜色确實不錯,不像是從快餐店打包回來敷衍塞責的。青翠的麥菜又細又嫩,一大截魚尾蒸得香氣四溢,切口的魚皮微微上翹,看起來是一夜情(埕)。另一個飯盒裏是豆角、秋葵和北極貝的混炒,應該是加了蚝油,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旁邊還有一大塊蝦米蒸水蛋。
江瀾生把裝飯的飯盒打開,自己吃着,夾了一筷子蒸水蛋給小觸手,本來就是試試看的,誰知道它還真的把水蛋給包裹了起來,準備消化。
後來江瀾生又喂了他幾口,收拾飯盒的時候還感嘆了句:“你這只小東西真像阮年那個混蛋。”
“我混蛋嗎?”小觸手抖了一下問道。
“卧槽!卧槽!”江瀾生吓得跳了起來,随即又想起阮年說過觸手形态确實是可以說話的,一顆心又咽回肚子裏。
“你哪裏不混蛋了,吓我一大跳。”江瀾生抓起小觸手捏了一下。
“诶?你是說……”
“對啊,我就是混蛋阮年。我這麽混蛋,到底會不會救你出去呢。”那團粉粉的小觸手蠕動了一下說道。
“啊,你怎麽找到這裏的。”江瀾生聽到這裏興奮地躺回了床上,在肚子上捏着小觸手。
“你辣磨好,一定會帶我走噠。”
“我好不容易混進來,肯定會帶你走啦。不過我看你如果不把嘴閉嚴實點,把問題留着,那恐怕就回不去了哦。”小觸手刺溜一聲爬到了門邊。“我可是等你吃完飯才叫你走的呢,快點。”
喂,你這樣立flag真的大丈夫?
江瀾生見此把被單嚴嚴實實地捆在腰間,擋住下半身,走到了門邊。阮年雖然是觸手形态但跑起來絕對不比江瀾生慢,他在前面領着路。一出門是一條幽長灰暗的走廊,兩邊全是緊閉着門的房間,門上面丁着門牌號。
江瀾生踮起腳小跑追着小觸手向左邊去。
這層樓裏根本就沒有窗,看不見外面,走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接近了走廊盡頭。
“天哪,這裏到底有多大啊。”江瀾生微微喘着氣,壓低了聲音問。
“現在沒有必要,”阮年沒有停下:“去給你取飯的家夥的身體還在我這裏,我在散播它的外殖體遮擋視線。”
江瀾生看見樓梯口的标牌寫着“三”,這裏是三樓。
樓梯間的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卡其為底色,暗紅勾勒出古樸的花紋,線條回旋交錯,流暢自然,最外是個大小相差無幾的同心圓,讓它看起來……就像個陣法。
地毯厚而綿軟,第一腳踩在上面,那種微微下陷的感覺讓人舒服的想要呻o吟出來。
但現在絕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
一觸一人走在樓梯間,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很快,他們就到了一樓,但是……
“這個樓層和三樓沒什麽兩樣嘛,究竟哪裏是門呢。”江瀾生一臉懵逼地站在“一”的标牌前。忽然走廊裏吹來一陣冷風,帶着花香,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吹來,他赤o裸着上身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阿啾……阿啾。”江瀾生連打了兩個噴嚏。
這陣風并不科學,這裏一扇窗也沒有,一扇門也沒打開,但是這花香卻有一種奇怪的親和力,江瀾生一點也不排斥它。
整棟大樓裏靜靜的,就連江瀾生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裏似乎只有他們兩個活物,可是江瀾生知道絕不是這樣的。
對,絕不止。
還有別的東西在暗中窺伺,等待獵物露出最大的弱點,然後……一擊致命。
他是誰?或者說,它們是誰?這裏到底是哪裏?
“阮年……你說你是是怎麽進來的。”江瀾生突然問道。
“通過專門的通道,利用那只觸手掩蓋進來的。這個你別想了,我可做不到弄你這個大活人出去。”他哂笑着,繼續說道:“現在還不知道這裏的出口在哪裏,已經死亡了的它的外殖體不能為我打探,在這裏我也不能散播自己的外殖體,如果桑梓霁過來了就麻煩了。”
“那麽說來,我們只能一個個試了。”江瀾生嘆了口氣替他總結到,向前走去。
看着粉紅色的觸手在前面暗黃的老式牆壁上黏着着爬行,所經的牆面留下一股灰暗的水跡,加之那不知何時凝固了的帶着黴味的空氣,江瀾生忽然感覺有一點說不出的惡心和恐懼。
那清冷又親切的花香仿佛上一秒還能嗅得到。
江瀾生心裏生出一個念頭:我們現在真的沒有被發現嗎?這個念頭令他恐懼,他甩了甩頭,不願繼續深究。
江瀾生步行在走廊中間,寂靜的空間裏只有他的腳步聲和小觸手爬行發出的黏膩的水聲。
“阮年,”他問:“你必須得用這個形态嗎?不能變成人性嗎?”
“不行哦,這個只是我的一部□□體罷了,它是沒有權利化成我的樣子的。”阮年回答道。
“你為什麽這麽問呢?”
“只是有點好奇啦,平時都不見你這樣的形态。”江瀾生說完之後默默地繼續前進。
一想到不要驚動桑梓霁盡快出去,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裏一直想着外面陽光明媚的事物,他的小房子、阮年在廚房裏認真切菜的樣子、小時候林媽追着自己屁股喂飯的樣子……
很快,他們就到了差不多是走廊中段的位置。很可惜的是,這裏前後望去,兩邊的門都一模一樣,看不出哪個是出去的門。
江瀾生和阮年商量好一人一邊試試看。
江瀾生走到一扇門前,之前還沒有仔細觀察過,目前為止他們看到的門都是一樣的,看起來好像是批發買的。
深棕色的橡木門板上邊上雕刻着一圈雛菊花形的花朵,顯得格外地異常。這個風格,怎麽也搭不上啊……江瀾生心裏默默吐槽。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的腦洞……(つД`)
☆、這裏是……
江瀾生的手劃過這些漂亮的花,之前聞到的花香,好像就是雛菊那種帶着青澀的香味。
不對,當江瀾生的手摸到一處雕花時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種觸感,不是花瓣順向展開的感覺,好像還有些別的東西。他立馬低頭湊近去看,但是昏暗的燈光讓他看不太清。
阮年一直在對面一個一個地試着開門,離江瀾生已經有四個門的距離了,而他試的門無一例外都打不開。
江瀾生看了看兩邊的門,門把手對着的門軸的那邊,都有一些小小的看不清的字,看來那就不是商标了。
江瀾生側過身來眯着眼睛仔細盯着那處,有四個小小的數字刻在花瓣那裏。如果不細看,還真的看不見這些字。
他終于看清了這四個數字,然而這個有趣的線索并不能讓江瀾生開心多久,至少在他高興得要叫出來之前。
冷汗流了下來,江瀾生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他拉起被單擦了擦上身的汗,一抹,全是濕的。
5025
這裏……不是一樓嗎?
江瀾生馬上走到旁邊的門那裏去看。
5026、5027
該死的50,這裏怎麽可能是50!
但是最刺激江瀾生的并不是這個。
他一想到那事就經不住地顫抖,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滴到大花綠大理石的地上。“啪嗒”一聲顯得格外響亮,江瀾生的心髒也跳得很響。
阮年走到這裏,一直是爬着牆來的,在遇到門的時候并沒有繞過,而是直接在門上爬過,而他爬的地方,赫然就是有數字的地方!
依照觸手的靈敏程度,他怎麽可能沒有發現!
縱使這不算太重要,也不至于不說出來。
江瀾生輕輕按下了門把,意料之中的打不開。他馬上按耐下驚慌的心情,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冷靜下來。他不停地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
但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去想,阮年真的是來救他的嗎?想象中阮年冷漠且帶着惡意的神情和阮年在廚房裏做飯時的微笑交疊在一起。
江瀾生覺得頭痛得快要炸裂了。
是我想多了嗎?是我想多了吧。阮年就是那個阮年,雖然我喜歡他,可是我們認識得并不久呢……我真的……認識他嗎?
“你快點哦,趕緊檢查完這裏早點找到門出去。”前面傳來阮年的聲音,一下子把江瀾生從千頭萬緒中拔了出來。
江瀾生心中煩悶,擡起膝蓋猛地撞向那門洩憤,一下不夠連撞幾下,媽的!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江瀾生來不及收勢向前撲去。刺眼的白光像利劍一樣紮了進來,微小的灰塵揚了起來,幽暗狹長的走道裏那一束白光在幽綠的地板上顯得有幾分詭異。
阮年聽到聲音馬上過來了。
江瀾生揉了揉還隐隐作痛的膝蓋扶着門爬了起來,咒罵道:“什麽破玩意!鎖着的門還能踹開!”
他起身細細打量着這間房。這裏的內置非常簡單,看起來是個書房,有一張單人床,一張圓桌,幾把椅子和三排放滿了書的書櫃。最令江瀾生失望的就是這白光并不是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這裏依舊沒有窗,只是天花板上的吊燈開着。不過,這個布滿灰塵的房間的燈,為什麽是開着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中午的居然解不了鎖,我只好下午再放了。
這剛解鎖居然不過審我也是醉了_(:_」∠)_
☆、絞肉機?!
盡管桑梓霁那個家夥是阮年的對頭,但此刻,江瀾生還是迫切地希望能夠看見一個人形的家夥,哪怕其實是只觸手。
阮年行走的水聲近了,江瀾生趕緊在他裹着的被單上使勁撕了一小塊布和一些線頭丢在除了薄塵之外平整的床角那裏。
阮年進來了,它輕聲問道:“沒摔得怎麽樣吧?”然後才打量起這個房間。
“沒事。”江瀾生搖搖頭,不是很想回答。“我們調查一下這裏吧。”他說。
阮年嗯了一聲:“不用,這個我來就好了。”說着他就利用他的身體優勢,把自己鋪張成薄薄的一層,蠕動着覆蓋上整個房間,家具,書本都覆蓋得不留一絲縫隙。
它開始行動了,臉盆大的粉色觸手慢慢蠕動着,鋪出薄層,它覆蓋的地方越多,剩下的越少。江瀾生直直地看着它蔓延上了床腳、床罩的邊緣、床單……
江瀾生的心跳得快了起來。
它接觸到了了那一小塊布,被拉伸的淺粉色組織停頓了一下,繼而緩緩覆蓋住布片,把它按下去,讓床面顯得平整。一切,重歸于平靜。
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
“沒有什麽特別的,”它說:“就是一間普通的書房。”
江瀾生連連點頭,說:“好,可是就這樣一間間排查也不是辦法啊,這裏要是根本就沒有門怎麽辦?”
嘴上這麽說着,其實心裏想的是:如果說有門的話,桑梓霁派人去買飯走門就好了,為什麽要費心勞力弄一個陣法呢?所以說,這裏要麽這裏根本就沒有門,要麽就是阮年說謊。這兩種對現下的江瀾生都沒有好處。
更何況,阮年會在這種時候撒這種沒有必要的謊?江瀾生心裏已經有了定論。
江瀾生沒有等來回答。
非常整齊的“咔噠”一聲從走廊的各個地方傳來,所有的鎖上的門,都打開了一條縫,裏面投射在地上的白光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特別的事發生。
“怎麽了?”阮年問。
江瀾生面色蒼白,死死地盯着阮年身後。
阮年慢慢地回轉身體,看向身後沒有樓梯間的走廊那邊。
那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就像是菜市場裏絞豬肉的那種,一個放大版非手搖的。那臺機器幾乎貼着天花板,緩緩地行進,可它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阮年和江瀾生誰都不敢輕視它,這臺機器,它開着。
慘白的光照射着冷硬的金屬,在牆上反射了一道光。
江瀾生在慢慢後退,機器在慢慢前進,就好像沒有發現這兩個外來物似的。
它不僅是個絞肉機,它還能拆房子。江瀾生心裏飛快地盤算着,這臺機器的兩側分別有着七八條機械臂,上面裝配着他在電影裏看過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這臺東西看着龐大不能進屋,其實搞不好牆都能拆。它現在走得慢也不代表等會走不快,所以說,比起直直的走道,在房間裏迂回一下也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但是,在逃跑之前還是先問一下……
“阮年,你說現在……要怎麽辦”江瀾生咽了口口水,他感覺喉嚨那裏好像有個硬塊,不上不下,哽得難受。
“我不知道。”他回答。
盡管這臺機器離他們還遠,但當阮年這麽回答的時候,江瀾生喊了一聲快跑,轉身就跑向了樓梯間那邊。
不過,世上哪有這麽簡單的事。絞肉機嗡的一聲加速了,沖向前去,速度和江瀾生不相上下,這麽大臺東西,追得死緊,江瀾生完全是發揮了逃命的速度跑的,哪裏還記得起來自己剛剛想的迂回戰術。
阮年這個家夥走得自然比江瀾生快,早早進了樓梯間。
江瀾生跑着,只覺得嗡聲大作,回頭一看,這絞肉機就近在咫尺了。
生死一瞬,阮年伸出一條觸手猛地一拉江瀾生,把他拉進了樓梯間。
江瀾生咚的一聲摔在地毯上,一條觸手又捆着他的腰使勁把他扯上了半層。混亂中江瀾生好像聽見了充滿水分的滋的一聲。
江瀾生顧不上摔得生疼的各個地方,爬起來就拉着觸手向上跑。自己是連滾帶爬的,猛地向上沖,擡頭卻是吓得差點滾下了樓梯,二樓樓梯間口那裏赫然是一臺和下面那個一模一樣的絞肉機正嗡嗡作響。
狼狽不堪的江瀾生覺得自己真他媽是背到家了,二樓這裏有,很有可能三樓也有,而且往上的樓層都會有。江瀾生一邊罵娘一邊想這下可真完蛋,轉身就向下走去,真是上哪都逃脫不了成為肉醬的命運啊……
但是馬上江瀾生就注意到了,這兩臺家夥,似乎沒有進樓梯間的能力啊。江瀾生心裏連叫大意了!這樣一來,兩人的活動範圍被縮小在樓梯間裏,盡管走道裏的所有房間都開啓了,哪怕裏面是有陷阱的,自己這邊也拿不到半點有用的東西。
江瀾生嘆了口氣,轉身看向阮年。這才發現觸手的身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口子,正不斷地流出微黃而黏稠液體,看樣子是受傷了。
江瀾生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難道是之前的那滋的一聲?
“阮年,你……”江瀾生深吸了口氣說:“謝謝你,你這裏……要怎麽處理?”就觸手而言,用布包紮顯然不是合适的選擇。
“不用管它,等會兒就回自愈的。”阮年回答道。
江瀾生雖然感覺不妥但還是提議道:“不管怎麽行,我們去三樓看看,我住的那間房裏有個藥櫃,興許會有些有用的東西。”
阮年當然沒有異議。
就在兩人站着談話的時間裏,嗡嗡聲消了下去,江瀾生探出頭向下一看,一樓那臺絞肉機緩緩地向後退去。他趕緊又向上看一眼,樓上的機器果然也正在往回退去,仿佛檢測不到他們,自行退回了。
空間裏重回寂靜,絞肉機的緩慢行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瀾生他們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特別是到了二層半那裏,他探頭看了看,沒有看見絞肉機。
随着一級一級的臺階踏上後還沒有看見絞肉機,江瀾生的心裏涼涼的,直到三樓地板露出來,都沒有那臺機器的影子。
江瀾生在三樓樓梯間猶豫了一會兒,不願意踏出去。最後還是阮年輕輕推了他一下說道:“總是要去看看的。”才走出來樓梯間。倒不是說江瀾生有多麽害怕,只是這一二樓都有的……三樓沒有,他是不太相信的。
走着走着,江瀾生忽然發覺好像有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裏不安靜!或者說是比起一樓那裏的那種寂靜來說,這裏隐隐約約響着些什麽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有什麽關于我寫文的方式的建議或者意見可以提出來哦。
如果說有錯字或者邏輯漏洞也請盡管提出。
然後,可以來點收藏嗎?σ(?ω`*)
☆、破解
這裏的門都是關着的,江瀾生走過去擰了一下最近的那間房的門把。果然,這是打得開的。
室內的燈就如同一樓那裏的,是亮着的。江瀾生借着燈光瞥了一眼,見門上刻的是3001,心下頓時有了考量。他不動聲色地走了進房間裏查看器物。
這是一間和江瀾生原先待的那間差不多的病房,只是多了一個有着玻璃門的鐵質藥櫃。江瀾生猜想不知道這裏同一樓層的房間是不是都差不多,待會兒多開幾個門看看,有機會的話,還要去二樓看看。
這間房裏顯得安靜了些,可是那種說不出來的聲音仿佛還在響,江瀾生只當做是自己耳鳴了。
可當他發現藥櫃門上的那個鎖的時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種東西有什麽用?要真的急需藥品哪裏會在乎這個小鎖,他搬起旁邊的木椅子,把椅子的一個腳對準藥櫃玻璃,猛的一擊把玻璃砸碎了。江瀾生順着碎掉的玻璃洞把手伸了進去,摸到鎖一擰,櫃門就開了。
“你來看看,有什麽能用的。”阮年爬上櫃子挑了一會兒,拿了一個标簽上寫滿了雞腸(英文)藥瓶。擰開之後倒了點灰白色的藥粉在傷口上,江瀾生眼見着這傷口處流的組織液也漸漸停了下來,看來藥效不錯。
江瀾生看了看,藥櫃裏還有一卷紗布和一把十二直剪,他随手拿起紗布,在手腕上纏了幾圈作備用。又看了看那把剪刀,最後還是拿了起來,想了想把它從上往下插在屁股後面的被單上,江瀾生蹦跶了幾下,看剪刀還挺牢固地插着就出去了。
阮年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在門口那個聲音就大了些,但這麽微小的變化江瀾生不敢肯定,保不齊是心裏作用。
江瀾生走到對面,打開了3100的門。
嘩啦一聲!江瀾生吓得連連後退,那房門上掉下一大堆小玻璃瓶子,有的直接砸到江瀾生頭上,更多的是摔在地上碎了,滿地碎玻璃和瓶子裏的無色透明液體。好在是摔江瀾生頭上的玻璃瓶沒有破碎,掉下來時被他接住了,不然滿頭玻璃碎子,不好清理。
接着江瀾生就馬上聽到了“嘶嘶”聲,正是從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阮年粉色光滑的體表上有幾個小黑點正冒着着白煙,發出嘶嘶的聲響。
“你怎樣?”江瀾生急忙問,這樣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飛濺起來的玻璃瓶子裏的液體弄的。江瀾生不知道,這種液體有什麽厲害之處,他自己的手上也濺有一些,但摸起來和普通的水,沒有什麽兩樣。
“好一些了。”過了一會兒,阮年才回答道。他解釋說:“這是消融劑,一種專門針對觸手的藥品。使粘液化水,然後腐蝕組織。”
“這個劑量還小,燒過去就沒事了,要是剛剛開門的是我,那就不堪設想了。”
江瀾生仔細端詳着剛剛接住的那兩個小玻璃瓶子,沒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想了想還是繼續拿在手上。
“看來這裏還會真對觸手,我們真的沒有……被發現嗎……”江瀾生甩了甩頭,說:“裏面就算了吧,你還是在門口這裏,我進去看看就好。”
沒等阮年同意,江瀾生就跨過地上那一大攤東西,走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确實沒有什麽特別的,江瀾生一路下來看了十幾個房間,裏面的布局都大同小異,包括開門後會掉下來一堆小玻璃瓶子,無一例外都在地上摔碎了。
确實是沒有什麽發現的呢,江瀾生一路開下去,已經是煩躁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他剛查看完一個房間,出門時那陣風又吹來了,還是有一樣的味道,花香……就像是從外面吹進來的。
這時候他注意到一個大問題,本應該在走廊裏等他的阮年,不見了。
“阮年!你在哪裏?”江瀾生提高了音量叫了一聲。
沒有回答。
四周靜悄悄的。
江瀾生才猛然間發覺,一開始聽到那種細微的、令他躁動不安的聲音,此刻已經消失了。
沒有比有,更可怕。
阮年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別的房間,那麽他此刻也只有在3001的可能了。
既然是在3001,又為什麽不回答呢?
江瀾生警惕地拔出插在屁股後面那塊布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向3001走去。
靠近了,江瀾生走到了門邊。
這扇門是開着的。他向左探頭望去——那臺機器正在房間中央!
江瀾生第一個念頭就是:它怎麽在這裏!
第二個就是:它破牆而來時居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第三個……哪裏還有第三個念頭!江瀾生的身體快于他的思維,轉身拔腿就跑!
天知道絞肉機旁邊地上灘着的那一堆粉色半透明的碎醬是什麽!
絞肉機的絞刀剛剛開始轉動,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驅動器啓動竟然快得驚人!機器移動起來比絞刀還快,幾條機械臂往牆上一撞,幾乎是瞬間就來到走廊!
江瀾生腦袋空空,什麽也想不到,只知道拼命地向前跑去,甩手就把一直捏着的兩個小玻璃瓶子向後扔去。
乒泠一聲脆響,一個小玻璃瓶子正中紋筒,碎在了裏面。另一個也打到了機身。
江瀾生幾乎是撲進了樓梯間,狠狠地摔在厚實的地毯上。蒼天!今天都不知道摔了幾次了……
但比起小命,摔疼一點江瀾生才不在意。
撲在樓梯間裏,江瀾生轉了個身躺着喘氣,劫後餘生的感覺令他流出來些生理性淚水。
他躺了好一會,才坐起來,這下不得了了!他看見了什麽?那臺剛剛還追殺他追得起勁的絞肉機靜靜地停在離樓梯間不到50厘米的地方。絞刀軟軟的垂着,淡粉的色澤無疑顯示着什麽,還有那依然光潔泛着金屬光澤的機身上也有一塊肉色的坑坑窪窪的污斑,這哪裏是一臺機器啊?分明就是一只觸手類的生物!
消融劑是針對觸手的一種藥劑,砸在正常的鋼鐵上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那麽,這種東西的出現,究竟是誰的手筆,已經顯而易見了。
總之在書房裏的那一灘似水的醬絕對不是阮年,桑梓霁說要用他來逼迫阮年,再聯系阮年之前說過的觸手之間的領地問題,江瀾生不難猜測出那只觸手就是桑梓霁那邊的。打着帶他逃走的幌子恐怕是為了轉移陣地,那麽說來……阮年已經來到這裏了?!
想到這裏江瀾生內心一陣激動,阮年他果然是惦記着自己的吧。事不宜遲,江瀾生掀起地毯就是一剪刀。
這地毯上酷似陣法的花紋恐怕真的是陣法吧。江瀾生回想起剛才逃命的時候,從樓道口裏吹來了一陣風……
這地毯又厚又結實,江瀾生剪了七八下終于剪到有花紋的地方。當那詭異又美麗的圖案的一劃被江瀾生剪開時,整個空間震動了起來,室內明亮了起來,視線內的那臺機器迅速萎縮,坍塌了下去,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地毯的顏色也迅速變淺。江瀾生不放心,多剪了幾刀,空間震動得更厲害了。
最後,走道亮堂了起來,樓梯間地毯上的花紋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張淺黃色的長毛毯子。江瀾生擡頭一看頂上還裝了一個水晶吊燈,樓梯的扶手變成了上好的梨花木,觸手光滑。
這果然才是表世界吧,之前一直都在裏世界。江瀾生連忙飛奔上樓,不出他意料,上了兩層之後的走道裏是個巨大的長條形會客廳,窗明幾淨。
有窗啊!
江瀾生看着外頭深藍的天色和稀疏的星星差點要感動哭了。
之前果然是在地下!桑梓霁那個家夥帶着他去地下找出口,哼……會有他好看的。
江瀾生在想着阮年在哪裏,回頭一看,自己上來的那個樓梯口竟然不見了!
他走過去敲了敲牆,牆結結實實的,什麽也沒有。他也不管這麽多,朝着前面不遠處那扇厚重的沉色木雙門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趣有趣,今天懶癌治好了,來一發更新!
就快要完結了……??(ˊωˋ*)??
☆、回家
江瀾生跑到那扇門前,深吸一口氣,按耐下心中激動,正要擡手推門。
“吱呀”一聲,江瀾生後退一步,那扇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那個人背着一天星辰而來,就算是身上衣衫破損、帶着一身微黃的血液也不減他半分風采。那人一開門看見江瀾生也是小小地吃了一驚,随後微微一笑,說道:“阿生好厲害哦,自己從地下上來了呢。”
江瀾生張了張嘴,想要說,我才沒有那麽厲害呢,但是最終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向前走去默默地抱緊了阮年……
“要不要這麽感動啊……”抱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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