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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去後院看看,看看那腰黃你可還要。若是要,我便送與你。”

華蓁聞言站起身來“謝謝掌櫃的。”

客氣的說着,跟着掌櫃直接去了後院。

前院夥計則是接着招呼客人。

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而後院之中,掌櫃的直接将華蓁和皎月領到一間暗室,随後對着華蓁恭敬的一禮問道“不知這位姑娘與我家主子有什麽關系?”

聞言華蓁輕聲道“我乃是華家小姐華蓁,仁孝皇後的親外甥女,姨母在世的時候曾有一封書信給我,讓我回到京城來找錢掌櫃。”

此言一出,頓時錢掌櫃恭敬的跪下沒有半點懷疑,畢竟這暗號除了沈憐星和寧家的人再無旁人知道“屬下見過華小姐。”

一旁的皎月更是震驚不已,她一直跟在小姐身邊,自然知道自打老爺出事,京城連個只言片語都沒來過更別提什麽書信了。

華蓁此刻卻是顧不得給丫鬟解惑,只是看着錢掌櫃,伸手将他扶起“錢掌櫃請起,姨母在給我書信的時候還派人告訴我,我父的案子是有蹊跷,所以此次進京我要為父親翻案,還望錢掌櫃能相助一二。”

錢掌櫃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心思急轉。

沈皇後去世是在一年前,而華岩将軍戰死已經有一年半,現如今華蓁想要翻案豈不是難于登天。加上沈皇後一死,他們等于群龍無首,早就各自過着自己的日子,心中已經生了退意。

他們這些人,本是沈皇後秘密培植的人,用來搜羅消息的。

除了沈皇後,便就聽命于寧家,現如今沈皇後已經不在,寧家又常年在盧龍,一時間大家都有散了的意思。突然華蓁出現,要他們為寧家翻案。

即便是錢掌櫃也不由的權衡利弊,該不該聽命華蓁。

看着錢掌櫃眼中的算計,華蓁笑了笑,如三月煙花一般叫人移不開眼“錢掌櫃若是有旁的心思便就可以收了,雖說現在華家天策已經散了,不過他們只是散落在各地,并沒有殒命。寧家在盧龍,不代表他們不會回京,現如今我是華家唯一的後人,自然是唯一能夠召回天策軍的人。寧老國公是我的外祖父,魏國公是我表舅,錢掌櫃可以選擇不聽舊主之命,不過後果是什麽,就說不好了,錢掌櫃是個聰明人還是好好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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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似是想起什麽一般,眉頭皺了皺“對了,姨母還說了,沈家現在有一批死士,這些死士雖然現如今聽命沈家,不過他們最終效命的還是擁有星雲戒的人。”

“皇後娘娘将星雲戒也給了華小姐?”錢掌櫃頓時眼中露出一絲震驚。

聽到皇後娘娘幾個字,華蓁點點頭,看着錢掌櫃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就是這一笑,卻是叫錢掌櫃頓時有些腿軟。

若是華蓁得了那些死士,就算是想要暗殺朝廷大員也不無不可,更別說對付他們這些人。

剛剛他當着她的面,竟然起了反心。

看着眼前不過十五歲的少女,卻是打從心底覺得害怕,這少女眼中的那一絲狠意像極了沈皇後。

不由雙腿打顫再次跪了下來“屬下願意效忠華小姐,日後華小姐便是屬下的少主,少主有什麽事只管吩咐!”

華蓁嘴角微揚點點頭,卻是沒有扶他起來,而是從懷中取出用布包着的天策令遞給錢掌櫃。

“找一個信得過的鋪子,打造出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一定要快,我這兩日就要。”華蓁輕聲吩咐。

錢掌櫃立馬接過,半點不敢怠慢“是。”

說完卻是沒敢站起身來,恭敬的問道“主子,天香樓的人是否要通知一下?”

華蓁聞言想了想“去取紙筆來,我寫三封信你給我送出去。”

錢掌櫃趕緊應聲,出去安排。

不多時便親自端着紙筆進來。

華蓁則是讓皎月伺候,提筆寫了三封信,待墨幹了些,這才遞給錢掌櫃。

“派人送到天香樓,耀威镖局和周家。”

錢掌櫃聽到周家的時候,神色明顯的變了變,伸手接過書信,趕緊出去辦事。

二十九章:召集舊部星雲現世

屋子裏便就只剩下華蓁和皎月二人。

皎月看着合上的門,忍不住的問道“小姐”

聞言華蓁不等皎月說完,便輕聲打斷了她的話“這些都是當初還在京城的時候姨母告訴我的。”

沈憐星畢竟是華蓁的姨母,在沈惜月死後,對華家這唯一的女兒,更是疼愛的很。當初華蓁在京城,她便時常讓華蓁入宮,還讓皇上日後等華蓁及笄之時封她一個郡主的封诰,為華蓁日後嫁一個好人家鋪鋪路。

只是沒想到,不等華蓁及笄,華家出事,沈皇後也患病離世,傷心欲絕的華蓁被羅勇送回了廬州城,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了。

此刻她這麽說到也說的過去。

皎月見華蓁這般說,動了動嘴,卻是沒開口,無論小姐是怎麽知道的,她只是個奴婢,不該過問這些。

看着皎月的神色,華蓁目光柔和,輕聲道“皎月。”

“小姐,有什麽吩咐?”皎月聞言恭敬的應聲。

“你是自小就跟在我身邊的,現如今張媽媽和若雲都不在了,整個華家也就只有我們主仆二人。回京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有人想要我的性命。”華蓁輕聲說着,現如今她身邊真正華家的人,便就只有皎月,即便說想要将皎月安置到別的地方,也不能留下一個後患才是。

皎月點點頭。

“今日在雍州客棧門外的那個人你還記得麽?”華蓁說着不等皎月回答,接着開口道“那人手腕上有一個刺青你當時應該也看見了。”

“小姐,那是刺青?那莫不是标記!”

華蓁點點頭,低垂了眉眼,一雙眸子叫人看不出她的心思“那是五皇子身邊死士的标記。”

“五皇子的死士?那他們怎麽會對我們”

皎月的話沒說完,就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華蓁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莫要忘了,沈家的大小姐,我的大表姐現在就是五皇子妃。”

“小姐的意思是不僅是沈家,還有五皇子也想要咱們的性命。”皎月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華蓁點點頭,眼底帶着一絲冷意“若是五皇子沒有此心思,斷不會派自己的死士來暗殺我們。”

皎月也是個聰明的丫頭,立馬就想到其中利害關系。頓時覺得後怕,只覺得似乎在她們身邊危機四伏,誰都想要她們的性命一般。

這般想着連忙抓住華蓁的胳膊“小姐,既然沈家想要除掉小姐,咱們得馬上離開京城才是。舅老爺現如今是晉國公,還是當朝的宰相,在京城可謂是只手遮天,再加上一個五皇子,咱們是鬥不過他們的,這般去只會是羊入虎口,現如今張媽媽和若雲都已經不再了”

說着皎月的聲音有些低,似乎是觸動了心底的痛一般,畢竟她是張媽媽一手帶出來的。

華蓁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又如何,你可曾聽過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但來了京城,還要去沈家,他們要我的性命,也得看看他們可有那個膽子。”

“可是小姐”皎月還是有些不安。

再想勸,看着華蓁已經沉了臉色,知道她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只得住口。

等了足有一個時辰,門外才響起腳步聲,聲音卻是不小。

聽着來了好幾個人。

經歷過昨天的事情,皎月此刻有些杯弓蛇影,頓時面色一緊,靠近華蓁“小姐來人了。”

華蓁聞言收回目光看着門口,就聽着随着腳步聲,便是錢掌櫃的在門外輕聲道“少主,人都來了。”

“進來吧。”華蓁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情緒。

随着話音落,便是吱呀一聲,随後錢掌櫃當先從門外進來。跟着的還有四個人,都是熟臉,前世她雖沒有接受星辰閣,可是在幫趙挺奪權的時候在寧家見過這些人,分別是天香樓的葛掌櫃,耀威镖局的總镖師黃天霸,還有一對瞧着像是母女,低眉垂眼,卻是走在最前面。

進了門就是葛掌櫃和黃天霸,也站的離她們稍稍落後一步,似乎很是忌憚這一對母女。

見到華蓁,母女二人,恭敬的上前,跪在地上“屬下見過少主。”

看着周家母女如此,葛掌櫃和黃天霸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出聲。

而剛剛還有反心的錢掌櫃,此刻額頭上汗都出來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是能叫周家母女如此對待。

要知道這周家母女的身份可非一般,他們原是鐵騎軍中出來的,是寧家的老人,都是曾在戰場上拼殺過的。就連着沈家的那一批死士,都是她們母女訓練出來的。

頓時吓得錢掌櫃也趕緊跪了下來。

華蓁則是站起身來,親自扶着周家姐妹“周姨無需多禮,快請起。”

周姨則是看了華蓁一眼,她雖然是寧家人,卻是在沈憐星還小寧氏去世之後,就被派到沈憐星姐妹身邊的。自然是見過華蓁,也清楚華蓁與沈憐星的關系,此刻見到沒有半點懷疑,只是輕聲道“皇後在世時曾囑托過,讓屬下一定要保護好少主。日後星辰閣的人都會追随少主,少主日後還是直呼屬下的名字。這是屬下的女兒江芙,還不快拜見少主。”

說着周姨的女兒恭敬的跪在地上“江芙拜見少主。”

華蓁聞言伸出右手,錢掌櫃就瞧着華蓁的手上戴着一枚古銅的戒指。

上面紋刻着星雲的圖案,中間鑲嵌着一顆藍寶石熠熠生輝。

頓時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自從沈皇後死後,他們足足有一年未曾見過這星雲戒,沒想到真的在華蓁手中。

那星辰閣日後的少主是華蓁無疑了。

“姨母臨終前送了一封信與我,讓我若是有任何需要,只管來尋周姨。今日特請周姨和諸位到場,華蓁當真是有事相求,還請各位能相幫一二。”

華蓁說着從懷中取出兩封書信,一封是寧老國公寫的,一封就是當初藏在匣子之中的。

遞給周姨,周姨見着書信看了一眼,當即說道“少主只管吩咐便是,既然主人讓我等日後聽命少主,少主的事情屬下即便是拼盡性命也一定辦到。”

“屬下願至死追随少主。”

一時間,屋子裏的人都跟着說道。

華蓁點點頭,面上不驚不喜,只是淡淡的吩咐“我從廬州一路到京城之時,遭遇暗殺,華家的家人現如今只剩下皎月。現在我打算明日回沈家,所以你們安排一下,當初我從潞州出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媽媽兩個婢女,還有一個趕車的仆從,和兩名護衛。明日我需要這些人,和一輛馬車,從永華門進京。”

周姨當即會意,恭敬的說道“是少主。”

華蓁聞言目光落在皎月身上,輕聲道“皎月是從小跟着我的丫鬟,現如今到了京城,只怕會兇險萬分,周姨你幫着安排一下,給她尋個”

三十章:主仆合謀拜見親王

不等華蓁話說完,皎月頓時跪在地上“小姐,奴婢打從六歲便就跟着小姐,離了小姐奴婢也無處可去。不管日後在京城如何,小姐就讓奴婢跟着伺候您吧,別趕奴婢走。奴婢求求您了。”

一邊說着,一邊給華蓁磕頭。

見此華蓁只得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先起來吧。”

這件事情便算是作罷了。

交代完,錢掌櫃給安排在廣濟堂後院的二樓收拾了屋子,又去給華蓁主仆準備了衣服和一應要用的東西。

稍微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周姨便帶着人過來。

她與江芙換了一身丫鬟和仆婦的打扮,還帶着一對兄弟,乃是當初訓練死士時留下的廣角廣白,一直都是跟在周姨母女身邊,替沈憐星辦事的。

除此之外黃天霸也派出一名好手三七,趕着馬車,候在廣濟堂的後院。

見着華蓁起來,江芙領着衆人齊齊跪下“見過少主。”

聞言華蓁看着江芙身後這堆人的打扮,走上前輕聲道“起來吧,從今日起你們便是華家的仆從,是随着我從廬州華家一路過來的,可都記住了。”

“屬下謹記于心。”

說完周姨站起身來,恭敬的問道“小姐,可是要現在回沈家?”

聞言華蓁卻是笑着搖搖頭,看着江芙道“江芙你們先去永華門外等着,我還有事要辦,至于回沈家,晚些時候也無所謂。”

江芙點點頭,吩咐三七帶着廣角廣白和皎月先去京城外永華門候着,周姨則是留在華蓁身邊。

華蓁見着人都走了,這才領着江芙回了屋子。

一進門周姨把門關上,華蓁便從枕邊取出一塊用布包着的鐵塊遞給周姨。

周姨見此不由有些詫異“小姐這是?”

“周姨打開看看。”

周姨聞言将布包打開,就瞧着一塊鐵塊,有半個銅錢那般厚,上面用金漆書寫了十三行字。她以前是暗地裏跟着寧家的,自然也是見多識廣。

當即就認了出來“這是先祖皇帝賜下的丹書鐵券。”

華蓁點點頭“不錯,這就是馮家丢失的那塊丹書鐵券,馮家世代守護最後也因為它慘遭滅門。”

“小姐現在拿出這個丹書鐵券要做什麽?”周姨微微有些不解。

聞言華蓁卻是笑了笑“周姨覺得這塊丹書鐵券在我手中能有什麽意義,這畢竟是先祖賜給馮家的,庇佑的是馮家子孫,在我手中不過是一塊廢鐵罷了。但它若是重見天日,只怕是要掀起一番巨浪,畢竟這丹書鐵券之中還有人人為之争搶的秘密。”

周姨聞言有些猶豫,思慮了一番,才開口“小姐,當初奴婢跟着寧老國公的時候,曾聽老國公爺說過,這丹書鐵券的秘密,莫不是真的?”

華蓁聞言點點頭,朱唇輕啓,只說了一個字“是。”

卻是叫周姨變了臉色。

“既然是真的,小姐為何還要把這丹書鐵券拿出去?小姐莫不是要将它交給旁人?”

對于周姨的聰慧,華蓁一直很滿意,當初寧老夫人最喜歡的便是周姨。只是不怎麽讓她在外露面所以并沒有多少人識得她,前世寧老夫人心疼外孫女将周姨派到她身邊,若沒有周姨的教導和輔佐,只怕趙挺也坐不上皇位。

只是沒想到,自己傾盡一切,卻是親手葬送了寧家。

心中想着,華蓁嘴角湧上一絲苦澀“現如今諸位皇子親王都蠢蠢欲動,當今聖上的龍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姨母剛剛去世,太子表哥更是平庸。只怕過不了多久,整個朝堂之上便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與其這個時候拿着這塊丹書鐵券在手中沒有任何價值,倒不如将他交出去,到時候亂了當下的局勢,咱們好渾水摸魚不是。”

周姨點點頭“只是小姐打算将這丹書鐵券給誰?”

“皇上的親弟弟,禮親王!”

“禮親王?”周姨眉頭微皺,随後眼中有些擔憂,怕華蓁不清楚,出聲提醒道“禮親王乃是皇上的親弟弟,當初為皇上奪權的時候,可是沒少立功,現如今把這丹書鐵券給禮親王,豈不是等于給了皇上。”

華蓁聞言卻是笑着搖了搖頭,心口泛起一絲苦澀“他不會的。”

說完也不解釋,只是讓周姨去找錢掌櫃,拿筆墨來,坐在桌子前寫下一封書信。

将書信收好,這才讓周姨帶着丹書鐵券,二人一起出了廣濟堂。

此刻華蓁已經換了一身女裝的打扮,頭上戴着帷帽,叫人看不清楚面容。

周姨在旁邊扶着,外人瞧着一眼便覺得這是哪家的姑娘,帶着嬷嬷出門,并沒有人在意。

一路奔着禮親王府走去。

廣濟堂在南門大街,屬于南城,而禮親王府則是在東城,從南門大街走到禮親王府,雖說不遠卻也是走了兩刻鐘的時間。

等到禮親王府門口,兩旁的侍衛守着,見着有人過來,當即攔住“什麽人!”

聞言周姨上前,輕聲道“我家小姐前來拜見禮親王,還請這位侍衛大哥能幫忙通禀一下。”

說着用袖子掩着,偷偷的塞給侍衛一錠銀子。

侍衛收了銀子,面色也和緩了不少,問道“你們可有拜帖?”

聞言從懷周姨中取出華蓁在廣濟堂寫好的書信道“我這有一封書信,是我家小姐親筆所書,王爺若是看了這封書信,定然會見我家小姐,還麻煩大哥能将信送與王爺。”

畢竟收了銀子,侍衛還是比較通情理的,當即接過書信“王爺看不看我也不敢保證,你們先在這候着吧。”

“謝謝侍衛大哥。”

周姨說着回到華蓁身邊,點點頭。

主仆二人便就候在這。

透過帷帽,華蓁瞧着禮親王府高懸的門匾,心中有些故地重游之感。

前世她曾多次來過此地,便就是求禮親王相幫趙挺,那時候因為禮親王跟華岩的關系,雖然明面上沒有拒絕她,其實心中并不願幫趙挺。畢竟他自己也是個有野心的人,只怪自己當年看不透,還依舊候着臉皮,隔三差五的登門,一切都因為趙挺的一句話。

“蓁兒,皇叔最喜歡你,若是你去求皇叔,他一定會答應的。”

現在想想當真可笑至極,自己竟然為了趙挺的一句話,連着臉面都不顧了,最終卻是落了那樣一個結局。

正想着,卻瞧着禮親王府的管家陪着一個男子出來,男子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手拿折扇,若是抛開此刻剛開春天還冷着,瞧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看他的相貌打扮還真是有些賞心悅目。

男子似是也注意到華蓁主仆,不由的站住腳,看着她們笑了起來。

三十一章:提及舊情求您相助

禮親王府的管家見此不由微微一愣,随後問道“秦公子怎麽了?”

聞言秦淮回頭看着管家笑了笑“沒事,只是瞧着像是一個熟人,許是看錯了。”

說着便朝一旁的馬車走去。

管家聞言看了眼華蓁和周姨,卻是有些納悶,剛剛出來的時候,剛巧碰上侍衛進去送信,所以知道這二人是來拜會王爺的。

雖然心中好奇這二人的身份,卻是知道自己的本份,沒有多話,将秦淮送到車上随後轉身進了王府。

華蓁透過帷帽自然是瞧見了秦淮的,見他離開,這才問向周姨“周姨可知剛剛那位是何人?”

聞言周姨輕聲道“小姐是說秦淮秦大公子麽?”

“嗯。”華蓁點點頭。

這秦淮她從未見過,在廬州城卻三番兩次相助與她,不由的叫她覺得好奇,此人究竟是誰。

“她是秦貴妃的侄兒,秦家大公子秦淮。不過一直在外游學,甚少回京,所以京中見過他的人并不多,小姐自然不認識。”周姨掌管着星辰閣的情報,對于秦淮自然也是知道的,當即細心的解釋道。

聞言華蓁卻是微微愣了愣“東郡王府的秦大公子?”

“嗯。”

見着周姨點點頭,華蓁不由想起前世東郡王府的事情。

前世衆位皇子奪位之時,除了五皇子趙挺,還有秦貴妃生下的六皇子,和端妃的八皇子。

原本姨母沈皇後在世的時候,因為東宮有所出,所以太子之位早早就定下,在華岩戰死,沈皇後倒臺之後六皇子和八皇子的野心逐漸放大。

當時的寧家遭受皇上猜忌,駐紮在盧龍,給不了太子任何幫助,以至于太子在京中很是孤立無援。加上太子性格軟弱,很快就被其他兄弟比下去。

當初為了幫助趙挺奪權,華蓁對其他幾位皇子的了解很是透徹。

自然也知道東郡王府的秦大公子,只是令人好奇的是,即便在六皇子奪權的危急關頭,這位一直被稱之為第一謀士的秦淮卻從未出現過。

到後來六皇子失敗,東郡王府也跟着倒臺,這位秦大公子從未出現過。這也是為什麽周盼會從未見過秦淮,只是聽聞過東郡王府秦公子的名號罷了。

當初在廬州城聽到秦淮的名字,她也曾想過東郡王府秦家,卻是覺得不可能,若當真是秦家長子怎麽會出現在廬州,而且幾次相幫。

華家與秦家并無半點交集,甚至可以說,他們是站在對立面的。

畢竟華岩是太子的親姨父,若是他在,自然是要相幫太子才對。

而東郡王府是六皇子的外家,秦淮也該是站在六皇子的一邊。

正想着,禮親王府的管家帶着侍衛走了出來。

見着華蓁和周姨,恭敬的上前,拱手道“這位可是華家千金,華蓁華小姐?”

華蓁點點頭,就聽着管家很是恭敬的伸手“王爺請華小姐進府說話,還請華小姐随我來。”

“勞煩管家頭前帶路。”華蓁溫聲回到,随後跟着管家進了禮親王府大門。

管家領着華蓁一路走到禮親王府的書房,華蓁瞧着熟悉的書房,心中微微有些動容。

尋常人家待客都是分等的,一般客人則是在偏廳,只有遇到重要的客人,才會開正門,在正廳迎客,而能夠進書房的人,都是主家的至交,深的主家信任的,畢竟書房之內可是放着不少東西,不是誰都能進的。

今日禮親王看到華蓁的信,直接讓管家将她領到書房,便就是為了告訴華蓁,禮親王對她的态度。

華蓁自是明白,跟着管家進去,就見禮親王正坐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手中還拿着剛剛周盼讓人送進來的書信,面前放着一盞茶。

室內點着檀香還在燃着,整個屋子都充斥這一股檀香的味道,莫名的叫人心安。

聽到動靜,禮親王放下書,這才看着華蓁。

華蓁當即走上前,緩緩拜下“華蓁拜見禮親王,王爺千歲。”

聞言禮親王嘴角含笑,念過四十卻是叫人看不出半點中年的模樣,本就生的俊朗,加上常年習武,從骨子裏便帶着一絲傲氣,叫人忍不住心中升起敬畏之意。

“盼兒回來了?何時到的京城,怎麽也不讓人提前送個信?”說着禮親王吩咐身邊伺候的人給周盼賜座,這才看着周盼。

“你離開京城也有一年半了吧。”說着很有些感嘆“你爹走了也有一年半了。”

華蓁聞言輕聲應道“一年零七個月。”

聞言禮親王輕嘆一聲,随後問道“聽人羅勇說,你爹臨終前,讓他務必将你送回廬州,原本還以為你要在廬州久居,怎麽突然回來了。”

聽到禮親王提起羅勇的名字,華蓁心中忍不住的一震。

她看過戰死将士的名單,羅勇的名字排在名單的首頁,而且自從羅勇将她送到廬州之後,便再未出現過,怎麽禮親王竟是知道他還活着。

按道理,羅勇若是隐姓埋名,就絕不可能叫禮親王知道的,畢竟禮親王也是姓趙,身上還留着皇家的血脈。

似是看出華蓁心中的疑惑,禮親王笑了笑“當初戰死将士的名單是我清點的,到底誰生誰死還是有數的。”

華蓁聞言趕緊收起眼中的疑惑,低下頭輕聲道“羅叔叔當初送我回廬州之後,叮囑我千萬不要回京,原本蓁兒也打算在廬州城好生的活着,只是發現了一樣東西,卻是叫蓁兒害怕,不得不回到京城。”

聞言禮親王卻是眉頭微皺“什麽東西?”

華蓁朝着周姨點點頭,周姨從懷中取出一塊黑布包着的東西,上前遞給書房中伺候的書童。

書童接過這才放在禮親王的書案之上。

“這是蓁兒乳母臨終前給蓁兒的,說是爹爹留下的,蓁兒只怕它會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今日特地回京便是想求王爺能救蓁兒一命。”說着華蓁跪在地上。

禮親王見此忙站起身來,大步繞過書案,将華蓁扶了起來。

三十二章:敬獻鐵券給我撐腰

“你快起來,即便你今日沒有求我,就看在我與你父親的情分上,你的事情我也不會不管的。”

說着将華蓁扶起,讓她重新坐下,這才看向桌子上黑布包着的東西,眼中露出一絲貪婪。

“蓁兒這到底是什麽?”

聞言華蓁看着禮親王的面容,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是當初先祖皇帝賜給馮家的丹書鐵券。”

一句話落,禮親王面上的神色便是變幻了數次,随後走到書案旁,伸手直接拿起黑布包,将外面的黑布打開。

看着翻着一些黝黑的丹書鐵券,眼中露出一絲狂喜。

不過也只是一瞬,他便收斂了眼中的神色,随後看着華蓁“這是你乳母交給你的?”

“嗯。”華蓁點點頭,眼中滿是真誠“當初乳母将這個給蓁兒的時候,曾跟蓁兒說過,此物乃是爹爹的恩師馮萬倫給爹爹的,讓爹爹務必保護好。後來爹爹将它交給乳母,曾囑托過乳母,若是無能為力,讓蓁兒一定要将此物交托給王爺,切莫要落入沈家人的手中。”

一時間禮親王眼中的神色變幻莫測,手緊緊的抓着丹書鐵券,即便極力掩飾,卻還是能叫人看出他眼中的狂喜。

華蓁只當看不到,說着眼淚落了下來“王爺,蓁兒自知沒有這個能力守護此物,所以特地将它帶來京城,這一路上更是遭遇了幾次暗殺。若不是有爹爹在天庇護,只怕蓁兒根本活不到京城。”

聽着華蓁的話,禮親王不由看向她,冷聲道“有人要殺你?”

華蓁點點頭“在快到雍州城時,蓁兒遭遇到一幫人的暗殺,若不是提前早有準備,只怕根本活不到今日。蓁兒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麽而來的,現下只想求王爺能看在爹爹的情分上,救蓁兒一命。”

聞言禮親王放下丹書鐵券,面色嚴肅道“你放心,只要你回到京城,便再沒有人敢動你半分。”

華蓁聞言這才擦去面上的淚水,輕聲道“今日前來除了送這丹書鐵券,蓁兒還有一事想請王爺幫忙。”

“好。”禮親王幾乎想都沒想,便直接應了。

“在蓁兒回京之前,沈家曾派人去廬州要接蓁兒回京。若是我剛到廬州城舅舅便派人去探視,我許不會多想,可是現如今廬州那邊二叔二嬸奪父親給我留下來的家産,剛被縣令丈罰,舅舅便派人去廬州,讓我不得不多想。因着路上遇到刺客,舅舅派來接我的人也不見蹤影,所以我有些害怕。想要請王爺可否在我回到沈家之後,派王府的禦醫去給我診個平安脈。”

聽着華蓁說完,禮親王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無非是想要禮親王出面震懾沈家。

此事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看着華蓁明知道沈家有問題,還要回沈家,心中卻是升起疑惑“既然你心中對沈家生疑,為何還要回沈家,若是因為京城再無落腳之地,本王還有一個別苑空着,你只管去住一應吃穿用度伺候使喚的人,自有禮親王府安排。何必去沈家還需提心吊膽。”

華蓁聞言卻是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恨意,對上禮親王的視線“王爺,可相信爹爹是因為失策戰死的?”

禮親王頓時啞然,他自是不信的。

“王爺也不相信爹爹會因為失策戰死吧,爹爹征戰沙場數十載,雖說蓁兒不過閨中女子,不懂得戰場上的事情,卻是明白爹爹乃是久征沙場,又怎麽會因為失策害的兩萬天策軍全軍覆沒,更是戰死沙場。那次舅舅是随着爹爹一起去的,可是舅舅不但全身而退,還立下戰功,王爺就不覺得可笑麽?”華蓁說着眼中滿是恨意。

禮親王看在眼中,輕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更不能去沈家。”

華蓁卻是搖了搖頭“王爺,爹爹為了大燕多少次出生入死才有大燕如今的國土,可是現如今死後還背着污名對爹爹來說是何等的不公。蓁兒明知道是誰害死的爹爹,卻要裝作不知,忘卻仇恨過自己的日子,若是換做王爺,您可做得到?”

說着華蓁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或許王爺并不清楚,蓁兒在廬州城時,二叔一家曾三番五次欺辱蓁兒,甚至将我推入水中想要叫我淹死凍死,沒想到被知府夫人碰巧遇到,這才撿回一條性命,他們見一計不成,便就設下一計,在我的湯藥之中做手腳想要我的性命。而這背後指使他們的人出自沈家。”

“沈家的人從來沒有想要放過我,即便我躲在王爺的別苑之中,若是被沈家人知道,他們依舊不會放過我,會用各種法子要了我的性命,與其如此還不如住到他們眼皮子底下,叫他們動不得手。”華蓁說着,眸中透出一絲冷冽。

落在禮親王眼中,只覺得這是一個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女子,最後的決絕。

忍不住心中升起一絲疼惜“好,我答應你。”

的确相對于藏匿于別處,被人知曉加以暗害,倒不如回到沈家。

若是衆人都知道她住在沈家,沈家人反而不好下手,畢竟好端端的人在你府上出事,怎麽都說不清的。

更別說是皇上的親外甥女,華家遺孤。

見禮親王應允,華蓁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今日登門禮親王府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禮親王助她回沈家,想要借他的手讓沈家的人心生忌憚。

禮親王瞧着華蓁面上不似一般少女的純真,更多一分冷靜與沉着,忍不住輕嘆一聲。

當初華岩在的時候,他與華岩過命之交,自然也是時常登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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