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次日。
太央殿稍間中,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呈現出一片金色。
床榻之上, 傅九機盤坐着,聚精會神準備嘗試突破養氣決第四層。
她心知肚明,只要七日之期一到, 甚至不用七日,萬帝必視她為洪水猛獸。
但只要突破養氣決第四層,小小的荟陽宮決計攔不住她,世間之大, 天高海闊任她去。
只是到時候她如果離開, 卻是有些對不起為她據理力争的父親。
昨日入夜後,父親還派了人來太央宮。既沒有問她什麽更沒有指責于她, 只讓她放心,不管出了任何事,整個鎮國将軍府都是她的依靠。
不過傅九機已經被困了一輩子, 這一世絕不會再委屈自己。
思及此, 傅九機目光越發堅定,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突破第四層。
于是開始閉目開始調動身體內的靈力。
身負鳳命後,她明顯感覺到從外界調入靈氣的速度有了質的提升,若說以往只能調取身體周圍靈氣的一層, 眼下卻是至少能有三層。
而且進入身體的靈力中的雜質也更少,靈力更加純厚,調動起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随着她的心意,體內的靈氣如涓流開始細細沖刷壁障。
兩個時辰後。
傅九機緩緩睜開眼來。
突破第四層遠不如所想的那般容易, 如今體內靈氣雖然有了質的提升,但在量上到底還是有所欠缺。
到了此時還是沒有沖破壁障的苗頭,但體內靈氣卻已不足兩成。
“今日突破壁障恐怕是很難了,而要補足靈氣再次來過,至少還需五日。”傅九機目光微暗。
不過從第三層都第四層本就是一個質的飛躍,逆天而行本就不易。一輩子都已經等了,也不急于這五日的時間。
“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順利,突破第四層是早晚的事。”傅九機心靜如水,毫不氣餒。
但就在此時,她突然發現體內剩餘的兩層靈氣還在繼續翻騰,沖刷着壁障。
“不好!難道竟是不能停下。”傅九機心底微驚。
之前她修習養氣決直到瓶頸之前一直很順利,從沒有遇到過眼下這種情況。
一旦體內靈氣枯竭,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就不是五天的問題了。
靈力枯竭對身體的損傷不可逆,恐怕靠鳳命提升起來的資質又要向下跌落一個層次。
若是在上一世,遇到此種情況,傅九機必定驚慌失措。
但如今她只是心底驚疑了一瞬,目光卻是越發堅定。
“既然如此,那就孤注一擲,不到最後決不放棄!”
與此同時傅九機開始全神貫注地調動體內靈氣,并從外界不斷汲取更多的靈氣進入體內。
臨時從外界汲取靈氣雖然杯水車薪,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至少能把靈力枯竭的時間微微向後延遲一點。
體內靈力開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淺下去。
“難道今日真的就止步于此?”傅九機心底有些遺憾。
她咬牙堅持着從外界汲取更多靈力,額頭上此刻已是布滿了汗珠。
就在傅九機心神耗盡,快要放棄的這一刻,異變突生!大量的靈力突然湧入體內,壓力驟然一輕。
傅九機連忙查看,這才發現了被她一直貼身發在衣服內側的玉佩。
這靈玉此刻仿若一輪太陽源源不斷地為她散發光明。
傅九機大喜,立時收斂心神從靈玉中汲取靈力。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傅九機終于感到體內一松,突破了壁障的靈氣仿若河流奔騰入海,滋潤着她全身的經脈。
養氣決第四層帶來的感覺微妙又舒适。
但傅九機耗費了太多心神,來不及體驗第四層帶來的提升,便一頭栽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時間悠悠過去四日。
突破了第四層後,就可以修習養氣決上所記載的許多小法術。
幾日的功夫,傅九機已經摸索出了好幾種靈力的用法。
比如說吹吹桌面上的灰塵,又或者隔空拿點東西之類。
現在她就正坐在太央殿稍間的梨花木椅上,從差不多有一丈遠的地方拿了本話本過來。
若是這番舉動被人看見,恐怕更要坐實她禍國妖姬的名聲了。
至于更多的用法,比如養氣決上所記載的飛天遁地術,飛劍術,雷霆決……
傅九機表示就算她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在短短幾日內就掌握如此多複雜到了極點的高階法術。
目前來說她已經很滿足了。
拿了一本話本後,傅九機又從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緩緩将裝滿了茶水的茶杯在空中飛了過來。
正在此時,香蓮從外面走了進來。
傅九機心神一抖,茶杯“咻”一下落到了地上碎了成了幾瓣。
“咦,這茶杯怎麽自己摔下碎了?”剛走進來的香蓮被吓了一跳。
傅九機臉上不動聲色:“估摸着是剛才倒茶喝,沒放穩。”
翻着手中的話本,傅九機突然想起了今日似乎金慕雪府上要舉辦詩會。
當時聽到這件事時,還想着要不要偷偷溜出去湊湊熱鬧。眼下太央宮外有侍衛把守,她卻是出不去了。
山南縣主府。
這是金慕雪到荟陽後第一次舉辦詩會。越臨近詩會的時辰,府門前馬車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這山南縣主一副眼高于頂又不通文采的模樣,學着別人辦詩會,估摸着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那你怎麽還來赴會?”
“自然來看熱鬧的。”
“你也聽說那件事了?”
說話的兩個人相視一笑,瞬間就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山南縣主到了荟陽後,得罪了不少人,有人發出話來要在詩會上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前來詩會的這些人中,十層有六層都是聽到了消息來看她出醜的。
府門前,傅承期将燙金的請柬遞給到了迎客的管家手上。
管家一見請柬上鎮國将軍府二公子幾個字,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道:“傅公子快請,前廳已經備了茶水和點心,詩會要到申時才開始。”
然後,管家又召來了一個小厮,吩咐道:“待會兒你就領着傅公子到後院的桃花林走走,然後就去小姐院子旁邊的碧水池賞賞魚。”
接着他又附在小厮的耳邊道:“熹妃娘娘可是吩咐了,必須讓傅公子和小姐在詩會前撞上。”
說完,管家回過頭來又朝着傅承期笑眯了眼。
傅承期一臉莫名其妙。
山南縣主府後,小厮帶着他穿過正堂,朝東面的廊道走去。
“傅公子,過了這條廊道就到會客的前廳。我先帶您過去歇歇,待會再帶您在府裏逛逛。”
傅承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廊道的兩旁種滿了花草,正值初夏,花朵開得茂盛。
清香随着細細的風漂浮過來,沁人心脾。
只是這種植的手法似乎有些不得當,花色過于雜亂,特別是那圍着花蒲的栅欄,金光閃閃,讓傅承期忍不住眼角一抽。
“這花圃的圍欄是什麽東西做的,瞧着很、很新奇……”傅承期随意開口,朝小厮問道。
“回傅公子,我叫小姐說為了瞧着富貴,就讓把原先的楠木欄給鎏上了金。”
“……”
穿過廊道後,往前沒走幾步沒走幾步,前面就擠過來一個人。
來人一襲青衣,過來後擠眉弄眼地用手肘拐了傅承期。
“你小子怎麽才過來?”
說完,又朝傅承期後面的小厮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杜公子,那個……”想起管家交給他的任務,小厮面色猶豫。
“怎麽,還有事?”杜子騰臉色一沉。
小厮一咬牙,連忙退了出去,好去找管家說清楚情況。
見小厮走遠,杜子騰拉着傅承期又道:“你怎麽回事,一臉沒精打采的,昨晚上又醉在哪個溫柔鄉,把我們今天的大事都忘記了?”
傅承期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哪有那個心情!”
自那日挨了一頓揍後,他趕去金慕雪原先居住的客棧,人就失蹤了,直到今天都還沒找到人。
金慕雪定是被抓了回去!
一想到她現在要被逼嫁給六十歲的老頭,還說不定已經嫁過去了,傅承期抓心抓肺的着急。
若不是之前就已經應下了縣主府的請柬,今日他都不會過來。
正在這時,一旁走來兩個打扮精細的女郎。
兩人與傅承期擦身而過,交談聲斷斷續續地飄了過來。
“上個月我在珍品閣看上個釵子,轉眼就被她搶了過去用雙倍的價錢買了。”
“真是受夠了,今天就等着看金慕雪的笑話……”
其餘的話他是沒聽清,但金慕雪三個字還是被傅承期隐約捕捉到了。
傅承期立時一驚。
看着兩個人越來越遠的身影,傅承期回頭看向杜子騰,問道:“她們剛才說什麽來着?”
“什麽?”杜子騰一臉懵逼。
“……”
“我……許是聽錯了。”傅承期按了按額頭,幾日沒睡好,竟然出現幻聽了。
“對了,你剛才在說什麽?”
剛才杜子騰在他耳邊說了一堆話,他都沒注意聽到。
“我說你來的太晚,我們已經在後院動手了,眼下該發現他們的縣主不見了,等着看好戲吧。”杜子騰擠眉弄眼道。
“這麽快,不是說詩會後到晚宴才動手?”傅承期皺了皺眉。
“我們摸進去的時候她就帶着一個丫鬟在後院的池子旁邊,見時機好就動了手。”杜子騰道。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又道:“對了,我們把人綁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你的馬車進來,就把人給扔你馬車上了。”
“什麽!不是說好放時青那小子馬車上嗎?”傅承期一驚。
“都一樣,到時候出去後,人就随便你處置了。最好迷暈了找個窯.子一丢,明天又是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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