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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遷還沉浸在自己“看錯”的那個畫面裏,突然被叫到,有些猝不及防,“我……我就是突然想到,您在絕雁城受的傷怕是沒好全,眼看着天涼了,若是受了寒不免會覺得傷口疼,便抓了些滋補的藥給您送來。”
他說着從袖中拿出幾包藥,心翼翼地擱到桌子上,便趕緊轉身走了。
走的時候還在慌亂之下踩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大半個橘子,整個人是被滑出去的。
南望拿着新剝好的橘子,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他會怎麽想?”
“随他怎麽想。”北顧看着南望手中的橘子,“你倒是快喂我。”
南望翻了個白眼,把橘子掰了一半便直接塞進了他嘴裏。
千秋是只聰明的鷹,雖說它年紀不大,但也去過許多地方。南望同它說了要把信送到淩蒼城中的國師府,它竟聽懂了,拍拍翅膀就朝東南飛去。
“怎麽說也是剛馴服不久的,究竟能不能放心?”他們一同站在河邊看千秋飛走,北顧還有些擔憂。
“我的本事,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南望反問。
半天沒聽見回話,南望以為北顧受不了她的自大先走了,結果回頭就看到北顧正瞧着她,眼中帶着溫柔笑意。
南望躲開他的目光,“你可別再亂來,軍營裏頭全是些糙老爺們兒,他們從來沒懷疑過我,你這樣保不準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兩個斷袖呢。”
北顧無辜道:“我哪想亂來了,你就這麽說。”
“你亂來的時候還少?”南望翻了個白眼,“我的帳子已經在搭了,今晚不用去麻煩你了。”
還以為北顧會說些什麽惋惜的話,誰知他頗為愉悅,“那就好,我便不用再睡地上了。”
“……”南望堵了半天,憋出一聲“哦”。
半個月後,焰離在國師府的鯉魚池旁逮到了千秋。那時他剛吃過飯,正要去喂魚,就看見這厮在捕他的魚吃,氣得焰離撸起袖子就抓住了它的雙腿。千秋拼命掙紮,一個細竹筒掉到了地上,還飄下幾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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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離撿起竹筒,看到上面刻着陰陽魚,便認出是北顧的東西。他撓撓頭,看了一眼千秋,千秋正眼神委屈地瞧着他。焰離趕緊把它放開,“吃吃吃,吃多少都行。”說罷,也不擔心他那整池魚的安危,拿着竹筒就往将軍府去了。
葉舟正在院子裏侍弄一盆瑤臺玉鳳,邊上的茶爐裏飄出菊花茶的清香。焰離抛着竹筒走近,卻吓了一跳,“你竟奢侈到這地步了,拿瑤臺玉鳳泡茶喝?”
葉舟聞言笑出聲來,“這盆瑤臺玉鳳是南望費心尋來的,我哪敢拿來泡茶喝。茶壺裏的不過是普通白菊罷了。”
“我府裏有盆紫龍卧雪,等我得空移一兩株出來給你。”焰離道。
國師府裏那盆紫龍卧雪是北顧從上清峰帶回來的,也一直精心養護着。
“那不正好。”葉舟也不同他客氣。
焰離坐到椅子上,提起茶壺倒滿了兩個杯子,随後一邊吹着滾燙的茶水,一邊同葉舟說話,“今天我院子裏飛來一只鷹,身上帶着北顧給我回的信。”
葉舟将□□的雜草撥到旁邊,“我聽聞葉蕭懿對北顧那邊的東西查得極緊,現在終于有回音了?”
“只不過那鷹看着實在面生,而且貪吃得很,一來就把我的魚池占了。”焰離道。
“這倒是有點意思。”葉舟想了想,“被派去絕雁城的軍隊已在路上了,卻沒聽到南望的消息。有人說她到回音谷看地形去了,我猜她多半是去了北顧那邊。她在外頭就經常救下一些飛禽走獸的,有些東西還頗有靈性,不曉得這次是不是。”
“北顧在信中沒敢提她,若他倆在一塊兒倒是好了,我們也可以放心些。白羽林邊上沒什麽大問題,再往下就是要到派人到江邊去了。”北顧本就不是什麽啰嗦的人,寫給焰離的信都不長,焰離只要知道北顧還能活着給他寫信,他便沒什麽可擔心的。
“這兩人本事大着呢,我們且過我們的。”葉舟也坐下了,端起自己的那杯茶。
焰離便取笑道:“你怎的好像變得比我們大國師還逍遙了,這挂名丞相你真是一點不在意?”
“即便在意我又能做什麽?現在每日不過是管好手下這些定遠軍再同你說說話罷了。葉蕭懿那邊我們若想做些什麽,照樣得等他們兩個回來再商量,眼下就不必自尋煩惱了。”葉舟道。
“你倒真是好氣度。”焰離以茶代酒,敬了葉舟。
兩人正說着話,就有府中的人急急過來報,“大公子,二國師,您二位可要進宮去看看?事情不好了。”
“你們家大公子都閑成這樣了,還能攤上什麽事?”焰離問。
“是……是太尉大人得了急報,說前陣子發去西北救濟的糧草被劫,有人查出來是二公子與人勾結幹的事。現如今事成了,二公子便在外頭躲着了……”
“荒唐。”葉舟說氣也談不上,反倒有些想笑,“我閑着了就真當我糊塗了?西北赈災是交給葉楷辦的事,他自己失職,還能推到南望頭上?南望這些年來什麽樣,從文武百官到黎民百姓,個個都看在眼裏,陛下總不會信了這樣的鬼話。”
“那您的意思是,不過去了?”
“不至于。”葉舟把玩着茶杯,“就當是最後賭一把。”
焰離明白葉舟的心情。葉舟和葉蕭懿從玩到大,葉蕭懿如今再如何,葉舟都還念着有些情分在。焰離也不勸,只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個錢袋擱到桌上。
葉舟詫異,“你這是做什麽?”
焰離喝了口茶,笑眯眯道:“我押你輸。”
葉舟愣怔片刻,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着那個錢袋,眼神稍黯。
玄極殿中,葉蕭懿摩挲着自己的翠玉扳指,沉吟許久,“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派去打探的都是信得過的,其中也有陛下您的赤麟衛,絕無半句虛言。”葉楷道,“大将軍在絕雁城時行事方便,事成之後便也不敢回來。依臣看,他多半是去了大國師那處。這兩人本就交好,說不定大國師也……”
“你這消息傳回來也半天了,”葉蕭懿突然道,“将軍府就沒點動靜?”
“他們怎敢有?”葉楷仍答得上來,“要有什麽動靜,可不就是自投羅麽。”
葉蕭懿又默了片刻,後将扳指随意扔到桌上,“你先派人看緊這兩家,別再生出什麽事來,也別急着動大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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