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實在是太生氣了!
生氣的她都舍得打車了!
靠在網約車的椅背上, 宋燦回想剛剛西慕說過的話。
她還年紀小,離不開他?
今天在會議室張微芝怎麽說來着。
“這個後果太重了,你年紀不大根本承擔不了!”
怎麽着, 他們可算是比自己大點,多吃幾年米和鹽,
然後就要上天了啊!
不想回家,讓師傅直接開車去了海邊。
下車之後緩步走到岸邊。
陰沉的天空底下海水發黑, 像一張巨獸要吞噬一切的大嘴。
站在岸邊發愣,冰冷的海風吹拂她, 把宋燦圓潤的小鼻頭都吹粉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 張謙在大堂跟她說的話, 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什麽叫,這樣的事情她做過很多次了?
原來這些同事一副巴不得離她十萬八千裏的樣子, 此時卻突然主動跟她說話了?
之前她覺得可能是看不起自己實習生的身份,現在這麽看來好像不是這麽回事?
Advertisement
站在岸邊吹着冷風,大腦越來越清醒。
人家招式已經出來了,她該怎麽接招呢?
回想今天張微芝笑裏藏刀跟她說的話,如果實在不行,得讓她補償。
張微芝想讓她用什麽補償呢?
呼啦啦的海水卷着泡沫沖到岸上,一條深綠色的海帶不知怎麽黏在褐色的礁石上被無情拍打。
嘩啦,嘩啦。
迎風眯眼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黑,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 宋燦陷入沉思。
突然有一縷思緒飄過腦海,眼前一亮幾乎抓住的時候它卻一晃而過。
嗡嗡嗡,手機震動。
正好挨着她的手指,喚回心神,拿出來一看是時朵的電話, 連忙接起來。
“姐姐怎麽了?”
“你在哪呢?今天晚上來姐姐這睡啊。”
冷不丁接到時朵的電話聽到這麽一句,一時間宋燦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就聽着時朵繼續說,“剛慕哥給我打電話了。”
話音頓了一下,時朵嗓音沉穩帶着笑意,“來找姐姐撸串呀,姐姐又發現了一種新的好喝的啤酒耶。”
不過幾分鐘,兩個人就這麽定了。
挂斷電話的那一刻,宋燦突然覺得沒有那麽孤獨難過了。
按這時朵給的地址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宋燦仰望着凱旋門一般氣勢鋪面的小區正門心裏啧啧稱奇。
這才是符合朵姐人設的地方!
在小區門口的保安處登記信息,保安仔仔細細核實一遍,甚至還拿了宋燦的身份證看了一下,這才放她進去。
進入單元門,豪華碩大的電梯敞開門,四周都是整面的鏡子。被燈光一晃,顯得特別亮堂。
電梯快速上了頂層,宋燦絲毫沒有感覺到耳壓,在心裏感嘆果然豪宅連電梯都有科技感。
叮咚一聲,出了單元門,時朵笑眯眯的坐在門口看着她。
一梯一戶,電梯間也被時朵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白色沙發。門口兩旁還擺了精致的擺件。跟之前去過她的家完全不一樣。
豪氣四射。
宋燦看着,瞬間聯想到四個字,珠光寶氣。
“來啦燦燦”,時朵站起來快步走到她面前挽住她的手臂,“我燒烤都點好啦,還點了一鍋涮毛肚呢,今夜讓我們不撐不歸。”
宋燦:“!!!”
好一個不撐不歸!
随着時朵進門,宋燦眼神驚豔,果然,充滿了金錢的品味和味道。
“姐姐,這房子之前怎麽沒住呀?”
宋燦好奇的問。
聞言時朵不甚在意的勾唇,側頭瞥她,眼波流轉,“這我答應聯姻之後,我爸才給我的。”
說完輕嗤一聲,“你說那老頭也真有意思,都是我媽的錢,他也好意思。”
宋燦抿唇沒搭話,時朵也沒在意,拉着她走到餐廳。
頂奢的豪宅套房果真不一般,從門口走到餐廳居然用了好一會兒。
跟着時朵止步之後一轉頭就看到一張充滿現代感的餐桌,乳白色的石質桌面,看起來格外有強調,還帶了一絲古韻。
然後一轉眼就看到上面擺了一個粗糙的外賣袋子,一下就回過神了。
果然是她朵姐,再貴的東西都沒美食重要。
兩個人一通忙活把烤串拿出來,又找了大瓷碗把辣香撲鼻的涮肚放進去。
冰涼的啤酒從冰箱裏取出來,被溫暖的空氣裹了一層小小水珠。
“說吧,怎麽啦?”時朵含笑看着,一雙眼睛晶瑩閃亮,清澈的像看透了一切。
抿了口啤酒,垂眸輕舔嘴唇,想了想宋燦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公司裏領導奇怪的先抑後揚,西慕在慶功宴上的大放厥詞。
都讓她心裏不舒服,悶悶的。
“你回想一下,有沒有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聽到這話,宋燦捏着啤酒罐認真回想。
還真讓她想到了!
腦裏一閃亮,突然抓住了腦海裏那一縷思緒。
張微芝居然從一開始只從文字風格就猜出了自己在往上的馬甲!
擡眸錯愕的看着時朵,宋燦後知後覺的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兒了。
靜默片刻,想了半天,散亂的線索一一被串起來,宋燦深吸一口氣,雙眼不可置信瞪大。
“我好像隐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看着宋燦甜美的小臉散去一半陰霾,時朵也跟着笑了。
手托着臉好奇的看着宋燦,繼續問道自己最好奇的問題,“今天慕哥怎麽惹你生氣了?”
聽完宋燦說完,時朵眼睛一亮,搞事情的光芒照耀四方。
“燦燦,我最近發現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
“什麽?”宋燦好奇的問。
“你不覺得,調教男人很有趣嗎?”
“把他調教成你喜歡的樣子呀燦燦,我覺得慕哥雖然狗一點,但是本質還挺好。”想到最近纏着自己的男人,時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許可以搶救一下。”
“他覺得什麽,覺得你離不開他?”
“那就用慘烈的現實給他上一課啊!”
“上一課他就精神了!”
垂眸細品時朵的話,宋燦沉悶的內心像被刀豁出一道口子。
對啊,她怎麽又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了?
一個想法蹦上心頭,宋燦眼底的陰霾漸漸散開。
勾唇露出一抹甜笑。
-=-
西慕要急死了。
在意識到自己酒後失言之後已經晚了。
他就是,看到宋燦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心裏難受。更經不得刺激,脫口就說了她離不開自己。
這大概是他心底真切的希望。
收到時朵的信息之後,看到宋燦已經到時朵那,西慕才松了口氣。
站在南山酒吧的走廊盡頭把窗戶打開,冷風撲面而來,吹散了心裏的躁意。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慕啊,怎麽跑這來了?”
肖淳岳找了半天才找到西慕,看他指間燃起的猩紅探究的看着西慕。
嘿,可真奇了,不說小姑娘之前讓他少抽煙嗎?
“怎麽不進去啊?”
給西慕的慶功宴,裏面的人都開心瘋了。
結果當事人在外面一臉苦悶的抽煙。
瞬間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肖淳岳心裏咯噔一下,猛的往前一步,腮幫子都跟着他的動作震了震,“你又闖什麽禍了?!”
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苦着臉怒視西慕,“我的祖宗诶,你就不能給我安生兩天,讓我多活幾分鐘嗎!”
-=-
西慕站在門口,外套都沒穿一身薄西裝,一張冷峻的臉隐含焦急。
“她呢?”
聞言時朵撇撇嘴,歪着頭打量他,輕啧一聲。
“怎麽?”西慕疑惑的看着她。
“我就看你們這些男人啊,怎麽不作就難受呢?”
“好日子過膩了?”
“我看燦燦都要心軟了,你這是來的哪一出啊?”
眼神嘲諷的看着西慕,時朵毫不掩飾渾身外溢的不屑。
這幾個混在一起的狗男人,果然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好東西!
不知為何,嗓音瞬間啞了,西慕垂眸,難得沒有反駁,“她還好嗎?”
擡步想往裏進,可時朵往前錯了一步,把他擋的嚴嚴實實的,明擺着不讓他進。
“不好呢”,時朵輕聲呢喃,“哭了一晚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身體瞬間緊繃,瘦削的臉頰也繃着。整個人如上弦的弓箭。
“我進去看看。”
擡眸打量西慕兩眼,時朵才讓開身子,最後苦言相勸,“燦燦是個要強的女孩子,你別狗了行不行?”
什麽叫她離了他活不了,如果別人這麽說自己,她都想一巴掌糊上去好不好?
聞言西慕颔首,擡步要往裏走。
“還有,她工作上也遇到事了”,時朵微頓,直接給西慕心上澆了一捧熱油,“恭喜你,今天直接火上澆油了。”
“讓我們燦燦啊,事業愛情雙重打擊呢。”
腳步停住,西慕猛的側頭錯愕的看着時朵,黑色的眸子寫滿了震驚。
就見時朵毫不猶豫的再次點頭,嗓音冷冷的重複,“雙重打擊。”
又給西慕插了一刀之後,時朵貼心的擡手指了一下方向,“那邊,燦燦在次卧。”
然後拖了長音,“不過她估計不能給你開門。”
說完就不再理西慕,轉身往客廳那邊走,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擺弄。然後拿着手機噔噔噔上樓。
深吸一口氣,心髒跟被鐵手掏出然後活生生碾碎一樣難受,西慕艱難的擡步往那邊走。
走到次卧門口之後,輕輕敲門,嗓音微微嘶啞,“燦燦。”
門裏寂靜無聲,連腳步聲都沒有。
“今天……你是不是聽到了?”西慕垂眸,艱難的說,。
靜默片刻之後,垂在身側的大手貼在門上,眼尾發紅,“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一時氣悶,說了不該說的話。
說出了自己隐秘的期望,他真巴不得宋燦可以無處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這樣,她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深吸一口氣,西慕咬緊牙關,想起答應過她的話,繼續說道,“可我心裏真是這麽想的,我想你離不開我。”
她不是說過,他不夠坦蕩嗎?
那他就撕裂最卑劣的外衣,把他肮髒的內心露給她看。
長久的靜默,門裏一聲沒有。
男人失落的垂下眼睫,長又濃密的黑色睫毛輕輕顫動。
“原諒我一次吧,以後不說了。”
你不喜歡的,以後我不說了。
踢踢踏踏,拖鞋落地走過來的聲音。西慕猛的擡頭盯着門板,狹長的雙眼瞬間被點亮。
結果腳步聲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宋燦冷漠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
“我不想原諒你。”
西慕唇角微顫,唇線抿的筆直。
“以後我們就做朋友吧,從今往後,我真把你當成哥哥。”
“西慕哥,你走吧。”
茫然失措的盯着緊閉的大門,一股急火瞬間攻上心頭,火燒火燎的痛。嗓子瞬間真的啞了,張口瞬間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我不會再拉黑你的電話號碼,也不會拉黑你的wx”,宋燦冷淡說道。
心裏一緊,喉結上下滑動。
此時此刻他居然覺得,如果小姑娘拉黑他,他還會覺得安心一點。
不拉黑他意味着什麽?
沒有愛就沒有恨。
忐忑慌亂緊緊箍在他心頭,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麻煩西慕哥跟王奶奶說清楚,畢竟我們現在住在對面,如果以後我帶男朋友回家被她誤會就不好了。”
目眦欲裂。
“或者如果西慕哥覺得不想跟我做朋友,想避險的話,也可以搬走呀。”
呀,居然還呀?
明明是慶功會,事業重現輝煌的一天。
西慕萬萬沒想到,居然以這樣慘烈收場。
清了清嗓子,喉頭跟有東西堵住一樣,西慕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哥哥不可能搬家,你的男朋友也別想。”
“呵”,她一聲冷笑從門裏傳出來,化為一根利劍刺破他的胸膛。
随後踢踢踏踏的拖鞋聲漸漸遠去,她不再給他說話,直接走了。
嘴裏都是苦澀的味道,比生吞甲硝锉還要苦。
從天堂跌落進地獄,巨大的落差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樓的,等冷風吹到臉上,穿過單薄的衣料包裹他身軀帶來徹骨的涼意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垂眸,眼底全是昏暗的黑。
拿出手機直接撥通肖淳岳的電話,嗓音沙啞至極,“濱城電視臺的采訪,最快什麽時候能安排?”
“再查一下,最近那邊文案部門發生什麽事情了。”
挂斷電話仰頭看天,瘦削的男人幾乎融于暗黑的夜。
呵,想帶別的男朋友回家?
不可能!
從他屍體上擦過去都不可能!
-=-
第二天宋燦容光煥發,精神好的不得了,一點沒有昨天被責備的模樣。
照常上班,張微芝笑着跟宋燦打招呼,好像昨天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一上午轉眼過去,中午吃飯的時候,宋燦一起身,後面就有幾個同事跟着站起來。
一進到電梯裏,站在宋燦前面的女同事轉頭佯裝無事的跟宋燦說,“中午去吃什麽呀?一起呀?”
突如其來的示好,宋燦驚詫的側頭看過去。
“嗨,一起吃頓飯,你入職挺長時間了,還沒一起吃過午飯呢。”
這态度跟之前,堪稱是天差地別了。
叮咚,電梯到一樓。
身旁的女同事不由分說的挽住她的胳膊,半拉半拖的往外走。
濱城電視臺後身南邊的小巷子裏有一家傳統日式料理,雖然有點貴,但是清淨。幾個人一路把宋燦拖進去了,宋燦一臉懵逼。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老板,一個最裏面的包房。”
木質拉門合上,悠揚的日式小調從頭頂的音響裏傳出來。
幾個人圍着宋燦坐下,直勾勾的盯着她。
宋燦:“……”
“我們要先跟你道個歉!”
三個人神情嚴肅低下頭,然後你推我我推你,最靠邊短發的小姐姐率先開口,“實在抱歉,之前還沒跟你自我介紹過,我叫季輕。”
旁邊黑發小姐姐也緊跟着說道,“我叫楚安。”
最後是棕發大波浪,羞澀的勾唇,笑容腼腆,“我叫林染。”
“……”,宋燦凝神看向她們幾個,不動聲色,“我叫宋燦。”
噗嗤一聲,季輕沒忍住笑出聲,遮住嘴小聲的說,“我們當然知道你叫什麽呀。”
話音微頓,吞了吞口水,“今天我們找你,是想跟你道個歉,之前疏遠你真不是我們故意的……”
“一切都事出有因,我們也是為了自保。”楚安借着話頭繼續說道。
“我們誰說?”三個女人互相對視,最後還是季輕咬了咬牙往前探着身子。
“其實,我們看不慣老大很久了,主要是她能這麽快升上來是有原因的。”
“她一開始對你這麽好,我們想只有兩個理由,一是你真的是她自己人,二是她是有目的接近你。”
小心翼翼的看着宋燦的神情無異,季輕才繼續說下去。
“之前正式簽合同的員工被她坑走過好幾個,但她也帶了幾個自己人帶了幾個月之後送進別的部門了。所以一開始她對你這樣,我們判斷不出來。”
要說張微芝真的牛,一張假面服服帖帖的挂在臉上。之前她帶過坑過的那些人,一開始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麽差別,直到最後一擊才露出真實面目。
所以尋求自保的部門同事們,誰也不敢冒險。
“再加上你是部門第一次招的實習生,我們當時以為你真是她的人,所以才不敢跟你多說話……”
模棱兩可的話聽的宋燦一頭霧水,她擰眉疑惑的看着她們,輕聲疑問,“坑走好幾個是什麽意思?”
聽到她的問題之後,對面的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季輕咬了咬嘴唇,下意識瞟了眼門口,壓低嗓音下定決心般的說道,“就,把好的文案據為己有,然後把人給排擠走,就像這次一樣。”
聞言宋燦心裏一驚,眼睛瞪圓,“怎麽排擠走?”
“就說造成的後果很大啊,讓自己識趣主動提離職。要不然電視臺責任落下來,檔案裏記一筆,之後的路就不好走了。”
“……”,宋燦微微錯愕,垂下眼眸,“之前都成功了?”
“當然了,都工作一兩年的新人,還沒過試用期,都走了。”
說完之後,季輕心裏松了口氣,壓在心頭上見死不救的壓力終于卸下來不少。說話聲音也快了一些,”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不敢跟她走太近呢?”
“她可真的會吃人的。”
“那你們為什麽不調走?”
濱城電視臺算是事業單位,一旦轉正之後基本是鐵飯碗無憂。既然張微芝底下是個大坑,怎麽不想辦法調走呢?
“你以為我們不想呀,臺裏要求在一個部門滿三年,考核是優才可以轉崗,但也得對方接才行。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非常難。”
季輕說着食指向上指了指,“得上面有人。”
咚咚咚,敲門聲。
服務員把四個人點的定食套餐送進來,擺在餐桌上之後又全無聲息的離開。
“所以你得想一想,怎麽辦。”
這是她們找宋燦吃這頓飯的目的,一是看小姑娘太小,被老油條張微芝這樣算計有些于心不忍。二是之前她們看錯了她,有意無意的孤立她,結果孤立錯人了,心裏愧疚。
中午吃了這頓飯之後,宋燦和她們分開回臺裏。
上午張微芝一直在樓上開會,季輕幾個人才敢大咧咧的直接把宋燦拉出來。現在說不定開完會了,她們也就不敢冒頭了。
即使想給宋燦一個警示,還得明哲保身為先。
等宋燦回到辦公室之後,果然張微芝已經回來了,坐在宋燦的辦公椅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宋燦站在門口,目光幽深的盯着張微芝的背影。
思忖片刻擡步走過去,抿唇微笑,“領導,找我有事嗎?”
張微芝身形微滞,随後轉動辦公椅側頭看她,上下打量她一圈,才低聲說,“來我辦公室一趟。”
進了辦公室先給宋燦倒了一杯熱花茶,然後神情沉痛的看着她。
“燦燦,真是對不起。”
宋燦:“?”
“今天臺裏開會,因為之前你的文案不行不符合要求,整個片子要重新做,得多投很多錢,又浪費了許多人力物力。”
“片子送上去之後,大臺長看到把我領導也訓了一頓,我領導也教訓我了。”
說着欲言又止的盯着宋燦的雙眼,滿臉的懇切和同情,“我領導的意思是,這麽大的事故需要挽回一下,要不然損失太大了。”
“而且你還是我們破格錄用的實習生……”
張微芝一副于心不忍,很難做卻不得不做的神情。
“怎麽挽回呢?”宋燦凝視着張微芝,輕咬紅唇好奇的問。
“領導知道你不是有個wb賬號嗎?他說如果你把賬號交給我們運營,就既往不咎,也不會給濱大發函了。”
怪不得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就問自己,是不是幕後人?
怪不得破格錄用她。
呵,宋燦垂下眼眸心裏冷笑。
原來兜了這麽大一圈,在這裏等自己呢。
可真難為這耐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發現沒有!!發現之前的小預兆了嗎~~~
昨天看到評論區有小可愛猜出來了,讓我虎軀一震!
感謝在2020-08-05 22:22:55~2020-08-06 22:06: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甲乙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