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太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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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雨琴:“那是什麽!”
呂弘言:“我們還進去麽?”
溫煜冉:“……呵呵,我好像看到了熟人的身影。”
說完這句話不久,就看見一個人飛快地從面前的大門口沖出來。又是一身熟悉的白外套,溫煜冉發現對方對白色的衣服似乎情有獨鐘。
“站住!”溫煜冉大喊一聲,沖着他跑來的那人硬生生定在原地,緊接着便一口氣将該說的全都說完,“我挺好的沒受傷也沒出太大意外整個人精神抖擻,但是你要是撲過來我就不确定腰會不會斷了。”
這一系列互動看得另外二人有點迷茫,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在乎千琅是同性戀還是明星,他們只希望能逃出去。
無辜地舉起雙手做出投降似的動作,千琅一雙眼睛像是X光一樣将溫煜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地方受傷才緩和了心情:“耗費這麽長時間才找到您,非常抱歉。本來我是想在您進去之前清理一下裏面那些屍體,免得看起來惡心,沒想到您來得這麽快。”
“你怎麽知道我們會過來這邊?”溫煜冉奇怪地問。
“稍微打聽了一下。看來您在這裏也遇到了些同伴啊。”說着,千琅的視線掃過站在一旁的呂弘言和苗雨琴,盡管那兩人被自己毫不掩飾地打量審視時下意識地後退,但依舊笑得十分自然,“不知道您到這邊來是不是因為看到了那些寫着“鑰匙”的紙條?”
“……”這簡直是神算,“你怎麽知道的?”
“我也看到了其中的一張,不過很遺憾,即使進去這棟宿舍樓裏也不會有任何收獲,寫字條的人并不是死在這裏的。”
“?”很簡短的一句話,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卻讓溫煜冉有些迷糊,“為什麽?”
回頭看了一眼地上一直拖到宿舍樓裏的血跡,千琅的側臉被走廊中的火光所照亮,顯得有幾分涼薄:“寫紙條的大概就是半年前死在這的人,所以我們直接從她死之前最後到的地方開始找就可以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不太明白這其中緣由,溫煜冉姑且跟另外兩人解釋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可以相信千琅,至少比他們自己胡亂摸索要好得多。
“在教學樓那邊我聽見過女人唱歌的聲音,我稍微推算過,應該是大約半年之前留下的,姑且可以認為就是這血跡的主人同行那些人寫下的。在這種地方偶爾唱歌給自己壯壯膽也不是什麽怪事,而我聽說半年前死的女學生很擅長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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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着地上斷斷續續的血跡走着,溫煜冉認真地聽千琅繼續推測:“直白地說,那種死法本身就不像是人類所為,所以我覺得死的那個學生就是留紙條這批人其中之一,既然她沒死在學生宿舍又進去過那裏,那麽裏面就肯定沒有東西。”
“靠譜嗎,我怎麽聽着感覺你是純靠猜?”溫煜冉非常不确信地問。
“是啊,我都是猜的,可能這個女學生根本還沒跟寫字條的人遇見就死了。”十分坦然地承認了這一點,千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們的時間不太多,我覺得在宿舍樓浪費時間不太好,您看一眼那邊。”
“?!”
在反應過來之前,溫煜冉視線的高度就已經上升了一大截,因為千琅正抱着他雙腿将他整個人都擡高了。
作為一個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純爺們,溫煜冉從小學之後就再也沒讓人這麽抱過,突然重溫一次驚吓絕對大于驚喜。
更何況他看見了遠處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視野還算比較開闊,溫煜冉能看到遠處被一種詭異的黑暗所籠罩,原本還是正常校園的地方好像被深淵所吞噬了一樣,只剩下黑漆漆的死寂。
“那是什麽?”雙腳再次落回地面,被千琅松開,溫煜冉的臉色都有些發白,顧不上跟他計較抱不抱的問題。呂弘言與苗雨琴都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顯然也看出了那片黑暗的古怪,神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鬼魂的場所,那是死在這裏的人凝聚而成的……一種集合體吧。雖然不知道那個學生為什麽會知道,但每一個巢穴的形成都會伴随着鑰匙一起誕生,我們只要在被追上之前找到鑰匙就可以了。”
從背後環住溫煜冉的腰,千琅溫柔地在他耳邊道:“如果您願意讓我使用環佩,也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
他的聲音十分溫和,帶着安撫的意味,又莫名有幾分引誘。
深呼吸以平複心情,溫煜冉一巴掌打掉千琅的手:“這事兒沒商量,你以為你是黃繼光還是董存瑞啊?用不用回頭給你拿倆炮仗炸個小沙堆?都是大男人誰跟你玩羅密歐與朱麗葉。別愣着了,趕緊走啊,要是連女朋友都沒有就死在這地方,我變成鬼都得爬回去。”
千琅的想法究竟是怎麽樣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用對方的命換取一個捷徑。
最後他們所來到的,是辦公樓C棟的門口,而面前的就是曾被溫煜冉戲稱為“俄羅斯方塊”的大樓。
因為學校是建在山坡上,因此三棟彼此前後相連的辦公樓之間就形成了一定的高度差。A棟樓建在斜坡的最上端,而從A棟的一樓可以直接連到B棟的二樓,再繼續往前走則會直接走到C棟的三樓,即最頂層。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在這幾棟樓走得迷糊,溫煜冉毫不懷疑在急于逃跑的時候,或許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
像是知道溫煜冉在想什麽,千琅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親一下怎麽樣?這樣的話我就一定不會讓您走丢的。”
“雖然大家都不是什麽正經人,但是我真誠地希望你矜持一點,這麽嚴肅的場合你竟然也能讓我想抽你。”溫煜冉一巴掌拍在千琅腦袋上,“走了走了。”
當第一步剛剛踏進辦公樓的門內時,溫煜冉就倏地生出不好的預感,幾乎感到背後發涼。然而在他覺出古怪時已經晚了,所處的環境驟然一黑,頗為甜美的歌聲又一次回響在耳際。
這一次與之前的模糊不同,聲源似乎離得很近,溫煜冉聽得很清楚。但比起欣賞,他更想知道自己一眨眼的功夫跑到什麽地方來了。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門板,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蹲便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廁所的某個隔間裏面,而自己現在還莫名其妙地處于一個蹲着的狀态。
站起身的同時,視線自然而然地向上飄去,瞳孔在視線觸及門上探出的那個頭顱時驟然收縮,溫煜冉覺得自己似乎驚得失去了語言的能力,明明張開了嘴,卻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廁所裏光線很暗,溫煜冉沒能分辨出那是個人還是長得很像人的玩偶,只知道那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挂着誇張的笑容,悄無聲息地瞪視着他。
這一切不過是一瞬的工夫,站起來的動作尚來不及被止住,從隔間門上方的邊角處露出頭的那東西已經飛快地伸出一雙指甲尖利的手。他感覺到脖子上的皮膚被刺穿,被割開,然後……
溫煜冉是被耳垂上傳來的濡濕感弄得回過神的。
後退了一大步的同時,他下意識擡手捂住脖頸,在确定那裏安然無恙後才算徹底回神,轉過頭就看見呂弘言和苗雨琴表情微妙地看着這邊,而站在面前的千琅則是滿足得眯起眼睛,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像是占到了什麽天大的便宜。
——你這樣就讓我很不好辦了,我是該先說我見鬼了,還是先控訴你耍流氓?
“怎麽走神了?不過也沒關系,我不會讓您走丢的,請放心吧。”
瞄了一眼笑得很真誠的千琅,溫煜冉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還是包含了更深層的含義。而千琅的目光實際上頗為深沉,似乎對于剛才他所經歷的異況有所察覺。
“那我們現在往哪邊走?”猶豫了一下,呂弘言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假如姑且認為這個人和留紙條的人同行、或者就是她留下的紙條,那麽直接沿着血跡去她死的地方開始找就可以了。”
“太随意了吧。”溫煜冉懷疑地斜睨着千琅,總覺得對方有什麽陰謀,“所以如果猜錯了我們就一起在這地方洗洗睡了?”
“當然不會,既然有它在,那麽即使是被那東西追上了,也至少不會就這麽沒了命。”擡手點了點溫煜冉口袋中的玉佩,千琅又一把握住溫煜冉的手腕,“不過您不喜歡的話,我會盡力不讓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我們走吧。”
小劇場:
在沒有找到溫煜冉之前,千琅會每天對着房間裏戴藍圍巾的小熊玩偶練習說話的語氣也好,微笑的弧度也好,他希望能讓主人看到最完美的表現後來終于相遇,千琅的床頭又多了另一只紅圍巾小熊
今天藍小熊還是坐在床頭看着對面的牆,而紅小熊面對着藍小熊,黑溜溜的眼睛對着這個小夥伴小紅:“o(*////▽////*)q”(哎呀好帥)
小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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