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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之渣夫從良

作者:南傾

文案:

四字版:精分在手,天下我有。人品暴漲,渣夫從良。

劇情版:渣夫改造失敗,女主吐血而亡。秦嫣自一個聲名狼藉腦殘好色的女人身上重生,重遇渣夫。然後……喵的渣夫也能從良?!

本文走惡搞+甜寵路線,日更(一般在早上),不坑,HE。喜歡的妹紙請收藏則個~~~

本文公告:《渣夫從良》是十渣系列的下部。上部是女主重生前的劇情,下部是重生後的劇情。兩篇文劇情緊密相接,所以大家可以一邊追本文,一邊翻閱上部《放倒十渣》,咳咳,這樣是不是追文不急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歡喜冤家 因緣邂逅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嫣 ┃ 配角:十個不同屬性的渣男 ┃ 其它:十渣系列下部,南傾,惡搞+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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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新生

頭疼欲裂,她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揉上太陽穴,不料手臂似有千斤重,無論如何用力都是枉然。

有窸窣響動傳來,時近時遠。不多時,這聲響變為喁喁私語,時而清晰時而恍惚。聲音有點耳熟,但她又記不起是誰,腦中空白如紙,絲毫不能思考。

欲睜眼查看,不料眼皮亦似有千斤重,半點動彈不得。她正要死命掙紮,這時有人于她穴道處幾下輕點。眼前一黑,所有意識頓消。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重新回籠,身上壓着的千斤重量亦漸漸消失。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但見一池寒氣氤氲的潭水。四角放置着八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将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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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缭繞如白煙,飄飄蕩蕩。每呼吸一口,意識便清醒一分,待呼上三四口,腦中一道精光閃過,如醍醐灌頂,所有記憶一瞬湧來。她猛地坐起身,帶得潭水嘩啦作響。

屏氣凝神,環顧四周。

這是一處石洞。裏面陳設簡單,然而左壁卻有一個華麗的梳妝臺,豎着一面大大的折面銅鏡,臺上擺着許多女子修飾妝容之物。

石洞正中是一個寒潭。潭水中央砌着一張白玉石床,這床剛剛露出水面。而她之前正是躺在這床上,潭水浸着全身肌膚,僅餘用于呼吸的口鼻露在空氣中。

她睜大眼睛,将洞中所有盡數收入眼簾,仔細察看每一處,終于确定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驟然湧入許多記憶,腦中亂糟糟似一鍋煮沸的粥,漲得腦仁發疼。她揉着太陽穴,欲起身離開這寒潭,不料還未動作,便聽得有窸窣腳步聲行近。

情況不明,不若以靜制動。她當即無聲躺下,重新浸入潭水之中,阖上雙目佯作沉睡。

腳步聲于不遠處停住,那稍稍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他似嘆似笑道,“既然醒了,就別裝睡,這裏沒有外人。”

一點點睜開眼,待看清來人之時,她不覺驚叫出聲:“師父——”

粗布青衫,神情和氣,眼皮耷拉着,一副沒睡醒模樣,不是将她坑上未東門主之位的那不靠譜師父是誰。

思及此,她怒火中燒,霍地坐起,憤憤道:“吾靠,你這個老不死還有臉來見我?”

被自己弟子這麽喝罵,楊陵這張老臉有點扛不住,轉開眼往旁邊一指,重重咳道:“你師弟還在,給我留點面子。”

白衣翩跹清雅絕倫,手執碧青玉笛,宮千行向前溫和作禮:“大師姐。”

身上一軟,眼睛盯着那白衣美男再轉不動。我轉,我轉,我再轉。但眼珠子好似不屬于自己,完全不聽使喚。秦嫣傻愣愣地望着自己師弟犯花癡。

楊陵察覺異常,忙向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擺手揮退宮千行:“你在外面等着。”

恰似磁鐵失去吸附對像,視線這才收回,一雙眼睛又重新屬于自己。哪裏有點不太對,秦嫣疑惑道:“師父,我……”話語停住,因為她忽然記起那個夜晚,她好像已是死去之人。但現在這情況……難道那些記憶全是夢魇?

知她心中所想,楊陵沉聲解釋:“嫣兒,你命中當有此劫,的确已死過一次。”不待她詢問,他又忙道,“當年騙你坐那門主之位,事後為師心中很愧疚。于是輾轉尋了一件寶物來助你渡過此劫,以期彌補些許。”

她冷哼一聲,面色不虞。

楊陵嘆道:“你離世那晚,為師趕回未東,用那寶物儲了你的魂魄,一直尋機會讓你重生,這不等了一年多才覓到合适身體。為師已經盡心盡力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老不死的,為師會很沒面子的啊。”

她聽出言語之間的不對,驚道:“合适身體?”忙垂眼打量自己,雖然同樣肌膚如玉似雪,豐胸纖腰,但這……确實不是自己的身體。

楊陵道:“你甭看了,為師還能騙你不成?”

她當即炸毛:“吾靠,你騙我的還少嗎?”

咳聲一連串,楊陵讪讪道:“事情已過去,還提它作甚,為師這次絕對不騙你了。”

她顏色稍解:“到底怎麽回事?”

楊陵道:“你那身體沒了生氣,當然不能再用。但魂魄必須放在相似人的身體內才能融合蘇醒,并且還要趕在這人死後七日之內導入魂魄。我和你六師弟辛苦尋了……”

她舉手打斷:“訴苦表功勞的話可以省略。”

唇角抽搐,半晌,楊陵才翻着白眼道:“江湖上那個還情派你知道吧。你現在這具身體正是該派掌門花憐夫人的。她修煉武功走火入魔,以致身死,為師正好借來給你用用。不過身體與魂魄徹底融合需要不少時日,期間這身體殘存有自己的本能意識,或許不為你所控制。若有異常,你也莫驚慌,費點時間就好了。”

她猶豫道:“就像剛才我控制不住盯着六師弟看那般?”

楊陵點點頭。

頓了頓,他輕嘆一聲,正色道:“你記住,未東門主秦嫣已死,你為未東盡了責任。以後你就是花憐夫人,也只是花憐夫人,未東與你再無瓜葛。為師能做的只有這些。這幾年苦了你,希望你這次能重新開始,忘掉之前的所有,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鼻腔酸澀,眸中起了霧氣,她啞聲道:“師父——”

楊陵摸了摸她的腦袋,嘆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未東那邊為師已為你諸事處理停當,你的那些夫君和孩子都活得很好,你不用牽念。往事糾葛過甚傷身傷心,憐兒,切莫再入泥潭。”

她吸着鼻子,輕聲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楊陵轉身道:“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去走,命由天定,改動不易。為師只能助你至此,好好保重。”語畢,微微颔首,離開。

她望着他佝偻許多的背影,于白玉石床上俯首三叩禮,泣道:“花憐謝谷主再生之恩。”替她續命亦為逆天,所有反噬定将落在師父身上。當年雖是他騙她坐上門主之位,但她也明白,師父同樣是沒得選擇。

良久,平複情緒,她起身自潭水中行出,正欲躍上池岸。不料渾身沉重異常,別說使出輕功,就連提氣躍起都難以辦到。

掙紮着爬上池岸。她盤膝坐定,阖眼感受着這具身體的情況。

半晌,她沮喪地睜眼,結果相當糟糕。這具身體內空蕩蕩一片,武功盡失,內力全無,而且因為之前的走火入魔導致元氣大傷,目前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上,與昔日的自己簡直有雲泥之別。

不過,能重新活過來已是萬幸,哪還能再挑三揀四。她如此寬慰自己一番。

在那梳妝臺前坐定,映着那面銅鏡,她仔細地打量現在的自己。眉眼細長微微上挑,顧盼之間,美目流波,勾魂攝魄;面龐細膩白皙,吹彈可破;玲珑翹鼻,櫻桃小口,亦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從長相上來看與之前的自己倒有一分相似。

只是……

她左瞅瞅,右瞅瞅,終于忍不住爆粗口:“吾靠!”這種目光稍稍一轉就能媚到骨子裏的神态是鬧哪樣?花憐夫人,你之前是出來賣的嗎?

能重新活過來已是萬幸,哪還能再挑三揀四。将這句話反複念叨兩三遍,她再次平複下浮動的心緒。

既然承了花憐夫人這身份,有些事情不得不考慮,比如還情派。她對這還情派倒略知一二,不為其他,只因這還情派在江湖門派榜上的排名實在讓人印象深刻。上上上次排名是2333,上上次排名是233,上次排名是23。囧!

還情派從掌門至弟子全為清一色的女子,門派口號——好男人是寵出來哄出來的。咳咳,她之前那般待那些夫侍,正是研究了該派掌門的言論。

說起來這還情派發展倒是非常迅速,短短幾年時間便能從2333躍至23名,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她對還情派以及這花憐夫人并不了解。正如旁人不了解未東一般,她一向呆在未東,不問外事,對其他門派同樣不了解。

身體還是這具身體,但人已不是這個人。眼下她又武功盡失,一旦遇到危急情況恐怕只能任人魚肉。如何瞞天過海,不讓該派弟子起疑呢?

師父不能助她太多,這些難題只能自己解決,糾結,糾結。

不過她未糾結太久,因為腳步聲再次傳來。不多時,石門洞開,兩名婢女踏入其中。身姿靈動,步履輕巧。一個紅衫,一個綠衫,兩人皆手持托盤,語笑晏晏。

擡眼望見坐在梳妝臺前的秦嫣,她們驚得一下跳起。手中托盤落地,發出“咣當”兩聲巨響。兩人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利索:“掌、掌、掌、掌門,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吾靠,這麽快就被發現破綻,她還沒怎麽樣呢,不合理啊。這下輪到秦嫣目瞪口呆。

綠衫女子叫道:“掌門,你不是三日前就沒氣了嗎?”

眉眼抽搐,以不變以萬變,秦嫣擺出未東門主的氣勢,淡淡斜睨她們一眼,成功達到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

綠衫女子果然大恐,當即癱倒在地,哭道:“掌門,不關我的事,小傾勸過你,那秘笈有點邪門,你暫時別修煉為好。掌門,小傾對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從沒想過你死後分你財産之事。小傾膽子小,你千萬別變鬼吓我們,我馬上給你燒紙錢,要多少有多少。”

表情僵在臉上,秦嫣哭笑不得。

紅衫女子斜了那綠衫女子一眼,不屑道:“你胡說什麽,擡眼好好瞧瞧,掌門還能一臉陶醉地照鏡子,說明活得好着呢,說什麽分不分財産。就你這德行,還想着分掌門的財産,切!”

當着掌門的面提掌門死後分財産之事,這樣真的好嗎?秦嫣有點搞不清這還情派內部情況。大腦高速轉動,她斟酌着詞句:“你們……”

綠衫女子爬起身,沖上去握住她的手,叫道:“掌門,你不認得我們了嗎?我是你的嫡傳弟子南小傾。”說着她指向那紅衫女子,“她也是你的嫡傳弟子,宛小妮。掌門,你不認得我們了嗎?”

秦嫣:“……”我有說過什麽嗎?

宛小妮也沖過來,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萬分欣喜道:“掌門,你該不是失憶了吧?因練功走火入魔,再醒來記憶全失性格大變之類的,現在非常流行。此事一旦傳出,我們還情派的知名度定能再上一層樓。掌門,原來你之前練那邪門秘笈全是為了我門以身犯險,小妮、小妮實在感動得……”拭淚狀。

秦嫣:“……”兩位腦補得是不是有點厲害?

南小傾以手指天表忠心:“掌門,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終點亦是起點,失憶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你對我門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裏。千萬不要因為失憶就看不起自己,就沮喪萬分,就起了什麽輕生念頭。無論你想知道什麽,小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包您滿意。”

宛小妮一把推開她,深吸一口氣,朗聲道:“生的偉大,失憶光榮。還情掌門,誰與争鋒!”

秦嫣:“……”這麽腦殘的開端,難不成走岔片場了?是我的錯覺嗎?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她照鏡子照得極是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渣夫從良》是十渣系列的下部。上部是女主重生前的劇情,下部是重生後的劇情。兩篇文劇情緊密相接,所以大家可以一邊追本文,一邊翻閱上部《放倒十渣》,咳咳,這樣是不是追文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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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一號

對于一個腦殘到一定程度的還情派,瞞天過海似乎并不是件難事。哦不,壓根不用瞞天過海,因為該門派自我腦補能力非常強大。無論掌門身上出現任何異常,她們都能第一時間理出最積極向上的前因後果,爾後對掌門表示自己滔滔不絕的敬仰膜拜之情。

秦嫣揉了揉太陽穴,對着一群腦殘弟子雖然讓人郁悶,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眼下情況還不算太糟糕。

有兩個忠心耿耿(至少表面上如此)的嫡傳弟子為後盾,幾日之後,她對這還情派以及花憐夫人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明白師父為何選擇花憐夫人的身體助她複活。

因為這花憐夫人不僅與她長相有那麽一丁點相似,而且兩人某些方面亦有共同之處,比如美男後宮。

兩排男人一溜擺開,齊齊躬身作禮,道:“恭迎夫人出關,恭喜夫人武功大成。”

秦嫣一愣。

南小傾忙向前低聲解釋道:“掌門,這是你之前搶來的十二名夫侍。每晚翻牌子決定睡哪個。”

宛小妮補充道:“掌門最喜歡的要數燕赤霞燕公子,你說他最有男人味,就是左邊第三個。”

秦嫣微擡眼望去,只見一位虬髯大客,腰佩寬刀,面目威嚴,目光如炬。見秦嫣看來,他面無表情地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秦嫣一個哆嗦,差點從座位上跌下去。果然……好有男人味。

南小傾又道:“其次喜歡的是右邊第三個,金館長金公子,你常說見到金公子的笑臉就心情舒暢,乃居家旅行必備之選。”

秦嫣下意識地望去,只見一位藏藍衣袍體型魁梧的男子,側面看着貌似還不錯。這時金公子擡頭看過來,爾後抛媚眼無聲一笑,笑臉猥瑣得生動,生動得猥瑣。

表情僵在臉上,秦嫣機械地發出兩聲輕笑:“呵呵。”

宛小妮接着道:“第三喜歡的是西門慶西門公子,左邊……”

舉手打斷她的話,秦嫣萬分糾結道:“夫人我好像清心寡欲了,能不能送銀子把他們遣散?”

南小傾立刻道:“不行。”

秦嫣不解:“為什麽?”

宛小妮呲牙一笑:“因為他們會因愛生恨砍死掌門你的哦。”

秦嫣:“……”

控制住憂憤欲死的心情,秦嫣沮喪道:“那能不能暫時不翻牌子侍寝?”

南小傾立刻道:“不行。”

秦嫣疑惑:“為什麽?”

宛小妮呲牙一笑:“因為他們會欲求不滿砍死掌門你的哦。”

秦嫣:“……”究竟是誰在給誰侍寝?

宛小妮端着盛放着綠頭牌的托盤,催促道:“掌門,你無論如何都要選一個。不然……”

衆夫侍擡頭,唰地舉起手中利器:“我們會砍死你的哦。”

秦嫣:“……”

哭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何必活過來,吾靠,師父那個老不死的又往死裏坑自己,嘤嘤嘤……

秦嫣一邊咬着手絹兒眼淚嘩嘩地流,一邊觑眼打量諸位夫侍,試圖從中尋出一個最無殺傷力最能養眼的男人,先過去眼下這關再說,其餘延後再談吧。

一圈圈地掃過去,每掃一圈心涼一分,吾靠,這花憐夫人未免太重口了吧,就不能有個清淡點的美男嗎?

錦衣華服,身姿俊秀,玉冠束三千墨發,山水折扇倏地展開,僅僅只是一個側影,就讓人口水三尺。

簡直是天降救星,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秦嫣猛地起身,指向那倏然現于門口的美男子,大聲道:“他,今晚侍寝就他了。”寧為花下死,死也要死在花下。

一道玉碎般聲音自大門處悠悠蕩來,“哦,花憐夫人倒是看得起在下。”這聲音極冷,冷如冰霜。這冷直透人心魂,寒得人一個激靈。

說話之間,這美男子已悠然轉身,淡淡地看過來。與此同時,腳步聲紛沓而至,無數官兵湧至門外,将那美男子衆星拱月般圍在中央,朗聲道:“卑職見過丞相大人,但聽丞相大人吩咐。”

秦嫣望着這美男子,只覺一道晴天霹靂砸下,她當場外焦裏嫩,口讷讷不能言。半晌,結巴道:“米、米、米……米辭!”雖然他氣質比之前沉穩內斂,眼底愈發幽深不可測,舉手投足間氣場十足,但确然是米辭無疑。

軍官大聲喝道:“放肆!敢直呼丞相大人名諱。”

秦嫣立刻捂了嘴,不讓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音。其實,剛才那句話她一點也不想說的,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愣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眉眼冷如霜,米辭輕搖折扇,緩步行來:“哦,聽花憐夫人的語氣,你莫非跟本丞相很熟?”

身體不受控制地點頭,但下一秒她反應過來,又忙搖頭,急得鼻尖冒出薄汗。

米辭注意到她的窘狀,卻沒多理會,只是冷冷道:“老實交出東西,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本丞相不殺你。”

流年不吉,還未複活多久就遇上熟人。秦嫣只想快點把這尊神送走,拿開捂住嘴的手,忙不疊道:“好好,我老實交出來。丞相大人,請問您要什麽東西?”

米辭悠然道:“你倒也識時務。只是,從丞相府中竊走了什麽不記得了嗎?”

吾靠,又不是我偷的,我哪裏記得。腹诽完畢,秦嫣忙将求助的目光放向兩名弟子身上。

南小傾靠過去,掩口低聲道:“掌門,是上次你修煉的那本秘笈。”

秦嫣同樣低聲道:“那本秘笈在哪裏?”

南小傾道:“你若是沒拿出來,就還在那石洞裏。”

秦嫣道:“石洞哪地方?”

宛小妮翻了翻眼:“天知地知只有掌門你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秦嫣點頭笑得友好:“丞相大人您稍等,我馬上把東西給您送來。”

米辭淡淡睨她一眼,非常不信任:“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她殷勤地在前面引路,米辭和一衆官兵緊随其後。打開洞門,尋覓了老半天終于從一個石縫中找到那本秘笈。雙手呈上,她點頭哈腰:“丞相大人,您要的東西。”拿了東西馬上從我眼前滾出。

誰知米辭看一眼之後,非但沒有接,反而冷道:“不是它。”

秦嫣糾結:“可是,這不是我從丞相府中竊走的東西嗎?”

米辭道:“我要的不是這個,這個你自己留着玩吧。”

秦嫣再次望向那兩名弟子,目光困惑。

南小傾眉頭緊皺:“掌門上次夜闖丞相府為的不就是這辣手摧草寶典麽?”

秦嫣瀑汗:“辣手摧草……”

米辭不耐:“馬上交出來。”

秦嫣淚目:“丞相大人,您究竟要我交什麽?”

米辭眼底一暗,旁側官兵會意,立刻抽刀拔劍氣勢洶洶。

好吧,現在你是大爺。秦嫣秒轉笑臉相迎:“那個,容我想想啊。”眼角餘光瞥向弟子,似乎在問,我上次究竟還順了什麽出來。

南小傾搖搖頭,表示這個真的不知道。

宛小妮沉思片刻,低聲猶疑道:“掌門,上次你好像還從書房中帶出把劍。”

米辭神情一變:“那把劍在哪裏?”

秦嫣當然不知道,只得繼續拿手捅自己弟子。

宛小妮想了想,道:“掌門說自己不用劍,當時只是看着好玩才拿走的。好像……扔到儲物間去了。”

米辭冷道:“帶路。”

一番周折,終于從一堆雜物中間扒拉出一柄青色佩劍,劍鞘刻着繁複古樸的花紋。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一旦拔出,即刻清光四溢。指尖輕彈劍刃,會發出鳳鳴之聲。

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把劍,因為它正是之前她的随身佩劍。那次意外落崖,她留下來給米辭防身,後來米辭沒歸還,她也沒敢說要回。

一把推開她,米辭屈身親自搬開雜物,取出那劍。身後官兵欲上前幫忙:“丞相大人,這種事情交給卑職就好。”

米辭一眼掃退他們,繼續搬開雜物。灰土飛揚,錦袍落塵,他卻猶如未知,埋頭取劍。

往事襲上心頭,身體不受控制而行,秦嫣重上前擋了他的動作,輕嘆道:“我來吧。自己有潔癖還偏幹這活,回頭不知要浪費、多、少、水……”理智戰勝本能,她終于停住說話,而心中早已哀嚎連天,要死要死要死。

果然,米辭止了動作,冷冷地轉眼看她:“你對本丞相很了解?”

她捂了嘴,竭力控制住身體,重重搖頭。

小心地取出那劍,指腹一點點摩挲而過,米辭眼中突然起了波瀾,舉手揮退衆人:“你們先出去。”

衆人不知丞相大人何意,但見他神情不同往日,不敢有異議,躬身退出。

秦嫣最後一個退出,阖上房門之際,餘光下意識地瞥向門內。只見米辭将那劍貼上面頰,眼角亮閃閃一道水痕,有低咽聲傳來。他輕輕閉了眼,說:“嫣兒。”

阖上房門,無聲退開。她深吸一口氣,撩開額發,望向白雲飄浮的蔚藍晴空。耳畔回蕩着師父的囑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往事糾葛過甚傷身傷心,憐兒,切莫再入泥潭”。

是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所有愛恨糾葛都在未東門主秦嫣死去的那刻而煙消雲散,她不再欠他們任何,他們亦不欠她任何。現在她是花憐夫人,與這些人從未有過交集的花憐夫人。

他們有他們的天地,而她也有她的路要走,就這樣吧。

不再有遲疑,她拍拍額頭,翩然轉身,舉步欲離開。

不料,房門忽然打開,米辭沉聲道:“站住。”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米辭率先出場了。

貼一下金館長的臉。

南傾蠻喜歡的,喲呵呵

☆、嫣然一笑

秦嫣心下一驚,難道被他發現什麽破綻?大腦迅速轉動,暗暗下定決心,無論他說什麽自己都抵死不承認,借口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這般思量一番,她深呼一口氣,停下腳步。

米辭立于門前,冷冷道:“轉過身,走到本丞相面前來。”氣勢淩人,讓人難以違逆。

吾靠,以前在未東因着重雲的面子處處曲性子哄他,現在重活一次,難道還要百般讨好他?憋屈。

只是現在她與他的實力有了颠覆性變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一邊恨得牙根癢癢,一邊老老實實地轉身,碎步行至他面前,咧嘴笑得很開:“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米辭冷眼看着她,半晌,沉沉道:“笑。”

秦嫣睜大了眼睛:“什麽?”

伸出兩指鉗住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米辭一字一句道:“笑給本丞相看。”

一口老血,秦嫣幾乎當場發飙。我他喵的當初怎麽沒看出你有冷傲丞相狂帥酷霸拽的潛質?果然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本掌門若有當年的武功,定一巴掌拍翻你,打得你一個月爬不起床。還笑給你看?笑你妹,看你妹夫。

不過以現在連常人都不如的身板,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吧。深呼吸平複心情,調整僵硬的面部表情,她扯了扯唇,露出機械的笑容:“呵呵。”

米辭眼底一涼:“不對,再笑。”

雙手握成拳,極力隐忍,秦嫣繼續深呼吸,呲牙笑道:“嘿嘿。”

米辭眼底愈涼:“你最好老實點。”

靠!靠!吾靠!心中一陣草泥馬奔騰而過。面上卻是維持着平靜,爾後,她飛出一個媚眼,露出無限溫柔無限風情的嬌笑:“這位爺……”

米辭表情一僵,嘴角抽搐,片刻才皺眉道:“讨好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可忍也得忍。剛活過來就要這般出賣色相,一定是師父那個老不死的選的時辰不對,下次再見非揍斷他三根肋骨。秦嫣暗暗咬牙,再次深呼吸,接着眼睛一閉,撲倒在他懷裏,輕擂他的胸膛,掩面嬌羞道:“爺,你好壞呀。”我都這樣賣節操讨好了,丞相大人你總該滿意了吧。

下一秒。

一陣冷意嗖嗖襲來,讓人渾身發寒。她微擡眼皮,只見米辭眼底結冰,一張白玉面龐氣得發青。他厭惡地推開她,切齒道:“本丞相讓你讨好地笑。”

原來是賣笑不是賣身,你他喵的怎麽不早說清楚?!只覺肺都要氣炸了,秦嫣怔怔地望他,一時不知該選何種表情面對。

米辭堅持不懈:“笑。”

滿眼白日光,一把辛酸淚。秦嫣吸了吸鼻子,壓下怒火,對着他又開始笑。

米辭搖頭:“不對,眉挑得過上了。”

調整表情,秦嫣按照要求又露出一個笑容。

米辭繼續搖頭:“再笑開一點。”

幾乎哭出來,秦嫣稍稍咧了些嘴。

米辭道:“眼睛睜得再大些。”

強忍住拎塊板磚撂倒他的沖動,她笑着将眼睛睜大一點。

米辭皺眉:“感覺不對,重來。”

你他喵的這是在逗我嗎?本門主重活一次難道還是這般悲催?心頭一陣酸楚,她垂了眼苦澀地笑笑。

微涼的掌心貼上她的臉頰,他久久凝着她,目光一瞬深不可測。末了,嗓音輕顫道:“夫人——”

她的笑瞬間僵硬。

攬她入懷,他下巴輕貼着她的側臉,輕聲道:“夫人,沒事了,我現在已能保護你,再不會讓你吃苦,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立刻反應過來,她驀地推開他,冷聲道:“丞相大人請自重。”

眼底哀傷一瞬消失,墨眸沉如水,面容平靜。好看的眉輕揚,米辭唇畔溢出一絲冷意:“本丞相不自重又能如何?”

她斜眼睨他,淡淡笑道:“花憐已有十二夫侍,丞相大人莫不是想做第十三個?花憐受寵若驚啊。”

米辭笑了笑,手中山水折扇“唰”地展開,執了那把劍,翩然轉身:“帶回去。”

官兵頓時明白,但見丞相待這女子不同常人,亦不敢太過粗魯,躬身道:“花憐夫人,請。”

秦嫣大驚失色,沖米辭道:“喂喂,東西我已還給你,你憑什麽抓我?”

米辭搖着折扇:“憑我高興。”

秦嫣被噎得直翻白眼:“高興就可以搶人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米辭道:“說對了,本丞相高興搶誰就搶誰。帶走。”

秦嫣氣得渾身亂顫:“身為丞相,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為非作歹,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米辭停住腳步,瞥她一眼:“花憐夫人,我搶人是不對,不過請問你那十二個夫侍怎麽來的?”

秦嫣:“……”

米辭又搖扇道:“以暴制暴,除暴安良,本丞相果然是為民除害的好官。”

秦嫣一口老血,極力掙紮:“我不會跟你走的,死也不……”

輕盈身姿一閃而過,扇柄于她幾處穴道輕點,米辭悠然道:“捆了,帶走。”

秦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渾身不得動彈,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屬下将自己結結實實捆勞,帶着直接送上門外候着的馬車。此情此景,驚人的相似,不正是當年她搶米辭的套路嗎?過了這麽多年,上天竟然還沒忘記這茬事,原樣返還回來。

眼珠亂轉,試圖抓住救命稻草。餘光瞥見那兩名嫡傳弟子,秦嫣大聲道:“小傾,小妮,你們不是說對我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嗎?證明自己的機會就在眼前,快救我啊。”

南小傾眯眼一笑:“掌門一路走好,財産我會和小妮分妥,您不用擔心。”

宛小妮一把推開南小傾,鄙夷道:“能不能有點出息,就知道分財産。”說着,她沖秦嫣揮揮手,“掌門,傍上丞相大人是您的福氣,待您發達以後,我們就去投靠。多生孩子少種樹,争取早日扶正。掌門走好,麽麽噠。”

秦嫣:“……”花憐夫人,教出這樣的弟子你也是個人才。

馬車平穩地前行。

逃走無望,她打定主意,無論米辭問什麽她都不予理會,破罐子破摔,有本事他拿劍砍了她啊。

可惜自從複活之後,她的預料十次中有十次不準。

米辭拿了劍,但并沒有砍她的意思,亦不準備問話。他執一條綢巾,細細擦拭幹淨那把古劍,爾後沿着劍柄一寸寸摩挲而下,面上神情溫柔又專注,似撫摸情人的面龐。

秦嫣臉上一熱,閉了眼不再看。

不知過了多久,米辭緩緩開口:“你放心,我并無惡意。只是你的笑讓我想起一個人。”

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小心地打量他。

米辭摩挲着那劍,并沒看她:“以後你就在丞相府住下,我需要你笑時笑給我看就好。”

她斟酌着詞句:“如果我不想笑呢?”

米辭驀地拔劍,一室精光四溢。他眯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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